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白妖兒,我在氣自己
“當初你中了‘心機散’,是我想辦法跟司天麟換取了解藥,救你一命。我現在也是迫不得已才找你幫忙,希望你能幫我。”
蒼狼只是陰鷙地盯着她,並未說話。
“當然,如果你不肯幫忙,我也不能強迫你——給他鬆綁。”
“白小姐。”威爾遜喫驚。
這個蒼狼可是個厲害角色,鬆綁的話要想再抓住他困難不說,恐怕還有危險。
“一個人不管怎麼變,心都不會變,我相信他不會傷害我。”
“白小姐”
“鬆綁,聽不懂!?”白妖兒加大音量,“既是求人,豈有綁押別人的道理?很沒有誠意!”
威爾遜看了一眼南宮少爵
南宮少爵轉動着戒指,微微沉吟片刻:“聽她的。”
威爾遜拿出鑰匙,正準備上前給蒼狼鬆綁。
“鑰匙給我,我來。”
威爾遜遲疑。
“這是我的事,你們任何人不能揷手!”
接過鑰匙,白妖兒蹲下身,給蒼狼的腳鏈打開
咔嚓。
伴隨着手鍊打開,電光火石間,白妖兒的頸子被一隻大手扼住。
她立即岔氣地嗆咳起來,身體被蒼狼扼住舉起。
威爾遜和保鏢第一時間拿起手槍。
南宮少爵的動作如閃電朝襲來,蒼狼冷冷地避開道:“誰靠近我,就殺了她。”
白妖兒一陣岔氣,臉色都煞白的。
“蒼狼,我們白小姐這麼信任你!”
十幾把槍口齊齊對着蒼狼。
他的小丑面具咧着大紅嘴,就像可怕的魔鬼:“信任?只怪她信錯了人。”
“”
“我的命,已經賣給了魔鬼。”
“”
“跟魔鬼談信任,哈哈哈。”
低沉的笑聲震裂人的耳膜,很陰森很悚然。
賣給了魔鬼?這是怎麼回事?
“你敢動她,”南宮少爵瞳孔緊縮,殘酷嗜血,“我讓你天堂無路,地獄無門!”
“不想我傷害她,所有人離我十米遠。”
蒼狼長長銳利的指甲刺到白妖兒的咽喉。
鮮血泌出來,白妖兒痛苦地閉着眼
一種鈍痛從身體深處爆發,四肢百骸地滾動起來。
“啊”
白妖兒痛苦地溢出聲。
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發病。
“別看我”白妖兒趁着還有一絲理智,雙手揪住頭髮,“威爾遜讓他走”
別看她,發病時那個癲狂醜態的她。
白妖兒的牙齒咬住下脣,鮮血立即溢出
這是第一次她當着南宮少爵的面發作病掅。
以前她都藏起來了
“蒼狼,你不幫我我不逼你你走吧”
“”
“走吧你們放他走——”
威爾遜端着槍,不知道該怎麼辦,南宮少爵身影猛然一躍,如野獸之王朝蒼狼撲了過來。
白妖兒的頸子被鬆開,整個人重重地跌到地上。
南宮少爵沒有伸手撈住她的腰,抱在懷裏。
“別看我”
“求你”
“啊啊——”
彷彿身體裏所有的骨骼都被打碎了,一點點地碎,碾磨,五臟六腑被擠壓撕扯着,她痛得蜷成可憐的一小團。
連呼吸都好痛,痛得她不想出生過。
“給我打針”白妖兒顫抖在他懷裏,“在牀底下求你!”
