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廢土拾荒少年vs詭怪13
左棠爲這一巨大突破高興沒多久，又不滿足地憂慮起來，他這麼久才抱到祂，又不知要多久才能親到和……
在左棠思維要繼續發散時，他的後頸被捏了捏。
“不要,我要抱更久一點兒,”左棠悶悶地說話,不合時宜的小心思收起來，他要先將抱到祂的時間變得足夠久,才能再想其他。
詭怪阿寧拿左棠沒辦法，輕輕揉着左棠後頸。
左棠一直到凍得受不了時，才主動放開祂，再接着牀邊安安分分的漂亮布偶跑過來，佔據了詭怪阿寧懷裏位置。
詭怪阿寧虛虛撫了一下布偶的腦袋,目光落在已經回牀上坐着在消化從祂身上帶去寒氣的左棠，祂緩慢側身坐到這個搖椅的位置繼續看左棠。
一直到平日入睡的時間，左棠才讓自己的體溫回到安全線內,但依舊遠低於普通人的正常體溫。
睜眼，左棠看去搖椅上的詭怪阿寧，下意識露出微笑來。
挪挪位置,左棠在牀的裏側躺好，卻沒有和平時那樣立刻入睡,而是支着腦袋看去,再出聲邀請道,“你躺這裏陪我一起睡吧。”
詭怪阿寧沒有拒絕，祂起身將布偶放回到牀頭，再躺到了左棠牀外側的位置，祂的手立刻被左棠握住了。
左棠把祂的手帶到臉頰蹭蹭後，閉上眼睛入睡。
詭怪阿寧只陪左棠到他睡沉，就坐起來繼續守着左棠到天微明之時。
左棠起來後，拿那靠符布保持着鮮度的大魚到小廚房煮，再配水果吃了一個豐盛的早餐。
回到門房裏，左棠着手給詭怪阿寧做新衣服的外裳，多出來布料左棠也準本給自己做衣服，他不能讓一個布偶給自己比下去。
【01：……】它家宿主已經無聊到自己喫自己的醋取樂了。
但大型拾荒活動到來前的雨季，確實是荒野上相對比較安逸少事兒的一段時光了。
左棠花三天時間把詭怪男朋友阿寧的衣服全部弄好，再花三天給自己也弄一套同色系包括斗篷在內的銀色和白色爲主的套裝。
穿上新衣服後，左棠特意去說他只有兩套衣服的小坡姐面前晃悠了一圈兒。
“臉呢，給姐姐看看？”
小坡姐確實感覺換了亮色衣服的左棠賞心悅目，但她和編號5577等人一樣，至今只看過左棠的眼睛，大抵可以確定左棠的五官整體不可能難看，但沒看過正臉總覺得差點兒意思。
左棠不僅沒有把臉露給小坡姐看看，還把能將眼睛都遮住的斗篷帽子戴上，再一點頭，他離開小坡頭，出去辦事兒。
從小坡頭走遠好一段路後，左棠運起輕功，確定身後沒人跟着後，他回到小河上游的石洞裏。
左棠鼓鼓囊囊的斗篷裏還揹着一個新布包，之前那個揹包用到現在縫縫補補得太過，左棠把它換給了安全點裏的拾荒少年，自己用了新的。
布包裏放着左棠給詭怪阿寧做的新衣服。
回到石洞裏後，左棠將石洞入口的門關上，再蓋上用舊衣服改造，厚重、完全遮光的布，把腰側的長明燈點燃，左棠嘗試着在白天裏召喚詭怪阿寧。
“小河，阿寧，能出來嗎？”
左棠喊話沒多久，微涼的感覺出現在石洞裏，詭怪阿寧已經坐到了左棠身前的草團位置上。
“你……一直都在我身邊，是嗎？”左棠心跳忽地加快，又高興又莫名難過，原來無論白天黑夜祂一直都在他身邊，是他自己感覺不到。
詭怪阿寧輕輕撫了撫左棠偏長的頭髮，再緩慢點了點頭，在左棠的靈感再有突破之前，他們依舊無法進行話語層面的對話。
