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們是獵人協會
二月六日當天，獵人協會西海分會會長夏克雅克便趕至。
僅隔三天，二月九日正午，獵人協會會長艾薩克·尼特羅，星夜兼程乘飛艇親抵。
奧哈拉島風雲聚會，彙集獵人協會的大半高層骨幹。
“表面斯維恩的確是‘自殺’，還留有一封解釋自己自殺原因的遺書，犯罪獵人們也聯手仔細搜尋，尚未發現任何疑點。”，夏克雅克神色陰翳：“誰信？簡直拿人當傻瓜愚弄！在女兒即將誕生、妻子最需要陪伴的節骨眼，哪個父親會輕易結束自己的性命？”
尼特羅換了一襲黑色的和服，走在前往葬禮現場的弔唁隊伍前端：“奧爾維亞怎麼樣了？”
“三緘其口，沉默的令人抓狂、令人心痛。”，夏克雅克悵然。
尼特羅點頭：“爲了女兒考慮，她有緊閉嘴巴的理由。”
“世界政府動手了，有一個斯維恩，就有下一個斯維恩。”，夏克雅克的煙一支接一支：“協會沒雖強制干涉獵人的先例，可非常時刻行非常之事；等參加完斯維恩的葬禮，我建議您召開全體會議，除了跟歷史獵人、古遺蹟獵人、古文字獵人談談，保護他們中不出現下一個斯維恩，也向世界政府施加一些壓力。”
尼特羅駐足，轉身：“獵人十條，第一條是什麼？”
“必須擁有狩獵目標。”，尼特羅的問題猝不及防，夏克雅克愣了幾秒才道。
尼特羅又道：“什麼是狩獵？”
“所謂的狩獵，是狩獵者和被狩獵者皆做足覺悟的彼此搏鬥，彼此抱着覺悟去搏鬥且角逐出勝利者，即狩獵。”，夏克雅克仍舊如實回答。
尼特羅替夏克雅克補充道：“但獵殺過程瞬時萬變，狩獵者和被狩獵者的關係並不絕對，是相互的，而最終的失敗者，要遵守勝利者的規則。”，他甚至顯得冷漠：“在我看來，斯維恩他們既設定歷史正文、‘空白的一百年曆史’的狩獵目標，他們就得做足覺悟和世界政府彼此搏鬥，他們失敗了，於是他們要遵守世界政府的規則，付出生命代價，我沒道理保護他們，他們是職業獵人。”
“可世界政府包藏禍心！從過往他們的種種動作已經清楚，他們想打垮的不止是‘斯維恩們’，是整個協會！”，夏克雅克激動的道：“如果一開始不展現強硬姿態，他們只會認爲我們軟弱，得寸進尺的持續壓迫協會！”
尼特羅一笑：“沒人說過，協會不是被狩獵者。”
“……”，夏克雅克咬斷煙蒂，有一陣子，不乏諷刺的道：“那您來奧哈拉島幹什麼？反正斯維恩死的挺正常！”
尼特羅雙手籠袖，道：“我是獵人協會及審查委員會的會長，肩負維護協會的使命，若斯維恩單純死於世界政府之手，我不管，但置他於死地的嫌疑人也是獵人，我需要調查嫌疑人是否違反了獵人十條之四‘不允許狩獵同胞獵人，但進行極惡犯罪的人不受此條保護’。”
“調查？還調查？！就是佈雷德·海曼乾的！就是那條披着可愛小鬼皮囊的毒蛇乾的！”，夏克雅克躁鬱不已。
尼特羅道：“我們得有證據。”
“去他媽的鬼證據！真是夠了！”，夏克雅克再難壓抑戰鬥民族的火爆脾氣：“迂腐！時代變了，老套的獵人十條早該變了！還抱殘守缺！”
“夏克雅克！”
“太失禮了喂~”
“……”
不少獵人不滿夏克雅克的不恭敬。
尼特羅一貫和煦：“夏克雅克？我們不是世界政府，不是海賊團，亦不是王國，我們是獵人協會呀！”
“老孃不幹了！”，夏克雅克氣憤的撕碎獵人執照，毫不猶豫的離開。
尼特羅嘆息，他沒阻止、挽留夏克雅克，因爲他清楚，理念分歧是永遠調和不了的矛盾。
參加完斯維恩的葬禮。
擺脫隨從，尼特羅精準的找到懷抱阿爾泰爾、帶上蚊女，準備登船離開奧哈拉島的佈雷德。
“許久不見，尼特羅會長。”，佈雷德保持鎮定。
尼特羅撓撓腦門，漫不經心的道：“斯維恩不幸去世了，你聽沒聽說？”
“聽說了，我很遺憾一位傑出的歷史獵人、一名偉大的古文字學家英年早逝。”，佈雷德一本正經的道。
尼特羅彷彿隨意聊天：“不參加斯維恩的葬禮？你的夢想不是歷史獵人，傳聞一度還計劃請斯維恩引導你。”
“可惜我們不熟。”，佈雷德格外冷漠。
尼特羅咋舌，忽的笑道：“手癢了，切磋切磋？我瞧你似乎是郊遊？反正不着急嘛。”
“然後假裝不小心失手弄死我？”，佈雷德嗤鼻。
尼特羅瞪大雙眼，一副驚駭的模樣：“弄死你？我？！小布雷德，你爲何這麼想呢？”
“抱歉，並非我懷疑會長您的爲人，但我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任何人類，畢竟人類是最接近惡魔的生物。”，佈雷德頗有哲理的答覆。
尼特羅詞窮。
雙方有太多的心照不宣，偏偏都不敢揭穿，一旦一切不光彩暴露明面，最終可能導致的結果是世界政府與獵人協會徹底對立，會爆發戰爭的。
“你還是孩子呀~”，尼特羅感慨，不知是感慨佈雷德近乎妖異的成熟，或是佈雷德於斯維恩之死扮演的殘忍角色。
佈雷德順勢道：“沒錯，我還是孩子，許多東西不是我決定的，我也決定不了什麼東西，我只是渴望活着。”
“只是渴望活着？甚至不惜代價，不擇手段？”，尼特羅質疑道。
佈雷德停頓半晌，道：“我不否認，也不承認，活着，僅此而已！你不能指着渴望活着的孩子，在艱難的掙扎求生之餘，也通曉善惡觀念、仁義道德，根本沒有‘之餘’，食物、衣服、住處、庇佑自己不受傷害的力量，足夠忙的疲憊不堪啦。”
“記得保持通訊順暢，審查委員會隨時可能找你文化。”，尼特羅走了，走的突兀，恰似他的到來。
佈雷德長長的吐了口氣，冷汗打溼後背。
有資格競爭世界最強稱號的超級怪物駕臨，隱含興師問罪，佈雷德不怕是假的，索性他轉嫁矛盾，強調自己服從、執行世界政府的命令罷。
原地不動數分鐘，佈雷德輕吻小阿爾泰爾的額頭，道：“我們走，喬安娜。”
……
PS1：求推薦票，這章寫了兩三遍，還是感覺沒寫好。
PS2：感謝書友【前進者3】、【那雨滂渤了初夜】、【書友15060714***】、【你這個窮逼】（兄呆~你的ID似乎被後臺屏蔽了，之前沒看到，忘記感謝了，不好意思）的各一百點幣打賞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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