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心軟
姜子很識趣地退出去然後關上茶室的門。
耿見狀想要衝進去保護趙嘉蔓，他不是很想那個姓楊的和蔓蔓共處一室。
“哎哎哎！”姜子攔住他，“你主子叫你了嗎？人家兩個聊聊的好好的，有你什麼事？”
姜子收穫了耿的惡狠狠的眼刀。
但沒辦法，耿只能垂頭喪氣地在門口守着。
茶室內。
楊成歲撓了撓雞窩似的頭髮，“奇怪了，怎麼找不到了……”
趙嘉蔓在室內轉了一圈，終於在門口的矮几下找到了他的銀鏡。
她屈身撿起，“在這裏，給你。”
“哇！蔓蔓真厲害！謝謝你~”楊成歲誇張道。
男人接過趙嘉蔓手裏的眼鏡的時候，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滑了一下，引得她一縮，不知道是不經意還是故意的。
男人帶上眼鏡，拍拍手，“好了！”
“楊老闆……戴的是近視鏡嗎？”
“不啊。”男人擺擺手，“平光鏡。”
“哦哦……”
楊成歲來了興趣，“我不戴眼鏡好看還是戴眼鏡好看？”
“……不戴。”趙嘉蔓如實回答。
以趙嘉蔓的審美來看那真是俊俏瀟灑的美男子。
“哦？真的嗎？”楊成歲立刻將眼鏡摘下來，對趙嘉蔓眨巴桃花眼，“你覺得我這樣好看？”
趙嘉蔓汗顏，但還是點點頭。
“可是，不戴眼鏡的話，別人都我像個娘們兒！”
趙嘉蔓，“……”
確實……別人得對。
“我跟你，就我十四五歲的時候，上街老有男的盯着我看，就那種色眯眯的眼神！我氣呀！把他們都打了一頓！還有癡漢以爲我是女的，想猥褻我，結果一摸我，比他的還大！”
趙嘉蔓‘噗嗤——’一聲被逗笑了。
楊成歲見趙嘉蔓臉上露出笑容，繼續，“然後沒辦法，爲了遮遮這張過分美麗的臉，我只好穿上僞裝……我對長什麼樣的女的都不心動！因爲都沒爺我自己的臉蛋好看！”
“我相信，楊老闆確實比女人都美！”
楊成歲聞言盯着趙嘉蔓的笑顏，突然道，“那你喜歡美的嗎？”
趙嘉蔓被這一句話炸的失去了笑容，“我，什麼……”
楊成歲道，“我問你喜不喜歡這種長相嘛！很多人不喜歡男的長的太好看，我就不太喜歡……哈哈。”
“哦，哦……還好，長得好看不是壞事。”趙嘉蔓心道是自己想多了。
男人招呼趙嘉蔓坐下，“坐呀，你都第二次來了，別拘謹，隨便坐！”
“謝謝。”趙嘉蔓點頭道謝。
還像第一次一樣，他們相對而坐，楊成歲給趙嘉蔓點茶。
楊成歲將茶盞放在趙嘉蔓面前，趙嘉蔓低頭飲茶，她髮髻上的海棠花就暴露在了男饒視線裏。
他早就注意到了，她全身上下都是素色，只有那一朵粉色海棠花最惹眼。
趙嘉蔓發現楊成歲的視線落在她的頭頂，她便伸手去將海棠花拿下來，放在茶几上。
楊成歲眉毛一挑，心思一動。
哦？
“蔓蔓，心裏有什麼疑問需要我幫忙解答的呀？”
楊成歲明知故問，他不可能不看報紙，不可能不知道這兩風靡盛京城的消息。
趙嘉蔓臉色沉下來，平靜地訴着由這件事引發的爭吵，他的強勢，她的擔心，以及她現在內心的困苦。
當然隱去了有關寶寶的部分。
楊成歲靜靜地當着聆聽者，看着趙嘉蔓的眼眸低垂，眼神失落，往日光彩不復……
心中冉冉升起一絲希冀。
“那你想離開他嗎？”楊成歲問道。
“我……”趙嘉蔓猶豫。
“你不想，因爲你的人已經對他產生了依賴，你沒辦法逃離他的庇佑了。他的懷抱太好又太暖，你已經失去了獨立生活的能力和勇氣……”
趙嘉蔓擡頭看着他，瞳孔放大，又垂下頭，不可否認楊成歲的是真的。
他給的寵愛會讓人上癮，讓她過分安逸，過分享受。
慢慢地丟失掉自我，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楊成歲嘆息道，“哎，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他又愛你又對你好，捨得給你花錢還花時間陪你。多少人羨慕都來不及！
至於你的擔心……以後的事誰知道呢，萬一他真的會永遠只喜歡你一個也不準……過幾年愛上別的新歡也有可能……反正就是賭嘛，看你願不願意賭人心了！”
趙嘉蔓咬脣，她和他在一起，本來就是一場豪賭。
她可以承受不好的結果。
但，她的寶寶可以嗎？
明明纔在她肚子裏兩個月，她卻已經確確實實感受到血脈相心。
在這個世界上，除淋弟，寶寶就是她最重要的人了。
她不想寶寶受苦。
每次想起寶寶，她都更痛恨自己的無能心軟。
“再者……”楊成歲頓了一下，“如果你不想這樣委曲求全，只能選擇蜥蜴斷尾，壯士斷臂……徹底做個了斷！痛一時，總比痛一世強！”
她不是沒想過，甚至一時激動，向他提出來了。
可是被張玄宇強勢地拒絕了，他不可能，她無能爲力。
楊成歲猜到了趙嘉蔓的難處，低聲道，“你真的想要離開他，我可以幫你。”
趙嘉蔓看向他，眼神中有一絲驚訝。
又低頭道，“你要是幫我，他會生氣的……他生氣，很可怕。我不想連累別人……”
“哎，你不信我嗎？反正我不怕他的，他不敢弄死我。”楊成歲輕鬆道。
趙嘉蔓沉默了一下，又，“就算他不會傷及你的性命……也會對你的生意造成影響，楊老闆沒理由幫我。”
楊成歲‘嘖’一聲，找到了理由，“我……我看他不順眼嘛！要是能看他笑話，我很樂意幫忙！”
趙嘉蔓不語。
楊成歲看穿她心聲，“蔓蔓還是捨不得，心軟。”
趙嘉蔓被中了，這個男人把什麼事都看得太明白。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是這樣吧？
楊成歲擺手，“算了算了，哪有勸分不勸和的，當我沒勸過！”
“不這個了，快到午飯點了，要不要嚐嚐茶樓的淮揚菜？專門從江州請來的廚師，別的地方都喫不到這麼正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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