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校園文學渣vs學神17
秦耀輝跟了一會兒，被一羣人遮擋了視線後，就把人跟丟了。
左棠有昨天跑丟後嚇到蕭寧的經歷,他也不往別的地兒去,就在賣場門口等着,沒多久,他就遠遠看到蕭寧一個人提着兩個袋子走來。
“等久了？我去買了水又買了點兒熱食,”蕭寧騰出一邊手撫了撫左棠的頭髮，再牽住左棠的手往另有桌子有椅子的休息區走去。
“脫鞋丟了？襪子不能再脫了。”
“好,我有力氣了,過來來陪你一起,”左棠說着視線往四周瞄了瞄,沒看到秦耀輝說的副班長鄒藝雯，蕭寧的神態看着也不像是被表白過的。
左棠略略安心下來,繼續被牽着慢慢走。
喝了水,再吃了蕭寧打包出來的熱湯麪，左棠感覺自己又有體力玩了。
“從現在開始,你不許離我太遠，”左棠看着蕭寧的眼睛提要求。
蕭寧點了點頭，再靠近到左棠耳邊問道,“這麼近可好？”
左棠眼睫顫了顫，還是點了頭,“好。”
蕭寧微微笑着摸摸左棠的頭髮，“誰和你說我什麼了？能告訴我嗎？”
左棠的警惕幾乎擺在臉上,而在他去買水買喫的之前,左棠還沒有這樣,必然是他走開後,有人跑到左棠面前亂說了什麼。
左棠那裏受得了蕭寧這樣柔聲柔氣地問，立刻就把秦耀輝告訴他的說了，“有人告訴我說，有、有同學找你告白了，她找你了嗎？你沒有答應吧？”
左棠雖然心裏百分百肯定蕭寧不會答應，但還是需要蕭寧親口告訴他，他才能真正安心。
“同學倒是有碰到幾個，找我說話的沒有，棠棠……我不會答應他們，”蕭寧看着左棠的眼睛肯定地告訴。
“海市一中高三今兒有收到消息，能來的都來了吧。”
蕭寧一眼看去好些個認識的同年段同學，明明只是他們四人臨時約好，卻不想在到來四個小時後，幾乎要變成了年段集體出遊了。
以至於左棠不好告訴他具體的名字、可能會來和他告白的人，他都無法第一時間確定是誰，但可以確定的是，無論他們來不來，結果都不會變。
衝着左棠來的人必然更多，他需要把人看緊一點兒了。
左棠長長一口氣呼出，眉眼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我知道啦，走啦，我們去給阿風阿鳴送喫的，他們肯定餓壞了。”
蕭寧順從地被左棠拉走，又逛了兩個蕭風和聞紳鳴可能在的地方後，在一個項目的休息處找到了聞紳鳴，把水和食物給他後，他們又等到了玩累了找過來的蕭風。
“吃了東西，我們收拾收拾換個地方吧，”蕭寧看去聞紳鳴和蕭風。
他們兩個也被逮住塞了信和約時間見面什麼的了，毫不猶豫就點頭。
再半小時後，他們從水世界裏出來，又在路過摩天輪時，四人再上去湊個熱鬧。
半昏暗的天色，接連亮起的萬家燈火，一種無法言說的寧靜感涌上心頭。
左棠的目光從摩天輪的窗外收回，看去他身側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蕭寧，燦爛一笑，他再看去聞紳鳴和蕭風，“今天好開心！你們呢？”
“嗯，”蕭寧點點頭，他這個大齡高三生也感覺到了青春尾巴的暢快。
“開心啊，”蕭風再巴巴地看去左棠，“我聽說a市那裏的遊樂場更好玩，還有各種主題的呢，到時候咱們週末有空再一起去啊？”
“好呀！”左棠點頭，蕭寧看一眼蕭風也輕輕應了一聲。
聞紳鳴卻沒有應，“再說，看我有沒有時間。”
