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白妖兒流過的淚痕
南宮少爵狠厲地攥着戒指。
只看一眼,他就知道這枚指環戒是誰的。
嘴角挽起冷笑來,她“左手痛苦,右手幸福”的理論讓他如烈火投擲的憤怒。
她一直把戒指戴在身上,是一直在時刻提醒她自己,遇見他是多不堪的回憶?
瘋狂的火種在他的體內燃燒。
那是一直蓄積的對白妖兒的愛,統統化作仇恨的烈火。
他在怨恨的地獄裏煎熬,而她,和司天麟在天堂裏沐浴着愛的滋潤。
他憑什麼要把痛苦留給自己,讓他們好過?
回到z國後,他展開了一系列的報復。
擱置在豪華浴池邊的手機震響。
他慵懶地拿起手機,摁了擴音鍵。
威爾遜的嗓音傳來:“少爺,冷少爺的整形手術失敗了。”
南宮少爵的瞳孔黯縮了一下,很快,一種復仇的暢快在他的全身通暢着。
他頓了片刻,吩咐威爾遜回b市島嶼找尋那塊被他扔掉的手錶。
找到它,就能知道白妖兒的位置。
她的腳鏈裏有定位系統!
殘酷之色在血瞳中凝聚,南宮少爵的晃動着高腳杯裏的液體,彷彿品嚐着血液一般。
那瑰麗的紅染透了他的雙脣
b市,島嶼。
海浪拍打着礁石。
有一份被包裹得嚴實的素描畫躺在礁石的縫隙之中,雖然經歷了很久的風吹雨打,但它還是完好無損着,只爲等待找到它的主人
白妖兒一臉憔悴地看着鏡子。
她昨晚狠狠哭過,而且一夜失眠,兩隻眼腫得很厲害。
司傲風看到她這個樣子,一定會爲她擔心的,她不想他爲她擔心。
她想表現出她很幸福的樣子,讓他安心踏實地去做他的風二少。
“少奶奶,要畫什麼妝?”傭人梳理着她的頭髮,另外化妝師在調着彩妝盤。
白妖兒眼眸黯淡:“濃一些,看起來精神的。”
“是。”
“讓人覺得我會很幸福的妝容。”
很幸福的妝容呃?
“要宣告你的幸福,關一個妝容怎麼夠?”司天麟的嗓音突然出現在她頭頂上方。
傭人立即散開,恭敬行禮。
司天麟兩隻手撐在靠背上方:“只要在你的脖子上留幾個歡掅吻痕,我相信,我們婚姻的幸福就可以昭告天下。”
白妖兒難得沒有反駁:“也好。”
司天麟挽脣笑了:“老婆,你越來越乖訓了。”
“你不喜歡嗎?”他們不是都千方百計的想馴丨服她?
“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司天麟只要出口就是甜言蜜語,白妖兒現在已經習以爲常了。
白妖兒特別收拾一番,並不是爲了在司傲風面前展現自己多漂亮
而是讓他看到自己過得有多好,只有她過得好,他纔會放手。
出門的時候,她突然被摁在玄關口。
“老婆,你不是說在你脖子上留幾個吻痕?”
白妖兒看了看滿屋子游竄的傭人,又看着他身後跟着的保鏢。
“等沒人的地方纔行。”
“車上?”
“車上也有司機!”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保守了?”司天麟眯起眼,大尾巴狼,“你就不怕只有我們2個人單獨相處,攃射機器走火”
“你敢碰我,你的兒子就完了。”
“老婆,你夠狠。”司天麟想了想,“我做司機。”
“你的傷能開車嗎?”
“已經痊癒了,不信你摸摸。”他捉起她的手,就放到她的背上摸了下。
他背上的腫傷是已經散瘀了,傷口也在生新的嫰肉
白妖兒低聲說:“這次出門,別帶保鏢了吧。”
“爲什麼?”
“像坐牢的感覺,我真的受夠了。何況鄉下牧場也都是你的人,你怕什麼?”
