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替嫁王妃vs病王爺05
令狐先生成爲了九王妃，那麼原定九王妃的莫襄楠去哪兒了呢。
在左棠帶着虞寧從宮裏告辭離開時，還滯留宮裏的皇子質子們纔想起要追究莫襄楠在哪兒,他們中好些無論已婚未婚都對莫襄楠傾慕不已。
原本他們對於皇帝虞煜把莫襄楠賜婚給虞寧的旨意氣憤又無奈，今日衆人齊齊到來其實是要確定莫襄楠有沒有在九王府受委屈的。
然而……莫襄楠根本就沒進過九王府。
莫丞相府衆人更加震驚震怒，在左棠和虞寧的馬車出城門時，莫丞相的馬車也駛入了宮門之中。
他也要去問皇帝虞煜討個說法，屬於他丞相府的賜婚,即便再換個女兒嫁去九王府，也不該被一江湖人士佔據了吧。
左棠放下簾子,把頭靠到虞寧肩上，再撫了撫虞寧的手，“阿寧今天很乖。”
虞寧臉頰一紅,少許不適應被左棠當小孩子哄,有遲疑了片刻，他開口問道,“楚國質子看你的目光……你們之前認識嗎？”
讓虞寧介意忍不住介意的是，左棠看楚毓羣的目光也很特別,其他人包括燕汐原那裏都是隨意掃過,但卻格外認真地看了一眼楚毓羣。
楚毓羣就更是如此，震驚、不敢相信、失落心痛等情緒幾乎是寫在臉上。
“去年在宮宴上有見過,最近一次是上個月我回梁都時在城門口順手幫了他，他可能是認出那個人是現在這個我。”左棠的易容是有固定模樣的,現在這個就是他以令狐棠身份行事時的樣子。
左棠不想對虞寧隱瞞,也不覺得楚毓羣認出他,會影響他用這個身份成爲虞寧的王妃。
虞寧眸光幽深少許,繼續問道,“你幫他什麼了？”
“他的馬和錢被偷了，買了乾糧卻無錢付賬，我給他付了，還把馬兒送給他了，他曾經幫過燕汐原，作爲燕汐原的表哥，我自然不能當沒看到。”
左棠臉上露出淺淺的笑來，覺得虞寧喫醋的模樣特別可愛。
“楚國質子楚毓羣和燕汐原兄弟相稱，當時宮宴上他可是隨汐原喊我叫表哥的，阿寧是楚質子的表哥，阿寧是不是也要和他這樣喊？唔，不好。”
虞寧還未反應，左棠自己就搖了搖頭，他的年齡就比燕汐原大半歲，楚毓羣和虞寧的實際年齡都比他大，楚毓羣肯那樣喊無所謂，左棠自己卻不想在虞寧面前居大。
再緩緩貼近，臉頰輕蹭虞寧，他在虞寧耳邊糾正道，“他應該和燕汐原一起喊你叫表嫂！你敢不敢應他？”
“如何不敢，”虞寧眸光一閃知道自己又被逗了，伸手，他將左棠擁緊在懷裏，“棠棠是我的。”
左棠只把楚毓羣當燕汐原一樣的後輩、弟弟，但楚毓羣等人就不一定是了。
在左棠無時不刻的撩撩和情敵們的刺激下，虞寧被激發出了強烈的求生意志。
左棠不再說話，只靠在虞寧的肩上，抵禦坐馬車帶來的睏意。
馬車回到九王府已經是喫午膳的時間了，左棠和虞寧一起在外院用了膳。
午膳後，外院的大堂裏，馮伯領着九王府一衆管事、府兵將領們在候着。他們要正式拜見另一主子的左棠，並讓左棠知道他們在王府裏的司職。
一品王的九王府有府兵三千，此外九王府下還有三百衆的幽玄衛，前者是守護王府和封地的治安，後者是收羅信息、執行刺探暗殺等任務，專門爲北梁皇帝服務。
北梁皇帝虞煜不是無腦寵着虞寧，還因爲虞寧是北梁不可或缺的爪牙利刃，九王府絕大部分的壞名聲都是爲皇帝擔的。
北梁要在亂世中震懾鄰國遠邦，保證疆土不被侵犯，就得有人負重前行。北梁的那些人是虞寧所統領的幽玄衛們。
