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線索多多
醫院找了一個房間,作爲警察的臨時詢問室。
那兩個上夜班護士的資料,也被送到了何家輝面前。
第一個護士名叫周玉婷,三十五歲,已婚,還沒有孩子,已經在這家醫院裏工作了十一年。
另一個護士名叫鄧巧妹,剛到三十歲,未婚,是三年前來到這家醫院的。
周玉婷率先被帶到何家輝面前,她個頭不高,身材略胖,長相也很普通,基本就是那種放在人堆裏完全不顯眼的中年婦女。
“周女士,你昨天晚上跟死者劉醫生一起上夜班,請問你最後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何家輝開口問道。
周玉婷想了想,開口答道:“我們護士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護士站,昨天晚上九點多,我來交接班的時候,見了劉醫生一面,之後他就回辦公室了,而我一直待在病房外面的護士站。”
“你中間沒有回過辦公室麼?”何家輝開口問。
“有的,昨天上夜班期間,我回過三趟辦公室,大概是凌晨一點多,凌晨四點多,還有早晨六點,我是去茶水間吃了點東西。
但是我回去的時候,並沒有在辦公室裏見到劉醫生,我想他肯定是去休息室裏休息了。醫生上夜班時休息一下也很正常,我當時也沒太在意。
直到今天早晨交接班的時候,劉醫生一直都沒有出現,有人去休息室裏找劉醫生,發發現他已經死了。”周玉婷開口答道。
由於辦公室裏沒有監控,所以並不能證明周玉婷說的是真的。
於是何家輝開口確認道:“周女士,也就是說伱每次回到辦公室,都是自己一個人,對麼?”
“不是的,我第一次回辦公室的時候,蔡醫生還在,我還跟他打了招呼!”周玉婷開口答道。
“蔡醫生?從哪裏又冒出個蔡醫生來?”何家輝心中暗道,然後開口問道:“你說的蔡醫生是誰?”
“是蔡書德醫生,他也是我們腫瘤科的醫生。”周玉婷回答道。
“這個蔡書德醫生昨天晚上也上夜班麼?可是潘醫生告訴我,腫瘤科夜班只安排了一名醫生。”何家輝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昨天上夜班的的確是劉醫生,蔡醫生留下來是因爲他需要加班,他還有好幾份病歷報告要寫。”周玉婷回答道。
“那蔡醫生現在還在醫院裏麼?”何家輝立刻問。
“蔡醫生寫完病歷,應該就離開了吧!路過護士站的時候,他還給我們打招呼呢,我記得大概是早晨三點左右吧。”周玉婷回答道。
“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凌晨一點到兩點之間,而這個蔡醫生是三點才離開,他完全有時間作案。”
想到這裏,何家輝立刻對旁邊的黃啓發說道;“黃sir,麻煩你派人,把這個蔡書德找來。”
黃啓發立刻吩咐手下去找人。何家輝則繼續問道:“周女士,死者劉醫生平時的人際關係怎麼樣?他有沒有跟同事結過仇,或者起過什麼衝突?”
“劉醫生的人緣還可以吧,也沒聽說他跟其他同事發生過沖突。不過她跟鄧巧妹,關係好像挺不錯的,平時經常能夠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聊天。”周玉婷開口說道。
“鄧巧妹?就是昨天跟你一起值班的那個護士吧?”何家輝默默的點了點頭。
……
接下來,另一個護士鄧巧妹也被叫來接受詢問。
鄧巧妹同樣不高,但是身材很苗條,整個人也顯得很嬌小。與周玉婷相比,鄧巧妹顯然要精緻的多,而且化了濃妝。
女人嘛,只要是會化妝,都不會太醜,所以表面看起來,鄧巧妹的形象也要更好一些,即便穿着護士服,也能感覺到她是愛打扮的人。
“鄧女士,你昨天晚上跟死者劉醫生一起上夜班,請問你最後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何家輝依舊是同一個問題。
“我最後見到劉醫生,大概是晚上的十二點吧。當時我回茶水間喝水,劉醫生也在那裏,他不停的在打哈欠,看起來很困的樣子,我便讓他去休息室睡一會兒,他也答應了,之後就再沒有見到他了。”鄧巧妹回答道。
“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凌晨一點到兩點之間,鄧巧妹十二點還見過死者,也就是說兇手的作案時間,應該在十二點到凌晨兩點之間。”
想到這裏,何家輝接着問道:“你最後見到劉醫生的時候,辦公室裏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其他人麼?”
“有,蔡醫生也在那裏。他當時在自己的位置上,應該是在加班寫病歷吧!”鄧巧妹開口答道。
“鄧女士,死者劉醫生平時的人際關係怎麼樣?他有沒有跟同事結過仇,或者起過什麼衝突?”何家輝又拋出了同樣的問題。
“要說衝突的話,劉醫生曾經因爲科研項目的資金分配問題,跟一個名叫孫嘉誠的醫生髮生過矛盾,不過孫嘉誠半年前已經從我們醫院離職,聽說移民去了英國。”鄧巧妹開口答道。
人在英國,就算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的可能。
於是何家輝接着問道:“鄧女士,你跟劉醫生的關係怎麼樣?”
