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殘疾富豪小叔vs養弟15
“彆氣,我想帶你看的是曉曉真的成長了,未來幾年他會成長鍛鍊得更好,你和我都要適當地放開手,這次我們什麼都沒聽見。”
陳芝寧得到左棠全部的愛情後,已經沒過去看邁克·諾克斯那麼不順眼了,他心思不正,正好用來鍛鍊一下安曉。
邁克·諾克斯被解僱也是必然的事情。
左棠又被陳芝寧拉着走了一會兒,在他又一次想出神時,陳芝寧停下腳步,將左棠抱起來繼續走。
陳芝寧輕輕點頭,已經猜到左棠在想什麼,“你想的沒錯,曉曉一定會回國。”
這不是左棠和他能挽留或阻止的,安曉也不需要逃避自己的故國。
安曉或早或晚一定會回藍市一遭,陳芝寧安排這些鍛鍊項目,都是爲此而準備的。
“我知道了,你是對的。”
左棠應話後,把臉貼到陳芝寧的頸側,他其實已經沒有那麼擔心了,有他在,有陳芝寧在,有他的爸爸媽媽在,他們這麼多人怎麼會護不住一個安曉。他沒有想到的是,陳芝寧想讓安曉自己成長起來保護自己。
“我們回來拿東西嗎?”
左棠的臉頰再紅起來,卻是羞惱的,他之前以爲的花田親親其實是聽壁腳去了,現在他們回臥室,陳芝寧也不一定是要和他幹嘛吧。
“怕媽媽失憶後跑丟,家裏裝了很多攝像頭,”陳芝寧說着話已經輕輕吻着左棠的眉心、鼻子和嘴角……
“我不想讓我的棠棠被別人看到,可以嗎?”
左棠羞惱在陳芝寧幾句話裏變成了害羞,他輕輕拽下陳芝寧的領帶,用吻來回應陳芝寧,他們現在哪裏還有空說話呀!
最好的時間、最好的年紀和最合適的地點,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有醫生職業自帶的醫學知識輔助,陳芝盡最大努力給彼此最好的體驗。
左棠和陳芝寧重新洗澡換衣服下來,已經入夜了。
客廳裏,燈光和燭火通明,阿莫斯和左纖纖聯彈着生日祝曲,安曉捧來他們親手做的蛋糕。
“生日快樂!祝您和三叔永遠幸福美滿。您快許願!”
“好,”左棠笑吟吟地點頭,閉上眼睛認認真真地許了三個願望,再吹滅蠟燭,他傾身過來親一下安曉的額頭,再走過去親親阿莫斯和左纖纖的臉頰。
最後轉對着陳芝寧,他在陳芝寧的左右臉頰和脣都親了一下,“超愛你。”
陳芝寧凝視着左棠,很想再把人拐回到房裏去。
——
一年半後,棠寧旗下的新藥正式上市,左纖纖作爲最早一批服藥者,已經半年以上的時間裏沒有再失憶了。
這個情況維持下去,她就能適當減少藥量,到最後完全康復。
阿莫斯的身體也在手術半年後全面恢復,他沒有再去管家裏的產業,而是專心地陪着左纖纖,無論左纖纖失憶多少次,他都有極大的耐心重新捕獲芳心。
阿莫斯和左纖纖都給人一種越活越年輕的感覺。
三年半後,安曉即將大學畢業,他的第一場全球巡迴演奏會的最後三站都在國內。
陳芝寧左棠和他約好,會在他最後一站時,會到現場去聽他演奏。
這三年,陳芝寧繼續當醫生和開醫院,棠寧醫院已經成爲y國的知名醫院品牌。
左棠有01和成熟的團隊幫助,在處理公司事務上一貫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和心力,他就真正全身心地投入到音樂和樂器的學習裏。
對左棠來說,三年時間遠遠不夠,但他也不着急,心態特別平穩。
飛機上,左棠靠在陳芝寧肩側,一路睡回來,和陳芝寧真正在一起後,他的失眠驚醒的毛病沒有了,偶爾還會拉着纏着工作太辛苦的陳芝寧一起睡懶覺。
“棠棠,醒醒,醒醒,乖,我們快到了。”
陳芝寧低聲喚左棠,再溫溫柔柔地吻着,提前一小時喊左棠,花了快40分鐘才讓左棠完全清醒過來。