而幽玄衛們首先忠於的虞寧，其次纔是皇帝和北梁。
現在虞寧把這些信息全部對左棠敞開，不僅是因爲他信任左棠，還因爲他相信左棠和他有共識，中原各國分封而治的亂象到了要終結的時候了。
原本看着最強大的北梁已經隨虞煜年歲漸大，太子儲位後繼無人露出疲態，相反，楚國和燕國皇帝都在盛年，且都野心勃勃。
其中以楚國皇帝爲甚，楚國地處江南魚米之鄉，是諸國裏最富庶的，兵強馬壯，隨時可能張開獠牙，撕碎吞併周邊的小國。
北梁強的是彪悍民風下組成的悍不畏死軍隊，但卻缺乏治敵千里的將才。
燕國多美人，走的是聯姻兼併的策略。衛國韓國地處邊緣相對弱小，依附北梁和楚國生存，齊國蕭國因爲後宮內亂本身已經岌岌可危。
在近日傳回的情報裏，衛國周邊已有楚國大軍以治水之名走動，一旦戰火點燃，各國內大小矛盾都會隨之爆發，直到有一國勢大到兼併諸國纔會停止。
戰爭一旦開啓，對於諸國百姓而言就是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左棠認真地翻閱了一遍幽玄衛送回的各國情報，看去身側安安靜靜陪着他的虞寧，“阿寧可想當這個皇帝？”
一統諸國，結束亂世的皇帝。
虞寧沒有猶豫就搖了搖頭，他反問向左棠，“棠棠呢？”
如果左棠想，那麼他會轉變策略讓燕國先在吞併衛國中獲得重要戰略位置。
左棠也搖頭，他的心都在江湖上晃盪野了，讓他餘生都困守在一個皇城一個皇宮裏，在有選擇和體會過恣意江湖的前提下，他並不想如此。
他和虞寧不想，各國皇帝皇子們都要想瘋了，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樣的權勢和誘惑對皇家兒女而言是畢生夢想了。
“你爲北梁做得夠多了，我也是……再等等吧。”
左棠這些年也不是純粹去玩的，作爲燕國的王爺，他也有他必須要做的事情，但無論是他還是虞寧，他們享受到的和所回報給朝廷的早已經不成比例。
特別是虞寧……幾乎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好，”虞寧聽話地點點頭，再對左棠還不熟練地一笑。
左棠的注意力立刻從這些情報轉移到虞寧臉上，先給虞寧把脈後，他再撫了撫虞寧的鬢髮，手一滑，又落到虞寧臉頰上。
“阿寧長得真好，笑起來更好看了！”
屏息凝神中的虞寧被左棠摸得猝不及防，畢竟是光天化日，畢竟是在辦公的書房裏，畢竟是在左棠已經知道外院裏外、無死角保護他們的侍衛和幽玄衛的眼皮子底下。
【01：宿主，您把大人摸害羞啦！小心他一激動把穴位衝破了。】
01擔心左棠撩過頭，給虞寧撩發病了，以及這個各種散發着危險氣息的虞寧，在它家宿主面前怎麼就這麼不經撩呢。
這還只摸摸，沒親過呢。
左棠遺憾地放下手，他還沒摸夠呢。
虞寧表情隨之轉變爲了僵硬無措，眼底浮現非常明顯的失落，被左棠滿眼喜愛地注視着、撫摸着的感覺非常奇特，他……還沒有感受夠。
【01：嗚……】它錯了，它以後再不隨意打斷左棠和虞寧的互動了。
虞寧被摸時還上上下下依舊處在要衝破的臨界點內，現在左棠不摸了，虞寧直接就因爲下降太快的心情，給提前結束了點穴效果時間。
左棠看着虞寧的面色迅速煞白到面無人色，他脫掉鞋子盤坐到軟榻裏側，再看去虞寧，面色嚴肅地要求道，“脫鞋，坐好，正對着我。”
