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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斯言說不出話來,他忽然很想井渺,想回房間去抱他。
蘇皖嘆氣:“我們找林醫生了解過大概情況了,不談你了,關於渺渺,你怎麼想的斯言?”
他暫時放棄無用的想念,理智地說:“想讓他回去上學,還是上大學,我做老師,就可以在學校裏看着他。”
他是真的這麼想。
沒有人比席斯言更害怕井渺成長,也沒有人比席斯言更渴望把本該屬於井渺的人生還給他。
他總會慢慢長到十八歲,變成一個獨立思想的成年人,三年過去,情況兩極反轉。
那個沒了對方會死的人,變成了席斯言。
可是他還是想讓他長大,這個世界很大,未來還很遠,他才21歲。
蘇皖認真思考了他的計劃,然後提出意見:“不太好斯言,目前國內的教育環境,師生戀,對你們都不好。”
席斯言一怔,他的母親說這些話時那麼平淡,讓他有了恍惚。
“加上渺渺智力的問題,你們會受到很多不好的指責,你不在乎,渺渺未必不會被刺激。”她認真說,“你們可以先結婚,公開關係,你跟着教授繼續做研究,渺渺上學,你不在的時候我們會照顧好他,你們不想回來住,我和你爸可以搬過去。你覺得怎麼樣斯言?”
他怔怔地說會考慮一下,和井渺溝通,他現在已經是十三四歲的大孩子,可以自己試着做一些決定了。
第二天井渺醒來,席斯言撐着一隻手看他。
他揉揉眼睛說哥哥早,伸手要抱他。
席斯言低頭在他耳邊說:“早上好,我愛你渺渺。”
井渺瞬間紅了臉,然後高興地往他懷裏鑽,主動撩起自己的睡衣說哥哥摸摸。
早晨本來就容易激動,被他這樣突然地撩撥,哪裏還能忍得住。
現在不是好時候,青天白日,二樓是父母的房間,一樓有煮飯的阿姨走來走去,三樓雖然只有他們兩個,卻總覺得是危險的。
席斯言抱着人,聲音低啞:“寶寶喜歡聽哥哥說愛你?”
“嗯。”他被哄的語調飄忽,軟着身子撒嬌,“哥哥可以說嗎?”
席斯言笑:“我愛你,那你愛我嗎?”
井渺在真實的侵略裏忍不住流生理性的眼淚:“愛的哥哥……哥哥要相信我,渺渺是真的愛你。”他真的好愛席斯言啊。
好像刻在心上,刻在腦海裏,流淌在他的血液裏,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神經都在叫囂着井渺愛席斯言。
井渺想,他可能遺失了很多東西,唯獨愛席斯言被保留下來了。
在此之前,他一定和自己的大腦打過很多架,七歲打到十四歲。不能被改變的,只有永遠愛哥哥。
席斯言眼裏是快樂和濃情交織的淚,我怎麼會不信你?
他不說話,沉默着表達,彷彿是在交付全部。
他怎麼會不信他?他永遠記得自己是爲什麼被救下來。
遇見井渺之前的席斯言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是靠井渺生存的席斯言,以後會變成:
是和井渺相愛,才能生存的席斯言。
沒想到就胡鬧了一上午。
兩個人都是年輕的身體,席斯言又忍了太久,久到他自己都麻木了,一開始就有些收不住,井渺又任取任求,長着這麼純的臉,說出來的都是要他發瘋的告白。
一場白日貪歡。
已經中午了,擔心他早飯午飯都沒喫又鬧胃疼,席斯言起身下來給他做飯。
看到蘇皖坐在客廳,席斯言才一下子想起來這是在自己父母家。
頓時有些難爲情。
蘇皖不動聲色,指着廚房說:“叫你們喫飯沒應,都涼了,你去找些清淡的熱一熱給渺渺喫。”
席斯言點頭,進廚房開始忙活。
蘇皖來幫忙,想了很久還是忍不住責怪他:“你……你也注意些,他身體不好,哪能、哪能這麼個折騰法?一夜不夠還來一早上的,你們平時在家都這麼不知節制嗎?”
席斯言汗顏,不知道怎麼和蘇皖說這其實是他們的初/夜……或初/日?
“我知道了媽,爸去上班了?”席斯言只能硬着頭皮挨訓。
蘇皖點頭:“我剛剛想了想,搬去和你們住還是欠考慮了,這樣,渺渺還是你來照顧,你有事的時候就打電話回家,讓司機給他接過來,或者我們過去。”
言下之意就是不打擾他們兩個。
席斯言點頭:“都可以,我還沒有和渺渺商量這件事,一會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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