他的大學生活肯定是各種兼職塞滿的，蕭風有時間，他不一定能有，但若是左棠蕭寧有需要他一起陪着，他也能把時間安排出來。
從摩天輪下來，他們沒有再耽擱就出園了。
上車，他們就近開去評分不錯的店再喫點熱食，天色已經黑透了，他們返程往海市開去。
除了開車的蕭寧，其他三人都在車開沒多久後睡着了。
兩個小時後，車在蕭家裏停了一會兒，聞紳鳴和蕭風先後醒來。
“你們自己回房去洗漱休息，我抱棠棠回去。”
蕭寧交代好，就繼續給左棠解開安全帶。
再安撫地拍了拍左棠的頭髮後，讓左棠靠到他肩上，蕭寧將左棠從副駕駛位置抱出，緩步往客廳大門走去。
這一年半時間，蕭寧原本185的身高繼續長高了4釐米到189的高度，每日不落的鍛鍊也讓他的力氣增長許多，這樣抱左棠非常輕鬆。
在不需要穿校服後，蕭寧就是一個成熟穩重的成年人了。
聞紳鳴的視線從他們背影收回，他走過來給把副駕駛的車門帶上，再看去困得睜不開眼睛的蕭風。
“走了，爺爺肯定給我們煮了茶，記得喝一碗再睡。”
“哦，”蕭風點點頭，懵懵地跟着聞紳鳴的腳步走。
——
第二天醒來的左棠只有自己坐上車的記憶，怎麼回房怎麼換衣服怎麼洗漱的完完全全不記得了，但蕭寧還在他身邊陪他一起睡。
“你怎麼看着像沒休息好？我昨晚鬧到你了嗎？”
左棠撐着下巴仔細看蕭寧，不像是往日那種睡夠了的神色。
“你發燒了，”蕭寧一百萬個後悔昨日縱着左棠在水裏玩耍了。
坐起身，蕭寧拿起牀頭櫃上的體溫槍，再給左棠測了測溫度，376，還在低燒中。
“我感覺還好……”左棠摸摸自己，只有累到了的不適，並沒有其他特別難受的感覺，但他知道蕭寧肯定會非常擔心他。
“我會乖乖吃藥休息，別擔心，別生氣。”
左棠貼臉過來蹭蹭蕭寧，再偏頭朝他活力滿滿地一笑，“阿寧哥哥別皺眉，要變成小老頭啦。”
蕭寧拉起被子重新裹住左棠，眼神飄忽了一下，那心頭沉甸甸的感覺當即就輕盈飄忽起來，他如何受得了左棠這種程度的撒嬌。
“我、我去拿藥和你的早飯，乖乖躺着等我。”
“好，我等阿寧哥哥，”左棠努力擺出乖寶寶的表情看蕭寧。
看蕭寧從房間出去，左棠立刻就要給自己兌換藥劑。
【01：主人，昨晚給您兌換過啦。】所以現在左棠纔沒有太多難受的感覺，不然就昨晚那飆升到384的溫度，蕭寧差點把左棠帶到醫院去。
【左棠：01！你能和我說話啦！嗚嗚，你和小鈴鐺已經好久好久沒和我說話了！】
左棠重新坐起來，表情剋制不住的激動和驚喜，01和木鈴鐺也是他重要的夥伴和家人了。
【01：主人……我每天都和你說好多話，但是這世界太破了，你都聽不到。嗚嗚嗚……】被左棠提醒的01嗚哇哇地哭訴起來了。
【左棠：以後你就多陪我聊些無關的東西，任務的話，我會自己想辦法的！】左棠碰不到意識海里的01，只能語言安撫它，另外他也不想再和01、木鈴鐺失聯了。
蕭寧帶着藥和早飯回來，讓左棠吃了重新睡下，他又繼續守到左棠的體溫完全正常，如此，他那偶爾剋制不住外泄的凝重冷戾才全部收起來。——
這一天之後一直到六月底高考成績出來，左棠都乖乖按蕭寧的安排，早睡早起，喫喫喝喝，彈彈琴地過老人家的養生生活。
“滿分！”左棠忍不住揉揉眼睛再看蕭寧先查出來的成績單，全科滿分，沒有哪一科是他看錯了的。
“啊啊！阿寧太棒了，你好厲害好厲害呀！”左棠撲倒蕭寧身上，對他眼裏閃閃發光的學神各種蹭蹭。
