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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叫他“皇阿瑪”,那應真豈不是先皇!怎麼可能,先皇已經仙逝了二十餘年了,而且應真不過青年而已,不可能不可能啊……
“朕問你話呢!”乾隆挨着應真坐了下來,就等令妃答案不至,於是大手“啪”的拍在了桌子上。
“……臣……臣妾不知……”令妃嚇得打了個寒噤,然後諾諾的說道。
“不知?謀害皇室血脈的罪難道不是你麼?”乾隆聽了挑眉問道。
令妃心裏一突,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皇上,臣妾不知。”
“呵呵,那是朕冤枉你了!?”乾隆抿脣笑道,“屢次想要趁真不在宮中之時,將紫薇殺害的人不是你?”
“皇上!臣妾冤枉!”令妃擡起一雙脈脈含情的眼睛無辜的看着乾隆,眼裏還有委屈的眼淚在打轉兒。自己一向行蹤隱蔽,她自信沒有誰能查到這些是自己的手筆,只要自己緊咬住不承認……
可是這些都是令妃的自以爲。以前沒有人查出她來,不是她做的有多隱蔽,而是乾隆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理她而已。
“冤枉!朕可沒看出來你到底有多冤枉!令妃!你好大的膽子!”乾隆一拍桌子,虎目圓瞪,“混淆皇室血脈不說,知道事情真相卻不上報,反倒想啥了格格一了百了!?說!你該當何罪!”
“皇……皇上……”令妃本來還存着僥倖心理,但是現在她終於知道什麼叫回天乏力了……
“朕本以爲你是個好的,沒想到你倒是恃寵而驕,地位高了心也隨着就打了!別以爲朕不知道你屢次陷害皇后,窺視後位!”乾隆冷冷的看着坐在地上頹唐的令妃,輕蔑的說道,“不過是個包衣奴才而已!”
“包衣”二字狠狠地刺痛了令妃,令妃咬了咬嘴脣,張口想說些什麼,但是被應真打斷了。
“對了,還有一件沒有算進去。”應真雲淡風輕的說道,眼神平靜無波的看着令妃,就像是看死人一般,“永璜,就是死在你的手下。或許兩年後,還有永璋?”
事情敗露了……令妃張着嘴久久不能回神,雙眼無神的看向座上的兩個人,不動不語。
怎麼會?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好多年了。而且永璜永璋又不是受寵的,一直沒有誰把他們放在眼裏,現在怎麼突然翻出這些事情來!?
是他!一定是他!令妃的眼睛緩緩地將焦距定在應真身上。乾隆那種看着稀世珍寶一般的表情似乎是讓令妃抓住了重點。應真那俊美的面容,就是連她這個女子都比不上的。皇上那眼神分明是在看愛人的樣子啊……
一定是這個應真怕皇上有一天會像往常一樣寵愛自己纔要除掉自己的!令妃又想起乾隆剛到延禧宮時說的“帶你來散心”的那句話來,心裏越想就越覺得有理。
這個應真就是一個狐狸精!令妃暗恨。這個男寵竟然毀了自己的生活……
“永璜……永璋……”乾隆喃喃兩聲,然後看向令妃的眼神根本就是欲殺之而後快,“好……好!好!好!”
“皇上!他!他是妖精啊!皇上!”令妃指着應真歇斯底里的大叫道。
乾隆滿含殺氣的眼睛鎖住令妃,令妃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樣,發不出一丁點聲音來。
“皇阿瑪,你說要怎麼處置她呢?”乾隆輕柔的徵求應真的意見,與先前比起來根本就是兩個極端。
“既然她那麼喜歡下藥。那就讓她嚐嚐自己的藥到底是什麼滋味好了!”應真譏諷的笑,看令妃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跳樑小醜。
“如此甚好!”乾隆討好的對着應真笑,“從今以後,令妃大病不起!任何人不準探望!”
應真面色微微緩和,戴上了面具,起身就往外走,乾隆緊隨其後,不理令妃悽慘的叫聲。
“應真,實在是太冒險了!”出了延禧宮之後,乾隆小聲的責怪道,“這身份怎麼能夠隨便透露,萬一隔牆有耳……”
“那又怎的。”應真輕描淡寫的說道。
“哎……你——”
“你是皇帝。”應真瞟了他一眼,說道,“難道你護不了我?”