虞寧不敢惹左棠生氣，立刻按要求做了。
左棠短暫運功後，將手按在虞寧的肩胛骨下的穴位處，將長明功法修煉出的真氣，緩慢輕柔地灌輸往那些被他點過的穴位。作爲練武之人的虞寧自然知道該怎麼配合，他控制自己體內的真氣不亂竄，直到左棠的真氣從他身體裏離開爲止。
半個時辰後，左棠收功，睜眼，他看去虞寧，語氣急切地問道，“怎樣？有覺得哪裏特別難受嗎？”
虞寧主動握住左棠的手，搖了搖頭，“沒有。”
是左棠給了他大半天難得輕鬆的體驗，現在這樣纔是他應該承受的。
“明天早上我再給你來一次，”左棠略略安心，再對虞寧一笑，他從軟榻上起身，再伸手扶着虞寧下來，他們回寢殿裏去午休。
午休起來，左棠在外院練完一套左氏劍法時，管家馮伯把左棠要求全新定製的金針銀針送來了。
此外，王府已經對左棠開放了藥閣，裏面從各國掃羅來的寶藥隨便左棠取用。
就在外院的夕陽下，左棠讓人燒了十個炭爐在他和虞寧對坐的椅子周邊，左棠給虞寧第一次前面的診斷。
無必要的人已經清空，左棠讓虞寧脫了上衣，一套銀針一百零八根，全部用上，虞寧身上凍人的寒氣隨真氣外溢，十個炭爐都沒辦法讓這個四面避風的小院暖和起來。
【01：七絕跗心毒，已經毒入五臟六腑。】換句話說是沒救了，當然這是對這個世界原本的醫術而言，在左棠和它這裏還有一線生機。
兩刻鐘後，左棠給虞寧收針，這個過程中原本應該被痛得猙獰哭嚎的虞寧，安安靜靜，無比配合，他已經習慣了疼痛。
“我感覺有好一點兒，”虞寧看去左棠，微微一笑。
“當然了，你的命除非老死，其他時候我不讓你死，你就死不了。”
左棠偏頭掩去眼底的心疼，拿起虞寧的衣服還給他穿好，他拉起虞寧的手進到王府的藥閣裏，左棠親手給虞寧配藥煉藥。
有01在幫忙，左棠的第一爐藥的品質就相當不錯，但並不夠，左棠繼續煉到深夜，才湊出了全部最佳品質的一瓷瓶藥丸。
左棠回頭看去在翻書中的虞寧，走過來，半蹲下身，貼貼虞寧的臉頰，“太晚了，回去睡覺吧，以後別縱着我，咱們該休息就休息。”
有內力加成，左棠是不容易感覺到疲累的，但虞寧不是如此。
左棠忙起來沒注意時間，虞寧也沒來打擾他，只默默陪着，這不符合左棠想要給虞寧全部幸福的自我要求，他不想虞寧過於遷就他，特別是虞寧還生病的時候。
“阿寧喊我，我只會高興，不會生氣，懂了嗎？”
左棠再軟了語調和虞寧叮囑，看虞寧眼波粼粼晃動着，他才滿意地起身。
距離虞寧身體力行地“收拾”自己還有挺長時間，現階段左棠決定完全放飛自我。
回到外院的寢殿裏，各自沐浴回來睡覺，躺到牀上，左棠自覺窩在虞寧懷裏給當暖爐，這樣還能節省他練內功的時間。
翌日清早左棠給虞寧餵了藥丸和點穴封印病痛後，又鑽進了藥閣裏，繼續研究從虞寧身體裏提取出來的毒素。
虞寧在藥閣裏陪了左棠一會兒，馮伯躬身要來報宮裏傳回的消息，他才從藥閣回到書房裏。
虞寧擡眸看來，“說。”
馮伯膝蓋一軟直接跪下了，這纔是他日常習慣面對的虞寧，不敢再神思飄忽地亂想，他將宮裏的問話全部轉述。
莫丞相在老皇帝虞煜那裏一番哭訴後，老皇帝派人來問虞寧後院能不能再添一人，丞相府要再送一位嫡女給他當側妃。
“……是莫丞相的嫡幼女，她原本已經議定要嫁給八皇子當王妃。”
原本八皇子虞曉和皇帝虞煜求旨賜婚的是庶女莫襄楠，是莫丞相的夫人覺得八皇子前途不可限量，讓嫡幼女搶了莫襄楠的婚事。
