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校園文學渣vs學神10
江雨湘攬着左棠，眼底是抑制不住的心疼，“給奶奶瞧瞧,昨兒有沒有睡好？上學累不累？”
“我昨天睡得特別好，上學很高興，我真的特別好，”左棠蹭蹭江雨湘,還躍躍欲試地想蹦幾下給江雨湘看看。
江雨湘再摸摸左棠的額頭和臉頰,把他往裏帶去。
左宣勤和蕭寧落在後頭也在說話,左宣勤在和蕭寧道謝。
“阿寧，爺爺真的很感謝你，謝謝,”左宣勤擡手在蕭寧肩膀上拍了拍，他們燈下黑，這麼多年毫無所覺，居然讓左棠把她當親人對待和尊重。
要不是蕭寧負責又細心,他們還不知要縱容左棠被害多久呢！或者哪天左棠病逝了，他們也毫不知情,讓殺人兇手逍遙法外。
“爺爺不要過度自責,您若因此病了，棠棠纔要跟着傷心難過。”
蕭寧推測左宣勤昨兒到現在就沒睡過，左宣勤要將持續十多年的“謀害”調查清楚,不是短短一天能做到的,在等消息的這段時間，對他來說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蕭寧從他爺爺蕭黎安那裏知道,左棠的爸媽遠沒有左宣勤和江雨湘對左棠用心。
“我不會病了。”
左宣勤鄭重點頭,事情沒調查清楚,他死都無法瞑目。
在客廳門口停步，左宣勤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並且不希望自己的憤怒、愧疚等負面情緒影響到近幾日難得這麼開心的左棠。
放下書包，左棠按原計劃把蕭寧帶去了後院看他爺爺種的菜和果蔬們。
看到那碩果累累的番茄樹藤時，左棠下意識皺了皺鼻子，感覺自己又被酸到了。
“你們長得太好啦，”左棠發愁地看這些看起來就酸的果子們。
蕭寧動腦筋幫左棠多“消滅”些不太適口的果子們，“多采點兒吧，我帶回去給奶奶作成番茄果醬，早餐可以配麪包喫。”
“好呀好呀，”左棠連連點頭，他們去取來小籃子，採摘掉所有泛紅的果子。
再不久，司機李祥到後院喊他們進去喫飯了。
飯桌邊，左棠拉着蕭寧坐下，再等左宣勤和江雨湘他們坐下一起喫。
左棠問向最後從廚房裏出來的保姆阿姨周嬸，“周嬸，我林阿姨呢？她還在廚房裏忙嗎？今天好多菜了呢。”
江雨湘看一眼周嬸，她先開口說明，“村裏有親人辦喜事兒，喊她回去喝喜酒，通知的臨時了點兒，沒來得及告訴你。”
江雨湘暫時不打算讓左棠知道，從陪伴時間長短，林月梅陪左棠的時間要超過左家的所有人，左棠知道後說不準就得偷偷難過多久。
左棠點點頭沒有再追究，他看回蕭寧眯起眼睛笑，“快喫呀，喫完去我房間寫作業。”
“好，”蕭寧應着繼續給左棠夾了些菜，他才自己開始喫。
左家的飯菜還保持着之前的風格，少油少鹽，蔬菜偏多。
蕭寧打算找機會和江雨湘幾人好好說明一下，左棠的身體需要循序漸進地增重，不能再這麼清湯寡水地喫。
晚飯結束，左棠拉着蕭寧上樓，進到房間裏，他忍不住和蕭寧吐槽起來，“今兒爺爺奶奶都有點兒奇怪，你有沒有感覺出來？”
蕭寧摸摸左棠的頭髮，“你昨兒沒回來，他們擔心你了。”
“對吼，我忘了，”左棠愧疚地低了低頭，又想到蕭寧很快要走了，“你……”
“我明早會過來接你，”蕭寧先左棠說出來，他拉過左棠的手腕把他帶到書桌那邊坐下繼續說話。
“棠棠，未來半年你的任務不是課業能不能跟上，而是把身體養好，如此你才能應對之後一整年的高三校園生活。”
蕭寧看着左棠的眼睛，能看到他眼底的渴望和矛盾，“我想和你一起上大學，但前提是健健康康的你。”
“那……一年時間來得及嗎？”
左棠有系統商城兌換的藥劑，他對自己身體好起來是有自信的，可他對學習沒有自信，他怕考不到一個夠和蕭寧一起上大學的基礎分數。
蕭寧朝左棠肯定地點頭，“來得及，你相信我。”
“至於……你想請聞紳鳴當家教可以，但得是在週末，而不是每天放學後，你養好身體的第一步是保證每天充足的睡眠。”