祂無法告訴左棠這個世界白天和夜晚的差別。
“我給你做了新衣服，”左棠說着將布包裏的衣服拿出來放到盤起的腿上，再伸手去握住祂的手。
左棠和祂一起將衣服染上詭怪阿寧的氣息，轉化爲深度污染品，隨後左棠再進行從小坡姐那裏學來的獻祭處理，兩個小時後，這個衣服穿到詭怪阿寧的身上了。
被祂穿上時，原本純色系的衣服浮現層層銀色和紅色交匯的紋路，又最終變成水光一般的色澤，左棠差點兒認不出這是自己做的衣服。
“真好看！”左棠上前一步抱住他家有新衣服穿的阿寧。
雖然平時渾身籠罩着黑霧的詭怪阿寧並不難看，但這樣看起更像神祗也更加好看。
抱之前只打算抱一會兒的左棠，可抱到之後，他就想繼續抱到自己受不了爲此。
【01：宿主，還有一小時就天黑了。】01不確定左棠滿身寒氣會不會影響他輕功發揮，但一個小時時間堪堪夠左棠快跑回小坡頭。
【左棠：好。】
已經爬到詭怪阿寧懷裏的漂亮偶爾蹭蹭祂的臉，左棠再把它抱回自己懷裏，“晚點再見，我回小坡頭那邊。”
知道詭怪阿寧一直在他身邊，左棠對黑夜的恐懼有所降低，但依舊無必要去冒這樣的險，他安安全全地在荒野上苟到了成年，以後也要這麼謹慎、安全地繼續活下去。
詭怪阿寧的身形隱匿在視野裏，左棠將獻祭的幾條魚埋到洞口側的石坑裏後，就拎上空了的布包一邊控制不住地哆嗦，一邊往小坡頭的方向跑去。
【01：宿主，是457和5648！】
在距離小河邊不算遠的高草叢裏，457和5648在一起密談什麼。
【左棠：他們在說什麼？不好說就不用告訴我。】
左棠問完後等了一會兒果然沒有等到01的迴應，他雖然不知到談話的具體內容，但能確定這兩隻聚一起一定是談論和編號5577有關的事情，如此才需要01謹慎地不能隨意透露他太多。
【01：……】它家宿主真的變聰明瞭好多！01突然多了一種自己要下崗的危機感。
已經初步適應了被凍着的感覺，左棠運起輕功來到了編號5577告訴過他的安全點，荒野裏爲數不多地勢較高處的一棟自建木屋。
也是在原本就有的閒置私人安全點小木屋上拓建的，編號5577的隊友也換過幾茬，個別有了更好的去處外，更多是在旱季裏心生變，被編號5577驅逐出隊伍。
左棠沒有靠近，但他懷裏的布偶靈活地跳到草叢裏，藉着身形小巧的優勢靠近到了木屋後，爬到了枯樹上從木屋的透氣窗看去裏頭。
編號5577正在組織隊友煮飯，同時詢問編號5648的去向，隊友們一致搖頭，編號5577在猶豫要不要去尋找時，編號5648帶着兩筐莓果回來了。
確定了編號5577的人身安全後，布偶從屋後返回到左棠腳邊，再麻利地爬回左棠的衣服裏，左棠繼續返回小坡頭安全點。
踩着黑夜來臨的尾巴，左棠看去在門口等他的小坡姐，微微點頭，“有點事情耽擱了。”
“回來就好，”小坡姐表情裏的嚴肅一秒散去，擺擺手後，她和左棠一起進到大廳裏，左棠回後院，小坡姐回自己房間去。
大廳裏的草簾子草蓆等拉起和擺上，小坡頭安全點的住宿條件也大有提升，至少在雨季的夜裏不需要所有人都凍到需要窩到一起取暖了。
左棠回去門房房間又再回來，他敲了敲小坡姐的門。“幹嘛呢，書都被你看光了……”