“我們居然一走就是13年,那年走的時候也是冬天。”
左棠看向藍市天空的陰雲,還沒有雪花落下,但手機的氣溫顯示今兒下午可能會下雪。
“藍市的冬天一貫很冷,那一年唯獨不覺得冷。”
陳芝寧回着話,拿帽子圍巾給左棠戴好,再是同款的帽子圍巾自己戴上。他也相信在安曉的記憶裏,那年的冬天是格外溫暖明亮的。
左棠回頭過來再親親陳芝寧的臉頰,繼續等10來分鐘,飛機平穩降落後,他們跟隨着人流有序下機。
左棠和陳芝寧這趟回來,沒有提前告訴已經歸國半個多月的安曉,倒不是他們兩個家長又想要對安曉鍛鍊測試什麼,而是要給安曉一個驚喜。
那年的畢業旅行之約到現在都沒補上,眼看着安曉又快要大學畢業了,他們總不能還繼續欠着。
最後一站的約定提前到國內第一站的演奏會開辦前,算是給安曉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吧。
“先生,陳先生,歡迎回國,”笑容溫婉的王雪琪親自來機場接機。
“王姐好,”左棠上前和王雪琪淺擁了一下,陳芝寧輕輕點頭。
他們從機場出來坐車回郊區的左宅,左宅裏的傭人已經換了好幾批了,但房子裏一直保持着乾淨整潔,隨時等着左棠一行人回來。
王雪琪也沒想到左棠他們一離開就是這麼多年,安曉成爲了世界知名的天才鋼琴家,陳芝寧成爲了頂級醫生和醫療器械研發科學家。
左棠沒有什麼照片或作品傳出來,但安曉每次採訪都要提起左棠,陳芝寧最近一次學術的獲獎感言上也提到了自己的愛人左棠。
王雪琪對有知遇之恩的左棠比較關注,這些信息一經發表,她就會去看。當然,最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左棠會和當時收養的陳芝寧走到一起。
車上,王雪琪和左棠陳芝寧說明介紹了藍市的發展變化,安家還是藍市的首富,但首富和其他富豪家庭之間的差距並不大。
在左棠幾人出國的第二年,安駿就退下來,讓安知儒主事了,他的私生子私生女兒們鬧了一陣,最後也沒能動搖安駿的決定。
左棠和陳芝寧這趟回來安曉那裏沒有通知,安知儒那邊自然也不會通知。
在13年前出國錢的機場裏,安知儒和他們約好會經常來y國看望,這些年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一次沒有來過,和安曉的電話聯絡隨安曉長大升學越來越少了。
左棠是有點生氣的,在一次詢問無果後,他也不再主動給安知儒打電話問近況了。
“辛苦王姐了,你放心去忙事情吧,等我們安頓好了,再請你來家裏喫飯。”
陳芝寧去送王雪琪離開,王雪琪在藍市有自己的房子,她的家人也都陸續搬來藍市和她一起住。
王雪琪坐車離開,陳芝寧拉着左棠的手繼續在家裏逛起來。
一下子從y國的喬埃斯莊園回來,確實會覺得這裏特別小。
“你笑什麼呀?”左棠晃晃他和陳芝寧交握在一起的手,隨着年紀增長,陳芝寧的笑越來越有魅力了。
就是左棠偶爾都忍不住腿軟,或者腦補更多……畢竟他們夜裏生活一貫和諧。
陳芝寧溫柔笑道,“是高興的笑,我如此幸運才能遇到你。”
從見到左棠的那一刻開始,他和安曉的命運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我也是的,我也覺得自己很幸運才能被你愛着。”
左棠抱住陳芝寧,現在回顧去看,他當時的心理狀態非常糟糕,是陳芝寧和安曉治癒和陪伴了他。
陳芝寧停步,給左棠攏一攏圍巾,“等天氣好點再出來逛,我們回進去吧,明兒去看望院長媽媽後,我們去找曉曉。”
“好!”左棠乖乖點頭,“我們有半年沒見到曉曉了,我好想他。”