左棠看着蕭寧很想點頭，但睡覺不是他自己想就能做到的，“我……經常會做噩夢嚇醒，醒過來就很難睡着了。”
“其實我跟爺爺奶奶回海市後有好很多，我會努力多睡覺的！”
蕭寧擡起的手輕輕落到左棠頭頂，他想起昨晚左棠和自己的睡眠情況，再沉吟片刻，他低語道，“我會想辦法。”
“吃藥嗎？”左棠再次皺皺鼻子，並不是很想每天都吃藥。
蕭寧沒有再準確迴應，他把書包拉開，把左棠的課本給他取出來，“兩個小時，做多少是多少。”
左棠不敢多想，立刻拿筆開始寫作業，對高中課程來說，兩個小時寫作業怎麼夠，但他更瞭解蕭寧，他說兩小時就不會容許他超過一分鐘。
不然，他就要面對一個自我較勁兒、自己生悶氣的蕭寧啦。
時間到9點，蕭寧讓左棠去洗漱換成睡衣。
把狐狸抱枕塞到左棠懷裏，蕭寧坐在牀邊輕輕拍着左棠拉到肩膀上的被子，“早點睡着，你醒來就能見到我，乖，閉眼。”
左棠再看一眼蕭寧，紅着耳朵把眼睛閉上，再低低道，“謝謝。”
他都長這麼大了，他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不會這麼哄他睡覺了，蕭寧哄着他時給他的感覺太溫暖了，他一點兒都不想拒絕。
如此，他也要在日常生活裏給蕭寧更多的溫暖和幫助。
蕭寧很快就把左棠哄睡了，總計還未超過5分鐘，但這次蕭寧沒有那麼放心地離開，左棠夜裏驚醒的情況只會比左棠告訴他的要嚴重。
改善睡眠，是左棠要在半年內養好身體要首先解決的問題。
——
左宣勤和江雨湘在樓下客廳裏坐着，蕭寧的爺爺奶奶蕭黎安和莫嘉宜都過來了。在來的車裏，蕭黎安才告訴了莫嘉宜關於林月梅假借他學生的身份，騙取左家人的信任，長期給左棠換不合適藥方服用的事情。
他們這一趟過來是專程來道歉的，同時也是要參與進左棠的後續治療裏。
蕭寧下樓後，也坐到一側的沙發上聽着。
“……林月梅在警局供述說，她把左棠當親生孩子，她想讓左棠一直需要她，才忍不住在左棠身體要有起色時，動一點兒手腳。”
林月梅不承認她背後有人指使，卻給出如此讓人覺得荒誕、難以置信的行爲動機，她因爲喜歡被左棠需要的感覺，所以不想左棠的身體好起來。
“這是一點兒手腳？這是要我家棠棠的命！”
江雨湘眼眶都氣紅了，他們家裏常在的那些人，每個都見過左棠發病的模樣，每次都是要半條命、讓所有人都跟着傷心遺憾。
但原來左棠的病在醫學上，是有機會隨着年齡增長、抵抗力增強而痊癒，卻因爲一個人如此惡毒、難以理解的心思病到了現在，還可能在未來某次發病後再也挺不過來。
蕭寧出口打斷客廳裏過於悲慼的氛圍，“左爺爺江奶奶，現在還不遲。爺爺您仔細告訴他們。”
憤怒難過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但未來也不是一層不變的，至少在左棠的病情上，完全沒有到要放棄的地步。
“好，”蕭黎安忍下到諸多愧疚道歉的話，仔細和他們分析起早上蕭寧發來他這裏的體檢報告，左棠的身體是有轉機的。
左棠的轉機就是他從a市回來後的現在，或許環境換了，或許是近期都沒再喝過那藥，或許是心情加成的關係等，從體檢報告裏分析，左棠的身體是有養好的可能。
蕭寧再把左棠過去的食譜給蕭黎安看。
蕭黎安連連搖頭，“這是哪個營養師給的食譜，棠棠身體本來就不好，得補充夠營養纔行，只要是健康乾淨的肉他都能喫。”
“我和老勤去a市看棠棠，他們都是這麼喫的，我們一直以爲是醫生要求的，”但原來不是？或者醫生短期的要求，又被林月梅有意長期執行了？
江雨湘捂了捂額頭，越分析越是心驚。
蕭寧眸光微微一凝，再發表他的意見，“既然在日常飲食和用藥裏都動手腳了，那麼棠棠長期居住的臥室裝潢等也要具體排查。”
“棠棠說，他回來後驚夢的情況比在a市好了一點兒，可這裏對棠棠來說纔是全新、陌生的環境。”