南宮少爵緊緊地攏她在懷裏,像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裏,融爲一體。
想要感受她的痛,到底有多痛想要代替她承受一切苦楚。
“還愣着做什麼——鎮定劑,去拿!”他衝着威爾遜嘶吼。
忽然一個黑影閃過,蒼狼俯下身,手指在白妖兒的頸穴上用力一掐。
眼前一黑,白妖兒灰白着臉色暈厥過去。
“把她放進桑拿浴池,汗蒸。”蒼狼沙啞的嗓音響起。
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
“快去——晚了寒氣逼心,她會失明失聰。”
一樓的室內泳池邊,就帶了個豪華蒸拿房。
白妖兒浮浮沉沉,全身疼痛不止
她醒來的時候,還有一小波的餘痛。
她不想叫出聲,用力咬得下脣一圈血漬。
大手掐住她的牙關,不准她如此傷害自己。
“白妖兒妖兒,鬆開”
一次發作比一次要更劇痛。
一隻胳膊探到她面前,讓她咬着。
白妖兒疼到了極致,深深的牙印陷入他的胳膊
她好像聽見他在叫她,模模糊糊的
不久後,疼痛漸漸消退,她整個身子狼狽淋漓,癱軟在南宮少爵的懷裏。
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她沉默地癱着。
蒸氤的霧氣
她緩緩打開眼時,看到鍍金的裝飾,整個桑拿房是全金制的,鯉魚的鱗片栩栩如生,鯉魚口流淌出溫熱的水來。
“感覺好點沒?”低沉的嗓音響在她頭頂。
白妖兒擡起頭,這纔看到南宮少爵。
嘴裏有一股好大的血腥味:“咳水。”
她忍受不了,伸出一隻手掬一把水漱口。
右手的力量又消失了一些,她掛在他的膝蓋上,無力地動。
南宮少爵按住她的肩膀:“別亂動。”
大手接替她掬水的工作。
白妖兒咕嚕嚕地漱口,吐掉口裏的血腥。
靠在他肩頭,她的臉色蒼白如百合花瓣。
“南宮少爵,你的胳膊”
好深好重的牙印。
她深深地蹩眉:“痛麼?”
南宮少爵臉上的表掅匪夷所思的深沉:“這時候,你還問我痛不痛?白妖兒你是不是傻子!”
“”
“每次發作都這麼痛苦麼?”
他捏起她的下巴,眼底有深邃蝕骨的痛。
白妖兒安慰他:“沒事的,我沒事”
“到底還有多少事瞞着我——”他震怒地將她摟在懷裏,緊緊地箍着他。
他就是個睜眼瞎。
自己最愛的女人在他的眼底下受苦,他卻什麼也不知道——
“南宮少爵,你箍得我喘不過氣啊”白妖兒無力地低嘆,“箍得我全身好痛”
南宮少爵驀然鬆了懷抱,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該做些什麼纔好!
他的無措深深地刺進她的心裏
看到這樣的南宮少爵,她也不好受,所以一直想瞞着他。
“南宮少爵,幫我按摩好不好”她低低地勾脣,“我全身都很痠疼啊”
南宮少爵抱着她放置在桑拿房的按摩椅上,捋起已被蒸溼的袖子,開始緩緩地給她按摩。
白妖兒趴在椅子上,微閉着眼。
她知道此時不讓南宮少爵爲她做點什麼,他一定會瘋掉。
“嗯手法越來越好了”她讚揚說,“我覺得很幸福。”
南宮少爵的眼圈通紅的,緊緊地凝視着她蒼白的面容。
“這就叫幸福了?在你眼裏我是不是隻能同甘不能共苦?是全天下最沒用的男人!”
“不會你很有用誰說你沒用了。”
“”
“南宮少爵,如果沒有你,我連活着的勇氣都沒有。”白妖兒勾脣,“精神支柱你知道多重要?”
“”
“求你,不要在這時候生我的氣”
白妖兒抓住他的手腕。
南宮少爵深諳地盯着她,啞然笑了:“我有資格生你的氣?”
他的笑比哭都要難看。
“白妖兒,我在氣自己!”
“不許我也不許你生自己的氣”
“”該死。
“你不是說我們一體的麼,你氣自己就是在氣我”
南宮少爵眼睛裏流過一抹震痛,緊緊地鑊住她。
桑拿汗蒸過後,白妖兒被抱回臥室,換上乾淨的衣服。
威爾遜敲了敲門:“少爺,我能進來嗎?”
南宮少爵扯了被子給白妖兒掖好:“進來。”
威爾遜打開門,身後跟着戴着小丑面具的蒼狼。
白妖兒看到他還沒走,眼底的深處閃過一抹光亮
“蒼狼先生剛剛跟溫小姐談過了,他說答應幫忙找到左護翼。”
白妖兒清淺地淡笑:“謝謝。”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經歷導致蒼狼變成這樣他爲什麼始終不肯摘下那張面具。
但是,白妖兒猜測的沒錯——一個人不管怎麼變,心是不會變質的。
“不用謝我,”蒼狼冷聲說,“要謝就謝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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