安曉大四上學期忙學業忙巡迴演奏會的事情,左棠和他的見面都是在視頻裏,對左棠來說,沒看到真人都不算見面。
陳芝寧走到左棠身前半蹲下身,“曉曉也一定很想你,上來。”
左棠趴上來,被陳芝寧揹回到客廳裏,家裏幾個阿姨已經將左棠和陳芝寧要入住的房間再收拾了一遍,但按要求有一部分行李他們沒動。
“這幾天給你們放個假,到下週四再回來吧。”
陳芝寧叫來家裏的司機,讓他一個個送這些傭人們回到各自的居所。
在陳芝寧將這些完全不認識的人安排走後,左棠終於能按自己心意隨便癱在家裏的沙發上了。
“想我煮,還是點外賣?”陳芝寧抱住左棠,給他摘掉帽子圍巾,再脫去羽絨外套,客廳裏的溫度已經完全暖起來了。
“點就好,我們嚐嚐家鄉人的手藝,”左棠握住陳芝寧的手,他也捨不得讓陳芝寧長途飛行後還去廚房裏忙活。
一起在手機裏點單,一起等到,再一起吃了和收拾了。
重新回到二樓陳芝寧的臥室裏,左棠摸摸看看這些他親自佈置給陳芝寧房間的擺設,那種剛回來的陌生感散了去。
“我很喜歡這裏,現在也是,”洗漱出來的陳芝寧擁住左棠,十多年後再看這間屋子依舊給他無限溫暖的感覺。
“我很喜歡很喜歡我的棠棠,”陳芝寧抱着左棠躺回牀上,相擁着說話。在他眼裏,從來都不覺得左棠有比自己大多少。
他一直想努力長大去照顧左棠,十多年後的現在他做到了,並且想一直踐行下去。
“嗯!”左棠蹭蹭陳芝寧後,閉上了眼睛,再次在溫暖又安全的感覺裏睡着了。
陳芝寧也閉上眼睛倒時差,但沒多久左棠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個有八年多沒有再主動打來電話的人,打來了。
陳芝寧帶着手動靜音後的手機,出了房間門,到對面的書房再接通,“安先生。”
“棠……棠棠回來了是嗎?”
安知儒這幾年心情不好時就會到左家裏坐坐走走,最近一次來是一個月前,他從左家傭人那裏知道左棠和陳芝寧回來了。
“是,倒時差,剛睡下,安先生有需要我和棠棠轉達的可以直說。”
陳芝寧對安知儒的印象從來沒有好過,但他和左棠、家裏人、病人以外的人說話,都是這個樣子,帶着淡淡的威懾感,能極大地提高他們的說話效率。
陳芝寧握着電話,在對方沉默了近1分鐘後,他掛掉了電話。
他出門接電話到回房總計不超過10分鐘,原本已經睡熟的左棠已經坐起來,眼睛分外精神地看過來。
“是安知儒打來電話,他應該是從傭人那裏知道的,他知道的話,意味着安曉也會知道,”陳芝寧說完見左棠也露出一點生氣的表情來。
“他有去打擾安曉嗎?安曉上臺前,我都不敢隨便打電話!”
左棠越想越生氣,他要去拿回手機,卻見陳芝寧將手機放到更遠的茶几那邊。
“我們現在要煩惱的是,要怎麼和曉曉解釋我們不告訴他回來了。”
“那能怎麼辦?實話實說呀,”左棠表示自己纔沒安曉那麼好哄,這麼想着他已經想到怎麼哄安曉高興了。
陳芝寧摸摸左棠的頭髮,輕輕一笑,安曉和左棠有樣學樣才這麼好哄的。
左棠從思緒裏回神時,他已經重新窩在陳芝寧懷裏,房間裏只剩下一盞牀頭燈還亮着,陳芝寧閉眼,專心拍哄着他入睡。
左棠定定看陳芝寧一會兒,腦袋裏的思緒清空了部分,閉上眼睛,也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他睡好了,陳芝寧才能睡好。
一夜好眠,睡到了天亮。
清早陳芝寧在廚房煎蛋和熱牛奶麪包,左棠把電話打去給安曉。
他想着如果安曉知道了,他就好好道歉和說明,如果安曉還不知道,他和陳芝寧就將計劃劃提前進行,先去找安曉,再去看院長媽媽。
“怎麼了?”陳芝寧關了火從廚房裏出來,左棠的臉色不太好。
“我已經打三個電話了,曉曉都沒有接,他會不會出事?”
