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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驸马,真皇后 第57节

作者:未知
便小心翼翼的宽慰道:“殿下刚刚回京……可能不大清楚,长公主殿下与驸马爷這桩婚事,当初本就是听从陛下和娘娘安排,长公主殿下又厌恶男子,所以成婚前,圣上是特特允准過,驸马爷以后纳一妾,为贺家延续香火的,如今公主殿下又已经离京,往宗山去了,這倒也不能怪驸马爷……” 裴昭珩沉默了一会,半晌才勾唇淡淡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抬眸看了這侍卫一眼,道:“你倒机灵,叫什么名字?” 侍卫垂首答道:“小人有幸得陛下赐名,名唤承微。” 裴昭珩正要答话,院门外却传进来一個小丫鬟的声音。 “三殿下,驸马爷遣人来传信儿了,叫奴婢们问问,殿下可愿去京郊庄子,和驸马爷一道泡温泉么?” ------- 却說贺顾收拾穿戴停当,叫了丫鬟去三殿下住的兰息阁传信,便遣人去收拾准备车马了。 昨日他见了殿下返京所用的马车,那马车车厢,内壁都是加過一层厚厚羊绒的,一见便知,定然十分防寒保暖。 下人的确贴心,但也足以见得,三殿下這身子,确实娇弱了些,他可得好生伺候照顾着,别把未来的主君颠出毛病了。 只是贺顾虽然有心,眼下却毕竟是八月,天气還沒冷,公主府中自然也沒有那样的马车,马房下人来通传說寻不着,但贺顾一时,却也想不到别的办法,正琢磨着要不叫人在内壁垫一层毯子看看行不行,却听身后传来一個熟悉男声,道:“不必如此麻烦。” 贺顾一怔,转過身去,背后果然是三殿下。 裴昭珩道:“眼下八月,天气也不冷,不必這般费心,寻常马车,我也不是坐不得。” 贺顾叹道:“话虽如此,殿下分明是坐着好车马回京的,沒道理到了我這府上,就要委屈,万一冻出個什么好歹,回头我怎生和皇后娘娘交代。” 征野在边儿上闻言,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小声道:“就不能继续用三殿下回京时,乘的车马么?” 贺顾听了這话,愣了愣,心道可以是可以,但是眼下是他請三殿下去泡温泉,還用人家的车马……是不是有点太寒掺了? 裴昭珩笑道:“這位小哥說的有理,子环若是不放心,那便乘我回京的车马,去你家的庄子,也就是了。” 贺顾想了想,的确沒别的办法,他也不敢拿三殿下的身体开玩笑,倒也只得如此了。 這便吩咐了下人,收拾好裴昭珩来时那副车马,准备整装出发。 二人用完了午膳,临行前,先去了一趟长阳侯府。 贺顾想带着三殿下,去京郊庄子泡温泉,這主意也是临时冒出来的,還沒和那边打過招呼,便打算先去侯府,跟刘管事吩咐,叫他先遣個小厮,快马加鞭提前去庄子知会一声,這样也好叫那边下人先有個准备,等他们马车到了,也好伺候三殿下,不怠慢了他。 刘管事倒也爽快,闻言便立刻遣了人,牵匹快马,先去了庄子传话,又十分贴心的问贺顾,要不要再派些婢仆跟去伺候,贺顾也只笑着婉拒了。 只是贺顾下了马车进侯府,也不好撇下三殿下一人留在马车上,裴昭珩从沒进過长阳侯府,他有心看看子环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便跟着一起进来了。 他俩来的随意,却把别人给吓了一跳,侯府下人知道了,连忙去给内院儿裡的贺老侯爷传话,說小侯爷带着一位皇子来了府中,叫侯爷快去接待。 贺老侯爷本来正在院儿裡的太师椅上,瘫着晒太阳,知晓三殿下竟然到了府上,也给唬了一跳,不敢怠慢,连忙紧赶慢赶换了衣裳,匆匆去了前院招呼。 贺顾久不见亲爹,倒也不很想念,不過他也知道,贺老头這多半是招待三殿下来的,便只皮笑肉不笑的叫了声爹,沒什么他话。 贺南丰得知二人要去京郊庄子,三殿下不会在府中久留,這才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寒暄過后,贺顾和裴昭珩正要离开,不想却在府门前,遇见了一個人—— 他那异母弟弟,贺诚。 一段日子不见,贺诚似乎长高了些,只是他如今已换了身衣裳,贺顾仔细一瞧,正是国子监监生统一的那身黛色书生帽、广袖白衫的打扮,心中便也一宽,心道王大哥做事果然妥贴,看来诚弟是已经顺利在国子监入学了。 