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珈羅殿內
詭異陰風肆虐，碧綠妖火搖曳不定，破敗不堪的大殿，在“珈羅殿”三個字出口後，突兀起了變化。
“嗚嗚嗚……”
陰風起，鬼魂哭，遊魂野鬼向前拜，身後再反是黃泉。
“吱……”
珈羅殿前，殿門開。
魔氛擾，綠火燃，似洞開黃泉，引生人前往送命。
詭異的音波在腦海迴盪，都是一個聲音：進來吧……
劍少離緩步向前，墨白卻一把拉住了他。
“此地不簡單，最好不要貿然嘗試。”
“放心，珈羅殿上有小爺我需要的東西。”劍少離回頭，依舊充滿自信。
墨白爲之一怔，而後鬆手：“既然你執意前往，我與你同行。”
“嗯！”
劍少離點頭，露出讚賞之色。
兩人並排而行，步踏珈羅殿門。
………………………………………………
珈羅殿，又稱閻王殿，地獄。
乃是閻王所在，掌管一切妖鬼邪說。
傳聞天分三界，天，地，人。
天者是爲神，居於天界，長生不死，永脫輪迴之苦。
地者是爲魂，居於地府，無軀體，只留神魂，轉世輪迴分六道。
六道又爲三善道和三惡道。
三善道爲天道、人間道、修羅道;
三惡道爲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
魂魄爲之所極，善極成仙成佛，或成修羅。
惡極成妖成鬼，輪迴地獄十八層，受無盡之苦。
人者是爲凡，居於天地之間，有軀體，有神魂，卻要經歷生老病死之苦，唯有不斷修行，逆天地之境，方脫輪迴之苦。
人分善惡。
善者升於天，成仙成佛。
惡者落於地，成妖邪冥魔。
也就有了正邪之說。
珈羅殿，生前不理紅塵，死後全歸地府。
但這自久遠以來，都是傳說，並無人可做到。
而眼前的珈羅殿破敗不堪，到處雜草叢生，無地府之威儀，不能脫離人間秩序，顯然是個冒牌貨。
但即便如此，這裏的妖邪之氣濃郁，幾乎成爲實質，裏面更是散出濃郁血腥氣息，彷彿煉獄。
種種跡象表明，絕非善地。
殿門大開，更顯幽深寂靜，彷彿黑暗源頭，不能視物。
甫踏入，就聽聞“轟隆”巨響，身後殿門關閉，整個空間頓陷黑暗虛無，伸手不見五指。
“噗噗噗……”
接連幾聲輕響，就見燈火搖曳，燭臺自動點燃，昏黃燭火光輝明滅起伏，照亮大殿一切。
墨白環顧四周，發現這裏詭異不斷，彷彿一處廟宇，羅賬破敗，一座座神像做各種姿勢，遍佈各地。
最中央上有祭品，是石頭，血水，血腥味便是那盆中鮮血溢出。
而在祭臺之上，一座生有三頭六臂的神像盤膝而坐，高有十丈，俯瞰衆生。
頭顱從左到右做窮兇極惡狀，喜怒哀樂狀，悲天憫人狀。
三顆頭顱代表三種不同象徵。
中間的最爲奇特，明明是一個頭顱，卻在一眼過後，喜、怒、憂、思、悲、恐、驚，七種不同神態，都在腦海浮現。
這是一種詭異現象，最起碼墨白不敢再直視。
“你有沒有發現，這座神像的奇異之處。”
突然，劍少離轉過身來，凝視墨白，開口詢問道。
墨白聞言，再次打量神像，就發現神像有六臂，各持有一物，但卻空空如也，顯得古怪。
當他看向那神像模樣時，再次凝神，盯住了神像的眸子。
墨白皺眉道：“神像可以看出，精雕細琢，不同凡響，六臂應當持有武器，至於眼眸……現在成了瞎子。”
“不錯！”
劍少離點頭，伸手指向最左邊，那惡像，神情變得極爲凝重，沉聲道：“這惡像上本有一雙眼睛，不過卻在五年前被取下了！”
五年前，墨白沉默，他擡頭看向劍少離：“惡像上，有一雙妖瞳！”
妖瞳，傳聞是妖眼，不容於妖魔兩道，卻在後來的無盡歲月，引起爭奪，最後消失匿跡。
劍少離，身爲北荒太子，本該前途無量，上次對決。
魔劍道被他用妖瞳窺視，偷學了去。
隨後冠軍侯之爭，他執意跟來，又竭力勸說，夜間一行魔鬼林。
再後來深入，來至珈羅殿前。
這裏究竟隱藏了什麼，或許未進入時，墨白還不清楚，但隨着神像浮現，三頭六臂中，惡像雙眸缺失，他恍然大悟，或許，這與劍少離有關。
“不錯！”被墨白盯着，劍少離沒有任何猶豫，點頭道：“惡像是地獄三惡道象徵之一，妖瞳可看穿虛妄，爲妖魔至聖之物，五年前，我行走邊荒，墜落此地，便取得了最後一雙眼眸。”
最後一雙眼眸，墨白聽得清晰，劍少離說的最後一雙，顯然是惡像的眼眸，他伸手指向另外兩相，問道：“這兩雙眼眸你未曾得見？”
“哈。”劍少離輕笑道：“能得到一雙眼眸，已是天大機緣，還有什麼不知足？”
“不一定吧……”
墨白意味深長地看了劍少離一眼。
劍少離愕然：“怎麼？難道不對？”
“不。”墨白搖頭：“這一雙妖瞳難得，但惡像既代表三惡道，就該有畜生，惡鬼，地獄三道。”
