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有驚無險
晚上七點,徐福貴喫完飯後,準時來到國營飯店門口。
此時的北方,估計差不多天黑了,南方卻不到傍晚,天色依舊大亮。
他左右張望,中午見過一面的蛇頭大搖大擺走了過來,肩上扛着漁網,穿着汗衫,戴着草帽,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老實半分的漁民。
要不是徐福貴知道他的底細,還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是偷渡香江的蛇頭。
徐福貴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剛到南方,就能找到蛇頭,偷渡去香江。
蛇頭走過來,又打量了一番他的穿着,特別是看到他的手錶和皮鞋,眼裏閃過一絲貪婪。
徐福貴感覺很敏銳,加上活了這麼久的歲數,早就人老成精,對一個人的好意惡意看的很清楚。
他心中瞬間打起十二分的警惕,還以爲事情真會很順利,自己這是被盯上了,還是說這舌頭只是下意識的貪婪?
他不敢確認,但空間裏的駁殼槍已經進入上膛狀態,隨時可以拿出來自保。
“同志,買魚嗎?我家有上好的魚乾?”蛇頭走過來,憨厚問道。
徐福貴點頭,“在哪裏,遠不遠,遠了我可不去。”
“放心吧,不遠,幾步路的事兒,跟我來吧,對了,你錢夠不夠,我這小本生意,可不能賒賬。”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錢,不過你也別想坑我,按照市面的價錢來。”
“放心放心。”蛇頭說完這句,壓低聲音,“先跟我走,有東西忘拿了。”
徐福貴頓住腳步,蛇頭轉身看了他一眼,用彆扭的普通話問道:“咋不走了?”
徐福貴盯着他,“你到底是不是蛇頭,能不能讓我到香江?”
蛇頭氣極反笑,“廢話,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你拿了錢,我當然會讓你到香江,不過我們這事兒你也知道,哪有萬全的法子,能不能到香江,得看你自己的運氣。”
徐福貴退縮了,他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栽倒這種人手裏,當即道:“算了,我不去香江了。”
“不去了?”蛇頭眯着眼,“耍我呢?定金我可退不了。”
“定金我不要了。”
不料他聽完後,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還是條大魚,身上揣的錢不少啊。”
說完,他打了一個手勢,三個大漢頓時從旁邊圍了過來,看上去就像是路過的一樣。
此時天色昏暗,街道上沒幾個人,蛇頭露出得意的笑容。
徐福貴心裏一沉,“不是說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嗎?”
蛇頭聳聳肩,“這就是我們這一行的規矩,誰叫你一個人來的,還穿的這麼好,像你這種肥羊,不喫你喫誰?”
“行了,把錢財交出來,這事兒就這麼了結,早點兒搞完我們還得送人去船上。”
徐福貴明白了,這是看自己一個人好欺負,如果自己穿的破破爛爛的,反而可能沒這事兒。
這時有一羣人從旁邊路過,蛇頭趕忙摟着他的肩膀,一股臭味瞬間傳過來,他熱情道:“走啊,到我家去,我家裏有上好的魚乾。”
徐福貴看着他手裏藏着的刀子,不敢動,只能任由他架着自己朝城外走去。
來到城外的偏僻處,蛇頭甩着手裏的小刀,戲謔看着他,“把箱子打開吧,我看看有啥好東西。”
另外三個大漢也掏出小刀,將他包圍起來。
徐福貴一聲不吭的將柳條箱放在地上,拉開拉鍊,雙手快速伸進柳條箱,抽出來的時候,手裏拿着兩把上了膛的駁殼槍。
徐福貴猙獰的笑了兩聲,用駁殼槍指着他們,咬着牙說道:“狗日的,給臉不要臉,我給錢,你好好把我送到香江不就行了嘛,偏偏要鬧這一茬。”
看着那黑黝黝的槍口,這幾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連忙舉起雙手。
蛇頭心裏破口大罵,表面斯斯文文的一人,居然隨身揣的有槍,車站的檢查人員都是喫屎的嗎,爲什麼沒搜出來?
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蛇頭愁眉苦臉的說道:“兄弟,是我們對不住,別開槍,有話好好說。”
徐福貴用槍指着他的腦袋,眼裏閃過一絲殺意,和這些人打交道實在是麻煩,要不把他們都殺了?
反正幾人都是死不足惜的惡人,這裏又是城外,殺了他們,誰也不知道。
不行,終究會露出馬腳,他一個外地人,很容易被盤查出來。
蛇頭彷彿是感受到他眼裏的殺意,差點兒憋不住尿意,他沒想到,今天居然撞上了一個狠人。
他聲音顫抖,“大,大哥,別開槍,我有金條,有很多金條,你饒我一命。”
其他三個大漢也開始求饒,徐福貴冷哼一聲,“將刀都給我放下。”
他們趕忙照做,此時已是傍晚,天色黑麻麻一片,哪怕幾人相隔不遠,也有些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徐福貴讓他們從蛇頭帶的漁網兜裏拿出繩子,讓蛇頭把三個手下給綁住手腳,蛇頭乖乖照做。
徐福貴拿起地上的一把小刀,除了蛇頭以外,在每個人的大腿上都刺了一刀,鮮血頓時咕咕流了出來。
這幾人也是硬漢,硬生生咬着牙不說話,哪怕疼的額頭冒汗。
蛇頭人都看傻了,看着離自己不遠的槍口,渾身顫抖,“大哥,別走火啊,千萬別走火。”
徐福貴面無表情,趁着夜色將帶血的小刀放在空間裏,看着蛇頭,“你說的金條在哪裏?”
蛇頭說了一個村的名字,徐福貴詫異道:“沒在城裏?”
夜色中,蛇頭哭喪着臉,“不敢放城裏,這些金條都是我留着跑路的。”
“帶我去。”
村子並不遠,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就來到了村子,此時村子大多數人已經睡着了,蛇頭的屋子就在村口。
進去以後,蛇頭從一個暗格裏拿出了一個箱子,徐福貴推開他,用手電筒照了照,將暗格裏剩下的一個箱子一起拿了出來,假裝放在柳條箱,實則放在空間裏。
徐福貴又問今晚是不是可以去香江,蛇頭苦笑着點頭,眼裏滿是肉疼。
徐福貴讓他帶自己去,兩人在夜色中打着手電筒來到海邊,直到輪船來了以後,徐福貴將嘴裏塞滿汗衫的蛇頭扔下,順便在他大腿上刺了一刀,然後直接朝輪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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