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開皇城
一襲錦繡紫衣，容顏絕美，彩陽夫人獨自坐於亭畔，怔怔出神。
“母親。”
墨白緩步而來，看到出神的彩陽夫人，不敢大聲打擾，只是輕聲開口，恭敬行禮。
“白兒，你來了，身體好些了嗎？”
回過神來，彩陽夫人的臉色已經好看很多，看到墨白過來，美眸裏閃過慈愛之色，微微招了招手。
墨白不敢違逆，曾經的東西失而復得，他要兀自珍惜，但眼下形勢緊迫，只有一年的時間，他不敢浪費。
走上前，再次行了一禮，說道：“我想離開皇城，外出遊覽休息一番。”
“是因爲修煉之事嗎？”
“嗯。”
墨白不想隱瞞，但又不能讓彩陽夫人知道真相，露出一絲苦澀笑容，說道：“我想好好休整一番。”
“也好，我命幾名府上侍衛陪你一同出發吧？”彩陽夫人生怕墨白遇到危險，打算安排同行人員。
“嗯。”
墨白乖巧點頭，沒有拒絕，不想讓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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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侯府，身爲大周皇朝七大神侯府之一，底蘊也稱得上深厚，只通神境高手就有十數位。
墨白此行，行程也算不得太遠，但彩陽夫人愛子心切，派遣了足足八位通神境高手隨性，還有十二位通靈境隨從一同。
這是一股可顛覆小門派的勢力，足以看出，彩陽夫人是有多看重墨白了。
甫一踏出無雙侯府，侍衛分作兩排，爲墨白讓出道路，而迎面而來的一輛馬車恰巧經過，本該疾馳而過的華麗馬車不知爲何停了下來。
窗簾掀開，探出一個腦袋，那是一個年輕女子，五官精緻，容顏俊俏，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她看到墨白走出，忙揮手喜道：“墨白!”
“嗯?”墨白聞聲擡頭，正好四目相對，讓他微微一怔，是靈彩兒，靈武君之女，掌上千金，加上其父乃是掌管天下宗門的九大武君之一，在皇城之中，有衆多愛慕者。
所謂天下枝頭多嬌女，唯愛英雄配美人。靈彩兒與墨白自幼青梅竹馬，是大周皇朝都公認的事實，但墨白清晰記得當初，破境失敗後，靈武君長子靈應前來無雙侯府，公開退婚，使得自己成爲皇城笑談，他記憶猶新。
墨白眸光轉冷，但很好掩飾過去，走上前，微笑道：“彩兒，你這是要往何處去？”
“皇宮，月仙姐姐要我陪她去玩。”靈彩兒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不過她顯然知曉墨白破鏡失敗一事，沒有任何厭惡，反而輕聲安慰說道：“放心，一切都會過去的，彩兒相信，你未來一定會大放光彩的。”
“你……”
墨白聞言，微微一怔，似乎沒有預料當中的冷嘲熱諷，這讓他不解，但還是點頭說道：“你快去吧，莫要讓公主殿下等得着急。”
“你就這麼想趕我走嘛？”靈彩而有些許不悅，嘟起了小嘴，模樣很是可愛。
“哈。”墨白輕笑一聲，自嘲道：“破境失敗，反噬嚴重，我已回至通靈境了。”
“這麼嚴重。”靈彩兒驚呼，捂起小嘴，美眸裏露出不敢置信地神色。
這時，趕車的丫鬟走過來說道：“郡主，咱們快走吧，時候不早了。”
“可……”
“你先去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墨白也開口勸阻，送靈彩兒離開。
靈彩兒欲言又止，無奈點頭說道：“那我先去了，待回來再找你。”
說罷，丫鬟再次吩咐馬伕驅馬前行。
凝視漸行漸遠地馬車，墨白一陣出神，往事如過眼雲煙，盡皆緩緩消散，兒女情長又如何？終究抵不過歲月消磨，人心叵測，若要立足巔峯，再回首，不過都是紅顏枯骨罷了。
“出發。”
“慢着……”
就在墨白準備出發之際，輕佻聲音忽的傳入耳中，只見遠處吊兒郎當走來幾名年輕公子，他們身穿錦羅綢緞，個個腰佩玉帶，顯然是一方大臣，侯府之子。
墨白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便陰沉下來，是靈應，靈武君長子，他身後的狗腿子，都是些世家子弟，當初前往無雙侯府鬧騰的，就是這些人，讓自己受盡屈辱。
“墨白，聽說你破境失敗，被打回原形了？”靈應不急不緩，走上前來，佯作詫異的神情問道。
“哈，靈少，這還用問嗎，你看他腳步虛浮，面色慘白，就該知道下場不怎麼好受了。”一羣人露出揶揄之色，跟着嘲弄。
墨白眸光轉冷，卻也知曉分寸，平淡說道：“與你們無關。”
“無關？呵，墨白，你是忘記了當初對本少爺下的狠手了？”在說出這句話時，靈應也露出狠厲目光，帶有痛恨之色。
墨白聞言，猛然憶起，當初靈應因爲調戲一名女子，被自己撞見，打斷了一條腿，雖後來接上，完好如初，但當初的恥辱，看來他半分不曾忘記。
墨白不想多惹禍端，平淡說道：“你應當知道，調戲良家婦女，按照大周律法，即便身爲王侯，武君子弟，也要體驗一番牢獄之災，我是在幫你”
“幫我？嘿，你平日裏自作清高，仗着修爲高深，橫行無忌，今天栽在我的手裏了。”靈應大怒，最看不慣墨白這副清高模樣，他冷笑一聲，一掌攜帶天地元力轟向墨白胸口。
這一擊，避無可避，但墨白沒打算避開，因爲身後，一名通神境高手突兀出現，攔下這一擊。
“你……你做什麼！”被突然攔下，靈應怒火中燒，他朝那名無雙侯府侍衛叫囂道：“我乃是靈武君之子，你敢對我出手？不要命了！”
那侍衛神情冷漠，身上有着濃郁血腥氣息，是來自邊疆，這八位通神境高手，都是無雙侯安排過來的，目地，是爲保護墨白母子周全，對於王侯武君子弟，這羣侍衛都不曾放在眼裏，因爲，他們只尊從無雙侯命令。
沒有任何迴應，手腕上傳來的痛楚，讓靈應忍不住哀嚎出聲，那些個世家弟子被散發鐵血氣息的侍衛嚇住了，不敢上前，雙腿打顫，遠遠觀望着，目瞪口呆。
墨白看在眼裏，心中冷笑，所謂皇城子弟，嬌生慣養，不堪一擊，唯有歷經生死磨練，戰場血腥蔓延，才知道，何謂實力爲尊。
“放開他。”
墨白淡淡開口，那名侍衛瞬間鬆手，氣勁將靈應震飛。
“撲通”一聲，靈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靈少，靈少，你沒事吧。”
一羣世家子弟忙圍攏上來，將靈應扶起。
“墨白，你給我等着，現在成了廢物，即便身邊有侍衛又如何，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靈應的厲害。”靈應怒氣滿腹，一把推開衆人，頭也不回地往原路走去，要回武君府。
注視一干人等遠去，依舊平淡，負手而立，這羣人，還真的以爲虎落平陽該被犬欺嗎。
雖然年輕，但一旁來自邊疆的侍衛，看到墨白如此模樣，心裏沒來由地一陣敬畏，這身上的氣息，像極了無雙神侯。
(劍道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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