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變相升職
又到了授勳嘉獎的環節。
現場的這些長官，對於何家輝來說全都是熟悉的面容，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已經是第三次見面了。
何家輝心中也沒有了第一次被授勳的喜悅，勳章這種東西，刷多了也沒啥意思。
他正步走到了陳家駒面前，一臉嚴肅的敬上一禮。
陳家駒望着面前這個熟悉的小夥子，心中暗道：這個月都已經見了他三次了，我跟我親生兒子見面，都沒這麼頻繁。
隨後，陳家駒將一枚勳章頒發給了何家輝。
“警員66622何家輝，我將代表政府，向你頒發銅紫荊勳章！”陳家駒開口說道。
“謝謝長官！我一定會再接再厲、盡職盡責、全力維護香江的法制，保護市民的安全！”何家輝又一次敬禮。
在香江的同榮譽體系當中，銅紫荊勳章屬於第七級，比何家輝第一次拿到的銅英勇勳章要高一級。
銅紫荊勳章主要是授予長期服務社會並有傑出表現的各界人士，也就各行各業中比較出色、有代表性的人物。
由於紀律部隊已經有了英勇勳章，所以很少會給紀律部隊的成員頒發紫荊勳章。
但何家輝算是個例外，因爲不久之前他剛剛拿到了銅英勇勳章和警察榮譽勳章，這一次便只能給他銅紫荊勳章了。
陳家駒微笑着點了點頭，心中卻在琢磨，若是何家輝今年再破一起大案的話，可就真的沒有什麼能獎賞的了。
銅紫荊勳章再往上，便是卓越勳章，這是辦法給六個主要紀律部隊和廉政公署長官級人員的榮譽，就警隊而言，想要獲得卓越勳章，最低也得是個督察。
警員想要獲得卓越勳章，也不是不可能，只需要因公殉職，被追授爲督察，自然就可以再追授一個警察卓越勳章。
“因公殉職？”陳家駒看看何家輝這生龍活虎的架勢，看着比自己硬實多了。
再想想自己整日忙於工作，熬夜脫髮皮膚差，不像是能活得過何家輝的樣子！
……
就在何家輝接受勳章的時候，曹達華也來到了警務處總部，敲響了李文彬的房門。
“請進！”李文彬的聲音響起，曹達華立刻推門進來。
“長官，西九龍總區曹達華，報到！”曹達華挺起胸膛，很認真的敬了個禮。
“行了，這麼熟，就別來這一套了。你這一敬禮，啤酒肚都快把警服撐爆了！”李文彬指了指面前的椅子，接着道：“阿華，你該減肥了。堂堂一個警隊管理層，要注意形象。”
曹達華笑嘻嘻的坐了下來：“我還有幾年就要退休了，還要什麼形象啊！不像是長官你，以後還要高升呢！”
“我今天很忙，可沒工夫跟你閒聊！”李文彬低下頭，一邊看手中的文件，一邊開口說道：“知道我今天叫你來是爲了什麼事麼？”
“你叫我來，肯定沒有好事！”曹達華直接答道。
“你們西九龍分區，有個新人叫何家輝，最近風頭很盛吧！但我接到了兩起投訴，都是有關這個何家輝的。”李文彬板着臉說道。
曹達華表情微微一緊，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而是一臉正色的開口問：“李長官，何家輝來到西九龍以後，可謂是屢立大功。
他擊斃了十大悍匪中的龍虎兄弟，端掉了毒販的工廠，前兩天更是抓住了十大悍匪中的攝影師阿Bart，各級長官都對他讚譽有加！”
“你別急着替你的人辯護，先聽我說。”李文彬擡起頭來，開口道：“第一個來投訴的，是毒品調查科的姜sir。
姜sir一直在跟林昆那個案子，你應該聽說過林昆，別說是在香江，放在整個東南亞地區，他也算是個大拆家。而何家輝在觀塘端掉的，就是林昆的工廠！”
“怪不得呢，我當時還在納悶，一般的拆家可沒有這個實力，原來是他！”
曹達華恍然般的點了點頭，隨後接着說道：“何家輝端掉了林昆的工廠，姜sir應該感謝他纔對啊，爲什麼要投訴他？”
