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替嫁王妃vs病王爺10
“令狐先生和我表哥有交情,他邀請我來王府住幾日,這幾日梁不太平，你就和我乖乖在這裏呆着，別搗亂。”
燕汐原哥倆好地拍拍楚毓羣的肩膀，“彆着急呀,最遲晚膳，令狐先生肯定會邀請我們一起喫晚膳的,昨兒我就是和他們一起喫的。”
楚毓羣非常想反駁燕汐原在滿口胡說糊弄他,但現在他除了陪燕汐原胡說八道，也沒其他事情能打發時間……
不,燕汐原把楚毓羣帶去客院的書房裏,一起苦兮兮地看書。
燕汐原一邊看書一邊訴苦，“我好慘啊，令狐先生讓我三天內把這些書看完，還要寫讀書心得給他看。”
楚毓羣眯眼看來,如果不是他知道燕汐原平時就不喜讀書看書,他有理由懷疑楚毓羣在和他炫耀。
換其他人能被令狐先生指點一二不知要有多高興。
懷着彆彆扭扭的心思，楚毓羣也和燕汐原看書寫字打發時間。
——
左棠和虞寧也在王府裏沒出門,作息和平時沒有區別。
傍晚時分，馮伯來請燕汐原和楚毓羣到外院偏殿一起喫飯。
“表哥安,九王安,我老遠就聞到香味兒了,今兒的菜色很不一樣啊。”燕汐原鞠躬行禮後，就自來熟地走過來坐下等喫。
“參見九王，九王妃，多謝您派人到皇英觀救我，”楚毓羣瞄一眼膽大包天剛隨他喊虞寧叫表哥的燕汐原，繼續說了道謝的話。
左棠對楚毓羣和藹地一笑，“都是一家人，和小原一樣隨意點兒，坐下喫飯吧。今天的晚膳以燕菜爲主，你們嚐嚐看喫不喫得來，好些食材是馮伯特別讓人去找的。”
被左棠點名的馮伯微笑着躬身迴應，雖然他心裏認爲左棠比虞寧可怕，但不影響他在左棠不可怕的時間裏，喜愛和效忠這個新主人。
楚毓羣擡眸看去左棠，呼吸微微一滯，又立刻低頭，再腳步飄忽地走近坐下喫飯。
楚毓羣腦袋混亂着，但總體表現要強過那一日的燕汐原，開始喫飯後就維持禮儀，動作優雅，不該問的都沒有問。
日常跑江湖更多的左棠就沒那麼多規矩，喫到好喫的，都要給虞寧夾一筷子，虞寧看左棠喜歡喫那樣，也會給他多夾一些放到盤子裏。
有他們影響，第二頓一起喫的燕汐原也更放開一些。
“喫的來嗎？”左棠問去表情裏看不出什麼喜惡的虞寧。
“當然，”虞寧對飲食沒有喜惡，但有左棠陪伴的用膳時光總能讓他無自覺就喫多了。
左棠仔細一想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虞寧喫不慣偏清淡的燕菜，他就花錢請兩個北梁的廚師到府邸裏就好了。
左棠看去楚毓羣和燕汐原，微笑地招呼一句，“聽說你們今日在書房裏很用功，多喫點，晚些可以去演武場那邊練一練再睡。”
“謝表哥！”燕汐原神色激動地迴應，他對幽玄衛和白影衛都很好奇，能給這些高手們指點一下就更好了。
楚毓羣這才發現，燕汐原喊的表哥不是虞寧，而是……左棠。
左棠日常在府邸裏是不會易容的，他要以令狐棠的身份行事，戴個狐狸面具就行。
所以令狐棠就是燕國左小王爺左棠，同時也是虞寧的王妃，他沒有被虞寧嚇到眼花。
“我……我還未謝過先生那日在城門的幫助，若沒有您，我可能……”他可能被暗殺在北梁境內，讓他的母妃死不瞑目。
“你是阿寧的表弟，不需道謝。若你還覺得欠了我什麼，把我借你的銀錢還我便是。”今兒晚飯左棠做主把楚毓羣也一起喊來，就是想破掉楚毓羣對他不該有的想法。
他實際幫楚毓羣的，只有包括馬兒錢在內的不到二十兩。
“……是，”楚毓羣也沒想到左棠會提議讓他還錢。
左棠再微微一笑，“這兩日和小原安心在王府裏住着，有需要就告訴馮伯。”
這個話題到這裏就結束了，左棠和楚毓羣的交情也以二十兩銀錢了結了。
此外，左棠並不想用楚毓羣不記得的世界劇情對他做判斷或定論，楚毓羣能否在亂世中真正蛻變爲一個合格的君主，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謝先生，”楚毓羣起身再一鞠躬道謝。
