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道:冥啓(二十七)
漸漸地她心裏打起鼓,感覺江佰把她賣了,直到接到黃珮兒的傳音。
黃珮兒說黃玦把她許配給了個叫猿蒼的,還把猿蒼誇成了一萬朵花。
二女一合計,確定上了當,她們又不是什麼東西,怎麼能隨便給人?
江情一番打探,驚訝的發現不只她跟黃珮,上清宗十大美人都被許給了猿蒼。
當時她就惱了,找到江佰一哭二鬧三上吊能使的招全使了,仍然沒法改變江佰的決定,不但沒改變江佰的決定,江佰還給她講了一堆大道理。
說什麼宗門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爲了宗門,爲了江家,爲了罡天界。
她沒想到自己原來這麼重要,江佰說爲了江家上清宗還靠點譜,江佰連罡天界都扯了進來,明顯其中有什麼貓膩。
最後,她決定既然搞不定江佰,就搞定猿蒼。
猿蒼望向怒氣衝衝的江情,有點意外。
雖然江情戴着面紗,但是那雙靈動有神的眼睛是他喜歡的。
不說別的,只是這雙眼睛就值得他心動,值他一顧。
“你就是猿蒼?”
江情本想一劍刺死猿蒼,看到後發現有點喜歡。
聽了猿蒼的話,她覺得猿蒼是個講理的,不像江佰只會胡攪蠻纏以勢壓人。
猿蒼決定反其道而行,江情一出現,他就猜到江情是十大美人中的一位,並且是來興師問罪的,原因肯定只有一個,趙九的決定惹惱了她。
既然美人有意見,還要徐徐圖之。
“不錯,你是誰?”
猿蒼護住安安,一臉戒備,好像戒備洪水猛獸。
江情一看猿蒼這個表情,把對猿蒼的怒火轉到了江佰身上。
猿蒼怎麼看都不像好色之徒,否則見到她這樣的美人口水應該已經流了出來。
“這位是你的道侶?”
江情沒回答猿蒼,而是望向安安,美眸裏有些意外。
安安是個凡人,猿蒼能入趙九的眼修爲必定不低,如果猿蒼只是煉氣築基資質平平,愛上凡人無可厚非,可是猿蒼?
猿蒼提高警惕,把安安往懷裏摟摟,再問:
“你是誰,想幹什麼?”
江情更加確定猿蒼不是個好色的,芳心大定,只要猿蒼說得通,江佰那裏無需理會。
她對未來早有規劃,只想追隨三祖步伐,破碎虛空離開罡天界尋求更高的道。
“我是江情,上清宗十美之一。”
江情說完摘下面紗,她的面紗從未摘過,不知道爲什麼猿蒼面前她好想摘掉,好讓猿蒼看清她的美,讓猿蒼看清楚了再說話。
猿蒼暗暗心驚,江情的美確實懂他,美到了他心上。
他後退一步好像被嚇到了,又覺得不妥露出尷尬的笑,說道:
“原來是姑娘,久仰久仰,姑娘長得真美,美到了在下心上。”
一句調侃的話,讓猿蒼說出了鄭重的味道,還夾雜着些淡漠。江情沒看出猿蒼的久仰,更沒感受到是個男人都會在她面前表現出的愛意。
在猿蒼臉上,她只看出了敷衍,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冷漠。
“哦,你說的是真的?”
美人都是自負的,特別是美到江情這樣的程度。
猿蒼的反應無異是對她的侮辱,對美的褻瀆,這讓她有點糾結,有點失落。
如果猿蒼普普通通資質平平對她來說無所謂,可是猿蒼偏偏是她喜歡的樣子。
她圍着猿蒼轉了兩圈,聞着猿蒼身上若有若無的香,越看越糾結。
“姑娘,看夠了嗎?”