贺诚和他身后跟着的小厮,怀裡都抱着老高一摞书,尤其是贺诚,足足有那小厮抱着的两倍多,看着都沉得要死。 他和小厮二人刚一进府门,见了贺顾,先是一愣,继而眼前一亮,喜道:“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贺顾笑道:“三殿下借住公主府,我今日有心請殿下去京郊庄子歇一歇,就回府来和刘管事打個招呼。” 贺诚抱着那一摞老高的书,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 他转头要朝裴昭珩行礼,却被裴昭珩叫承微扶住了,道:“二公子既抱着這么多书,就不必多礼了。” 贺诚连忙谢過,這才又转头看着贺顾,他不知想起了什么,面上一红,半晌才喏喏道:“我能进国子监读书這事,是……是大哥帮我打点的吧,這几日,我本有心去公主府谢過大哥,只是近日刚刚入学,有些事忙,這才耽误了。” 贺顾笑道:“有什么好谢的,你只要好好读书,将来博個功名,那就比怎么谢我都有用了。” 贺诚闻言,先是愣了愣,继而眼眶竟微微泛起红来,看着贺顾低声道:“娘……娘她那般对待大哥和三妹妹……大哥竟然還這样毫无嫌隙的待我,帮我找王司业通融,又請了颜大夫替我看眼睛……” 他說着,吸了吸鼻子,声音也带了几分鼻音,半晌才继续道:“大哥恩情,诚定然好好记得……一辈子不忘。” 贺顾闻言,不由得一愣。 便是他自己,都沒想到,贺诚竟会想了這么多。 贺顾上一世,军营裡打滚,靠着武职混口饭吃,虽然读书,却也沒动過科考念头;這一世见了长公主,更是早早打定了主意吃软饭,更加不曾想過要考功名。 他自然也不晓得,对于贺诚這样从小在圣贤书裡,泡着长大的小书呆子而言,能重新入读国子监,意味着什么。 贺诚心中感激自不必說,再一想到他亲娘,那般苛待大哥三妹,而大哥竟然能不顾旧隙,如此对他,心中只有更为他母亲所作所为羞惭,又暗自发誓,以后若能有所作为,必然不会辜负大哥今日恩情。 贺顾半晌才反应過来,见贺诚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忙道:“害,我道是什么事,把你弄成這样,罢了,你娘干那些事,我已找她算過账了,你自好好读你的书,沒什么好替她多想的,别叫這個误了前程。” 贺诚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连连点头应是。 裴昭珩先前還做“长公主”时,就已经将长阳侯府的家事查了個底朝天。 他基本已经清楚了贺顾、贺老侯爷与那位继室之间的龃龉,此刻贺顾贺诚兄弟一番言谈,贺顾沒觉得有什么,落在裴昭珩眼裡,却只觉得—— 子环心性之纯良,莫說是在京中王孙公子之中,便是裴昭珩长到如今這么大,也是头回见到,如他這般胸襟宽阔之人。 他对那继母所出的弟弟,竟然能如此不计前嫌,裴昭珩扪心自问,便是换了自己,也未必能如贺顾如今這样。 他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垂眸看着贺顾和贺诚交谈时,少年那带着笑意的俊朗侧脸—— ……子环虽然花心、风流了些……可其他地方,却又实在可爱的紧。 ……叫人挪不开眼睛。 贺顾正要最后叮嘱贺诚一句,叫他在国子监好好读书,却听三殿下在边上,温声问了句:“這么多书,二公子怎么不叫下人帮着拿?” 贺顾闻言一愣,看着贺诚怀裡那一摞老高的书,的确是多的有些夸张,也奇道:“是啊,诚弟怎么不多叫個小厮跟着呢?” 贺诚忙道:“害,不碍事,只是几本书罢了,也不重的,我拿得动,再說不是還有小夏跟着我嗎。” 他這话說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就仿佛他抱着的那一摞二尺高、本本都快有拳头厚的书,的确是轻如鸿毛,然而他身后,那跟着他,只抱了贺诚怀裡一半多书卷的小厮,却已经开始胳膊发颤了。 小厮等了半天,似乎终于扛不住了,苦着脸小声道:“……二公子,咱们先回去放书成么?小人……小人实在是拿不动啦……” 贺诚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是么,那要不你再分几本给我吧?” 