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道:冥啓(二十一)
“給她們一個愛上他的機會?”
趙九咂吧咂吧嘴,想揶揄兩句沒揶揄出來,無論如何猿蒼答應了去上清宗。
萬一他兩句話把猿蒼噎回去,得不償失。
他已經做出了巨大犧牲,他那麼高的身份,好話也說了,孫子也當了,不能半途而廢。
上清城,猿蒼已經鬧騰的差不多了,如果陳小唯聶小清來到上清城,無論是好是壞肯定會聽到關於他的傳說,她們必然會尋尋覓覓找到他,到時候他鄉再遇,又是一番恩愛纏綿。
對於陳小唯聶小清,猿蒼很期待,思想着是陳小唯先找到他,還是聶小清先找到他。
如果是陳小唯,愛就像一杯老酒,是那樣的纏綿。
畢竟,十來年的朝夕相處,其中酸甜苦辣只有他們知道,也只有他們明白。
如果是聶小清,愛就像一杯濃茶,是那樣的纏綿。
畢竟,一輩子,兩輩子,都是她,其中有多少波折只有他明白。
想完了陳小唯聶小清,猿蒼望向安安,笑道:
“小寶貝,過來。”
安安被猿蒼一喚,飛奔着撲到猿蒼懷裏。
猿蒼摟住翹臀輕拍兩下露出燦爛的笑,彷彿陰雲散盡,晴空萬里。
“安安,想夫君了沒?”
猿蒼掰住安安的小臉,用力揉捏三五下,調侃道。
安安用力點點頭,一時的離別,好像隔着三春三秋。
“夫君,你不走了?”
趙九的話雖然安安聽不到,但是看趙九對猿蒼的態度明顯是在挽留。
她一直默默關注着,希望猿蒼留下,那樣她就還是他的安安,他的小媳婦。
“暫時不走了,聽說上清宗有十大美人,個個都比你美。”
“夫君想去看看到底是吹的,還是真的。”
安安仰起小臉撅起小嘴兒,有點委屈。
今天是他們的洞房花燭,還沒洞房猿蒼就要去找別的女人,還個個比她美,雖然她不介意猿蒼很多女人,但是不代表不介意她在猿蒼心裏的位置,萬一猿蒼看上那些美人不要她了,讓她怎麼辦?
“怎麼了?”
“不樂意了,剛纔你甩哥的時候甩的多堅決?”
猿蒼捏捏安安的小鼻子,戲謔道。
安安立刻解釋起來,焦急地說:
“哪有,安安是想去上清宗學本事,將來越過你,保護你。”
安安的心意猿蒼早看了出來,所以纔會把她叫過來,至於玉荷?他幫過玉荷,也喜歡過,但是無論玉荷再美,也已經從他心裏走了出去。
他不怨她,也不恨她,只想就這樣散了。
她已經選擇了新的開始,等於也給了他一個新的開始,既然已經開始了,就沒必要回頭,他相信只要一個眼神玉荷就會撲到他懷裏,可是他不想,他覺得自己需要一場真正的離別來洗滌博愛的心,告訴自己如何愛,怎麼愛。
“安安,就算再過一萬年,你也保護不了哥。”
“老趙都得給哥面子,上清宗哥都不放在眼裏,哥還用你保護?”
“別異想天開,不然就會變成小傻瓜。”
“剛纔你傷到哥了,是不是要補償補償。”
安安意識到了錯誤,很乖巧地在猿蒼臉上來個親。
猿蒼摸摸安安親過的地方,離開順德樓。
他不想再呆下去,他怕再呆下去玉荷會衝到他懷裏,他不是無情的人,沒有無情的心,他的心既柔又軟,很容易妥協。
安安難得聰明一回,沒提玉荷的茬兒,她已經錯了一回,不能一錯再錯。
走了十來步,猿蒼扭臉問趙九。
“老趙,上清宗往哪走?”