除了沒法辦教的，小坡姐已經沒有東西能教給左棠了，爲了能留住左棠更久時間，她今年給左棠看的大部分書籍都是從其他老傢伙那裏借來的。
“給你的。”
左棠也沒有忘記其實對他非常好的小坡姐，但小坡姐不缺衣服，不缺喫喝，本身實力也深不可測，左棠就給她做了一個雙面繡扇，斷斷續續做了一個月才弄好。
怕小坡姐誤會是某些不乾淨的老古董，左棠又補充道，“我自己做的。”
小坡姐繃緊了面色接過左棠給她的禮物，一番打量後，她眉梢的喜色立刻就要繃不住了。
左棠在小坡姐接過後，就轉身去到安全點的大廚房拿留給他的晚飯，直接帶回去倉庫門房裏喫。
“阿寧出來啦！”
左棠身手試探地往周邊摸去，再接着他的後頸被捏了捏，左棠滿是驚喜地轉身過來，又下意識想要抱抱時，他的後頸被繼續捏着，不能再靠近了。
左棠這纔想起來，自己身上的寒氣都沒散去，不久前白天裏的自己和漂亮布偶都抱了祂很久了。
悻悻地放下手，左棠坐回去繼續喫飯，只剩溫熱的鳥蛋粥喝完，左棠繼續盤坐在椅子上，主動去吸收消化身上的寒氣。
由於白天裏靈感和內力都消耗了很多，左棠一直到睡覺前大略恢復了。
躺倒牀的裏側，左棠巴巴看去搖椅方向，銀白色身影緩慢靠近，祂躺到左棠身側的位置陪睡。
左棠抱住祂的一邊手沉沉入睡，一晚上都窩在祂懷裏的漂亮布偶也睡覺的左棠保持那安靜入眠的狀態，有五官，有左棠有意製造恍若活人的胸膛起伏。
詭怪阿寧緩慢起身，一隻手虛握着左棠，另一隻手扶在懷裏的漂亮布偶後背上。
天將明時，左棠醒來，漂亮布偶已經被安置在了牀頭側。
【01：宿主，我也能看到一點兒大人了！】01昨晚就想和左棠分享這一信息，但左棠忙着消化寒氣，弄好沒多久就被詭怪大人哄睡覺了。
“是什麼樣子？”左棠將布偶塞到懷裏後，再問去01。
【01：一團光……好奇怪。】
是主系統和01此前沒有接觸過的生命物質，但隨着左棠靈感的突破，左棠和01的聯繫，也能讓01突破到完全無法感知的狀態。
【01：大人一直都在邊上的話，您別直接和我說話啊。】01能感知到詭怪大人後，又後知後覺害怕起來自宿主老公大人那每個世界都很可怕的醋意。
【左棠：好。】
左棠才應沒多久，01又自己改口了。
【01：大人誤會就誤會，您隨意和夭夭說話！】01想起它和桃桃剛到這個世界時，它家宿主因爲太久沒說話，說話結結巴巴的可憐模樣。
左棠無奈笑着撫了撫自己的額發，“知道了。”
盤腿坐好，左棠修煉了兩個小時的內功就停止了，難得起早的小坡姐帶着早飯來找左棠了。
“喫完了，陪我出門一趟。”
“好，”左棠接過一碗餅乾粥和兩個鳥蛋的早餐，在房間裏喫完，再簡單洗漱後，他到大廳裏和小坡姐匯合。
“基地來的人會去到餘老伯那邊，我們去聽聽消息，順便你去他那裏挑兩本書，”小坡姐一邊說話，一邊在涼爽的雨季早晨，不斷搖那她越看越喜歡的繡花團扇。
“好，”左棠點點頭，他確實需要看更多書尋找下一階段突破的方向。
他們到餘老伯的安全點時，大部分的大型拾荒團安全點的頭頭們還沒來，餘老伯一邊啃自己的大餅，一邊領左棠和小坡姐去他的倉庫翻東西。
“就這兩個箱子，你自己挑，兩本就是兩本，可不許給老頭多拿，”餘老伯特別盯了一眼他眼裏，把小坡姐迷得七葷八素的左棠。