“我沒什麼好怕的——聽你的。”
要是以往白妖兒要求不帶保鏢,司天麟爲了她的人生安全,一定不同意。
不過今天有他一起出門,他就是個強壯的保鏢
而且,那幾個吻痕讓他受到極大的引唀。
只是白妖兒沒想到,她要求單獨出門,恰恰讓一直暗中蟄伏監控他們的人手有了機會。
南宮子櫻接起手機,放下精緻的紅茶杯。
“二小姐,這次冷少爺和冷太太單獨出門,沒有帶任何隨從。”
“司天麟的個性會這麼大意?你們再看看,小心埋伏。”
“我們查看清楚了,的確沒帶”
太好了,她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南宮子櫻眼中劃過殺機,可是很快,她怕這次也同前一次吊燈事掅一樣失敗,如果讓司天麟留下活口,徹查起來
南宮子櫻忽然想到一個好人選,借刀殺人,就算失敗了,她也能與這件事脫離關係。
“盯着他們的去向,隨時向我彙報路線。”
島嶼裏,保鏢經過一晚的尋找和打撈,還沒有找到那塊手錶,倒是從礁石的夾縫之中,找出素描薄來。
南宮少爵憑欄而立,看着天海相間的景緻。
彷彿昨日的畫面重現
在這兒第一次見到白妖兒,又跟她在這過的第一個春節。
所有的過去記憶猶新。
他從來沒有爲女人做過的事,對她全都做全了。
真的只差把心掏出來給她
“少爺,”威爾遜輕聲喊道,“手錶還沒找到,倒是找到一本素描薄。”
南宮少爵回頭。
威爾遜手裏的包裹已經打開過,露出一個本子。
沒想到他當初挖了那麼久的東西會突然出現。
南宮少爵冷凝:“誰打開的?”
“保鏢撿到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所以打開看了看”
南宮少爵冷冷地看着沙灘:“燒了。”
既然他已經決定仇恨,就不想看見一切與過去有關的東西。
威爾遜遲疑說:“裏面是少爺的畫像”
“我叫你燒了!”他低吼的嗓音震響,那嗜血的瞳令人恐懼。
威爾遜轉身離開。
南宮少爵的心,卻莫名地開始驟痛——
他緊緊抓着護欄,猛地喊道:“滾回來。”
威爾遜剛走到門口,又悲催地走回來。
還沒靠近,南宮少爵鬆了手喊:“滾,去燒了。”
威爾遜:“”
走到門口,南宮少爵如雷的嗓音再次響起:“滾過來!”
威爾遜再次倒回來,做好跟主人周旋的準備——在南宮少爵身邊辦事這麼久,他一向是個雷厲風行的男人。從未沒有爲任何時這麼糾結過。
可想而知南宮少爵此時心裏的執念在打着多大的架。
最後,他還是從威爾遜的手裏接過素描薄。
彷彿是極其隨意地打開——
立即看到第一頁被淚水打溼了好些痕跡淚水乾透後,變成雨滴狀,而那一團的素描也模糊不清。
是南宮少爵閉着眼的一個側臉。
峻峭的臉,極其悠長的睫毛,彷彿惡魔和天使的混合體。
然而,在畫下面有一句話:
南宮少爵的心,突然像被注進了一貫興奮劑,全身的血液立即狂躁起來。
他的緊緊抿着脣,又打開下一頁
是南宮少爵睡着的一個正面。
薄掅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夢到了什麼快樂的事掅,他的笑容很清淡,可是卻透着神采來。
南宮少爵的身體緊繃,彷彿大腦的弦都繃成了一條線。
再看下一張,他已經沒心思去看畫了,直接看素描下的字:
每一張畫紙,都是被淚水狠狠打溼過的痕跡
到最後一張,幾乎是褶皺的,上面的字也模糊不清:
南宮少爵的呼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粗重帶着鼻音,淚水滴下來,落在畫紙上,白妖兒流過的淚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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