本來還要說些什麼的乾隆聽了這句話之後,笑容立刻燦爛無比,“護的了,兒臣會護你一輩子……”
“哼!少花言巧語!要是再出現令妃這種事情……”應真頓了頓,語氣變得危險,“朕會叫你好看!”沾花惹草,朕一定會閹了你!
乾隆不知爲何感到一陣惡寒,趕忙應道,“絕不會有下一次的。”
幾日過後,令妃病重身亡。據說,令妃死後滿身都是疙瘩,就像是蟾蜍一般,叫那些的奴才們噁心的直吐。應真也是感嘆,原來那麼多藥物放在一起會起這樣的反應啊!化學神馬的,真是太神奇了……
乾隆將令妃按嬪的級別安葬。其實沒有人知道,令妃的棺材是空的,也沒有人知道,亂葬崗上又多出來一句女屍,可是誰會在意呢?
大概只有野狗罷了。
☆、第92章
自從令妃死後,整個皇宮都安靜了不少,應真覺得現在的日子真是越過越舒坦了。就是現在能見着永璂的時候比以前更少了,以前還好,至少還在皇宮裏能見着他的面。現在,乾隆老是把永璂支出去辦差事,想見都見不着!
朝廷裏更是風風雨雨。想當初,誰不知道永琪這個飛揚跋扈,仗勢欺人腦殘的一塌糊塗的“隱形太子”呢!?朝中除了福倫可是真的沒一個真正看好他的,甚至還在私底下哀嘆皇上的看人眼光,怎麼就看上他了呢?不過現在皇上雖然面上不說什麼,把永琪扔出去分了府不說,就連永琪多日不來上朝也是不聞不問,對於永琪現在的窘迫更是不加理睬,大臣們雖然臉上不顯什麼,但是心裏也是樂開了花。
終於不用受那個腦殘的窩囊氣了!
自從永琪被乾隆變相的逐出皇宮之後,朝中的大臣們就一直在揣摩皇上到底中意誰當儲君。當然只是私下裏,誰也不敢當面說不是?
倒是最近十二阿哥永璂深受聖寵,只要是好差事都給了他。若是儲君是十二阿哥,以紀曉嵐爲代表的漢臣們自然是不會說什麼的。而且,十二阿哥手段也不差,學識也不差,,也就一面假以時日定是一人才。剩下那些個沒有主子的大臣倒向了十二阿哥。
其實,乾隆是有意立十二阿哥爲太子。但是,他並不是覺得差事好才扔給永璂的!他根本就是爲了讓永璂離應真遠一點才除此下策的。啊啊啊啊啊,小十二實在是太礙眼了!總是往應真那裏跑,要是有事也就算了。你沒事總是去那裏聊什麼天啊!害的皇阿瑪都不理朕了!
朕要是不把你支出去呆着,朕就枉爲皇帝!
於是小四子華麗麗的嫉妒瘋了。
再於是,可憐的小十二就被他敬愛的皇阿瑪扔出去,美其名曰是,鍛鍊……
倒是永璂,雖然說是被自家黑心的皇阿瑪扔出去“歷練”,但是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至少,應真倒是覺得永璂比以前穩重了不少,也越來越有應真心裏所想的太子範兒了。
看見自己的兒子越來越有出息,皇后更是樂不可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令妃也罪有應得之後,皇后開始修身養性了,參參佛,念念經,日子過得也很瀟灑。
要說這些日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的話,大概也只有蘭馨的婚事了。
乾隆可是沒有忘記那個福隆安叫自己喫的冤枉醋。西藏土司的事情一完,乾隆就立刻下旨,把蘭馨許給了福隆安,免得應真總是在自己面前提起他來!
“算算日子,蘭馨的婚事似乎是快到了?”這日應真閒來無事,跑到皇后這裏來坐坐,不料沒有多長時間,乾隆這隻跟屁蟲就顛兒顛兒的跑來了。
“是啊。最近蘭馨和福隆安倒是挺配。”沒了憂慮,精神也爽。皇后氣色紅潤,手持錦帕抿脣笑道,“他們兩個關係挺好。”
“那就好,蘭馨交出去之後,就剩下紫薇那丫頭了。”應真冷硬的面容稍稍軟化,“等着紫薇除了孝,就給她尋個好人家。”
“兒臣省的。”乾隆笑笑。哼哼,再過些日子,紫薇又可以嫁出去了!自己有少了一個敵人。
對了,還有永璂!有時間了就給他往房裏塞幾個人。叫他老是沒事幹!
