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替嫁王妃vs病王爺14
老太君拉着左棠看了又看,確定左棠無恙後,她才氣哼哼地說了左棠好一會兒,“……行了,和阿寧一起回正院去試衣服。”
“好,祖母晚點過來看,我們現在就去!”
左棠和虞寧一句話都不敢反駁,告別老太君後,倆人同時鬆了口氣。
寢室左右兩個耳房的門同時推開,換好衣服的左棠和虞寧一同走回到寢室裏,再互相爲眼裏的對方驚豔起來。
隨後,他們才注意到煥然一新、被佈置得極爲講究的婚房。
左棠朝虞寧燦爛一笑,心裏卻後知後覺地在叫苦,不知要多久才能把虞寧怕他跑路的擔憂抹了去。
一身紅衣襯出了難得好氣色的虞寧朝左棠走來,再無視圍着他們的嬤嬤侍衛們,將左棠拉到懷裏緊緊抱住。
“棠棠不能丟下我,”虞寧對左棠只有這個要求。
“好,”左棠肯定地點頭,再蹭蹭虞寧,“阿寧這麼穿真好看!”
“嗯,”虞寧決定要爲左棠經常捯飭自己,讓左棠的目光不能從他身上挪開,也不捨得離開他。
“咳咳,”玄一低咳提醒後,虞寧放開了左棠。
微服到來的蕭貴妃和老太君一同進來看換好了衣服的左棠和虞寧,蕭雲蘿目光落在虞寧身上一番打量後,她才笑吟吟地喊了一句左棠。
“棠哥兒過來,讓姨母仔細看看還有沒有哪裏要改的?”
左棠拉着虞寧一起走過來,“姨母選的衣服哪裏都好,再合適不過了。這是我和您說過的薛翊寧,姨母……”
“知道了,”蕭雲蘿瞪一眼左棠,再露出慈和的模樣對虞寧,“是個好看的孩子,和棠哥兒很登對,這是姨母給你的見面禮,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太監呂登將一長條木盒呈上,裏面的見面禮是蕭貴妃投其所好,專門爲“少俠”出身的虞寧挑選的一柄寶劍。
“謝姨母,”虞寧雙手接過,再讓玄一幫他拿着,他親手打開來看,是一柄劍柄劍殼純銀色、失傳工藝的軟劍。
湊着一起看的左棠目露訝色,這柄劍和虞寧送給他的軟劍一模一樣!
“劍柄的刻字不一樣,”虞寧把劍柄翻過來給左棠看。
“啊,那就是一對兒的劍了,就和我們一樣!”
左棠再看去不明所以的蕭貴妃和老太君,笑吟吟地解釋道,“阿寧送了我一柄劍,和姨母送的這柄劍,只有劍柄的刻字不同。”
“謝謝姨母,這個禮物太好了。”
“那確實是好,”蕭雲蘿再看一眼虞寧,她的禮物是從燕帝的內庫裏選的,每一樣都是重寶,卻沒想到虞寧也能送一樣的國寶給左棠。
還有那鑄劍師沒事兒鑄兩柄一樣的劍幹嘛……這和她想達到的效果完全南轅北轍了。
蕭雲蘿沒有再說過多寶劍相關的信息,她挽着老太君繼續說起明日的儀程,今兒她也會在王府裏住下,直到左棠的大婚順利結束。
大婚當日,燕國皇宮四大貴妃之一的蕭貴妃鎮場外,八皇子往上都已大婚在燕都裏開府而住的皇子們也都到場慶賀,他們外大半個燕都的皇親國戚、文臣武將雲集於此。
俱是男式紅色婚服的左棠和虞寧在外院大堂拜了天地、拜了老太君和蕭貴妃爲代表的高堂,再夫夫對拜。
被一身紅衣掩了病氣,俊美無濤的虞寧並沒有被頂級美貌值的左棠壓下去,他們的每個對視裏,都是互相鍾情的情誼。
有部分人在今日的婚禮上,對從未給他們不合適想法的左棠釋然了。
左棠找到了鍾愛一生的人,那個就算是個男人,左棠也願意公之於衆,讓所有人知道,這樣的左棠輕易不會移情別戀,被他這樣喜歡的人也是如此。
在婚禮拜堂全部完成時,燕帝燕恆柯親自帶着敕封虞寧的聖旨到來,將婚禮的氛圍和皇家對左王府的榮寵推入新的高度。
“都平身吧,今日朕是左卿的姨父,薛卿日後是左家人,也是我大燕的人。”
“謝陛下,”虞寧行禮後,接過燕帝敕封他爲白影衛副首領的職務。
又是兩個多時辰、熱熱鬧鬧的喜宴結束,左棠和虞寧才往他們正院的婚房走去,他們婚前也是一起睡的,這大婚當日倒不至於太過激動。
“陛下是知道你的身份了嗎?”