“我跟他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鄧巧妹趕緊說道,但是眼神卻有些閃爍。
何家輝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鄧巧妹的微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而且之前那個護士周玉婷也說過,鄧巧妹跟死者的關係很不錯,這時候鄧巧妹這副表現,顯然是在刻意隱瞞。
不過何家輝並沒有拆穿鄧巧妹,他現在掌握的線索還太少,還需要更多的信息。
……
結束了對兩個護士的詢問後,黃啓發的手下也敲門走了進來,湊到兩人耳邊說道:“已經聯繫了那個蔡書德醫生,他正在趕來的路上,半個小時後就能到達。”
片刻後,黃啓發派去看監控錄像的手下,也回來彙報情況。
“黃sir,我查過了案發當晚的監控錄像,監控錄像可以拍到醫生辦公室門口的情況。根據監控錄像顯示,昨天晚上十點以後,就只有四個人曾經進出過醫生辦公室。
分別是死者劉國強、夜班護士周玉婷、夜班護士鄧巧妹,以及另一位腫瘤科醫生蔡書德。其中死者劉國強,在十一點半去病房區巡夜,然後返回了辦公室,就再沒出來過。
夜班護士周玉婷,分別於凌晨一點、凌晨四點、早晨六點返回過辦公室,第一次停留時間大概是二十分鐘,後面兩次停留了大概半個小時。其他時間都待在病區的護士站。
夜班護士鄧巧妹,分別於夜晚十二點回到辦公室,停留了大概半個小時。凌晨一點四十,鄧巧妹第二次回到了辦公室,停留了約二十分鐘。凌晨五點,鄧巧妹第三次返回過辦公室,再次停留了半個小時。
醫生蔡書德,晚上十點以後一直待在辦公室裏,晚上十二點半左右離開過辦公室,十分鐘後返回,凌晨兩點再次離開辦公室,也是十分鐘後返回,凌晨三點離開辦公室後,便再沒有回來。”
“監控符合兩位護士的描述。也就說,在死者死亡的時間段裏,這三個人都曾經進出過辦公室。看來兇手就在這三個人當中了。”何家輝開口說道。
此時,黃啓發的手下再次過來彙報:“黃sir,那個名叫蔡書德的醫生已經來了。”
“那就請蔡醫生過來協助調查吧!”黃啓發立刻說道。
蔡書德被帶到房間裏,何家輝依舊還是那個老問題:“蔡先生,請問你最後一次見到死者,是什麼時候?”
“是昨天晚上,具體幾點我記不清楚了。”蔡書德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鏡,接着說道;“昨天我上的是下午班,從下午一點到晚上九點,九點二十交接班的時候,我是見過劉醫生的。
但因爲我有幾個病歷報告還沒有完成,於是晚上下班後我就留在辦公室裏加班,幹我們這一行的,加班寫病歷也是常有的事情。
雖說我當時人是在辦公室裏,不過寫病歷的時候,我一般都會比較投入,病歷可不能出錯,所以我當時並沒有留意其他人和事情,即便有人在我身邊走過,我也不會去留意的。
等我寫完病歷之後,發現辦公室裏只有我一個人了,於是我就收拾東西回家,當時大約是凌晨三點吧,路過護士站的時候,我還跟夜班護士打招呼呢。”
“那你中間有沒有離開過辦公室?”何家輝開口問。
“我記得是去過兩次衛生間,方便之後就直接回辦公室了。”蔡書德開口答道。
蔡書德所敘述的內容,也跟監控上一致。
何家輝又問道:“蔡醫生,死者劉醫生平時的人際關係怎麼樣?他有沒有跟同事結過仇,或者起過什麼衝突?”
蔡書德開口答道:“工作上,有分歧肯定是難免的,同樣一個病人,不同的醫生也會給出不同的治療方案,有的時候也會爲了採用誰的方案,而發生一些比較激烈的辯論。
兩個醫生,完全沒有意見相左,也是不可能的。但我們都是專業人士,也都明白醫學其實是科學,遇到分歧都會就事論事,不可能把工作上的分歧,算作個人的恩怨。
所以我覺得這頂多算是病案討論,不能算是同事間的衝突,更別提是結仇了。至於劉醫生的人際關係嘛……”
蔡書德此時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蔡醫生,你有話儘管說出來,不要有顧慮,我們警察也是有專業素養的,會爲證人保密。”何家輝開口說道。
“哎……”蔡書德長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我這人不喜歡在背後嚼舌根子,也不會私底下透露他們的隱私,但既然牽涉到案情,我肯定會配合警方的。
據我瞭解,劉醫生跟鄧護士之間,走的比較近,他們兩人之間,已經超過了同事或朋友的友誼關係。“
“你口中的鄧護士,就是鄧巧妹女士吧?你的意思是,劉醫生和鄧護士之間,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何家輝立刻問。
蔡書德點了點頭:“他們之間的確是存在着超友誼的親密關係。這醫生和護士之間,整日在一起工作,還經常會在一起上夜班,晚上比較無聊,互相擦出一些火花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但是劉醫生是有女朋友的,而且互相都已經見過了家長,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劉醫生還打算在近期買房子結婚。
不過劉醫生的女朋友應該並不知道他跟鄧護士的事情。劉醫生跟他女朋友的感情,應該還是很不錯的,前天的時候,她女朋友過生日,兩人還一起慶祝呢!”
