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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宛城疑云

作者:云开月圆
曹操抢夺邹氏的举动着实令人气愤,贾诩胡车儿二人毫不犹豫的支持张绣报仇。

  毕竟曹操如此不尊重张绣,实际上也是在打他们的脸。

  贾诩沉吟道:“曹军虽强,但幸亏如今曹操只带這三千人马前来,想要聚而歼之,也并非不可能。

  当先首要之任,便是先取得武器。”

  “正是,”张绣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那曹贼如此辱我,我与其不共戴天。”

  贾诩面色凝重道:“要杀曹操或许并不难,但少将军莫要忘了,那曹操之子曹昂深谋远虑,极得人心,其麾下兵精将勇。

  即使曹操死了,曹氏基业也不会乱,反而会令曹昂提前继位。

  到时其定会率军前来为父报仇,宛城恐怕也会玉石俱焚。”

  张绣咬了咬牙道:“只要能杀曹贼,就算与他同归于尽又如何,我不在乎。”

  “那好,”贾诩叹口气道:“就让贾某好好为少将军谋划吧。”

  ……

  邹氏当真是個妙人,曹操得到之后,一夜几乎沒有闲着,直到天蒙蒙亮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可是马上公鸡打鸣,又把他给吵醒了。

  此时他早已醒酒,看着怀中那白花花的一团,心中暗自思忖,這女人毕竟是张济的遗霜,也就是张绣的婶母,昨天借着酒意抢了過来,张绣岂能罢休?

  可是,让他再放弃這個如此好玩的女人,他也舍不得,于是摇了摇邹氏道:“醒醒,醒醒!”

  邹氏睁开惺忪的眼睛,娇声道:“司空要折腾死奴家了,难道這么早又来?”

  曹操笑道:“也不急在這一时,這城内我住不放心,欲去城外军营居住,不知汝可愿意跟随?”

  “只要司空不嫌弃,您带奴家去哪裡都行,”邹氏一双白玉般的胳膊搂住曹操的脖颈,绵软的胸脯压在曹操胸前,媚眼如丝道。

  曹操哈哈大笑,扶着床榻起身,勉强穿上衣服,然后带领邹氏来到城外军营。

  如此由军兵保护着,曹操心中顿时感觉安稳了许多,将所有军务都交给夏侯惇处置,他在那中军大帐裡与邹氏双宿双飞,好不快活。

  不過一日,曹昂到了。

  曹昂明面上只带了典韦赵云太史慈三将,以及百十個骑兵护卫,其余人等都在徐晃的带领下埋伏了起来,作为奇兵使用。

  曹昂去中军大帐见父亲。

  只见父亲坐在书桉后面,眼窝深陷,神情困顿,满脸都是玩虚脱了的样子。

  而旁边的邹氏则珠圆玉润,容光焕发,完全看不出疲劳之相。

  “阿父,”曹昂道:“既然宛城之事已了,何不立即返回许都,還留在此地作甚?”

  “我儿想的太简单了,”曹操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张绣投降并非便是拿下了南阳。

  为父要整顿南阳郡,使其彻底臣服,如此方才免除许都威胁,岂能现在就回去?

  倒是你,为父不是已经传令,告诉你不用来了,你還何必空跑這一趟?”

  這個理由也勉强能說得通,曹昂继续道:“阿父,就算您留在這裡,也应该把张绣之子接到身边任职才是。”

  他這是要父亲把张绣之子带来作为人质,以使张绣不敢轻举妄动。

  “司空,”邹氏腻声腻气的道:“阿绣都已经降了,若司空再是如此,岂不寒了西凉将士之心?”

  曹昂顿时暴怒,指着那妇人厉声道:“我跟我阿父說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邹氏显然沒想到曹昂竟然這么对自己如此粗暴,她愣了愣神,掩泪哭泣道:“嘤嘤嘤,司空,奴家說错了什么?”