原本只有些微滿意情緒的蕭寧跟着露出笑容，回抱住左棠，“你的還沒查呢。”
蕭寧再少許壓低聲音，提醒左棠，“爺爺奶奶看着呢。”
查成績這麼重要的事情，左宣勤和江雨湘一早就到蕭家來，就等着時間到，左棠和蕭寧查好後，他們第一時間知道。
差點忍不住要對蕭寧各種親親的左棠及時控制住自己的行爲，再一滑溜從蕭寧懷裏掙脫出來，他把頁面截圖後，再重新登錄去查自己的成績。
依舊是各種網絡故障後，才把成績查出來。
“521分！我考了521分！”
“很棒！我家棠棠真的很棒，”蕭寧再俯身下來抱住這一年付出全部努力的左棠，這個分數不算特別高，但對一年的左棠來說完全不敢想象。
這些加上左棠的藝考分數，國內的好大學隨便左棠挑了。
蕭寧順手把左棠從客廳的手提電腦座位前抱走，讓去給一樣要在這裏查成績的聞紳鳴和蕭風。
而左棠和蕭寧給互相的抱抱，對四個老人來說都已經很習慣了。一年半了，左棠和蕭寧每晚在哪兒睡，他們怎麼可能還一無所知。
但兩個孩子都懂事有分寸，並沒有再不合適的年紀做不該做的事情，他們也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聞紳鳴和蕭風也無意外考到了他們最好的成績，聞紳鳴雖然沒有像蕭寧滿分那麼變態，但只少了5分，海市和地區市的第二名是妥妥的了。
蕭風的成績也被拉到了絕對優秀的行列裏，他們四個人能按照最初的約定一起去全國最好的大學了。
“今兒我下廚，給你們好好慶祝一下！”
蕭黎安從座位上起來，臉上是樂開花的神色，他的孫兒們都有了好前程，一年的努力得到了最好證明，值得所有人一起好好喫一頓。
“我來幫你，”左宣勤跟着蕭黎安去，他們兩個老爺們把廚房給佔據了。
江雨湘和莫嘉宜已經在商量，要給左棠他們置辦什麼東西帶去學校好了，蕭風不時地接到幾個老師的電話，他負責把他們四人的成績廣而告之。
蕭寧看向聞紳鳴，“你和我們到書房來。”
聞紳鳴起身跟上已經明目張膽在家裏手牽手走的左棠和蕭寧。
“這是在四月到現在要給你的季度分紅，決定哪天回去，我們送你，”蕭寧說着把一張卡遞給聞紳鳴，並說明接下來的計劃。
“我和棠棠在收到錄取通知書就會去a市，公司總部也在a市，有員工宿舍，你暑假有打工計劃的話，可以來幫我。”
蕭寧有提前在a市買房子，但他只想和左棠過二人世界，無論聞紳鳴還是蕭風，他都只接受他們偶爾過來蹭蹭飯。
此外，聞紳鳴有必要在上大學和離開海市前，和他生理上的父母們做個階段性的了斷。
在四月二號的生日後，聞紳鳴推遲了原本的計劃，不想在高考前面對程若晴或聞秉兼的面孔，但現在他已經沒有理由迴避，也不想回避了。
“我給你打工，我會努力跟上的。今天下午，阿風陪我去就好，”聞紳鳴看去左棠，“不用擔心，我不會再爲他們浪費多餘的情緒。”
左棠收起那忍不住的擔憂之情，點點頭，“好。”
這個話題結束，蕭寧給聞紳鳴諸多公司業務相關方面的工作，在寒暑假期間，聞紳鳴在蕭寧這邊打工，幹多少活兒，拿多少工資。
堪比年夜飯的午餐結束後，左棠隨蕭寧去書房，蕭風陪聞紳鳴出門。
上午，程若晴已經從班主任梁霆那裏知道了聞紳鳴的成績，驚喜不已。
聞秉兼一改之前無所謂的態度，主動勸程若晴去吧聞紳鳴找回來，要辦什麼謝師宴，最好親朋好友鄰里周邊都請一遍。
聞紳鳴和蕭風到民房的出租屋前，先去了一趟他戶籍所在的派出所，他以受害者孩子的身份告聞秉兼重婚罪，並提供了證據。
