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浮元子爺爺的成就感
他們是皇帝身邊的人，替皇帝辦事，還要收受好處，這心得多大。侍衛板起臉，“公子，何必多事。”
江遙：“在下一介草民，不懂得規矩，還望諸位大人海涵。有機會讓柳大人宴請各位大人，我們江湖中人崇尚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江遙一席話說得侍衛們很受用，都是年輕人，都希望多結交朋友。誰知道什麼時候用到誰。
“江公子客氣了，後會有期。”侍衛們打道回府。
君臣四人把酒言歡，武宗：“三位愛卿，工作量很大，這一段時間三位愛卿清減不少。”武宗作爲賢明君主，心疼下屬勞累過度。
周墀回答說：“陛下，臣等唯一憂慮的是不能圓滿完成任務，至於說加班掉幾斤肉都不是問題。”
武宗笑着指點柳葉說：“掉幾斤肉，分誰掉肉。像他那樣，弱柳扶風一般地人，在掉幾斤肉，還有得看嗎？”
柳葉拿着羹匙剜蟹黃喫，君臣兩位的話題轉到自己身上，放下羹匙，笑微微地洗耳恭聽兩人談論自己。
張仲清也加入進來，“不是我說大話，臣素來對自己識人之能頗爲自得。想當年剛剛認識柳侍郎時候，他的上司石雄將軍私下裏對他褒獎有加，微臣還對他頗不以爲意。誰讓柳侍郎男生女相，身段纖細窈窕。接觸多了，才知道柳侍郎這幅瘦弱身體裏潛藏巨大能量。”
柳葉嘿嘿地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微臣屬於真人不露相那夥。”
周墀：“陛下，微臣三人下一家去往神策軍。”
武宗：“萬事開頭難，你們已經有了好的開端，下一家不要太拼。今天早點回家好好休息。”
武宗在席位上不勸酒，勸他們多喫飯。三人飽食一頓各自回家。
柳葉下午回到家。秋菊一見到柳葉，先拉着他來到正廳，“公子，好東西，你看。”
一架紅盈盈的珊瑚樹嫵媚多姿地矗立正廳顯眼位置。“很漂亮。”柳葉誇讚，上前摸摸潤滑的枝丫。
“公子，你真有面。”秋菊恭維柳葉。
柳葉一點都不矜持道：“丫頭，我也這般認爲。”
江遙不在家，送走侍衛後，他收到青鳥傳回來的信箋。是夏月從西南發來的信箋。江遙到和平坊去，有事情和冬霜商議。
冬霜從洛陽回來後，一直在山裏沒出來。黃生負責冬霜外部的業務處理。近日天氣轉暖，冬霜和浮元子爺爺從山裏來到城裏。
冬霜給爺爺買的浮元子、混沌、燒雞還有美酒。爺爺在井臺邊鋪快熊皮，美酒美食擺放在桌子上，老爺子自斟自飲，還不忘考校冬霜功課。
“霜兒，江家小子怎地還不來？”冬霜輕飄飄地飛起來，輕功盡得爺爺真傳，踏雪無痕。
“霜兒，你知道爺爺這輩子最大的成就是什麼嗎？”老爺子答非所問。
老爺子這句話時常掛在嘴邊。“爺爺，是什麼呀？”
爺爺捋須笑容得意，“就是有個好孫子霜兒，能繼承爺爺畢生之絕學。”
“霜兒要和爺爺慶祝一下。”冬霜假裝收劍過來。
“不許偷懶，你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爺爺制止他。
“江家小子怎地還不來？”爺爺又把話題扯回來。
外面有人扣動門環，公子來了。冬霜跑過去開門，果然是江遙，玉樹臨風笑意盈盈，“霜兒，好久不見。”
“冬霜見過公子。”冬霜恭謹地問候。
爺爺看不過去，“江家小子，別老欺負我家孫兒。霜兒這孩子在人前都是千伶百俐地，只要一到你眼前，他就是塊木頭。都是讓你那張熊臉給嚇唬地。”
江遙賠笑作揖說：“爺爺教訓得是，都是江遙不好。我錯了。我給爺爺賠罪。”
驊騮走到井臺邊停住，江遙從馬背上取下兩個酒水罈子，還有兩個攢盒。“爺爺，你看我的誠意夠用不？”
“誠意不誠意地不是靠說的，得看你喝酒喝到什麼程度。”
冬霜從屋裏又搬出一張桌子，將攢盒裏的燒鵝，醬豬蹄，醬牛肉，油燜大蝦等各樣美食擺滿一桌。
江遙坐下來，陪伴爺爺暢飲。“你知道爺爺這輩子最大的成就是什麼嗎？”爺爺依然老生常談。
江遙篤定說：“武功蓋世，天下獨步。”
“非也，是有了一個好孫子。第二件事是有了一位江家小兒做忘年交。”
江遙給爺爺帶來的是清酒。爺爺知道兩人還有要事商量，也不抻桌，攆他們兩個去商議正事。
“去吧，去吧，該幹嘛幹嘛去。我老爺子自斟自飲，不用你們陪。”
江遙陪爺爺又喝了幾杯，看冬霜喫飽放下筷子，才起身，“爺爺慢用，遙兒就不奉陪。”
爺爺揮手打發他們，“去吧，去吧。”
江遙和冬霜進屋，冬霜在下首落座。江遙將信箋拿給他看。“這個人有點意思。”冬霜評論說。
江遙：“說來聽聽。”
“公子，薛尚是軍隊的官員，如果他一心撲在軍政上，不會想到聚斂財物。但從夏月的筆觸中可以看出，這個人不但對官位很上心，而且對錢財也很上心。一個既貪財又戀權力的人，野心應該不小吧。駐守藩鎮的軍官如果野心夠大，後果會是什麼樣子呢？”
江遙：“生命不息追求不止。”
冬霜進一步說：“權力的遊戲，或者是叱吒朝廷，或者是威震一方。”
江遙：“據我所知，薛尚和當朝宰相李公之間有些陳年過節。也就是說叱吒朝堂的路，在李相有生之年，薛尚基本是沒戲。”
冬霜沉吟片刻，“薛尚此人積聚財物，另有圖謀。”
江遙：“你草擬信箋，告知夏雨。”
江遙指示言簡意賅，他相信冬霜的辦事能力。冬霜從驛站發出的信箋，內容寫得很是隱晦。夏雨收到信箋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
冬霜將螢火閣的賬目拿給江遙過目，江遙：“霜兒，螢火閣在你手上，我相信會發揚壯大。你就放開手腳按照自己思路來。”
爺爺培養的第一波孩子已經放出去跟鏢歷練。解決江湖糾紛，還有其他懲惡揚善暗地裏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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