左棠晃晃他和虞寧交握的手,擔心是莫襄楠告訴了四皇子,四皇子跑去燕恆柯那裏多嘴了。
百年多前諸國同屬於一個國家,未來也會是一個國家的人,左棠心裏並沒有那麼多的門第和國別之見,但燕恆柯就不一定了。
“不是,他是想和你要白影衛的掌控權了。”
虞寧一針見血,點出了燕恆柯真正的意圖。左棠也有權任命他的副首領,根本不需要燕恆柯這樣施恩一般來個聖旨頒佈。
這道聖旨更多是威懾,燕恆柯不希望娶親後的左棠帶着白影衛脫離他的掌控,作爲帝王燕恆柯這樣的想法做法都不算錯。
可對於從未起過反心,一直兢兢業業爲燕國奔波勞碌的左棠而言,這就有些令他受傷了。
“阿寧好厲害,我都沒看出來……”左棠收起那並不算多的傷心,誇誇他家特別聰明的阿寧。
虞寧微微一笑並不敢驕傲,他看出來了,老太君和蕭貴妃也看起來了,燕恆柯帶着聖旨到來時,她們的臉色都不太好。
“白影衛從建立到如今有擴張之勢前,他都沒給過什麼幫助,有些東西表面上做到位就行。”
回到只有他們二人、紅燭明亮的寢室裏,虞寧將左棠攔腰抱起,語氣也幽怨起來,“棠棠要繼續和我在新婚之夜談家國大事兒嗎?”
左棠貼臉蹭蹭虞寧,一狠心,許下了豪言壯語,“不了,阿寧說讓我幹嘛我就幹嘛!”
如此一來,左棠和虞寧第二天的敬茶直接拖延到了午後。
王府裏從今往後都是虞寧當家,老太君性情灑脫開放沒那多規矩,昨日燕恆柯來了後,蕭貴妃直接隨他一起回宮了。
如此一來,這第二天自然是隨左棠和虞寧睡到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了。
虞寧恭恭敬敬地給老太君敬了茶,“祖母請。”“祖母喝茶,”左棠笑模樣地附和了一句。
老太君兩杯茶都接過喝了一口,再給了虞寧一個大荷包,裏面都是金珠子,一起給虞寧的還有王府幾個庫房的鑰匙。
“阿寧以後和棠棠好好過日子。”
“謝謝您,”虞寧也把他準備好的回禮遞給老太君,前朝宮廷御賜之物的一隻鳳釵。
老太君眼底是訝色,又忍不住仔細看了一眼虞寧模樣,笑容再次浮現,她又叮囑了一句,“阿寧記住了,在燕國沒人能給你臉色看,誰對你不敬,殺了就是,有祖母在。”
“好,”虞寧回老太君一笑,再扶着不明所以的左棠一同起身。
在老太君這邊喫過午膳後,虞寧和左棠回到書房裏,在左棠又悄咪咪看一眼虞寧時,虞寧主動解釋。
“如果前朝還在的話,我母親是公主,我和楚毓羣身上都有前朝皇族之血。祖母的年歲應該是有見過我的血親。”
左棠點點頭,“原來如此,我小時候睡覺前,祖母和我說過許多前朝的故事。”
不過不是歌頌和懷念前朝,而是一邊講故事一邊給左棠講道理。
前朝滅亡是內因爲主,連續幾任皇帝都好享受,對民生和帝王責任視若罔聞,從而一步步走向滅亡的深淵。
“前朝的事情和我無關,”虞寧看着左棠的眼睛低語告訴,他當初告訴左棠他不想當皇帝的話不會改變,這個決定和他的身體情況無關。
左棠走過來摟住虞寧,“我知道,祖母也知道的,我們只是不想你被人欺負了。”
在特權階級扎堆的燕都裏有眼色講道理的人其實是少數,更多的人不在明面兒上,也會在心理對虞寧各種非議和鄙視。
虞寧低頭在左棠臉頰上輕輕吻着,再在左棠耳邊保證道,“不會的,我的仙君大人。”
左棠不想他被欺負,他就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左棠臉頰一紅恨不得時光倒流到兩天前,他絕對不胡謅什麼仙君、鬼鬼神神的話了,給虞寧一頓嚇後,這後遺症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好。
——
左王府大婚的第八天,左棠和虞寧結束婚假。
早膳後告別老太君,他們策馬到燕都外的白影衛營地裏。
白影衛營地內的莊園原本爲左王府所有,現在這個莊園的幾十裏地一併被燕恆柯劃給了白影衛,除了左棠和虞寧外,其他白影衛的俸祿都相應提升。