左棠說話時,電話還在繼續打,但不是打給安曉,而是打給安曉的經紀人。
陳芝寧也拿出手機來,打給家裏安排給安曉的保鏢艾賽亞。
左棠和陳芝寧手裏的手機通話幾乎同時接通了,陳芝寧走去窗戶那邊繼續說話,“安曉昨夜在哪裏?將這幾天的事情仔細告訴我。”
在安曉18歲之後,陳芝寧極少會問保鏢們這麼細,但現在不弄清楚安曉是否安全,他怕左棠要着急壞了。
陳芝寧聽了有半小時才掛了電話,左棠也從經紀人那裏確定了安曉的安全。
昨兒有個酒會,從不沾酒的安曉被人激了一下後,喝了一杯,在酒會上鬧騰了一下,回酒店房間後就昏睡到現在了。
“是我反應過度了,安曉沒事……但是他喝酒了!”
左棠眉頭依舊蹙着,安曉的聲音條件比左纖纖還好,鋼琴曲專輯外,也有準備出唱片,自己編曲自己唱,已經有幾首單曲錄製出來了。
安曉一貫對自己嗓子愛護,不喝酒不喫辣,偶爾控制不住會多次點甜食,但絕對會在當天用運動消耗掉嘴饞帶來的多餘能量。
“不是酒。”
陳芝寧從保鏢艾賽亞的描述裏,分析出了許多更多艾賽亞也不知道的事情,安曉讓艾賽亞把酒換成了飲料,在酒會賓客和經紀人面前演了一出醉酒。
華國這麼多省份和城市,他在裏面額外加入了家鄉的藍市,本身或許就帶着搞事情的想法回來的。
聽陳芝寧分析完一套後,左棠眨眨眼睛,再塌了塌肩膀,“那我這一通打電話是不是給安曉搗亂了啊。”
“不會的,先喫早飯。”陳芝寧把左棠帶到餐桌椅子坐下,他再去廚房把早飯做好端出來。
左棠和陳芝寧快喫完早飯時,安曉自己打回電話了。
“小叔叔,我沒事的,一點兒事兒都沒有,您怎麼這麼晚不睡給我打電話,”安曉一邊給左棠打電話,一邊收拾自己。
他昨兒熬了會兒夜玩遊戲到很晚,睡前也沒注意手機充沒充上電,早上睡遲了,經紀人趕來敲門了,他才知道左棠打好幾個電話他沒接到。
聲音外放的左棠,看一眼陳芝寧繼續道,“我和你三叔吵架了,找你說說話,你沒事兒就好,你嚇壞我了。”
“啊?你們吵架啦?三叔怎麼惹您生氣了?我去說他!”安曉胸脯拍得嘭嘭響,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窗外的日頭。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左棠會和陳芝寧吵架。
餐桌一側的陳芝寧嘴角帶笑,饒有興致地看完全不會說謊的左棠胡扯。
“他笑話我!氣死我了!算了……不和你說這個了,藍市的天氣這麼冷,你要多穿點,多喝點熱水,早飯也要乖乖喫……”
左棠叮囑了安曉許多話,才滿臉心虛地把電話掛了。
陳芝寧拿起左棠的那份餐後水果喂來,“喫完再說。”
左棠瞄一眼陳芝寧,張嘴把番茄櫻桃一個不落地喫光了,再討好地道,“阿寧喂的特別好喫!”
陳芝寧低頭親親嘴特別甜的左棠,再拿起手機,已經刷牙洗臉收拾好自己的安曉把電話打來他這裏了。
在左棠期待的目光下,陳芝寧也把通話外放了。
“三叔,你和小叔在哪兒?”
