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據實以告
柳葉開導他，“伯伯，喝大酒傷害身體。你要適可而止。”
“葉兒，伯伯向你保證，不會傷害身體，這成了吧。”軒轅集妥協。
“老闆，在加一罈。”柳葉：“伯伯，這成不？”軒轅集勉強同意，揹着手出去了。
一老一少帶上美酒美食去清心觀後面的那座山。山上草木蔥蘢，繁花盛開。軒轅集倒着騎在驢子背上，嘬脣長嘯，如同鸞鳳鳴叫。
“葉兒，我想遙兒，你想他嗎？”軒轅集從樹葉縫隙看藍天。
“伯伯，我很想念他。”柳葉直言相告。
山頂是一塊空地，山風涼爽，雲霧在山間穿行。“這裏很美。”軒轅集負手眺望四周景色。
柳葉將燒雞、牛肉、青豆、美酒擺上。爺兩席地而坐。“不過這裏和羅浮山相比還差一截。”軒轅集的酒葫蘆裏已經灌滿美酒。
“什麼時候和遙兒回羅浮山看看？”軒轅集一臉期待地看着柳葉。
柳葉心裏抱歉，老人家肯定盼望愛徒早些成親，自己的身份，哎，他對不起師徒兩人。
“伯伯，有機會我一定會和遙哥哥一塊回去看望您老人家。”
“你一個女孩家···”軒轅集不說了，你說一個女孩子好好地嫁人過日子不成嗎，非得涉足官場。他的愛徒，還要等待多久。
軒轅集嘆氣，他着急抱孫子，他一身絕學要傳給徒孫。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他啥時候能抱上。
師祖肯定有疑惑，自己該不該據實以告呢？江遙不會將自己過往告訴師祖，否則師祖不會疑惑自己爲何走上這條路。
江遙不告訴師祖自己過往，是爲了讓師祖更順利地接納自己。可是自己也要隱瞞嗎?
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柳葉在軒轅集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叩頭。
“伯伯，不孝徒孫向師祖請罪。師祖，柳葉的過往沒有向師祖據實以告。”
柳葉這般正式地請罪，倒把軒轅集整愣住。“你何罪之有？”
“伯伯，柳葉曾經與渣男私奔，後被渣男所棄。柳葉本是棄婦，幸虧江遙不離不棄，將師祖一門絕學教授與我。江遙回來看望師祖那年，柳葉從軍報國，從邊疆又回到朝廷再次與江遙相遇。柳葉自私地不想錯過江遙，柳葉願意接受師祖任何懲罰。除了與江遙分開之外的任何懲罰，柳葉都心甘情願領受。”
柳葉叩頭在地，沒敢擡頭看軒轅集臉色。軒轅集的臉色此時紅白交加，冷丁聽到勁爆消息，他心裏十分氣憤。
他拿江遙當作親兒子看待，他這個親兒子沒拿自己當作他親爹看待。你說兒子找媳婦，他給兒子自由，沒說包辦媒妁之言。
給兒子自由了吧，你倒是給老爹，給你師父一句實話。咔嚓冒出來一位棄婦，被他兒子收了。他兒子缺媳婦嗎？不缺，有的是好姑娘哭着喊着追求。
軒轅集仰頭灌了一口酒，酒水除了辛辣直接刺激到食道，他沒品嚐出香味。這都什麼事！身上的這件袍子也有些礙眼。
於是他冷着臉色一言不發。他沒有什麼可說的，他的愛徒，他看作親兒子的人，不據實以告，他有什麼好說的。
柳葉一直跪着。作爲父親一樣的師父，聽到這個消息會有什麼反應，他能預料到。自己畫蛇添足，說了徒增煩惱，給自己給師祖。
柳葉在擡頭，滿臉淚水。“師祖，當年我走錯路的時候，不過是十四歲年齡。”
軒轅集眼望藍天，人生如同浮雲，他分心看浮動雲彩。“當年父親有意向將我嫁入王府，我得知消息後，想要掌控自己命運，不想和一幫女子去爭搶一位夫君。一時衝動，被渣男花言巧語迷惑。不顧一切拋棄家族和渣男私奔出城，隱藏在市井郊區隱姓埋名地生活。”
軒轅集雖說仍舊在欣賞白雲，但是耳朵在聆聽，年紀好小，不諳世事，不想要榮華富貴，要真心相待夫君，只是選錯人了。
這孩子當時很勇敢，高門貴戶都不要。“那你爲何不要江遙，我的兒子不好嗎？”
軒轅集語氣裏面帶着怒氣，質問柳葉。你很勇敢，視富貴如同糞土，這一點，我還有點小欣賞。像我們的骨氣。
“師祖，當時江遙離開長安，他爲了給父親親人報仇雪恨，獨自順江南下。徒孫錯將渣男當作可以託付終身地人，爲此，父親將我逐出家譜，和我斷絕父女關係。我的墳墓現在還立在白鹿原。”
這當爹的，怎地這般狠心。我啥時候有機會見到他，要狠狠地批評他一頓。軒轅集可憐柳葉，這孩子也不容易。
“父親沒有錯，要說渣男也沒有錯，錯誤在我，如果不是我鬼迷心竅，和他私奔，不會有後續這些麻煩事，不會有現在的我。我會按部就班，做一位不讓家族蒙羞的乖乖女。我對不起李氏家族，對不起師祖，更有愧與江遙。一切都是我的錯，所以無論我經受什麼都是應該受到的懲罰，因爲一步錯步步錯。”
柳葉淚水縱橫，聲音嗚咽，在師祖面前柳葉毫無顧忌地傾吐委屈，懺悔過往。
“你，起來吧。”軒轅集說，語氣緩和不少，他先起身，轉過身背對柳葉。
“我和渣男私奔兩個月後，他從軍走了，在軍營得到他岳父賞識，他後來娶親，然後給我一紙休書。我大病一場，江遙報仇雪恨之後返回長安，是他救了我。我拜江遙爲師，江遙將一身絕學都傳授與我。”
軒轅集爲愛徒抱不平，那個時候，實在孩子就心有所屬。只是他的愛徒既然心有所屬，倒是拿下女孩子，迎娶她過門纔是。
奧對了一定是沒有師父命令，他不敢，必須得到我的同意他才能娶親。我兒子心裏還是有他老子的，軒轅集猛然間聽到勁爆消息時候怒氣在慢慢化解。
“江遙對你癡心一片，你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爲什麼不陪同他一塊來羅浮山見師祖？反而成現在這樣局面，你是朝廷官員，那我的兒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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