“畜生道，古籍有記載，輪迴爲妖，你這雙眸子既稱妖瞳，便是妖之眼眸，可看穿虛妄，任何妖物在這雙眸子下，都無所遁形。”
“而惡鬼道自成一體，不在五行之中，應該指的是鬼界，但鬼界早已封閉，最後一次記載，也在五千年前了，若有妖瞳，則該也有鬼眸。”
“更何況最後地獄道的死亡之眼呢，所以說，惡像代表三惡道，就該有三雙眼眸，可洞察三道，而你只得其一罷了。”
劍少離聽得目瞪口呆，但看墨白一本正經地模樣，又不似說謊，他忍不住問道：“這些鬼邪理論，你是從何處聽來的。”
“嘿！”墨白湊上前來，神祕兮兮地小聲說道：“難道你沒聽聞過七瞳傳說？”
“七瞳傳說……”劍少離頓時汗顏，他自以爲身居高位，北荒所有典籍都瀏覽過，但這個故事，卻從未聽聞。
他當然沒有聽過，因爲七瞳傳說是未來兩百年後的事情，那時鬧得天下皆知，無數不得了的存在，都行動於三道六界，甚至大打出手，身爲人道巔峯，也不敢插手其中之事，至於後來結果如何，也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他還是對劍少離簡單說道：“七瞳指的便是三惡道中的妖瞳，鬼眸，地獄眼，三善道中的天道之瞳，陰陽神目，修羅眼，還有五行之眸，這便是七瞳。”
“然後呢……”劍少離聽得好奇，但墨白卻閉口不言了，他忙開口詢問。
但墨白已經不打算再言，因爲這超過現在所認知的一切，他只能搖頭道：“我也只知道這些，其餘清楚了，不過你能得到一雙妖瞳，未來肯定前途無量，不過也要小心，避免被他人覬覦，到時候少了妖瞳是小，成爲瞎子可事兒大啊！”
“呸！”聽到墨白詛咒自己成爲“瞎子”，劍少離忙呸聲幾句，哼道：“知道我來這裏的目地嗎？”
墨白搖頭笑道：“這還真不知道。”
劍少離嘆道：“這妖瞳雖好，可對我而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五年了，我利用他學會了很多，可也更加知道這東西的可怕，所以，我打算將他歸還，至於日後，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歸還！”
墨白露出震驚之色，這可是傳聞中的妖瞳啊，至高無上的存在都對他覬覦，可到了劍少離的手裏，他竟然選擇歸還。
不過很快墨白也釋然，好東西要有命留着纔是，妖瞳是不可多得的存在，但下場也顯然易見，幾百年前的傢伙就是例子，即便通天徹地又如何，還不是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也好，如果需要，我幫你護法，你快些想辦法取出妖瞳，歸還神像吧。”
墨白對劍少離說道，旋即往殿門走去，要打開。
“砰！”
可初一接觸，就有一股巨大反震力量傳來，迫使墨白倒退數步。
“哼……”
悶哼一聲，反震之力強橫，險些震傷腑臟。
“怎麼？”劍少離眼疾手快，忙轉身扶住墨白。
墨白穩住身形，先是一怔，就見劍少離露出一抹凝重之色，錯愕一瞬，他恢復如常，對劍少離說道：“這門打不開了！”
劍少離佯作意外道：“怎麼會呢，是否只有交還妖瞳才能出去？”
“應該是吧。”墨白不明所以，撓頭詢問。
“那好吧，你幫我在旁邊看着。”劍少離鬆開墨白，他盤膝而坐，運轉真元，登時，一股強橫力量從周身竄起，平地起驚風，擾亂四周，燭火跟着搖曳。
劍少離閉眼，口中唸唸有詞，再睜開雙眸，登時碧綠妖芒再現雙眸之中，釋放可怕，令人心悸的力量。
這就是妖瞳！
隨着妖瞳緩緩釋放力量，碧綠波紋動盪方圓，不斷衝擊四周妖像，那些七零八落的神像在妖瞳照射下，搖搖欲墜，似乎要臣服一般。
“砰”地一聲，一座妖像倒地，墜落在地面上。
“就是現在！”
在妖像倒地一刻，突然，墨白眸中冷光一閃，果斷出手，指尖銳芒浮現，身形瞬動，斬向那倒地的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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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道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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