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骑劫的带兵初体验 作者:未知 赵括赶到了赵长城之后,他沒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与士卒们一同吃饭,常常与士卒们一同休息,他下令任何人不许克扣对士卒的赏赐,公平的分给士卒冬衣和吃食,他惩罚了一批以虐待士卒为乐的将领,除掉了几個打杀士卒的恶人。无论他人怎么想,赵括都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些歷史上将军们都会做的事情,很简单的事情。 可他的行为,给赵人带来的影响,却不只是這么简单。 各個防区的将领们,坐在舒适的帐内,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菜,却是迟迟无法下口,好在這個时代的人大多還是要脸的,赵括跟着士卒们吃烤饼,与士卒们睡在暴露的野外,他们又如何安心来吃下面前的這顿肉食呢?将领们纷纷走了出去,坐在了士卒们之中,而士卒们也在很短的時間内,就感受到了很大的变化。 原先那些高高在上的将领们,竟然开始跟他们谈笑风生,不再动不动便殴打他们,他们所能吃的也比往常要多了起来,各类物资也沒有人再敢克扣,甚至,将领们還安排人为所有的士卒们写家书,与家裡人取得联系,与亲人数年不曾有過任何形式的联系的士卒们,拿着自己看不懂的家书,热泪盈眶。 而另外一個故事也很快就在士卒们之间传播了起来,据說马服君在赶到战场之后,派人寻找一位唤作鹭的士卒,终于,在武城裡他找到了這位鹭,并且告诉他:您母亲已经逝世,我为您的父亲送去了安葬的物品,和度日的粮食。鹭嚎啕大哭,說道:“有您在,我就不必担心战死之后父亲沒有人去抚养了。” 整個赵国防线上,原先那种沉默,绝望,悲哀的氛围,一消而散。当廉颇看到前来請战的士卒的时候,廉颇都有些懵了,难道我還真的不如那個毛头小子??這让老将军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不過,总体而言,這是一种好事。 武安城,浴血的李牧,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让自己能够看清面前的战场,他的长矛已经断了十二根,他亲手杀死了三十名以上的秦人,他這個战绩,若是放在秦人那边,估计一场战下来就能连升四级。自从来到了這武安城,李牧就爱上了這座城池,這座城池是邯郸的门户,也是最重要的兵员补充点。 故而,這裡生活着一批最为勇敢的武士。 就是城池内的那些老人,随便拉出几個那都是曾跟着赵奢砍過秦人的老英雄。 李牧率领五万士卒驻守此处,這是他初次统帅士卒作战,這也不是廉颇偏袒,他在长平的战场上,带着一支千人的骑兵,愣是击溃了同等数量的秦人,而伤亡很少,仅仅是在半年之内,他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廉颇力排众议,以李牧這個年轻人来驻守武安城,李牧心裡不只是欣喜,其实也有害怕。 尤其是遭遇到秦人攻城的时候,看到整齐的秦人列队朝着城池冲来,几次险些就登上城池,李牧更是显得手忙脚乱,秦人是从三面发动围攻的,李牧只能顾得上一面而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之所以能取胜,第一是士卒们的骁勇,秦人很明锐的感受到,這支原先死气沉沉的赵国军队,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勇气,他们浴血奋战,這不怕死的程度都几乎要超過秦人! 甚至還有直接抱着秦人将自己丢下城墙的赵卒!這样的悍勇,原先是只属于秦人的。 第二则是援军,当田约率着一样彪悍的士卒从背后发动对秦人的攻击的时候,秦人溃败了,站在城墙上的李牧气喘吁吁的看着远处的秦人,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溃败的秦人,秦人大叫着,丢下了武器,慌忙逃亡,田约押上,斩获很多,守卫武安城的士卒们,前来救援的士卒们,看着這样的场景,都是激动的說不出话来。 严格意义上,這是他们对秦国的初次胜利。 秦人在武安城外丢下了一万多具尸体,落荒而逃,士卒们奋臂高呼,甚至有人跪在城墙上嚎啕大哭。 残破的城墙上,就好像刚刚下了一场血雨,城墙往下不断的流着血水,這血水不是低落,是犹如瀑布那样的滚落,看得出,這场血雨還是個暴雨,李牧瘫坐在城墙上,看着士卒们抬起自己同袍的遗体,他大口的喘着气。他沒有想到,当秦人疯狂的朝着自己冲杀過来的时候,自己竟会害怕。 他并不是怕死,他是怕失败,他怕這座邯郸的门户,丢在自己的手裡,左顾右盼,沒有可以询问大事的廉颇,马服君,只能烤着自己,好在,城池守了下来,這是一次巨大的胜利。不远处,一個魁梧的将军拽着年轻人,一步一步走到了李牧的身边,李牧抬起头来,来人正是田约与司马尚。 李牧挣扎着想要起身,田约却直接坐了下来,司马尚险些被他拽倒。 “追击啊,派出骑兵追击,秦人全军都要死在這裡了!”,司马尚愤怒的叫嚣着,而田约只是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并不回答,冷静的看着李牧,說道:“有诈!”,李牧惊讶的看着他,田约這才继续說道:“围城的士卒很多,可是参与攻城的却连半数都不到,其余人都只是在城池下观望,似乎就是有意在等待援军。” “我們刚刚到达,這些人還不曾厮杀,丢下武器就开始溃逃...远处肯定是有伏兵,這是秦人想要引我們出战。”,田约說完,這才看了一眼身边的司马尚,看到沉思的司马尚,他松开了手,问道:“李牧将军,您觉得呢?”,听到田约的话语,李牧忽然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您說的不错,秦人的攻城器械很少,若是他们想要攻破城池,定然是会做好准备,而不是這样仓惶迎战。” “派出斥候,将這裡的情况报告给赵括将军罢。” ....... 赵括看着从武安城送来的书信,皱着眉头,轻轻叩打着面前的木案,過了片刻,他方才将李鱼叫了进来,李鱼坐在了一旁,赵括這才說道:“无论白起想要做什么,有功劳的将士,是不能不赏赐的,請您带上八百只羊,再多带些粟,钱财,前往武安城,替我犒赏将士。” “八百只羊...是否有些太多?” “不多,請您将幸叫进来。” “唯!” 李鱼离去后不久,幸就走了进来,站在赵括的面前,赵括看着他,想要說些什么,却只是抿着嘴,又說不出来,非常的犹豫,幸看着赵括,笑了笑,說道:“将军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赵括看着他,沉思了片刻,方才說道:“我需要有個人能悄悄赶往秦人那边,探查秦人的底细...” “可是,這很危险,长城之外,秦人肆虐,這几乎是去送死。” 幸明白了,他认真的說道:“将军,在您不曾收留我的时候,我只是一個贼寇,乡人怕我而不爱我,如今,我是天下最仁义的人的门客,沒有人不尊敬我,我知道您是不愿意让我为您赴死的,可是,這裡還有几十万的士卒,比起我的性命,他们的性命要更沉重。若是我的命能换回几十万人的命,我是愿意前往的。” “沒有谁的性命是更有价值的。” “不对,若是我死了,为我痛哭的人只有您,而几十万士卒死了,因而悲痛的何止百万人呢?” “您是仁义之人,替赵国百姓承受痛苦的事情,您又怎么不会去做呢?” 赵括缓缓站起身来,对幸說道:“這次外出,您可以挑选五百人,无论事情成与不成,都請您活着回来,這是军令。”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