安曉的語氣已經接近肯定,他上次通話時才告訴左棠藍市的天氣特別好,讓他不用擔心,左棠很相信他的話,一般不會去特意查。
這一點懷疑冒出,就有許多點懷疑跟着跑出來。
“家裏,給你多做了一份早餐保溫着,回來喫吧。”
陳芝寧語氣裏帶着獨對家人的溫柔和耐心,“你要和你小叔多學學,被欺負了就該找家裏人告狀,我們還在。”
“曉曉,對不起啊,我們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左棠的道歉沒說完,那邊就掛了,陳芝寧再打一個電話給艾賽亞,讓他跟上安曉,慢慢開車回來。
“是我不好……”左棠喪氣極了。
他還以爲他說得特別好,給安曉糊弄過去了。
話說他的智商是白點了嗎?除了在學東西上快了點兒,其他方面沒感覺出來自己有聰明多少。
“是曉曉太喜歡你,太瞭解你了,”陳芝寧拉起左棠到沙發那邊哄,幾個親親就把左棠的喪氣治癒了。
以及他們吵架的理由也找得過於敷衍了,安曉會相信他和左棠能吵起來才奇怪了。
40分鐘後,安曉從酒店回到了郊區的左宅裏。
因爲這次是工作原因回來的,他身邊的經紀人員工太多,他沒有選擇住家裏。他原計劃是打算等演奏會結束了,再回來住一天,拍拍照和視頻給左棠陳芝寧看。
但該回的還得回,還是滿腔喜悅和激動地回來了。
“小叔!三叔,我太想你們了!”
“曉曉!冷到了沒有?昨天有沒有被嚇到?”
左棠給了安曉一個大大的擁抱,又拉着他問長問短。
安曉從激動喜悅回神過來,雙眸水汪汪地看來,像是有無數的委屈涌來,一時間什麼都說不出來。
左棠回他一笑,不再問話,而是哄道,“我和阿寧知道你肯定想我們了,我們就打包收拾來看你了。”
“嗯,我想你們了,”安曉再次抱住左棠,被摸摸頭坐好後,他也無視陳芝寧那下意識的僵硬,抱了陳芝寧一下。
“早知道你們回來……我錯了,”安曉低了低頭,他要是知道陳芝寧左棠會回來,他一定不在昨兒的酒宴上搞事情。
“你沒有做錯什麼,拿回你該你的東西並沒有錯,只是你忘記你不是隻有自己,我和棠棠,還有你的祖母祖父都會支持你,幫助你和陪伴你。”
陳芝寧在安曉肩膀上拍了拍,他和左棠從安曉18歲後就開始準備給安曉的東西,還沒拿出來,安曉就先按捺不住回來了。
當然,現在給也不遲,或者說是剛剛好。
“謝謝三叔!”安曉還想再抱陳芝寧,陳芝寧已經坐回到左棠身側,將左棠攬進懷裏,他不僅自己不給抱,左棠也不給了。
“早餐在廚房裏,自己去拿來喫,喫完過來,我給你檢查一下身體。”
陳芝寧溫情完了,又到了安曉更熟悉的相處模式裏。
安曉也不惱,臉上重新樂開了花,他今兒不僅抱到左棠,還抱到了潔癖極爲嚴重的陳芝寧,過年都沒這樣的待遇呢。
等安曉吃了早飯,陳芝寧和左棠把他帶到一樓還能用的醫療室裏,給他檢查一下身體,重點是他的嗓子。
“年輕人偶爾放縱一點沒什麼,但不能變成習慣。”
陳芝寧在安曉乞求的目光下點到爲止,他再看去左棠,安撫一笑,“這段時間睡眠不太夠外,沒其他毛病。”
左棠伸出手來揪了揪安曉的耳朵,努力嚴肅和兇兇地道,“今晚必須早睡!”