左棠偏頭對上虞寧幽深的目光，表情微微一滯，他再看去楚毓羣補充道，“你可以和小原一樣繼續喊我表哥，也可以喊我表嫂。”
類似先生這樣的稱呼，不適合在這家宴的飯廳裏。
楚毓羣再低了低頭，“表……表嫂。”
虞寧把左棠喜歡的點心捻起一塊，喂去給左棠，“嚐嚐。”
“好，”左棠立刻低頭咬一口，再露出少許驚喜的神色，“好喫！阿寧也喫一塊，離睡覺時間還久，多喫點無妨。”
主要是左棠自己控制不住口腹之慾，也想把虞寧拐到這條路來。
虞寧就左棠咬過一口的點心，也咬了一口嚐嚐，甜而不膩，無怪左棠好這一口，“不錯。”
“你們也嚐嚐，”虞寧看去燕汐原和楚毓羣，學着左棠的樣子對他們和善點兒。
燕汐原和楚毓羣同時伸手拿了一塊，食不知味地往嘴裏塞去。
虞寧的語氣差點讓他們以爲自己要被喂毒藥了……
一起用了飯後甜點，馮伯領着燕汐原和楚毓羣去王府演武場那邊去鍛鍊，虞寧陪左棠去換衣服打扮。
他們今兒不會早睡並不是要看書或者練武到很晚，而是要去梁宮裏收尾，總是要讓梁帝和白琅在死前知道，他們因何而死。
左棠沒有穿女裝，只適當易容，再以狐狸面具斜戴再頭頂作爲髮飾，目前，他不方便以燕國小王爺的身份成爲虞寧的王妃。
虞寧一套黑紅色的幽玄衛首領朝服，左棠也穿了一套紅黑色的常服，兩人走在一起就很登對。
——梁宮裏，梁帝虞煜不敢置信地看着羅貴妃陸續以他名義頒旨下令，血洗丞相府和皇英觀，除婦孺兒童外，其他人都不被放過，當場格殺。
“毒婦，你幹什麼，你沒有……兒子，你要對朕做什麼？”
虞煜一邊拍着胸口一邊質問羅貴妃，他怕羅貴妃下一個要出手的人是他。
“陛下，臣妾原是有一兒一女的，我的金哥兒和兮兮，你忘記他們了嗎？臣妾忘不了！”
羅貴妃的眼眶紅起，眼淚接連掉下來，表情卻是更加猙獰狠厲，“母妃救我，父皇救我……他們每晚每晚都在臣妾夢裏這麼喊。”
“是逍遙王的錯，朕已經將他誅殺了，爲皇兒們報仇了！”
虞煜一口氣順出後，試圖安撫羅貴妃，但羅貴妃走到今日，已經不是他幾句假話能哄的了。
“逍遙王該死，你也該死！莫虹和白良廣更該死！”
莫虹和白良廣一樣是十多年前叛亂的策劃者，但除了傀儡逍遙王死了，莫虹還好好當着他的丞相，白良廣一躍成爲了北梁國師，活得不能更好。
虞煜對此心知肚明，卻無視他們害死兒女的罪責，讓他們活到了今日！只簡簡單單讓虞煜死了，就是她這個母妃的過錯了。
“一個一個來，夜這麼長，陛下要多熬些時日纔對！”
“毒婦，瘋婆子……來人，來人啊！”虞煜不斷拍打椅子扶手，但御書房裏的太監侍衛等都恍若未聞，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制止羅貴妃的行爲。
“啪！”羅貴妃快步走來，輕顫着手甩了虞煜一巴掌，再低低警告道，“不想被本宮親自拔了你的舌頭，就給本宮安靜點兒。”
虞煜被羅貴妃的話嚇到了，但他心裏還沒有完全放棄，即便梁宮廠衛不抵用，還有虞寧所統領的幽玄衛，他們不會放任羅貴妃禍亂宮廷的。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虞煜被迫看了羅貴妃發瘋了一日，莫虹和白良廣外，其他牽涉到梁宮慘案裏的人也被一一清算。
“好啊，好啊，你太該死了，應該早點讓你死的！”
羅貴妃被查抄了皇英觀遞呈上來的真相嚇到和氣到了，虞煜爲了續命每日食用的丹藥都以幼童的心頭血煉製成的。
虞煜讓白良廣給他煉製的是，他們從江湖和各國都惡名昭著的血魔那裏繳獲的丹藥配方，幼童的心頭血……羅貴妃再聯繫到虞寧的幼時經歷。
再想到她那走失的女兒或也可能遭遇同樣的事情，原本沉澱下來的恨意再次翻騰起來，她朝虞煜衝過來拍打抓他，卻恨自己沒有更多的力氣，讓虞煜體會她萬分之一的痛。