猿蒼摟住安安倒退三步,面色沉下,好像在告訴江情他猿蒼是個人,不是什麼玩物。
江情一訝,自打出生起還沒人敢這樣對她說話,除了猿蒼。
她想說沒看夠,想說看上了他,可是她不能,只因她是女子。
“我,我來是要告訴你,我對你沒興趣。”
“至於宗裏的決定,我希望你不要當真,我心裏只有道,沒有其他。”
江情的解釋有點柔軟,有點弱不經風,猿蒼望着她稍紅的臉,心底暗笑。
既然對他沒興趣,幹嘛解釋,既然心裏只有道,爲什麼要告訴他。
他又不是她什麼人,有必要解釋?還解釋的這麼詳細。
“姑娘,你說趙大哥的戲言對吧?”
“放心,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有選擇的權利。”
“猿某隻相信緣分,就算猿某真的愛你,如果你沒興趣猿某也不會強求。”
“告辭。”
猿蒼說完摟住安安繼續向前,走了兩步發現牛不草沒跟上。
一扭臉,看到牛不草癡迷地望着江情,口水橫流。
“小牛,頭前帶路。”
猿蒼叫道,結果牛不草根本沒聽見,魂都被江情美丟了。
“小牛?”
猿蒼再叫,結果依然如舊,他看看江情有點尷尬。
這尷尬看在江情眼裏令江情更加糾結,甚至有了失落。
她那麼美的人,是個男人見到她都該如牛不草這樣纔算正常,可是猿蒼沒有,猿蒼不但沒有還很冷淡,彷彿在他眼裏她就是地裏的白菜。
“上清殿,我帶你去吧。”
江情懷着失落的心情走在前面,猿蒼望着曼妙的背影更加喜歡。
不過他沒動,他必需讓江情真真正正認識到他對她沒興趣,認識到他是個正人君子。
“牛不草,看什麼看,再看天都黑了。”
猿蒼一腳踹在牛不草屁股上,牛不草打個趔趄回過神,趕緊擦擦口水。
一會兒功夫他已經做了個美夢,夢裏他跟江情一見終情,過上了甜美幸福的生活。“啊,猿大哥,什麼事?”
牛不草好像還沒夢醒,甚至連巴結猿蒼的事都忘了。
“頭前帶路,去上清殿。”
猿蒼再次提醒,然後給了江情一個抱歉的笑容。
江情望着猿蒼溫暖的笑容心底有了異樣的感覺,還有點不捨,有點傷感。
這一刻,猿蒼深深烙印在了她心上。
牛不草邁着沉重的步伐,不敢再看江情。
之前江情都是戴着面紗,今天竟能得見真容,這讓他十分痛苦。
江情再美,也不是他的,江情再好,也跟他無緣,他有點想哭,卻堅強忍住。
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是個癡情的人,心再大也大不過情,修爲再高也高不過愛。
猿蒼望着失魂落魄的牛不草心底爲他點了根蠟,只希望他能看破紅塵,一心向道。
一步,兩步,三步。
牛不草走的很慢很慢,他好像在等什麼,卻又不知道在等什麼。
他感覺走過了江情,心就死了,哪怕將來破碎虛空人生對他來說也沒了意義。
五步,六步,七步。
第七步,是他跟江情距離最近的地方,他想要扭臉再看江情一眼,卻擡不起頭。
他害怕一旦看了會變成野獸,毫無理智地衝上去把人性踐踏在腳下。
“猿蒼,有時間可以來第九峯,那裏是情兒的道場。”
“咱們可以交流交流道法神通,聽說海外的道法很特殊。”
江情眼看猿蒼就要走過,鼓起勇氣邀請猿蒼,她不知道爲什麼,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猿蒼微微點頭沒有拒絕,他要的就是這種節奏,這種感覺。
“小心。”
計劃圓滿完成,猿蒼剛要催促牛不草快點,少白憑空出現從江情背後一劍斬來。
這一劍快準狠,直刺猿蒼咽喉。
猿蒼縱身躍過江情,一指點出。
“轟隆。”
一道閃電轟然劈下,少白應聲栽倒,昏迷不醒。
“沒事吧?”
劈倒少白,猿蒼拉住江情小手,左右看看。
江情臉一紅,有點回過味兒來。
猿蒼望着江情複雜的目光,意識到情急下露了破綻。
嘿嘿一笑,抓住小手把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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