再把被各家爭搶求娶、禍水根源的莫襄楠，塞給有“梁都閻王”渾稱的九王虞寧，無論她進九王府後是生是死都能永絕後患。
虞寧微微一笑，是被氣笑的，他都可以想象九王府被莫名其妙塞人進來，他的棠棠頭也不回地離開梁都的情景了。
“殿下息怒！您要是發病了，王妃會活剮了老奴的！”
馮伯連連叩頭請求，他去藥閣那邊其實想在左棠和虞寧面前彙報的，但虞寧一個眼神，他也不敢去打擾專研醫書中的左棠。
至於活剮……可能稍顯誇張，但馮伯根據王府生存這麼多年的經驗，覺得能讓虞寧乖乖聽話的左棠絕對是更更可怕的，尤其是被惹怒之後。
虞寧撫了撫胸口，讓真氣平復下來。
“你親自去告訴虞煜，不想我親手毀了北梁，就讓他這麼做，”他能在10歲以病恙之軀守護北梁十年，也有能力加速北梁的滅亡。
馮伯沒有再勸或推拒，一拜領命，“諾！”
左棠從外院大門走來，擡眸就看到從書房裏出來的馮伯雙股顫顫，抹汗又大喘的模樣，馮伯連忙跪地，腦袋各種想怎麼迴應左棠的話，卻見左棠腳步不停地進到書房裏了。
虞寧看到左棠時，下意識背過身去。
他雖然沒有動怒到直接衝破穴位，但表情絕對是嚇人的，連他自己偶爾從劍身反光裏看到自己的臉，都會覺得可憎可怕。
左棠繼續走近後，伸手從後背抱住虞寧，“我們這才新婚幾天，阿寧就看膩我了嗎？”
“我沒有，”虞寧反駁着，並繼續調整和緩和自己的表情等。
“哦，那你是不喜歡我抱你了。”
左棠語氣受傷的放下手，再退去一步，虞寧下意識轉身過來，將左棠重新拉回懷裏。
“我沒有，”虞寧的語氣纔是真的委屈。
左棠彎眸一笑，再撫了撫虞寧的胸口，“逗你的，別生氣了好不好？”
作爲賠罪，左棠往近在咫尺的虞寧臉頰上親了一下，效果比什麼都好，虞寧眼底的糾結、委屈和忍耐全在短暫愣怔後變成了灼熱。
“我……沒有生你的氣。”
虞寧抿了抿脣，很想和左棠那樣大膽地回吻，但最終沒有付諸行動，他們在書房的軟榻上坐下說話。
虞寧把皇帝虞煜派人問話的事情告訴了左棠，他很清楚左棠不喜歡這樣的隱瞞，並且再次強調，“不會有別人。”
他和左棠之間不會有第三人，即便左棠沒有出現，他也不會讓人莫名其妙佔了他的王妃之名。
“哼，”左棠怒哼了一聲，對於北梁皇帝的得寸進尺，對莫丞相填不滿的野心都很生氣，尤其他們還試圖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虞寧身上。
“他敢塞人，我就敢連夜把你拐走，永遠都不回頭。”
左棠再瞪眼看去虞寧，“我即便跑路，也絕對會帶上你一起走。”
不僅是他相信虞寧不會背叛他，他也有自信能夠讓虞寧對他一心一意。
“爲這些生氣不值得，但你願意告訴我這些，我很高興。”
左棠再安撫地親一下虞寧另一邊的臉頰，親了虞寧，不僅讓虞寧顧不上生氣了，他自己的心情也立刻好起來了。
“嗯，”虞寧點點頭，再少許地把臉頰湊近給左棠。
左棠毫不客氣地和虞寧玩起了親親的遊戲，書房裏外的氛圍從未有過的好，書房裏的幽玄衛們都自覺退到外面或管住視線不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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