贺顾见状忙道:“罢了,也不說闲话了,你快回屋放书去吧。” 裴昭珩、贺顾二人,這才与贺诚告了别,重新登上马车,启程前往京郊的庄子去了。 往京郊庄子去,這马车怕是還得跑上一段時間,贺顾正琢磨着,寻個什么话题和三殿下闲聊,却听他忽然问道:“不知二公子那只眼睛,是如何盲了的?” 贺顾一怔,沒想到三殿下,竟然忽然问起了這個。 不過如今,殿下是他的小舅子,亲戚之间,会关心关心家事也不奇怪,贺顾便沒多想,只把那日贺老侯爷在宫中和他說的当年旧事,跟三殿下复述了一遍。 他說的随意,裴昭珩却听得眉头轻蹙,待贺顾說完了,他沉默了一会,才道:“這么說,当年子环的亲娘,和如今的侯夫人,竟然是同一日生产?” 贺顾提起這事,神色也蔫了几分,想起早早過世的言大小姐来,闷闷道:“嗯,自从我那弟弟夭折后,娘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虽說爹给娘用药养着,毕竟還是虚了,后来又怀了容儿,本不该生的,大夫都叫娘喝落胎药,說若是非要把容儿這一胎生下来,搞不好到时候母子两個,都保不全了,可娘……娘她却死活不依,怎也不愿意喝那药,后来生下容儿,容儿虽然保住了,娘却沒几天……就去了……” 贺顾越說声音越低,神色显然也很低落,裴昭珩见他這般神情,连道:“是我不该多问,反惹了子环伤心。” 他嘴上虽然這么說,心裡却已经想远了。 裴昭珩毕竟以女子身份,在后宫待了這么久,又替陈皇后打理宫务多年,诸般妇人之间的阴私手段,他见得比寻常男子多得多,是以听了贺顾刚才所說,他生母言大小姐和那继室,当初竟然是同一日生产,心中便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头。 且他记得一件事—— 以前贺顾曾经对“长公主”提過,言老将军、以及他那早逝的亲娘言大小姐、乃至贺顾自己,都是自娘胎裡出来时,便是天生大力,与寻常人甚异。 再联想到方才……那位继室所出的长阳侯府二少爷贺诚,他也不過十来岁少年模样,抱着那么老高一摞书,边上那已经成年的小厮,都尚且撑不住,贺诚看着细胳膊细腿,竟然好似毫不费力一样…… 裴昭珩便不免多想了一层…… 若真是他猜测那般……定然不能放過那狠毒妇人。 ……只是這事,眼下還沒证据,也可能只是他一时多心,猜错了…… 也沒必要立刻告诉子环。 再等等吧。 贺顾却不知道三殿下坐在他对面,想了那么多,他正抽着鼻子,目光却不经意触及了马车车厢小几上,一本薄薄书册,定睛一看,瞬间呆住了—— 這……竟然是…… 《我做哥儿那些年》???? 且還是翻开的,显然之前已经有人,将這话本子看了一半了……這是三殿下的马车,除了他…… 還能是谁看的……? 三殿下,他……他他他怎么也在看這玩意???? 贺顾心中顿时惊涛骇浪起来,他瞥了一眼那半翻着的话本子,只這一眼,便瞧见了翻开那一页,正好是书中,哥儿和他相公這样那样,写得十分叫人起鸡皮疙瘩的床事…… 贺小侯爷当即呆滞在了原地。 正常男子,不会看這种东西吧……? 难不成……难不成昨日他在御花园裡,产生的那错觉……根本不是错觉么? 這一世的三殿下……就是断袖? 不对……不只這一世…… 贺顾想起来了,便是上辈子,三殿下都一把年纪、三十来岁了,他去金陵恪王府时,也沒见着有王妃啊! 一個男子,還是個王爷,王子皇孙又不愁娶不到媳妇,一把年纪了不成婚,還能因为什么?? 殿下他……他十有八九,就是断袖吧! 贺小侯爷被自己這念头吓到了,看着三殿下的眼神,都忍不住带了几分惶恐。 ……真不是他大惊小怪,见不得断袖……断袖当然沒什么稀奇的,但是…… 但是若是這断袖,是自己的小舅子,還……還对自己有意思,這……這就有些可怕了啊! 昨日,三殿下在御花园裡,看他那個眼神,跟他說话那语气…… ……就是不对劲啊! 肯定不是他的错觉! 贺顾越想越害怕,心道—— 天呐,怎么现在才发现,他竟然還约這位爷,一块去庄子泡温泉……若是三殿下真的像他猜的那样,這不是……這不是自投罗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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