趙九以爲猿蒼要跟安安再膩歪一會兒,看看月亮什麼的,默默跟在後面。
猿蒼一問,他才知道猿蒼要走到上清宗,如果照這個速度,恐怕得走三五年。
“猿老弟,走什麼走,哥帶你。”
趙九說完取出一隻小船,小船迎風爆漲,眨眼間化作百丈大小。
牛不草還沒走遠,看到趙九的船瞳孔微縮,隱隱猜到什麼。
其他天驕看到金碧輝煌的戰船,驚得集體張大嘴巴。
他們驚的不是因爲戰船百丈大小,更不是金碧輝煌,而是因爲這船他們在內門藏書閣見過,趙九的船有個霸氣的名字,叫‘追光’,意思是速度快到能追上光。
趙九得意洋洋,普天之下能快過追光的船隻有一條,叫‘追影’,是羅天道道主的寶船,至於其它戰船,他還沒見過有誰能快過追光。
“猿兄弟,哥的船叫追光,眨眼就到。”
猿蒼瞅瞅追光,又瞧瞧得意洋洋的趙九,決定給趙九一個表現的機會。
“老趙,兄弟要跟安安來段愛的旅程,你帶上玉荷他們就好。”
“到了上清宗,可要安排好食宿,最主要的是讓十大美人準備好,兄弟的眼光不是一般高,一定要挑三挑,撿三撿,太胖的不要,太瘦的不要,不胖不瘦的也不要,讓她們打扮成十種風格,一定要注意,要有特色。”
“兄弟最喜歡有特色的姑娘,瞧我們安安多有特色,身上還有一股包子的清香。”
猿蒼把安安往懷裏摟摟,又在安安發間深深嗅了一口,不等趙九反應轉身離開。
剛剛不經意的一瞥,他瞥見了玉荷眼淚汪汪的大眼睛,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幽怨的小眼神,看得他真上衝上去抱在懷裏安慰安慰。
他剛決定要來一場真正的離別,絕不能半途而廢。
趙九望着猿蒼背影,更覺得猿蒼高深莫測。
自從得到追光從沒有人抵住追光的魅力,沒想到猿蒼抵住了。“猿兄弟,上清宗在東南九萬里,你真要走過去?”
“就算你能走,總要替安安想想不是?”
“她一個凡人,九萬里能把腿走斷,你真忍心?”
猿蒼越走越遠,方向東南,逃走的天驕一路東南,只要位置不錯,早晚能到。
趙九的問題猿蒼沒有回答,主要是不想面對玉荷。
見猿蒼理都不理,趙九有點來氣,叫道:
“猿兄弟,玉荷你不要了?”
“不要老哥可笑納了,你不要後悔,今晚老哥就跟她洞房。”
猿蒼腳步一頓,內心躊躇。
他不想回頭就是不想面對玉荷,可趙九跟玉荷洞房又不甘心。
如果玉荷心甘情願就罷了,可看玉荷的樣子明顯對他餘情未了,怎麼辦?
“夫君,玉荷姐姐哭了。”
安安扭臉望向玉荷,單純的心馬上有了反應。
她想到黃能,想到那種無奈恐懼,無法眼睜睜看着玉荷委身趙九,好心提醒猿蒼。
“安安,你看看玉荷哭的傷不傷心,是真傷還是假傷?”
安安認真觀察,發現玉荷是真傷,甚至哭到捂住小嘴,想忍卻忍不住。
“夫君,玉荷姐是真傷心,你真不要她了?”
猿蒼覺得自己的離別要失敗了,可是他不想失敗,他很確定可以放棄,卻又不能放棄。
放棄,道心難安,不放棄,必需面對失敗。
“安安,你說哥該怎麼做?”
猿蒼沒了主意,把玉荷的命運交給了安安,這個時候他很緊張,對失敗的緊張。
他明知道安安會怎麼選,卻仍然不敢面對。
呼吸間,猿蒼心底浮現一萬種選擇,這選擇在糾結躊躇中漸漸交叉,漸漸融合。
與此時同,符樹啪嗒脆響,一片嫩芽從枯萎的根部長出,嫩芽潔白無瑕,周身七彩霞光環繞,猿蒼福至心靈,既然難以抉擇,不如交給時間來選擇。
玉荷需要的是時間,他需要的也是時間,趙九的所作所爲不過是怕他扭臉跑了。
想通關節猿蒼望向趙九,決定喂趙九喫個驚,問道:
“老趙,追光而已,可追得鯤?”
猿蒼說完,虛空一點,一隻巨鯤轟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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