到現在,左棠再遲鈍也感受到燕恆柯的意思了,燕恆柯希望白影衛先效忠皇帝,再對首領和創始者的左棠服從命令。
但其實這未嘗不是另一種方式的本末倒置和添亂,燕恆柯的行爲無疑會讓部分白影衛起了心思,從而無法讓左棠更好地指揮他們做事情。
如果左棠只有自己大抵是要煩惱一陣子,可現在虞寧在燕恆柯下達命令前,已經對白影衛做出了改變。
虞寧將白影衛分成核心成員和外圍成員兩個部分,核心成員絕對忠心於左棠,外圍成員只接任命領俸祿和賞金。
對燕恆柯比較好交代外,也能適合原本就江湖人比較多的白影衛。
白影衛營地地牢裏,左棠和虞寧來見已經沒力氣發瘋的莫襄楠和鶴言溫勝師徒,鶴言是祕密回到燕國的,虞寧在把人抓走時也對相關知情人進行封口。
被抓捕的過程,鶴言沒有任何反抗。
左棠今日過來一見,是因爲溫勝沒有了另一半能續命的寶藥,快要死了。
“你要見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左棠低語問向油盡燈枯的溫勝,他不僅僅是因爲毒入肺腑,還因爲他的氣運血氣很早之前就被莫襄楠的怪異光環和蟲子吸乾了。
溫勝不是不憤怒莫襄楠的欺騙和移情別戀,也不是沒想過回頭,是那隻類似子母蠱的蟲子讓他走不了,他可悲可恨也可憐。
左棠問話的同時,把屬於溫勝的那部分氣運還給了他,但血氣卻沒辦法還。
他會的古醫術裏有續命的辦法,卻必須有另一人心甘情願地爲他付出生命。左棠不想救背叛過他的人,也不認同這種換命的救命方式,完全沒有必要告訴溫勝。
溫勝深吸了口氣,感覺自己好受了許多,他的手擡了擡又放下了,“小王爺能、能原諒我嗎?”
左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知道溫勝並非真的要毒死他時,他心裏已經沒有多少恨了,但要直接說原諒,他也做不到。
溫勝也知道自己問錯了問題,他再繼續說他最後的請求,“師傅對我們的行動並不知情,求求你……”
左棠側過身去,“你也在白影衛待過,應該知道我不會無端遷怒,若鶴師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調查清楚,我便會放他走。”
“好,好……我放心,放心了……”
溫勝眼睛閉上,毒入肺腑、心血耗盡而亡。
左棠沒有去看,他轉身從牢房裏出來,虞寧就在門外等着他,他們又到更底層的單獨牢房裏看到發瘋時,把自己的臉抓得血肉模糊的莫襄楠。
只在牢房外看了幾眼,左棠就拉着虞寧走了,他並沒有想和或存理智的莫襄楠對話的意思。
至於鶴言是否無辜,也有併入白影衛核心成員的前幽冥衛們去查。
回到營地的辦公大堂裏,左棠把白影衛首領的印章令符等全部搬到了虞寧面前,微笑道,“辛苦你啦。”
“你……”虞寧凝眸看來,目光忽地就幽深起來。
“我不跑路!我要努力練功,另外我還要準備給你的第二次拔毒,我原本就對這些事情不擅長也不感興趣。”
他是趕鴨子上架,沒有選擇才當了這個首領,但其實他非常害怕自己的決策失誤,導致許多熟悉或不熟悉的人因此付出生命。
和左棠不同,虞寧就是天生的決策者,心理也遠遠強大過左棠。
“嗯,”虞寧認錯地低了低頭,再拉起左棠的手貼了貼臉頰,“棠棠放心,有我在,白影衛不會出差錯。”
“我信你,”左棠不客氣地摸摸虞寧的臉頰,纔到一側的軟榻上盤坐下來練功。
左棠對日常的安排又回到了他還在的梁都九王府裏的時候,練功和準備虞寧的治病事宜,偶爾有空暇裏時,才陪虞寧一起處理白影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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