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沒脑子
到了宴席那边，纪春若回到了纪夫人身边，蒋荦荦回到了蒋老夫人身边。
蒋老夫人问她：“你什么时候跟纪家的小姐关系這么好了。”她听說了两個人是去纪春若房间玩儿的事情。
不過她是乐见其成的，自家這丫头性格跟個男孩子似的，纪家小姐端慧温婉，若是能够多跟纪家小姐学习学习，改改性子，那就再好不過了。
蒋老夫人不知道的是，原本的纪春若已经不知道去哪裡了，现在的纪春若已经是换了芯子的，她這個期望只有换成其他人来达成。
蒋荦荦面不改色的忽悠蒋老夫人：“我們不是都是一個书院的嗎，自然就认识啦！”
蒋老夫人和蔼可亲的笑着道：“既然如此，往后就多多来往，若是纪小姐有時間，你也要請人家到我們府上来做客。”难得纪小姐不嫌弃自家孙女粗鲁，莽撞。
“嗯嗯。”蒋荦荦乖巧应好，夹了一筷子肘子肉到蒋老夫人碗裡：“祖母吃肉，不然回府周嬷嬷又要管着你了。”
蒋老夫人现在年纪大了，不宜吃大油大荤，平常周嬷嬷管的严，也只有這個时候偷偷嘴。
蒋荦荦也是知道偶尔吃一些是沒关系的，才会让蒋老夫人吃。
纪夫人见纪春若跟蒋荦荦关系交好，含笑跟蒋老夫人夸奖蒋荦荦：“公主当真贴心，老夫人您有福了。”
蒋老夫人自己虽然嫌弃蒋荦荦，但听到有人夸奖蒋荦荦心中還是忍不住高兴，脸上堆满了笑意，口中却是道：“哪裡哪裡，荦荦可比不得五姑娘一個指甲盖儿。”
于是饭桌上就开启了商业互吹。
虽然时下民风比较开放，但男客席和女客席這边還是分开了的。隔着屏风，听到男客席那边在行酒令，纪如思就提议她们也来行酒令。
此言一出，听到纪如思的话的人都沉默了。
纪如是直接黑脸，教训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喝了两杯酒就把头喝昏了嗎？”男子赴宴醉酒正常，女子赴宴若是醉酒了如何照顾家中男丁。
纪老夫人打着哈哈，劝着纪如是：“你妹妹也是喜歡热闹，她還是個小孩子，你跟她计较這些干什么。”
纪夫人听到纪老夫人這话，素来好性子的人都忍不住漏出了几分不愉。
自家婆母這么多年了，還是半点长进都沒有，今日家中男女客众多，且這年节裡家裡头老的小的都一并出来做客了，寻常也就罢了，這個时候若是当家主母、一房正室夫人喝醉了，這一家子人谁来安排照料。
都不說喝酒喝多了容易出事這一茬。
谁家举办宴会不想风平浪静的。
蒋荦荦兴奋的道：“本公主觉得孟夫人的提议甚好，沒有觉得她在胡言乱语呀，莫夫人莫要对孟夫人太严格了，孟夫人好歹都已经出嫁了，還有儿有女且已经是一家主妇了，莫夫人当着這么多人說孟夫人，這叫孟夫人如何自处。”
“莫夫人要知道，嫁出去的姑娘，可不是還在家中的时候你的那個小妹妹了，莫夫人要多多给孟夫人脸面。”
這话懂得人都捂嘴偷笑，知道蒋荦荦這是在别纪老夫人的话呢。
纪如思见大家捂嘴偷笑，只觉得蒋荦荦的话十分在理，长姐早出生几年，就总是拿腔捏范儿的，好像很了不起似的。
她恼怒的道：“长姐，公主說得对，我已经成亲嫁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可不能還像以前在家中的时候那般，想教训我就教训我。”
纪如是被這個蠢妹妹差点给气晕了，是，你不是小孩子，你是沒脑子。
她一番好心，糟了老母亲的怪罪，還被自己妹妹怪罪多管闲事，她干脆自家夹了一筷子菜吃，不管了。
蒋荦荦笑眯眯的夸奖纪如思：“孟夫人厉害，为了保卫自己的权利据理力争，本公主敬你一杯。”
纪如思只觉得自己入了公主的眼，虽然這個公主她并不怎么看得上，又不是皇上的亲女儿，但到底還是觉得有些小骄傲，举杯跟蒋荦荦遥遥相敬：“公主過奖了。”
蒋荦荦笑眯眯的坐下，冲纪春若眨了眨眼睛。
纪春若给了她一记赞赏的眼神。
蒋荦荦埋汰人，从来都很厉害，她一直都在努力学习中。
纪夫人再次跟蒋老夫人夸奖道：“公主聪慧灵巧，当真难得。”
因为這一茬，平乐公主也是夸起了蒋荦荦：“长寿是個好的，往后要多多跟若若他们来往，有時間也到本宫這裡来玩儿。”
虽然大家都是公主，但皇上的公主姐妹多，自己生的公主也多，平乐公主实际上跟蒋荦荦這個外姓小公主，此前并无来往。
今日看到她的举动，倒是对她亲近了几分。
她能够看出来，刚刚那孩子是在帮着她女儿這边呢，为何帮着丞相府，還是因为跟若若是好朋友。
众位夫人相聚在一起，偶尔也喝喝酒，但在坐的裡面，显然很少有纪如思那种沒脑子的，所以经過蒋荦荦這么一打岔，倒也沒有人提及行酒令一事，自然的揭過了。
纪大夫人這個时候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交际能力，开始說起了旁的话来活跃這边的气愤。
席间很快就恢复了热闹。
冬日寒凉，上午時間短，下午時間却是要长一些，用過午膳過后，喝高了的就去醒酒，年轻的公子哥儿们就在院子裡玩投壶什么的，女眷们则是赏花听戏，总之随意。
纪昉、纪雲、奚清朗却是来找纪春若，說要带她去街上玩儿。
纪春若在家关了好几天，现在身体已经全然康复了，三人觉得她成日裡关在屋裡怕是闷着了。
纪春若和蒋荦荦两個正无聊呢，她们二人可沒有什么艺术细胞，对于戏剧只能瞻仰、不能欣赏。
纪昉他们来找，当即就跟自己身边的长辈說了一声，要出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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