李文彬接着道：“因爲那裏，已經在毒品調查科布控的範圍之內了，本來毒品調查科是打算長期監視，希望放長線釣大魚。結果卻被何家輝給端掉了，破壞了毒品調查科的部署。”
“這也不能怪何家輝吧！他又不知道毒品調查科的部署。而且他作爲警察，總不能發現毒販而無動於衷吧！”曹達華立刻爲何家輝辯解。
“但他可以去請求支援啊！如果他當時及時向上級回彙報的話，就不會破壞掉毒品調查科的部署！”
李文彬話音頓了頓，接着道：“更何況製毒工廠是在東九龍，並不是你們西九龍的管區。”
曹達華微微一愣，他有些明白了李文彬的意圖。
李文彬接着說道；“第二起投訴，來自東九龍總區，就是有關於何家輝跨區辦案的。”
“果然，跨區辦案纔是李文彬的重點！”曹達華心中暗道。
“何家輝抓到攝影師阿Bart的地方，是在油塘的一棟工業大廈，那裏也是東九龍的管轄範圍吧？算上觀塘製毒工廠的事情，何家輝已經連續兩次跨區辦案了。”李文彬一臉嚴肅的說道。
“李長官，何家輝他……”曹達華剛要繼續替何家輝辯解，李文彬卻擺了擺手，打斷了曹達華。
只聽了李文彬接着說道：“阿華，我知道你要說，警察看到了賊，就算不是自己分管的區域，也應該去抓賊，這是警察的職責。
這個道理我懂，我也認可！但是我們做爲長官，不能只用警察抓賊這樣簡單的思維來思考問題，我們還要照顧到全局。
試想一下，如果各個總區都跨區辦案，東九龍跑到你們西九龍辦案子，新界北去新界南辦案子，那整個警隊豈不是亂套了？
這麼說你可能沒有直觀的感覺，我們就說西九龍總區，如果深水埗警署跑去九龍灣的管區去巡邏，你這個西九龍的高級警司會欣然同意麼？”
曹達華能夠明白李文彬的難處，警員跨分區辦案這種事情，即便最終結果是好的，可對於警務處的長官而言，依舊是個原則性的問題。
警隊是紀律部隊，需要依照規定辦事，雖說規定是死的，但也是警隊正常運轉的根本依託。若是每個人都違規做事的話，那整個警隊也就亂套了。
東九龍的長官投宿何家輝跨區辦案，大概率是爲了挽回一些面子，但這背後所暴露出來的管理問題，卻是警隊高層必須重視的。
換個角度講，如果警隊高層對何家輝的這種行爲聽之任之，那以後其他分區的警員也會效仿，每個人爲了立功，都跑到別的分區辦案，整個警隊辦案體系都會受到嚴重影響。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李文彬對於跨區辦案這件事卻非常的重視。
曹達華想了想，決定先打個太極，於是他開口說道：“長官，你說的這個問題，可不容易解決啊，因爲很多時候，我們的警員是身不由己的。
就以何家輝抓到攝影師阿Bart這一次做例子，當時何家輝是爲了追捕一名在逃的通緝犯，纔來到了東九龍的轄區，並不是何家輝主動跑過去的。
通緝犯去哪裏，又不是我們警察可以決定的事情，只能是歹徒跑去哪，警察追到哪！不能因爲通緝犯跑出了自己的管區，就不追吧？
至於呼叫支援的問題，長官，你也是一線警員出身，也知道很多時候是事急從權，根本來不及呼叫支援嘛！”
“所以我才把你找到這裏，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李文彬話音頓了頓，接着說道：“最起碼得給警隊有個交代！”
“交代？怎麼交代？總不能像當年對周星星那樣，直接貶去交通部？”曹達華開口說。
“讓他去交通部，也未嘗不可！”李文彬想了想，接着說道；“我覺得這還真是個好主意，交通部的管理要比一般巡警嚴格的多，應該讓何家輝去，好好的學習一下，該如何成爲紀律部隊中的一員。”
“可他才當了一個月的巡警，就讓他去交通部？這不太合適吧！他連鐵馬都不會騎，怎麼去當交通警！”曹達華開口道。
