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平行世界。
二零(22)年。
一個普普通通新型農村的樓房裏,徐福貴靜靜的躺在牀上,手裏緊緊攥着一個碧綠色的珠子。
他渾身骨瘦如柴,黝黑的皮膚瀰漫濃濃死氣,雙眼滿是渾濁,眼看已經到生命大限。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徐福貴迴光返照似的從牀上起身,穿上一雙老舊布鞋,一步一步艱難朝外面走去。
走出樓房,一條筆直的公路橫穿整個村子,村子裏的家家戶戶都新修了樓房,雖然依舊是農村,但生活質量卻絲毫不下城市。
他雖然沒有本事,但國家對他好,照顧他是個孤寡老人,出錢給他俢了一個樓房,每個月給他發錢,讓他老年着實好好享受了一把。
發展的真快啊,哪像他以前,一直住的是茅草屋子,村裏大多數人也都是土牆屋子。
徐福貴踏上公路,朝村西走去,終究是到生命大限,沒走兩步,整個人就氣喘吁吁。
可執着的信念卻支撐他一直走到村西的竹林,來到了五座墳頭前。
“家珍,有慶,鳳霞,二喜,苦根,我終於來了。”
看着這五口簡陋的土墳,徐福貴蒼老的面容上出現由衷的笑容。
他早年輸光家產,從一個家纏萬貫的少爺變成家徒四壁的窮人。
可這不是最糟糕的,身邊的親人一個接一個發生意外,讓他一生都在後悔和遺憾中度過。
二兒子有慶從出生就開始喫苦,都怪他沒本事,好不容易長到十多歲,結果有一次因爲給校長獻血,活活被醫生抽血給抽死了!
大閨女鳳霞打小乖巧懂事,長相隨她媽,那叫一個漂亮,可惜小時候因爲一場高燒,變成了聾啞人。
隨後和心地善良的二喜結婚,算是找了個好男人,沒想到因爲產後大出血死去。
家珍因爲兒子女兒先後死去,加上早年勞累過度,過後不久也死去。
女婿二喜在幹活的時候,被兩塊水泥板活活砸死,一家人只剩下他和外孫。
可是他沒本事,外孫長時間喫不到好東西,一次煮了豆子,外孫苦根一次吃了太多,活活被撐死了。
好好的一家人,跟着他不僅沒有過一天的好日子,甚至先後死去。
更加諷刺的是,他居然還活了這麼長時間,一輩子沒病沒痛,今年足足一百歲了!
有時候他都在想,是不是老天爺都覺得他的親人太可憐,所以纔可憐他,讓他多活了這麼些年。
“咳咳.”
徐福貴躺在家珍的墳頭,眼睛幾乎都快要睜不開,死亡近在咫尺,但他心裏沒有半分害怕,反而充滿了期待和釋然。
孤寡老人的生活,他已經過夠了。
“家珍,我來了,別怪我這麼久纔來找你們,下輩子,我們還做夫妻.”
恍惚中,徐福貴閃過這麼一個念頭,隨後意識徹底陷入昏暗。
而就在他死亡的剎那,他手中的碧綠色珠子卻幽幽一閃。
一九(45)年。
“我重生了!?”
一間破舊的茅草屋裏,徐福貴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感受到真實的痛感,不可思議的說道。
打量周圍,茅草屋不大,陽光透過屋頂的縫隙在泥土地面落下光斑,牆壁是用最簡單的木板隔開。
房間裏家當很少,只有一張不大的竹片牀,一張小桌子,角落零零散散放着一些工具,鼻尖淡淡傳來一股茅草味道。
這一切,都是那麼熟悉,熟悉的讓他熱淚盈眶,輕輕用雙手撫摸粗糙的竹牀,又忍不住站起來,貪婪的打量這個茅草屋。
他沒想到,世間居然真的會發生這等離奇的事,一個死去的人,能夠重生到過去!
這是老天爺開眼了?
激動了好一會兒,徐福貴突然神色一動,擦掉臉上的鼻涕淚水,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腦海中的異樣。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他雙眼裏才露出明悟的神色。
他重生過來並不是沒有理由的,起因居然是他偶然在山林裏撿的一顆碧綠色珠子。
這顆碧綠色珠子的來歷已經不得而知,跟隨他一起重生,現在待在他的識海里面。
碧綠色珠子似乎已經失去了靈性,只留下一個自帶的空間,徐福貴心頭一動,將意識集中到這片空間中,來到了珠子裏面。
空間不大不小,大概也就百平左右,高度無法測量,除此之外,這個珠子便沒有其他任何功能,只能拿來當做一個儲物空間。
可即便如此,徐福貴依舊被這驚喜砸的暈乎乎的,整個人樂的合不攏嘴。
他深知,這個世道的日子可不好過,動盪更是一茬又一茬,現在有了這個空間,加上自己知曉以後的歷史大勢,帶着一家人好好生活應當是沒問題的。
至於更大的志向,比如去做歷史的弄潮兒什麼的,他完全沒有這個想法。
他一輩子也就是個普通的莊稼漢,就算運氣好點兒重生了又怎麼樣,自身沒有能力,一切都是枉然。
激動了好一會兒,徐福貴終於接受了現實,上輩子足足活了一百歲,再大的風浪他也見識過。
無論發生什麼事,立足當下纔是最重要的。
他將意識迴歸到現實,感受着這幅年輕又充滿活力的身體,忍不住墊腳跳了跳,絲毫沒有上輩子老去的無力和腐朽。
在年輕身體的滋潤下,他古井無波的心境似乎也有些波動,整個人的心態顯得更加年輕。
可一輩子的生活沉澱是無法抹去的,年輕的相貌上,帶着和這個年齡不符合的滄桑,特別是一雙黑色眸子,看起來相當老練。
徐福貴捏了捏拳頭,用力揮舞兩下,空中傳來呼呼的風聲。
走到牀邊,輕輕一擡,竹牀便離地而起。
自己的力氣也變大了許多,思維能力似乎也得到了提升,回憶各種事情相當容易,這大概也是重生的福利。
重新躺回硬邦邦的竹牀上,擡頭看着房頂的茅草,徐福貴開始回憶現在的時間點。
敏銳的思維能力讓他很快得知了現在家裏的情況,他剛剛輸光家產,被迫從祖宅搬到這裏的茅草屋。
家珍肚子裏的孩子已經足足八個月大了,徐母還沒有犯病,鳳霞耳聰目明。
更關鍵的是,上輩子被他活活氣死的徐父,此刻也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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