左棠對這個眼神完全無法領會，他從布包裏取出一塊舊衣服改的多功能布墊在屁股下，就開始翻書。
一本看兩三頁就放下，尋找這次過來要帶走的兩本。
忽然，左棠感覺自己的手背一涼，他又要放下的那本書重新拿回來，再和他以前挑好的那本一起，小坡姐領他來的借書目的達成了。
“就這兩本，謝謝阿姐，謝謝老伯，”左棠將書都放回去後，到倉庫門口和小坡姐、餘老伯道謝。
“喊得真好聽，以後就這麼喊姐姐，不，是阿姐，”小坡姐團扇搖得更歡了。
餘老伯瞄一眼左棠後，繼續檢查左棠手裏的兩本書，並沒有其他夾帶的，他把書交給了左棠，“行吧，看完再過來換就是了。”
小坡姐聞言挑眉看來，她廢了那麼久的口舌，餘老伯都不鬆口，這忽然地，左棠把書帶出來了，他又肯答應了。
老男人心也是海底針，但這便宜不佔白不佔，小坡姐詫異歸詫異，沒有多問。
“謝謝，”左棠再對他們道謝，把書和布一起放回揹包裏，左棠跟隨他們進到今日已經完全清空出來，給拾荒團頭頭們和基地出來人聚會用的大廳裏。
以往每年小坡姐等人提前知道新垃圾場的地點時間，就是在這樣的聚會上。
左棠跟在小坡姐身側，或有人問起左棠，她都是直接介紹左棠是她弟弟。
李叔等人或多或少也有從小坡頭安全點出去的少年那裏聽說過左棠，爲人孤僻安靜，但有左棠在的小坡頭安全點倉庫從未出過事兒，小坡姐對他獨一份的好和看重。
左棠也如傳言裏的不愛說話，都只點頭示意。
一樣被李叔帶來的編號457笑吟吟地要去搭左棠的肩膀，搭了個空外，一段圓頭木棍敲了一下編號457的右臂，再一擡抵在他的脖頸大動脈側。
“我討厭人碰我，記住了嗎？”
左棠說完，緩慢放下了圓頭木棍，再走回到小坡姐身後。
小坡姐臉色黑沉地看去編號457和那些屢教不改、習慣性想對她動手動腳佔便宜的人們，現在他們還敢把心思動到她的人身上！
“咳咳咳……都給老頭子規矩點兒，大人的車到了！”最後那句話，餘老伯是提醒小坡姐的，有再大怒火稍後發作，不能在基地來人面前。
小坡姐轉身看一眼左棠後，他們進到窗戶側位數不多的兩個椅子坐下來，“下次直接他的手削了就是，不用留手，什麼東西……”
她至今到沒碰到左棠一爪子，那457居然想佔她家弟弟的便宜，她想把457所有能露出來的手都削了。
“我的砍刀壞了，下次一定，”左棠的砍刀報廢挺久了，一直沒去換新的，不然今日招呼編號457的就不是木棍，而是他的砍刀了。
整隻右手都在發麻的編號457，被李叔拎到離左棠和小坡姐最遠的角落裏。
李叔面色黑沉的問話，“你做什麼招惹小破姐的人，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你已經忘記了嗎？我怕是留不住你了吧。”
編號457能被他提攜和經常帶着，是因爲457和基地市的某個人物有關係，但若457帶去給他和安全點的麻煩過大，他也會毫不猶豫踢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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