示敵以弱
田力望着跪地求饒的猿蒼,挺着大肚子站了起來,一副悲天憫人。
“啊哈,本以爲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沒想到是個軟骨頭,軟骨頭也就罷了,沒想到還是個勢力眼,勢力眼權且湊合,竟然還懼內~~”
“大明宗落到這種小白臉兒手上回天乏術,可悲可嘆,想我那可憐的杜大哥兢兢業業努力奮鬥一輩子,最後落得如此下場,小弟爲他不值啊!!!”
田力的話合情合理,不過沒人同情杜興武,大明宗除了名對他們沒壞處,至少上原郡少了個搶生意的,同行是冤家歷來不對付。
“夫人,輕點兒,耳朵掉了,夫人饒命啊~”
猿蒼越叫越悽慘,王妃看不下去了,剛要伸出援手把她的小心肝從魔爪下救下,三娘啪啪兩巴掌甩在猿蒼臉上,留下十個指印,左右各五個。
“哼,打扮成這樣兒勾搭那些不知羞恥的賤貨,還說你沒錯?”
“你就該本本分分呆在家裏相妻教子,出來湊什麼熱鬧,江湖就是惡狗扎堆兒的地方,你以爲人家擡舉你,你不看看除了這張臉你還有什麼?”
三娘出口把衆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大家聽着不但不怨反而很解氣,更放下了胸中大石,把猿蒼從危險人物改成了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夫人,爲夫錯了...”
猿蒼跪在地上捂着臉承認了錯誤,三娘換上笑容把他拉起來,整整衣衫,又在臉上吹吹,賢惠的模樣與之前判若兩人。
“夫君,知錯能改善莫大蔫,知錯就好。”
“王爺,王府到底請我們來幹嘛來了,沒事別耽誤我們回家生孩子,什麼玩意兒,請人家來喝西北風,臉真大...”
劉梟本來對三娘垂涎三尺,把她當成碗裏的肉早晚要喫到嘴裏,可現在改了主意,這種母老虎比蝶衣還厲害他可消受不起,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他活颳了。
如此佳人還是猿蒼適合,府裏上上下下百十號佳麗離不開他。
“來人,趕緊爲猿宗主夫婦新擺一桌,別忘了給猿宗主上道紅燒鳳頭,補補陽氣,男人吶...”
劉梟欲言又止,話裏話外意思不言而喻。
男人就應該頂天立頂,怎麼能夠讓女人騎在脖子上作威作福,不過他沒想到猿蒼是個懼內的主兒,之前沒看出來。
灑菜上齊,大家推杯換盞向劉梟敬酒,猿蒼做實了懼內的名頭,根本不可能與王妃有姦情,王妃爲人善良,剛纔的舉止肯定只是熱情好客而已。
蝶衣有點懷疑,說猿蒼懼內她肯定是不信的,否則昨晚怎麼可能那麼瘋狂的愛她,肯定是害怕劉梟發現他們的好事,所以才示敵以弱,以求來日。確定了原委,她又心疼起來,端起酒杯坐到猿蒼身邊,大腿輕輕在猿蒼腿上蹭了兩蹭,臉上笑容依舊。
“猿弟弟,招待不周還請見諒,妾身那裏有上好的傷藥,要不妾身陪你去內宅上些傷藥再來喫酒?”
猿蒼感受着蝶衣溫熱的大腿,暗呼妖孽大膽,太大膽了,不愧是敢給他下毒的女人,他想要給她來一巴掌,卻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
雖然她負了他,但是他內心深處並不惱她,非但不惱反而還覺得好刺激,也不知道是中毒以後他變賤了,還是潛意識裏本來就有賤的特質。
難道這就是墮落的感覺?
