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倒不盡的寶葫蘆
“李大人，請坐。”柳葉頭大，看見李珏身後的女子。他已經打發一個，這回來了兩個。
“李大人來了，我該走了。”周墀將位置留給李珏。他擔心柳葉面皮薄，兩個老傢伙在這，他更抹不開面子。
“我來了你就走了，有意見對我。”
李珏追出門去，對他說。“你老翁搶了我們的活計，我們能沒有意見嗎？”
李珏又對柳葉語重心長道：“江南水土好，女孩子們都是性格溫柔會照顧人，留下她兩照顧你的飲食起居。”
人家一番好意三番五次地推掉就不是那回事。柳葉叉手感謝：“謝謝李大人盛情。”
柳葉對倆人以禮相待，平時飲食起居不假手於人，都是自力更生。兩個女孩子晚上在大牀上歇息，柳葉則是在貴妃榻上歇息。
柳葉沐浴的時候對兩位女子說：“我沐浴時候不喜外人在場。”
兩個女孩子只是認爲柳葉臉皮薄，放不開顏面。所以每當柳葉沐浴時候，她們都躲避出去。
姐妹們私底下笑鬧，“你們那位俊俏公子，很會憐香惜玉吧。”
別人以爲風度翩翩俏麗公子很是養眼，其他姐妹很羨慕她兩個，陪伴在如同美玉的公子身邊。
“公子人品非常好，從來不指使我們服侍他，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們兩個在大牀休息，他睡貴妃榻。”
柳葉柳下惠之舉慢慢在衆人之間傳開。他不知男女之事的舉動，在衆人眼裏成了一位怪人。
侍衛們也知道柳葉的怪癖，沐浴時候要將侍女攆出去。不僅私底下議論他。
“這人真是奇怪，看他平日裏舉動就有些娘裏娘氣。長相也是過於陰柔，沒有陽剛之氣。莫非，他是龍陽之好？”
“不是沒有可能。試問美色當前，你會無動於衷嗎？”
“不會，我會享受齊人之福。我要是長了他那張臉，我不會暴殄天物，我會充分利用。”
“剛纔還說人家娘裏娘氣陰柔啥地，這會子又羨慕人家那張臉。”
“柳葉可是和李彥佐比試劍法都能不分上下的高手，千萬別讓他知道咱們背後議論他，否則吃不了兜着走。”
幾個侍衛坐在酒肆裏，暢飲美酒，一邊拿柳葉的事蹟當作下酒料。
酒肆是露天的擺放幾張桌椅，茅草搭建的屋頂，四面通風，酒家切上牛肉、花生米、醬豬蹄子，方便快捷的下酒菜，還有上好的米酒。
侍衛們這邊說得興致頗高。鄰座的一位老者自斟自飲，一盤醬牛肉，一盤花生米。聽到柳葉二字，不緊向鄰座看了一眼。看向桌子上一個包裹。
柳葉這個名字他聽人家提起過，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侍衛們仍在高談闊論，話題還是圍繞柳葉。
“別看人家娘娘腔，年紀不大已經是兵部侍郎，咱們只有羨慕的份。牆外開花牆裏香，各有所長。”
“咱沒年少就任職高位，可是咱不用面對美女坐懷不亂，不用洗澡時候將美女攆出去。”
哈哈哈衆人笑得意味深長。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能被一羣人當作談論資本的人，要麼太優秀，要麼太卑鄙，要麼···怎麼說呢，總之是與衆不同。
老者對這位柳葉深感好奇。他悠哉遊哉地自斟自飲，時不時聽一聽鄰座的議論。
老人手裏是一款翡翠葫蘆，茲溜茲溜地喝酒喝得津津有味道。一個侍衛捅咕同伴，“你看，那位老者。”
同伴看的是他手中的翡翠葫蘆，順帶掃了老者一眼。“葫蘆是個寶貝。”
老者泯於衆人的那種，不如葫蘆搶眼。“那個葫蘆能裝多少酒，好像是個寶葫蘆，喝不完的酒。”
老人家笑眯眯地對上衆人目光，晃動手中的酒葫蘆，葫蘆裏面嘩啦啦做響。
他舉起酒葫蘆和衆人打招呼，“好酒，好菜。”
一個侍衛問：“老人家，你這個寶葫蘆是無底洞嗎？我們都喝掉幾個酒罈子，你的寶葫蘆還有酒。咱們是前後腳到來的。”
老人家笑眯眯地說：“老翁的酒葫蘆就是寶葫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侍衛：“我倒是不信，你給我們展示展示。”
老人家也不推辭，拎起酒葫蘆步履穩健地過來。侍衛：“我看看，我看看。”幾個腦袋湊到酒葫蘆口處。還有半下。
“倒酒。”一個侍衛接過酒葫蘆，倒酒，挨個給到了一圈。
晃動酒葫蘆，還是那麼多。幾個腦袋又湊到酒葫蘆口，裏面根本沒見酒水變少。
幾個人大驚失色，怎麼回事？這老頭有古怪。“
老者是何方高人？”不是高人，就是妖人。
侍衛目光警惕盯着老者。“鄉野村夫一個老翁。”老人家笑眯眯地和藹可親。
“和你們開個小玩笑，謝謝你們的酒水。“老人家接過葫蘆，回到自己座位上。
侍衛們查看自己的酒罈子，好像酒水少了。這位老人是變戲法的吧。
“再來兩盤鴨掌。”老人家還在加菜，店小二上菜，“給那桌端過去一盤。”老人家還禮。
老人家一身麻布衣服，腳上是一雙麻布鞋子。侍衛不好要老人破費，又給老人點一盤燒鵝。
一來二往地兩方禮尚往來。侍衛喝酒喝差不多，要回去，和老人家告辭。
“老人家，你還要喝酒，悠着點，年歲大了身體要緊。”一個侍衛好心地提點他。
“不喝酒了，我也走了。打包。”老人家讓店小二給他打包。
店小二將燒鵝、牛肉還有鴨掌包在油紙裏面。老人家又將侍衛們酒罈子裏剩餘的酒水倒在葫蘆裏。這纔出來騎上驢子。
老人家不遠不近地跟在侍衛後面，一路來到府衙。侍衛們紛紛下馬，牽馬走進府衙。老人家在府衙前從驢子上下來。
他們口中的柳葉應該也在府衙。老人家從驢子背上取下包裹，取出來一把琴，席地而坐將琴攤放在膝蓋上，就在府衙對面彈奏琴。
老人家彈奏的音樂琴音浩蕩有囊括天地之氣魄。琴音震撼傳到府衙裏。周墀、李珏等人不禁走出府衙距離老人家幾步之遙駐足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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