蕭寧從他的主觀判斷認爲，這種涵蓋了衣食住的長期謀害，絕不止是心理扭曲能全部解釋的。
左宣勤深吸口氣後，對蕭寧點了點頭，“我會查清楚。”
“您多注意，不必要引起太多無關人的關注，”蕭寧對左棠a市那邊的情況瞭解有限，只能根據現有信息給出適當、不會出錯的建議。
“另外……我想請您和江奶奶答應，我想讓棠棠週一到週五住我爺爺家，方便日常診脈和隨時調整藥膳，棠棠每個週末再回家裏住，如何？”
以上是蕭寧想出左棠睡眠問題的解決方式，他爺爺的診脈和藥膳是必要的，他對左棠的助眠安心作用也必須利用起來。
“這樣好呀！”
莫嘉宜先出聲，她拉住江雨湘的手，誠懇保證，“雨湘，我不和你說我心底有多愧疚了，請你相信我會把棠寶兒當親孫兒對待。”
江雨湘和左宣勤對視一眼，他們也沒把話說死，“那……明兒問問棠棠的意見。”
萬一左棠不想去別人家裏住呢？他們也不能勉強寶貝孫子，另外，他們也能找醫生每天到家裏給左棠診脈，一直到左棠身體完全好起來。
“什麼意見呀？阿寧，你怎麼還沒回家，都快11點啦！”
左棠抱着他的狐狸抱枕從樓梯下來，原本迷迷糊糊的模樣一秒清醒和驚喜起來。
蕭寧看一眼手錶，也沒想到衆人一說話就說了這麼久，左棠已經一覺睡醒，更可能是驚醒過來。
“怎麼出來啦？出來多久了？”
蕭寧問出衆人都忐忑着不敢問的問題，他們不想左棠在身體好起來前，再爲那些狠毒的人和事兒去消耗他本就有限的心力。
“剛出來，我在窗戶邊看到車了，我以爲是……”左棠以爲是他爸媽從a市過來看他了，但現在看到蕭寧沒走，那點兒還未起來的失落也不見了。
“蕭爺爺好，莫奶奶好，你們來家裏玩嗎？”
左棠和蕭黎安莫嘉宜問好，對於這個時間點兒還在聊天的衆人略感驚奇，據他知道，四個老人家都很注重養生的。
“對，飯後消食過來坐坐，沒想一聊天就剎不住了，我們正商量着呢，”莫嘉宜看去江雨湘和左宣勤沒見阻止，她繼續詢問。
“你們高二學習緊張，阿寧早晚這麼跑也費時間，想讓你週一到週五來蕭家裏住，你們三個孩子日常上學放學寫作業都有伴兒，來嗎？爺爺奶奶可太喜歡你了。”
左棠雙眸裏溢出驚喜的神色，“我想去，謝謝您！”
左棠目光轉一圈，他走去神情還有少許猶豫的江雨湘那裏，抱住她的手臂撒嬌，“奶奶，我好想和阿寧阿風他們一起玩兒。”
“好，奶奶答應你，”江雨湘想到左棠從小到大一個好點兒的同學朋友都沒有，心疼氾濫後，還能有什麼不應左棠的。
“那週末讓阿寧阿風過來，我也好好招待你們。”
江雨湘一想到一週五天都見不到寶貝孫子，已經開始想念了，而禮尚往來，她也應該好好招待蕭家的兩個孫子。
蕭寧微微鞠躬，“好，我一定來。”
“太好啦，我最喜歡最喜歡奶奶啦！”
左棠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笑，左眼下的淚痣更加矚目和吸睛，讓看到左棠笑顏的人，都忍不住跟着心情好起來。
“還有爺爺，還有蕭爺爺莫奶奶，我好愛你們喲。”
左棠甜蜜起來，一個接一個地抱過去，再回到蕭寧面前，露出最最燦爛的笑顏看他，心裏補充了一句：還有你。
蕭寧非常艱難地將目光從左棠臉上移開，看去四個跟着露出笑顏的爺爺奶奶們，“時間不早了，要麻煩江奶奶明天起來後幫棠棠收拾東西，讓李叔送到蕭家裏。”
再看回左棠，蕭寧繼續叮囑，“待會兒回樓上就去睡覺，好嗎？”
“好，”左棠乖乖點頭，他也知道現在就這麼跟着蕭寧跑去蕭家肯定不合適，一個晚上而已，他能等。
左棠陪爺爺奶奶送走蕭寧三人，他們再互相道晚安後回去睡覺。
左棠懷抱着對明天的期待，順利入睡了。
左宣勤和江雨湘或許是受左棠的情緒感染，也或許是相信了蕭寧告訴他們還能補救的話，不再輾轉反側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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