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廣泰吐槽

作者:藍田潤玉
江遙和柳葉許久沒有登門。李相在家裏閉門有一個多月時間,在家裏閉門看書,身上都快長毛了。兩個孩子又不來看他。

  也是,柳葉現在是宣宗的寵臣,自然要避嫌疑。自己現在是被冷落那夥,總不能讓孩子沒事過來看望自己,這不是給他找麻煩嗎。

  不過江遙可以來。李相在屋想東想西。李雨進來給他送來午餐,幾樣小菜烤魚,糯米粥,韭菜炒雞蛋,鴨掌,米飯。

  “大人,清用餐。”李雨準備退下,和侍衛一塊喫飯。

  李相在家閉門看書,活動量小,喫的不多,主要是他閒不住,總覺得心裏空落落地。李雨喫完飯,過來收拾碗筷。

  “大人,不和胃口,我去廚房讓他們另外做飯。”幾樣菜品沒太動筷子,糯米粥喝掉,米飯也喫掉。不喫菜光喫飯不行。

  李相自己斟一杯茶水,“李雨,江遙現在忙啥呢,你們有聯繫嗎?”

  柳葉和江遙離開京城沒告訴父親,這事沒法說,祕密行動,而且前路叵測,實在沒法說。兩人是不辭而別。

  李雨:“大人,我去柳府看看公子。”

  李相點頭,“去吧,。”

  李雨來到柳葉府邸,廣泰在柳葉府邸住着,李雨進到客廳,廣泰手搖摺扇進門。

  “李公子,稀客稀客,有失遠迎。”廣泰熱情地寒暄。宰相門前三品官,何況李雨是李相的貼身侍衛,身邊的心腹。

  李雨躬身施禮,“公子,在下奉命前來看望幾位公子。”是來找江遙和柳葉,廣泰不能據實已告。

  “他們不在家,說是出外遊玩。”廣泰隨便找個理由。

  李雨不便久留,打探到情況,起身告辭,“公子,有時間到府上去轉轉。”李雨寒暄道。

  廣泰沒有挽留李雨,送他到門口,看來自己有時間要去看看李相。自己也是避嫌,自己是皇商,和朝廷要員走得太近,怕有權錢交易的嫌疑。

  好在宣宗沒有因爲廣泰是武宗一朝樹立的皇商而對他出手。他皇商的地位是倚靠自己在西南藩鎮平叛功勞掙來的。正大光明名正言順。

  第二天,廣泰準備了珠寶玉器,帶着來到李府,代替江遙看望李相。李相門前冷落車馬稀,已不是一天兩天。李雨帶着廣泰來到書房。

  廣泰施禮:“晚輩拜見大人。”

  李相現在能看到外人,挺高興,從書桌後面起身繞到廣泰面前,親手扶他起來。“單公子,你還想着老夫,老夫現在清閒得很,難得你能想着老夫。”

  李相話語欣慰中有失落。廣泰:“晚輩一直想要看望大人,只是擔心影響大人工作,沒敢來。”

  李相坐在上首,廣泰在下首就坐。“大人,這是單公子帶來的。”李雨將珍寶玉器放在桌上。

  李相推辭,“你能來看望老夫,老夫心裏高興。東西帶回去,若是這般生分,老夫不好待客。”

  廣泰起身誠懇道:“大人,晚輩初次正式拜訪大人,一點心意,還望大人不要嫌棄。下不爲例。”

  李相不好在推辭,“李雨,置辦酒席,我和公子喝兩杯。”

  李雨將寶貝放到書櫃裏,出去準備酒席。廣泰:“大人,江公子,柳公子出外遊歷。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說出去轉轉,他們二人武功高強,在外面不會是行俠仗義,走江湖吧。”廣泰儘量將事態說得輕鬆幽默。

  他自己心裏很是難過,他們三人離開有一段時間,卻沒有隻言片語傳回來。吐蕃那邊形勢動盪,他是心急如焚,收不到消息。偶爾的還會爲此失眠。

  李相心思電轉,不會這般容易簡單的事,他在朝廷多年,一位王公說走就走,而且是剛剛被封賞爲王公的大臣。李相沉默,眼神若有所思。

  廣泰端起茶盞喝茶水,和李相說話要小心,自己嘴巴要嚴密。他是問一句說一句,這樣比較好。

  李相心裏不太相信廣泰的說辭,“他們二人何時回來,大概去哪裏?怎麼忽然間有了遊歷的想法。是江遙提出來,還是柳葉提出來。皇帝那邊有什麼想法沒有,這些他們都沒跟你提起過?你們之間關係親密,你還知道哪些具體信息。”

  李相一連拋出幾個問題。廣泰是以不變應付萬變,“其他的我不知道,他們只是說去遊歷。”

  廣泰越是不吐口,死咬住一句話,李相越是心存疑慮,這是不對勁。李相不在逼迫他回答,調轉話題說起他擅長的經商之事。

  廣泰給李相講述自己經商的經驗,以及這些年對於天朝商人要求的彙總,都轉達給李相。

  “大人,商人是社會財富的創造者,可是大唐的法律和社會氛圍對於商人卻不友好。不說別的就說聯姻一事,假如,我是說假如,李府公子要娶親,選擇女方,家庭是商戶,一家是士大夫,大人,您會選擇哪一家?”廣泰要爲商人之家發出聲音。

  自己的婚姻就是如此,在西南地界,自己家族是數一數二的富戶,爹爹一門心思讓自己娶親的對象是名門望族,詩書禮易之家。可是這樣人家的女兒卻同樣選擇門當戶對的詩書禮儀士大夫之家。

  李相汗顏,“賢侄,老夫的回答也是世俗的觀點,先選擇士大夫之家。你說得對,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是祖宗多年留下的至理名言,老夫也不能否認,更改。”

  看來自己不過是俗人中的俗人罷了,不能免俗。李相回答是實話,廣泰:“所以大人,這就是現實,商人的財富積累也是來之不易。可是財富的保證卻是官府一句話,聖明的君主時代還好,遇到昏君遇到混沌的時代最可憐的就是商人。財富不但帶不來富裕的生活和高一些的社會地位,往往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廣泰在相府和丞相大人大吐苦水。這孩子說得很是鍼砭時弊,對於富裕之家遭受的不公平待遇,例子比比皆是,在甘露事變中,京城的富商大戶不就因爲鉅額財富被別人惦記,而遭受飛來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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