  “我父子谈事,你的确不该插言,”曹操皱了皱眉,邹氏顿时愕然无语。

  怎么說她也已经做了曹司空的女人,可大公子对她如此不敬,曹操竟然也不管,可想而知她是個什么角色了。

  曹操随即对曹昂道:“子修,你一路辛苦,且先下去休息吧,其他事,等明日再谈。”

  “阿父,儿說的带张绣之子之事……”曹昂還想继续劝谏,但是曹操已经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道:“再說吧……”

  此时的曹操已经跌入温柔乡中,对其他任何事都已经不在意了。

  曹昂迈步来到帐篷外面,曹安民施礼道:“见過兄长。”

  曹昂瞥了這位堂弟一眼,对方不過十六七岁的年纪,生的唇红齿白,玉树临风。

  只不過扭扭捏捏,有一丝脂粉气。

  他是曹昂叔父曹德的儿子,虽也在祖父身边长大,但曹嵩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培养曹昂這個长孙身上,对曹安民重视程度稍差。

  所以从小曹安民便对祖父偏心感到不满,对曹昂這位长兄既羡慕,又嫉妒。

  如今曹昂已经飞黄腾达,曹安民更是拍马都赶不上了。

  “安民,”曹昂冷着脸责问道:“那妇人是你找来的?”

  是谁在背后乱嚼舌头根子?

  曹安民低头心中腹诽,他倒也不怕曹昂,微笑道:“是伯父让我去找的,我哪敢不从?”

  “所以你便把张济的遗霜抓来?”曹昂恼火道:“你可知道,那是张绣的婶母,张绣刚刚投降,你便抓其长辈,他岂能咽的下這口气?”

  “兄长,你太小心,也太不懂伯父的心思了,”曹安民满不在乎的笑道:“像伯父那样的英雄,如何能让其满足?

  只有征服对方的女人而已。

  依我看,就算把全宛城的女人都抓来,也沒有邹氏能让伯父欢心。

  至于张绣,就像一只拔了牙的老虎,且已关进了笼子裡,与一只猫又有什么不同?他還能掀起什么风浪?

  其实依我看吧,伯父占有邹氏,就是做给他张绣看的,大概张绣越恼火,伯父越高兴。”

  “简直一派胡言,”曹昂扬起手,真想给這位堂弟一個嘴巴。

  要不是這货把邹氏抓来,也就不会发生那件惨桉,所以這就是個罪魁祸首。

  曹安民吓得缩了缩脖子,抱着脑袋不敢吱声。

  以前在大父面前,堂兄揍他大父都不管,更何况如今堂兄已经变成统御一方的将军。

  但是曹昂举着手,终究沒有打下去,他心思微微动了动。

  這件事牵扯到歷史上他的死亡真相,他自然非常重视。

  “你是如何找到的那邹氏?”曹昂沉声问道。

  “我……我……你先把手放下,”曹安民指了指曹昂的巴掌。

  曹昂放下手,皱着鼻子顺带训斥了一句:“你一個大男人,整日涂脂粉,成何体统?”

  “兄长问邹氏是吧?”曹安民沒敢反驳,低眉顺眼的道:“我自从进到城内便沒有参加饮宴。

  我知道伯父酒后定然会想到找女人,所以便想去這宛城的青楼看看。

  沒想到刚出门不久,就碰上了一個身穿孝服的艳丽妇人,那便是邹氏了。

  后来一打听,那還是個寡妇,带来伺候伯父岂不正合适?”

  “你說那邹氏是你当街碰上的?”曹昂沉声问道。

  宛城是南阳治所所在,而南阳郡乃光武皇帝出生地,贵为天下第一大郡,人口稠密至极,就只這宛城,居住者怕不下十万人。

  曹安民满心出门找女人,出门竟然就碰到了绝色艳丽的寡妇邹氏,竟然有這么巧的事?

  当然,這也有可能只是個巧合。

  只不過需要驗證。

  “带我去看看,”曹昂板着脸道:“详细告诉我,你是如何碰到的那個女人。”

  “兄长,你远道而来,难道不要休息……”曹安民抬头看到曹昂那张冰冷的脸,随即细声细气的道:“好吧……”

  曹昂骑马跟随堂弟进到宛城,来到那座临时的住宅。

  从门楼看,這宅邸并不大,但只要进到裡面却看得出来,那原主人修建的极其用心,院落裡亭台楼阁,凋梁画栋,华丽至极。

  而且這栋宅邸所处位置很特殊,虽然处在宛城中心,但整條街只有這一座宅邸门是朝這边街开的,所以门前街上几乎沒有什么行人,是個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告诉我,你当时的行进路线,”曹昂道。

  曹安民不知道兄长這到底是要做什么,但也不敢违背,不情不愿的道:“当时我就是這样出了大门,顺着這條街一路往南走。”

  “为何要往南?”

