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取而代之
柳葉抓着一隻雞爪，小口小口地喝。“柳葉，女子這般喝酒，堂堂鬚眉不得是豪爽地飲酒嗎？儘管你是那個癖好，和喝酒沒關心吧。”
柳葉臉色垮下來，又一次將自己綁到套子裏。武宗看到柳葉臉色變幻不定，自己先撐不住笑了。
“朕接觸到的有像你一樣癖好的人，你是第一個，或者說你是第一個對朕坦白的人。朕很好奇，所以你要配合一下朕的好奇心。”
武宗雙手揉搓肚子，他就像一個發現新奇玩具的小孩子。柳葉挖一個坑，自己跳進去出不來了。
皇上這是多閒，國家那麼多事務等待他出手處理，他的好奇心一棵樹吊死在這裏。
武宗遞給他一隻豬腳，雞爪子有什麼啃頭。順手將他嘴邊的污漬抹去。觸感很好，軟軟地，應該還是香香地。酒水沒喝兩杯，怎麼上頭了呢。
“朕今天將龍牀分一半給柳葉。”武宗脫口而出。
“陛下，萬萬使不得，微臣要謹守君臣之義，除非微臣不守聖人之訓。”柳葉差點沒咬到舌頭。
武宗玩笑開的有些大了，龍牀是誰都能上去睡嗎。“陛下，寺院之事牽一髮而動全身，微臣是其中參與人之一，微臣不想做一個不負責任的官員，請陛下允許微臣前往中書省加班。丞相等一衆前輩都在不分晝夜地忙碌，微臣年紀輕輕卻躲在一邊喝酒玩樂，對不起皇上的信任。”
柳葉夜宵喫到一半向武宗請求告退。“聖上聖明，聖上以國家和黎民爲重，微臣更應當誓死效忠陛下，忙於公務在所不辭。”
柳葉給自己扣帽子，說自己是明君，要他去忙於公務。武宗暗道，我偏不隨你心願，我就做個糊塗君王，做一次糊塗君王又咋地。
“柳葉，酒後的君王你不要指望他聖明。故而你就留下來陪伴朕。朕不同意你去忙公務。再說陪伴朕，讓朕有個好心情，同樣是你作爲臣子的本分。”武宗不依不饒，你先要溜號，沒門。
他也就是皇帝，惹不起躲不起，要是換做其他人，柳葉直接抽刀斷袖，割袍絕交，哪有這樣死纏爛打的人。
連着幾天，高倉都來找柳葉。丞相和杜悰、張仲清則是連着幾天加班。
統計各地的寺院、人數、田產，僕役多少，等於是將各地的寺院重新摸底。
幾位老臣點燈熬油，小年輕的官員卻瀟灑地陪伴在帝王身邊。杜悰：“丞相，你的恩寵有人接班。”杜悰整個人埋在案卷裏面。
御膳房送來宵夜，丞相和張仲清洗手，坐在桌案前，宵夜很是豐盛，燒雞、烤鵝、蝦餃、混沌擺了一桌。
張仲清：“長江後浪推前浪，有什麼好奇怪的。柳葉受到皇上的恩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本身有能力，長得又俊俏，人品還正。皇上喜歡他，理所當然，蓮我都喜歡他。”
杜悰從案卷堆裏出來，“我不是嫉妒他我是佩服他，年紀輕輕，前途無量，想我們在他的年齡哪裏有這般殊榮。”
丞相埋頭喫雞肉，他心裏隱約爲柳葉擔心，至於擔心什麼他又拿不準。只是覺得這樣和皇上攪和到一處，不妥當。
杜悰看李相若有所思，“瞧瞧，一說被人取代，丞相有危機感。不過，我很好奇，柳葉幾天可是夜宿皇宮，他在哪裏歇息，難道是在聖上的寢宮？要知道想當年李訓、鄭注之流留宿宮中，也是偶爾的概率。如今這孩子確實連着幾天皆是如此。”
張仲清：“杜翁，你也太杞人憂天。柳葉這孩子怎麼能拿來和李訓、鄭注之流比較。他是個人品端正的好孩子，能在戰場立功殺敵的英雄，我就佩服。不要抹黑我們從軍的人。”
杜悰：“正因爲柳葉是好孩子，是棵好苗子，我才和你們二位說。過猶不及盛極而衰，就是這個道理。他還年輕不藏起鋒芒，假裝守拙，是不行的。”
李相：“既然有這些擔心，就應該提醒他纔是。我也很看重這個孩子，國之棟樑不可多得。”
三人在官場摸爬打滾多年，自然知道深淺厲害。打定主意找時間提點柳葉一二。
武宗扣住柳葉不放他走，柳葉心一橫，乾脆將武宗灌醉吧。他也不保留酒量。
和師祖遊山玩水一段時日，師祖不知道給自己吃了什麼靈丹妙藥，自己的酒量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鶴殤那麼大酒勁，他都敢陪師祖喝。
柳葉拿定主意，大刀闊馬地一坐，挽起袖子，給武宗斟酒，自己斟滿。“陛下，微臣謝陛下賞識之意。”
他仰頭一飲而盡，露出優美的天鵝頸。武宗先頭喝酒喝得快，沒想到柳葉來個後發制人，他端着酒杯，有些猶豫。
“陛下，柳葉敬陛下，陛下您不要乾杯。微臣依照聖上的要求，像一個男人那般喝酒。”柳葉貌似謙恭地說，他一說這話，武宗反倒不好將杯子放下。
他也把酒乾了。柳葉兩手輕輕一掰，豬蹄子就從中間分開，他的一舉一動都隨意而灑脫，柳葉揚眉，對武宗淺淺一笑。
燈光下賞心悅目的美人，燈光下賞心悅目的美男，美男和美人混爲一談。此刻在武宗眼裏，坐在對面的美男比較美人還要令人心動。
柳葉再次舉杯，露出雪白的肌膚，並沒用袖子遮擋嘴巴，袖子滑落到肘部，“微臣敬陛下，祝願陛下笑口常開。”
武宗端起酒杯脫口而出，“有你在朕身邊，朕定會笑口常開。”
柳葉處變不驚，並沒有被武宗脫口而出的話語嚇到，淡定回答：“能令陛下心情愉悅，微臣榮幸之至。”他眼波流轉，顧盼生情，勾脣淺笑。
我的天，他的臣子竟然明目張膽地對着自己放電，他有龍陽之好，自己對他的恩寵讓他放下顧慮，難道說自己一番惡作劇，他要對自己表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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