“好!”安曉再次露出討好的笑來。
他們回到客廳裏,安曉把他回藍市後發生的事情,儘量簡略平淡地和左棠陳芝寧說明了一番。
安曉回藍市第一天就接到安知儒和羅馨的電話,他們倆邊都邀請他去家裏喫飯,安曉拒絕了,他對他們基本以及沒多少感情可言。
但內心的不甘和疑惑並不少,他不明白爲何安知儒和羅馨不相愛,也不怎麼期待他的到來當初何必要把他生下來。
他不明白麪對一個被拐賣和淪落到孤兒院多年才找回的孩子,何以如此冷淡地對待,他不明白安知儒和羅馨都在電話裏答應要來看他的話,最終沒有一個人兌現。
而他自己從最初幾年的期待,到後來希望他們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以爲回藍市來了,他們也還是如此……
不,他們沒有變,即便神情和話語裏表情出熱切和關心,但看他的眼神依舊冷的,陌生的,帶着審視和考量的。
“……我拒絕了幾次,上週五的中午和下午分別去了他們那裏。那次回來我就知道我做錯了,我完全沒必要回來。”
沒有他之後,安知儒和羅馨各自的生活都是富足和美滿的,反而因爲他的到來又有了爭吵。
吵架的是安知儒和他的現任妻子,安威鳴特意領安曉去後花園那邊聽,並冷漠地告訴安曉,他不是他的哥哥。
安曉深吸口氣後,開始說真正讓他噁心到要搞活兒的事情,他看去陳芝寧,語氣裏帶着極大的不理解。
“三叔,你還記得陳熙,不,是盛熙的吧。”
“他也學鋼琴,被簽到媽……羅馨的公司裏,羅馨帶着他來酒店裏找我,讓我安排他做我的演奏會嘉賓,並且說什麼照顧好他,盛家會幫我在國內造勢!”
安曉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被陳芝寧拍了一下肩膀後,他才收起那些怪表情。
“還有呢,繼續說,詳細說。”
陳芝寧眯了眯眼睛,對盛家重新找上安曉毫不意外。
但他對自己和左棠帶大的安曉有信心,安曉和曾經孤兒院裏的小小已經是有了翻天覆地變化的兩個人。
陳熙和盛家的一部分交集保鏢艾賽亞也有和陳芝寧提及,但到底是文化差異,艾賽亞能用簡單的國語交流。
但那種陰陽怪氣、含沙射影的綠茶發言,他是聽不明白,也轉述不了的。
“我非常生氣和不理解羅馨的說法,並且我那時已經打算演奏會結束後,再也不回來了……我讓他們直接滾!”
羅馨氣惱,但對着安曉她無可奈何,完成任務一般,來一趟就帶着盛熙回去了。
但沒一天,網上就有他們對話的錄音傳出去。
這自然沒引起多大風波,安曉現在的合作團隊是陳芝寧和左棠精心爲他篩選過的,有能力,也有基本的職業道德和做人素養。
“哼!羅馨給我的解釋是盛熙帶來的小助理一時氣憤就上傳了,盛熙已經和她道歉過了,並且盛家承諾這些會在國內幫我宣傳作爲補償……我拒絕了!“
安曉看向陳芝寧和左棠,再剋制不住自己的吐槽之魂,“啊!我不明白,他們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我拒絕了啊,誰他喵需要他們幫忙啊!”
但那些聽不懂人話的,還是以他的名義辦了酒會,安曉讓艾賽亞幫忙換了酒,然後大鬧了音樂酒會,說了些質問羅馨的話。
在陳芝寧和左棠同時沉眸看來時,安曉認錯得低了低頭。
“你們千萬別信我在酒會上瞎說的那些話,我一點都不缺愛,但我感覺這就是盛熙他們想聽我說的話,我想弄明白他們到底想幹嘛。”
左棠不信,但不影響他心疼安曉,“我應該先陪你回來的。”
安曉纔回國半個月啊,牛鬼蛇神全都找上他了,這還怎麼讓安曉好好搞自己的演奏會!
“那肯定不行的,三叔不在您身邊,我也不放心,”安曉雖然樂此不疲地和陳芝寧爭寵,但他心裏清楚左棠對陳芝寧的依戀遠遠超過對他。
短時間有他陪着沒問題,時間一久,左棠怕是陷入相思之苦、自閉了去。左棠和陳芝寧關心愛護他,他也關心愛護他們。
“現在也不遲,”陳芝寧撫了撫左棠的頭髮,再看去安曉,“你想知道這些沒有錯,但過程不需要如此曲折,我告訴你。”
“啊……好,”安曉點點頭。
一樣在國外,安曉以爲左棠和陳芝寧知道的不會比他多。
然後他就被陳芝寧告知了安駿、安知儒和盛家盛宏的狗血故事,這麼多年,他們依舊沒能處理好,一而再地想要波及到安曉身上。
對於這一點左棠和陳芝寧都很生氣,並且決定要再介入。
安曉自詡接受能力強,三觀積極向上,也還是被這個故事狠狠震驚了。
“所以……他恨安家,就要報復在我身上?嚴格來說,安知儒和羅馨都沒認我這個兒子。”
安曉雖然是這個名字,但他在國內的戶口是和左棠、左纖纖在一起,根本沒進到安家裏!