  “我问過這府邸原有的下人,宛城青楼妓馆都在南面,那裡也是最繁华好玩的地方,我当然要往南走。”

  曹昂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沿途可碰到過什么人?”

  “這街上连個门都沒有,哪能碰到什么人?”

  “继续說……”

  曹昂跟随曹安民,模彷当时的路径,一路向南。

  如今虽值正午,但這條街上冷冷清清,两边都是高大的院墙,一個人也看不见。

  但是一出来這條小街,眼前变的豁然开朗,瞬间热闹了起来。

  那條大路两旁开有各种店铺,街上行人川流不息。

  “我就是在那裡见到的那女人,”曹安民向前面路边一指道:“她当时穿着孝服,在街上很是显眼,所以我一眼就看中了。”

  曹昂回头看了看走来的這一條路。

  整條路再沒有半個岔路口,从那個府邸出来,必然会经過這裡。

  换言之,這样的布局,想让曹安民“偶遇”邹氏,也很容易就能做到。

  而且邹氏容貌出众,一身白色孝服,行走在大街上会很扎眼。

  而且那女儿又是那样的身份,对于喜好人妻的曹老爹来說,根本沒有半点抵抗力。

  “宅子又是他们提供的,难道真是刻意安排?”曹昂揉着太阳穴,细思极恐。

  他也宁愿相信這一切都是天意。

  但想到对方阵营有贾诩那個老狐狸,又不能不让他多想。

  “公子,你到底在找什么?”這时候跟随的典韦不解的问道。

  “真相!”曹昂看了一眼典韦道:“要不然咱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再去那府中看看……”

  ……

  城外中军大帐之内,邹氏哭的梨花带雨,曹操坐在旁边温言相劝。

  邹氏泣道:“看来大公子是容不下妾身的,司空還是把妾身送回吧。”

  “哪裡的话?”曹操呵呵笑道:“子修這個孩子从小就任性,以前我一直揍他。

  也就是這几年他长大了,开始独立领兵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我才放過了他。

  但我毕竟是他老子,我的女人,還轮不到他来管。”

  邹氏楚楚可怜道:“可是……他刚才冲妾身吼……妾身好害怕……”

  曹操捋着胡须得意的道:“我儿乃是当世名将,手下不知死掉多少亡魂,若是连你這小小妇人都不怕他,他還如何统御那帮骄兵悍将?”

  “司空……”邹氏越說越可怜,“要是如此,那以后妾身在大公子面前,還怎么活?”

  “诶,无妨,”曹操摆了摆手道:“只要你好好伺候老夫,老夫自会护你周全。”

  “妾身都已经是司空的人,自当好好伺候……”邹氏低着头,双目红肿,暗送秋波。

  曹操看得春心荡漾,当即一把将妇人搂在怀裡,欲行云雨之事。

  這时帐外突然传来夏侯惇的声音:“主公!”

  曹操顿时欲火熄灭了一半,不悦的道:“什么事?”

  夏侯惇禀报道:“张绣差人来报,其欲将军士从城北移防至城南,用以抵抗袁术,還請主公允准。”

  “這种小事何用报知于我?”曹操满肚子火气。

  要是每一支军队移防都要他来安排,那他累死也忙不完。

  “這张绣军毕竟与其他不同,”夏侯惇在帐外道:“其报来,为免单独运送军资,欲让军兵自行搬运。”

  曹操沉默了一下,随即他怀中的邹氏扭动着身子,小声撒娇道:“司空……妾身已经准备好了……”

  曹操微微一笑,对帐外的夏侯惇道:“准了,让他军兵自行搬运便是,這等小事不用前来烦我。

  对了,安民去了哪裡,我不是让他在帐外?”

  “安民?”夏侯惇道:“沒看见他,方才听說被子修给叫走了。”

  “子修把安民叫走做什么?”

  曹操迟疑了一下,但是随即邹氏扭着腰肢附身過来,曹操再也不管其他,一把把那女人给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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