不行,不行,他可是光明正義的人,必需把光明正義發揚光大,把蝶衣從黑暗裏拯救出來,讓她活在陽光下,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想通關節,猿蒼伸手在蝶衣大腿上輕拍兩下,讓她注意場合。
她可以不要臉,可以不管不顧,但是他還是要臉的,上不得檯面的事兒還是在陰暗的角落裏進行纔好,切不能違背了大道,與天地對抗。
蝶衣嘴角微揚認識到了錯誤,愛情是條充滿荊棘坎坷的道路,要持之以恆走下去,不可操之過急,她要的是長長久久,不是一時歡愉。
“猿弟弟,喫好喝好,有什麼需求直接與妾身講,無論是什麼要求,妾身都會滿足你,咯噠~”
兩人不動聲色在桌下膩歪了一會兒,蝶衣起身離去。
三娘瞅着蝶衣背影酸酸的,二人在桌下那點兒小動作別人看不見,她可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夫君,你跟賤人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猿蒼趕緊摟住三娘,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並且說出了一番道理。
“三娘,大明宗岌岌可危,牛鬼蛇神都來了,爲夫身不由已呀。”
“你想想,堂堂王妃,就算再飢渴還能大晚上頂着月亮爬房頂?”
“背後肯定有不爲人知的因果,爲了咱們日後的幸福生活,爲了夫君的腦袋穩穩當當放在脖子上,委屈你了。”
三娘想到身後的勢力,想想大明宗當下境遇,酸勁兒頓時消解一空。
猿蒼說得沒錯,他們都是身不由已的人,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必需給自己多尋些靠山,蝶身無論身份地位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夫君,日後需要做什麼儘管去做,只要你心裏有三娘就好,是三娘沒本事幫不了你什麼,只能在背後默默支持你。”
兩人在桌下膩歪了一會兒,劉梟走了過來,他已經打完一圈兒,滿臉通紅,走路都有些晃悠。“來,猿宗主,與本王喝一罈。”
猿蒼二話不說喝了一罈,喝得劉梟愣在當場,他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猿蒼真喝了一罈,那可是頂極美人紅,不是水。
一罈美人紅下肚,劉梟看猿蒼順眼很多,生出些許同情,猿蒼比他苦逼多了,不但中了血種,上面還壓着只母老虎,做男人做到這份上實在不容易。
“好,猿兄弟,爽快。”
“日後若有難處,可隨時來郡王府找本王,找王妃也可以...”
劉梟大有深意地望了猿蒼一眼,轉身離開。
猿蒼琢磨着劉梟話裏的意思,明顯有些特別的味道,好像他與蝶衣的事情他都知道,並且是他默許的,這樣的話問題大了。
一個男人與他女人合謀使用美人計,美人還是他媳婦兒,之間肯定有天大的因果,他已經中了蝶衣的毒,不如將計就計看看他們究竟搞什麼?
“姓猿的,本宗主與你喝一罈。”
劉梟剛走田力拿了個空酒罈,裝模作樣一飲而盡。
猿蒼又喝一罈,田力轉身離開,後面又來一人,一罈接一罈猿蒼整整喝了數十壇,好在他開了八十一道氣門,這點兒酒力壓不住他,否則撐也得把他撐死。
一頓酒下來大家敵意散盡,與猿蒼算是有了交情,猿蒼藉着酒桌上的交情每人回敬一杯了表寸心,全了江湖禮數,得到認可。
一個軟骨頭,一個勢力眼兒,還是一個懼內的人,怎麼看都符合江湖利益。
就算大明宗九流大比僥倖沒被除名,也不足爲慮,如果猿蒼聽話,他們不介意幫猿蒼一把,讓大明宗永鎮末流第一門戶,賞他口飯喫。
沒了劍拔弩張,花廳其樂融融,不多時歌舞響起,十數名舞姬翩翩起舞把酒宴推向了高潮,王府裏的舞姬個個身姿曼妙,體態婀娜,引得衆人醉意更濃。
猿蒼看着看着,眼前漸漸模糊,臉色漸漸凝重,胸口發燙。
杜元初的身影從遠處走來,帶着邪異的笑容與之重疊。
他搖搖頭,睜開眼睛望向周圍,發現正躺在一名婦人懷裏,婦人一臉焦急,看到他醒了,臉上露出喜色。
“初兒,你醒啦,可急死爲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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