聞秉兼逃債失蹤前到現在都沒有和程若晴正式辦理離婚，但他在逃債期間又入贅了聞深深的外公家，有了婚姻事實。
當地有不少人證和視頻等可以證明，聞秉兼明知自己還未離婚又再事實結婚。
除此之外，聞深深的存在也是鐵證之一。
他只比聞紳鳴小了兩歲，這說明，聞秉兼在逃債失蹤前就和聞深深的媽媽在一起了。聞深深的媽媽是明知聞秉兼有妻有子，還和聞秉兼在村裏結婚，逃避債務。
聞紳鳴和蕭風帶着警察和律師一起到來，聞秉兼口不擇言地辱罵聞紳鳴和多管閒事的蕭家，又再被警察強制帶走協助調查時，痛哭流涕，喊着程若晴的小名求助。
律師跟隨警察離開，蕭風陪着聞紳鳴繼續在民房裏面對程若晴。
“你做不了的決定我來幹，你要恨我也無所謂，”聞紳鳴打開揹包把貼着密碼的銀行卡拿出來給程若晴。
“這是五十萬，結清你獨自撫養我長大的所有費用和精神損失費，你拿去重新盤活快餐店也好，拿去撈聞秉兼也好，都隨意你。”
程若晴一下子醒過來那般，擡手重重拍到桌子上。
“你幹了什麼？你拿自己幹了什麼？我不要你的錢，你快還回去，我……我離婚，我願意離婚了！我再也不會見他了……”
一個好喫懶做、貪婪自私的老男人，她有什麼捨不得的，這兩年她都幹了什麼……
程若晴泣不成聲，“我錯了，媽媽錯了。”
但聞紳鳴已經不會和以前那樣被程若晴的情緒所牽動，他也感受不到程若晴的悔意和愛意，“我不相信你。”
“你愛聞秉兼都要多過愛我……”
聞紳鳴目光看去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房子，從小到大，程若晴不止一次在他身上發泄負面情緒，發泄她對聞秉兼的恨和怨。
他以前無所謂甚至能理解，但在聞秉兼失蹤十多年回來後，程若晴居然沒有對正主的聞秉兼恨之入骨，居然會想原諒聞秉兼，他就覺得自己過往的人生像個笑話。
“走了，”聞紳鳴看去蕭風，他先站起身，繼續在這裏待下去，那些負面的情緒又要往回趕了。
但這一次他不會再想活着有什麼意義這樣的問題，他想活着，純粹是爲了自己活着。
——
8月22號，左棠和蕭寧來到a市的一個月後，同時這一天還是左棠的18週歲生日，左棠爲了等這天，都快把a市新家客廳的日曆盯出窟窿來了。
“棠棠，生日快樂。”
蕭寧揉揉左棠的頭髮後，把他拉起來。
公司的事務非常忙，但這個特殊的日子，蕭寧已經提前把時間空出來了，陪着左棠到他自然醒，再把人哄起來喫早飯。
“對吼，我生日啦，我終於成年啦！”
左棠眨眨眼睛，再定定看蕭寧一眼，然後起身鑽到衛生間裏好好刷牙洗臉再出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喫完飯再說？”蕭寧倒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了，他更關心左棠睡晚起來有沒有被餓到。
左棠原本蓄勢滿滿的話就這樣泄了氣兒，他被拉去客廳的飯桌吃了格外豐盛可口的早飯，全是蕭寧算着左棠可能醒的時間，提前來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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