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富人救助窮人
臉扣在熱氣蒸騰的碗裏，食不言。光忙活喫飯，顧不上說話。其他三人放下筷子，看着他喫。
“你們喫，不夠在添置。老闆，再來兩盆。”柳葉忙裏偷閒，擡頭招呼老闆。
裴問忍不住笑，“柳大人，你參加過朝廷的宴席嗎？”
柳葉點頭，一碗麪條下肚，在來第二碗，小臉汗津津地，一雙眼睛水汽氤氳。
“當然。”
裴問：“你得是喫飽了之後赴宴吧。”
柳葉擡起臉，旁邊座位上的侍衛遞過來一塊絹帕，“我的喫相嚇到裴大人。”柳葉拿絹帕在臉上抹了一把。
“我呢是可甜可鹹。”柳葉莞爾一笑，“在宮廷是文雅之士，在邊防是豪爽之士。怎麼樣裴大人，是不是贊同我的打法。”
瞧瞧他帶着小得意俏皮的樣子，整個就是個孩子。其他幾人還是忍不住笑了。不過真性情，還是挺可愛地。
“快喫吧，喫完休息片刻我們還要繼續趕路。”
攤主又端上來兩盆。有的地方黎民百姓喫不上飯，衆人不忍心浪費糧食，撐夠嗆將麪湯乾的稀的都裝在肚子裏。
侍衛牽馬匹去喫草料。裴問：“大人想到什麼對策沒有？我們可是兩手空空。”
柳葉在地上拔出一根草，叼在嘴裏，兩手撐在身後，眯眼看天上的白雲，“諸位有什麼好辦法沒有，我暫時沒想到。”
他轉頭看兩邊。四人互相看看，“劫富濟貧。”
柳葉噗嗤一口吐出草莖，“我看可行。”
這餿主意，他還說行。真是黔驢技窮。柳葉補充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見機行事。不過劫富濟貧，真是好點子。”
一行人在中午來到汾陽，四人進城驅馬直奔汾陽府衙。汾州郡守是元賓，一位體型肥胖的中年人。
侍衛一路亮出腰牌，汾州治所的侍衛不敢阻攔，想要提前通報長官知曉，都不給機會。
柳葉一行人風塵僕僕地出現在府衙門外。元賓和衆位僚佐在大堂議事，看到一羣人不請自來，元賓從座位起身，剛要出言訓斥侍衛辦事不力。
柳葉大步走進大堂，“本官是河東節度使柳葉，收到汾州信箋後連夜趕來。”
元賓胖胖的臉頰肥肉抖動幾下，節度使，突然襲擊一點準備沒有。
他臃腫的身軀從座位後面挪動出來。“大人遠道而來，元某未能遠迎，罪過罪過。”
元賓步下臺階，柳葉也不客氣，他坐到上位，環顧衆人，“汾州災情如何，受災農戶有多少，耕田面積有多少，蝗災波及幾個縣？府庫裏面能拿出救災的糧食有多少？都採取哪些救濟措施？汾州境內從事糧草貿易的商家多少戶？他們對於災區什麼態度。”
柳葉噼裏啪啦地一通問題拋出來了，元賓胖胖的臉頰上汗水滴落。他說得太快，自己沒聽清楚都是幾個問題。
他把災情呈報給節度府，就是等着節度府來幫忙解決問題，反倒是節度使拋出來一大堆問題要他解答。元賓實話實說：“我們等着大人來解決問題。”
柳葉聽了元賓的回答哈哈哈大笑不止，這個誠實的官員也太誠實了。
柳葉笑出來眼淚，元賓跟着嘿嘿乾笑，只是臉上的汗水流得更歡快了。
“你等着本官來解決問題，我可以理解，但是作爲地方長官，我的問題你要回答。”
元賓：“大人將剛纔的問題再說一遍，說得太快，下官沒有聽清楚。”
“州郡府庫有多少存糧和銀兩？”柳葉挑選最要緊的問題。
元賓：“府庫裏的存糧都調撥到平遙縣，那裏受災最重。銀兩沒多少。”元賓後面的話語有些沒底氣。
柳葉：“沒多少是多少？”
元賓：“幾百文錢。”
其他僚佐作泥塑狀態。柳葉問：“大人在汾州多久？”
元賓：“到現在有六年。”
柳葉：“調往災區的糧食有多少？”
元賓張嘴要說，旁邊有一位幕僚搖頭，元賓：“幾十斛。”
他們走了一圈的吏治整頓，看來效果不佳，*****還是比比皆是。
晉陽府庫沒有存貨，不是沒有是被人挪用。看來汾州也是肥了個人，虧了府衙。眼前腦滿肥腸的這位怎麼看怎麼是個貪官。
柳葉從座位起身，走到元賓面前，“飯後，麻煩元大人陪我們走一趟，到平遙縣實地走訪。”
元賓：“先喫飯，準備午飯。”
柳葉：“元大人，到你家裏用頓便飯如何？”
元賓滿臉堆笑，“好好。”元賓嘴上說着好，心裏打鼓，自己家裏的情況若是讓節度使看到，會作何感想。
他對着幕僚使眼色。柳葉假裝看不到，他出了大堂，“走吧，元大人，我們早去喫飯，早點出發。”
元賓平日都是坐轎子出行，此時看到柳葉一行人騎馬，他也不好搞特殊，命人牽馬過來。肥胖的身子根本爬不上去。
柳葉托住他身體，像扔麻袋片一樣將他扔上去。元賓趴在馬上，一路帶着衆人來到自己府邸。
一行人來到元府門外，都喫驚了，朱漆大門，門口兩座石獅子，張牙舞爪對着衆人。這座元府比府衙佔地還大。
門衛看到老爺回來，趕緊打開大門，推開大門裏面的陳設更是讓衆人驚訝不已。曲徑遊廊房間不下幾十間。
汾州的府庫爲什麼沒有存銀銀子估計都在這裏。元賓一臉肥肉顫動幾下，門衛上前幾個人合力將他抱下馬來。
“有貴客登門，告訴當家主母，準備膳食。”元賓胖臉上汗流不止。
柳葉上他家登門拜訪，是別有心思。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當家主母聽說是貴客登門，格外準備了兩樣主打菜。烤乳豬和牛乳羹。烤乳豬需要時間，而柳葉一行着急上路。
元賓催促下人，“告訴主母，不必麻煩，一會我們還要到平遙縣。”
於是主母吩咐準備簡單快捷的菜餚，涼拌拼盤醬牛肉，雞爪，鵝肝，從酒樓定製海鮮大餐，特意讓六位得力侍女，身穿綾羅綢緞，前來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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