“瘋婆子，瘋婆子……”昨夜到現在不喫不喝、還被下了藥的虞煜無法反抗羅貴妃的廝打，只能嘴裏謾罵，眼睛忽然一亮。
御書房的門推開，虞寧和左棠攜手走入。
“寧兒，快來救駕，快殺了這個瘋婆子！”虞煜又有力氣喊話了。
“羅貴妃可以摳他的眼睛，”左棠以醫者的角度爲羅貴妃提供更省力也更能讓虞煜體會到痛的方式。
羅貴妃想也沒想就按提示地去做了，她已經被恨意衝昏頭腦，不弄死弄疼虞煜，她要被恨意和愧疚折磨瘋了。
“啊！！！”虞煜發出慘叫，想躲開羅貴妃的手，卻怎麼都躲不開，劇痛和黑暗一同到來。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惡報已到，是他該還的時候了。
在確定羅貴妃發泄夠，人已經脫力後，左棠上前來扶住她到一幽玄衛搬來的椅子上，再給她餵了一粒藥丸。
“放心，阿寧不會讓他活到天亮。”
虞寧跟着走過來，重新牽住左棠的手，左棠立刻回握住。
玄一將一團布堵到虞煜的嘴裏，讓他不必製造不會引起任何人憐憫的哀嚎或求饒。
“把人帶進來，”虞煜拉到左棠在御書房主位上坐下來。
玄二徐恩立等人親自押送原名白良廣的白琅國師進來，白琅見大勢已去第一時間束手就擒，相比虞煜和丞相府的莫虹，他並沒有喫多少苦頭。
另外他對自己的本事非常有自信，無論誰是北梁未來的皇帝，都不可能拒絕他的效忠，甚至這些年他在北梁經營得當，百姓對他的擁護不比一些皇子大臣差，今日在他面前造次的，他日都要給他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眸光一閃，白琅看到了御書房裏的虞寧和左棠，並不算太意外，虞寧作爲那批藥童裏唯一活下來的人，一貫是意志力頑強，也比所有人都狠。
“拜見吾皇！”白琅恭恭敬敬地拜下行朝拜大禮。
虞寧看一眼左棠後，對玄一幾人點點頭，玄一和徐恩立等六人一起上，手動將白琅的功力廢了。
“等等，讓我看看，”
左棠起身走過來，幾根銀針在白琅身上紮了幾下，眉目一冷，“原來你對我家阿寧是這個打算！”
“我來！”
左棠再取來金針，那邊玄一等人將白琅的嘴堵住，再鉗制住了白琅的四肢，不給他任何掙脫出來傷到左棠的可能。
左棠沒有做多餘的事情，他來確保白琅是徹徹底底地被廢了武功，即便是他出手也無可能復原的那種廢了！
“他身上的功力大半都不是他自己修煉的，他對你也是這樣的打算！”左棠原本是有這樣的猜測，卻不知白琅早就在多人身上試驗過了，就等着哪天虞寧虛弱瀕死時付諸行動。
“我知道，他這麼做，只會死無全屍。”
虞寧將左棠攬回懷裏，今夜這一幕原本是會發生在他病逝的那一日，現在他決定要隨左棠回南燕，就也把這一幕適當提前了。
虞寧輕輕吻了吻左棠的額頭，再低語道，“棠棠想問他什麼？”
左棠問完想問的，他們第一時間送這黑心到底的妖道去死。
“莫襄楠許諾了你什麼，你願意幫她？”
被廢掉了武功經脈的白琅此刻比死還難受，他終於相信虞寧和左棠是想他死，他答非所問，“我、我有……法子，給、續命，有！”
“有眼無珠的東西，我已經治好我家阿寧了，你沒瞧見我家阿寧的氣色特別好嗎！我告訴你，我會和阿寧長長久久、恩恩愛愛地活着！”
左棠可不會覺得自己會嗅錯氣息，這白琅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地在覬覦着虞寧，他過於扭曲的心性已經讓他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一個人的對待方式。
虞寧嘴角微微揚起，再把氣呼呼的左棠攬回來哄，“棠棠還想問什麼？不必親自問，幽玄衛會讓他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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