甚至他四歲被拐賣,9歲被左棠找回來,也只在藍市待了半年,左棠就帶他和陳芝寧出國了,他和安家人聯繫少,感情更談不上。
這些隨便一查都能查到信息擺在眼前,他也能被針對上?要盛熙和他的雙胞胎哥哥,娛樂公司總裁大哥一起來針對設計他嗎!
“至少在盛家人的眼裏你是好拿捏的軟柿子,他如果敢和安家魚死網破,當年就幹了。”想報仇又不敢找正主,挑着無辜弱勢的害。
在他們眼裏,安曉是安知儒長子沒錯,但四歲被拐賣,9歲被送出去國,成年至今,如果不是安曉自己跑回來,安家似乎也沒打算要把他喊回來。
種種表現都說明安駿和安知儒並不如何看重安曉,甚至能說得上忽視和冷漠。
安曉和原生家庭感情不好,有童年陰影,到國外寄人籬下也不一定能過得好。
在盛家人的眼裏,這樣的安曉最是好拿捏和攻破心防,盛宏稍微一點撥幾個兒子,都能在情感上把安曉虐得死去活來。
陳芝寧仔細羅列了盛家人接下來大致要對安曉做的,從養子盛熙到長子盛樂憲會輪番出現在安曉眼前和身邊,張開各種追求手段。
“……盛宏會暗示他們,誰能獲得你的真心喜歡,誰就能真正繼承盛家產業,他們互相就在競爭的環境里長大,不會有人對你放手的。”
安曉抖了抖,被自己腦補的場面嚇到和噁心到了,盛家人不是聽不懂人話,是聽懂了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有病啊他們!”安曉再次十萬個後悔要回藍市開巡迴演奏會了。
陳芝寧看着安曉,認同點點頭,“他們確實有比較嚴重的心理疾病。”
“你有興趣還可以繼續和他們玩兒,放心,有我和你小叔在……”
“我不要,”安曉再次靠到左棠肩上,氣呼呼地告狀,“小叔,三叔故意嚇我!”
誰想和心理變態們玩啊,他的時間和心情都寶貴着呢!
“不怕不怕,我和阿寧保護你,”左棠拍拍安曉的後背,也是一肚子和一腦門兒的氣。
陳芝寧把安曉的腦袋推開,把左棠攬回自己懷裏,“我們打算去看院長媽媽,你有時間一起去嗎?”
“有有有,我不要和你們分開!”
安曉已經完全放棄搞事情的想法了,他怕搞不過人家,還把自己搭進去,那他小叔左棠要爲他哭死了,然後那個無比可怕的三叔要“毀滅世界”了。
陳芝寧拉着左棠回屋換衣服,房門關上,倆人相視一笑,連勸帶嚇,可算讓安曉明白他自己的行爲有多冒險了。
“很棒!”陳芝寧吻上一臉求誇的左棠,親親熱熱的一個吻後,他們換好衣服下樓來,帶上安曉開車去藍市下的牡陽縣。
彩虹糖孤兒院的規模擴大了兩倍多,收留的孤兒和殘障兒童達到三百多人,工作人員也有四十多人,陳院長沒到退休年紀也一直在那裏幹。
左棠和陳芝寧一直有讓王雪琪以棠寧和安曉的名義定期寄禮物、捐錢和設備,陳院長不一定記得她經手過的每一個孩子,但絕對會記住陳芝寧和安曉。
院長媽媽親自領着左棠一行參觀改建有好幾年的孤兒院,言語裏都感謝,但逛不到半小時陳芝寧就提出告別了。
孤兒院裏出來,左棠安撫地在安曉肩膀上拍了拍,“孤兒院變好了,是好事情。”
這個只有名字和院長沒變的孤兒院,和安曉記憶裏的相差巨大。
“每個人都在向前進,你也是的。”
陳芝寧看一眼安曉,就知道今兒把他帶來是必要的,童年陰影並沒有那麼容易過去,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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