一切都很平靜,當然有一個人這些天過得可不是很舒坦。
那就是允禵。這些天,他可是喫不好睡不好。自從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看見過應真。他曾經向乾隆小心試探過,但是乾隆閉口不言應真的事情。這叫允禵心裏非常難受。可越是打聽不到,心裏的恐慌與不安就越是濃烈,越是叫他睡不着……
於是,允禵懷着不安迎來了新年。
每當新年之際,康熙總要在內廷御筆書寫若干“福”字。他寫出的第一個“福”字,一般是懸掛在乾清宮正殿。另有一些“福”字,張貼在宮苑各處。其他的“福”字,一般頒賜給在京的九卿朝臣和地方封疆大吏,以此聯絡君臣感情。清代皇帝御賜“福”字的習俗,正是從康熙開始的,後世皇帝都效仿他,敬循家法、歲歲遵行。當然,乾隆也不例外。
早早在臘月二十六,乾隆就興高采烈的的封筆,封璽。話說,過年這種事情,乾隆似乎已經快有二十幾年沒有期待過了,雖然新年期間不用辦公,但是每日準備賜福,和荷包,又要有國宴家宴,乾隆覺得過年要比平常還要累。
但是今年不一樣,因爲今年,他有皇阿瑪陪他過年。這可是皇阿瑪第一次和他一起過年啊!這叫乾隆心花怒放。
“皇阿瑪……”這天乾隆早早的把所有事情扔給了永璂,自己給了些福字就顛兒顛兒跑到應真這裏來了。
“嗯?”人逢喜事精神爽,快過年了,應真冷硬的面容也有些鬆動了,所以對乾隆的態度好了不少。
“皇阿瑪,快過年了。你是不是……?”乾隆討好一般的搓着手。
“這是要作甚?”應真看着乾隆的神情,不由的好笑道,“難道你還想要壓歲錢不成!?”
“兒臣是想要這個壓歲錢,不知皇阿瑪給不給?”乾隆看着應真笑容,不由得嚥了嚥唾沫。
都過年了,一定要給自己爭取福利啊!
不正經!應真暗罵乾隆,面上一板,故作嚴肅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兒!”
“兒臣請皇阿瑪賜福!”乾隆說着,招呼站在外面假裝柱子的高無庸把東西拿進來。
康熙賜福用的這枝毛筆筆管髹漆,色黝,字填以金,上鐫“賜福蒼生”正楷四字,被認爲是“吉祥法物”。用的紙箋多是絲絹製作,以丹砂爲底色,上繪金雲龍紋。
應真執筆,眼中閃過一絲懷念。這是皇阿瑪的筆,想當初的時候,皇阿瑪就是用這支筆爲他們寫福字的。到現在,他依稀記得那是自己欣喜的心情。那時候起個大早,只是爲了給皇阿瑪和皇額娘請安,只要皇額娘高興,自己心裏就美滋滋的。後來的時候,雖然額娘並不喜歡自己,但是額娘那裏還有十四弟……
十四弟。
應真眼神一黯。但是手上動作不停,一勾一抹一點,行雲流水般的寫下福字,字跡雋秀,勁直方正。
皇阿瑪字寫的真好。乾隆看着應真寫的字幸福的傻笑。
“正鴻!”應真放下筆,朝着門外喊道。
“奴才在。”正鴻趕緊出現在門口。
應真把寫好的福字拿起來,略過乾隆早就舉起來準備接的手遞給正鴻,“把這個送到恂郡王府去。”沉吟半刻,應真又說道,“去把朕前些日子刻的東西一併送去。”
送給十四皇叔!?乾隆一聽立刻就黑了一張臉,背後更是黑霧繚繞……
爲什麼是送到十四皇叔那裏!?明明向皇阿瑪討福的人是我,怎麼收益的竟然是十四皇叔?嗷嗷嗷嗷……
“奴才遵命。”正鴻趕緊應道,然後急急地退了出去。
屋子裏的氣氛好怪異……
“皇阿瑪……你是故意的吧!?”乾隆一臉控訴的表情。
“嗯?”應真裝出一臉迷惑的樣子,“朕不懂你在說什麼。”
應真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看乾隆憋屈的樣子。
“好了好了。朕就寫。”應真似乎聞到了乾隆背後越來越明顯的醋味,說着趕緊拿起筆來。大筆一揮,規規矩矩的寫下福字,“這下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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