“那就更合適了，先讓他去學習騎鐵馬，最起碼待在駕駛學校裏學習這段時間，不會再給我們惹是生非嘛！”李文彬笑着說道。
……
何家輝走進黃油蟹的辦公室，剛打算敬禮，黃油蟹笑呵呵的擺了擺手：“就我們兩個人，用不着那些，快坐吧！”
黃油蟹是出了名的爲人和善，即便是在下屬面前，也沒有半點兒架子，在深水埗警署，很多跟黃油蟹比較熟的資深警員，也沒有拿他當長官看待。
而這種獨特的爲人處世觀，反倒是令黃油蟹頗有威信，整個深水埗警署都離不開這位老好人警署警長。
而黃油蟹也打算一輩子待在深水埗了，對於他而言，警署警長已經是升到頭了，在深水埗這種熟悉的環境工作，肯定要比去陌生警署強的多。
何家輝也瞭解黃油蟹這種老好人性格，他說了一句“謝謝長官”，便找椅子坐了下來。
只聽黃油蟹開口說道；“我剛剛從總區警局回來，曹達華警司對你可是讚譽有加！基於你過去一個月優秀的表現，曹警司決定破格提拔你。”
“要升我當警長麼？”何家輝開了個玩笑。
“想什麼呢？才當了一個月的警察，就想當警長？當年四大探長的時代，你拿錢賄賂英國佬，也不可能升的這麼快！”
黃油蟹話音一頓，接着說道：“曹警司決定破格提拔你，去西九龍交通部任職！”
“交通部也是軍裝警員，平時的工作內容也是巡街，這頂多算是平調吧？”何家輝下意識的問。
“你懂什麼？你現在巡街，是靠兩條腿走的，去交通部巡街，是騎鐵馬，這能一樣麼！按照正常的程序，都得是工作一年以上的巡警，纔有機會被選去交通部，你才工作了一個月，就能去交通部，難道還不算破格提拔！”黃油蟹開口解釋道。
港劇裏經常看到某某警員降職去當交通警指揮交通和貼罰單。這種被降職的警員，基本都是便衣警員。
便衣警員比軍裝警員擁有更大的權力，所以警員調去交通部，職位若是沒有提升的話，那就相當於是降職。
可是對於基層巡警來說，調去當交通警的話，絕對是得到了提拔，等於是步兵升級成了騎兵。
單說日常巡邏這項工作，騎摩托車肯定比步行輕鬆的許多。
由於每個總區只設有一個交通部，所以交通警的巡查範圍，也涵蓋了整個總區。這也比普通巡警的巡邏範圍大的多。
何家輝仔細一琢磨，當交通警騎鐵馬，的確是比當巡警用腳底板壓馬路強。
特別是那一批寶馬R系列的摩托車，外形氣派，動力也好，騎在上面肯定十分的威風。
更何況這也是上級的命令，肯定要執行。警察作爲紀律部隊，必須要服從上級，不能討價還價。
想到這裏，何家輝開口問道：“黃sir，那我什麼時候去交通部報道？”
“下週一吧！”黃油蟹接着說道：“這個週末，得給你舉行個歡送儀式，你來到我們深水埗警署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是我們大家庭中的一員！以後你要是當了長官，那也是我們深水埗警署出去的！”
“謝謝黃sir！”何家輝感激的站起身來，敬了一禮。
黃油蟹卻又打量了一下何家輝，開口問道：“你多高啊？有六英尺麼？”
“赤腳的話剛好六英尺，穿上鞋能再高一點。”何家輝開口答道。
“那是騎鐵馬的黃金身高啊！”黃油蟹有些羨慕的道。
何家輝則開口說：“黃sir，你放心，我腿夠長，能騎的了鐵馬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黃油蟹話音頓了頓，接着說道：“你這身高，到了交通部的話，有機會去參加藍頭盔的選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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