“蔡先生對劉醫生的私人生活,還是挺了解的嘛!”何家輝很隨意的說道,實際上是在試探。
蔡書德能當上醫生,自然也是個聰明人,他察覺到了何家輝的意圖,立刻解釋道:
“我知道這些,是因爲前些天劉醫生打算買房結婚時,曾經找過我。我現在供的那一套房,距離醫院只有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上下班都很方便。
所以劉醫生便向我打聽那裏的環境和物業怎麼樣,也想在那片區域買房,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他計劃買房,跟女朋友結婚。”
至於他給女朋友慶祝生日,我是在社交軟件上看到的,他自己發的動態消息,只要是關注他的好友,都能看到。我還順手給點了個贊。”
蔡書德說着掏出了手機,找到了那則動態消息,遞給了何家輝:“阿sir,你看,這就是劉醫生當時發的信息。”
何家輝接過手機一看,果然是死者劉國強正在給女朋友慶生的照片,日期是在前天晚上。
“有沒有聯繫到劉國強的女朋友?”何家輝開口問身旁的黃啓發。
黃啓發搖了搖頭:“目前只是通知了死者的直系親屬,也就是他的父母。”
對面的蔡書德則開口說道:“阿sir,你通知她女朋友也沒用,她女朋友出國了,人不在香江。”
“這你也知道?”黃啓發開口問。
“也是劉醫生自己發的動態,你往拉一下屏幕,有劉醫生送女朋友去機場的圖片。”蔡書德開口說道。
何家輝立刻看了看後面幾條動態,的確找到了一張機場的照片,上面配的文字也是送女朋友去機場。
“這年頭社交軟件可真強大,想知道啥,看看對方的動態發了些什麼,比我們警方的調查都快。”何家輝心中暗道。
隨後何家輝接着問:“蔡先生,劉醫生和鄧護士有非正常的男女關係,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應該不是看社交軟件吧?我想沒有人會拿這種事情發動態的。”
周玉婷只知道兩人走的比較近,而蔡書德卻曉得兩人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這的確值得懷疑。
蔡書德開口回答道:“這件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平日裏,劉醫生和鄧護士只是走的比較近,經常會一起來聊天,所以我以爲他們只是有共同語言而已。
直到前不久,劉醫生打算要買房子跟女朋友結婚,被鄧護士知道了。鄧護士便跟劉醫生在茶水間旁邊的倉庫裏大吵了一架。
劉醫生說要跟女朋友結婚了,便打算結束鄧護士的關係,但鄧護士不同意,還責怪劉醫生要跟女朋友結婚。
我當時也是湊巧要過去拿東西,不經意間才聽到的,但這畢竟是個人隱私,我也不方便窺探,就趕快離開了,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去過。
據我估計,應該是鄧護士得知劉醫生要結婚了,心有不甘吧!劉醫生一表人才,而且做醫生的收入也高,可是很多人眼中的金龜婿。
鄧護士明知道劉醫生有女朋友,還願意跟他在一起,無非就是希望能夠‘轉正’,現如今劉醫生要結婚,鄧護士轉正無望,自然不開心。”
“蔡醫生,你對鄧護士也很瞭解嘛!”何家輝笑盈盈的說道。
“不是我瞭解鄧護士,是因爲我也是醫生,這樣的事情見多了。”蔡書德苦笑着搖了搖頭,接着道:“我們腫瘤科的患者,很多都是上了年紀的,所以很少有桃色事件。
一些年輕患者比較多的科室,經常會有患者向醫生表白的情況。特別是那種四十歲左右,還沒有結婚的醫生,是最受歡迎的。
這個年紀的醫生正值壯年,收入也進入到了比較豐厚的階段,就算是港姐也能娶回家。如果我是鄧護士,有機會嫁給年輕有爲的醫生,肯定也會爭取一下的。”
蔡書德所說的醫生能娶港姐,倒也不是誇張,現實中甚至有很多的案例。比如“白娘子”趙雅芝女士,第一任丈夫就是一位大她十歲的醫生。
港劇裏經常會出現,家長希望孩子長大後當醫生當律師,因爲這兩個職業,在香江真的很賺錢。
當律師還需要一定的人脈關係,沒有人脈關係的律師,也就是中產階級的收入,賺不到什麼大錢。
但醫生就不一樣了,醫生更依靠技術,只要技術過硬,哪怕你脾氣很不好,人際關係非常差,頂多別人在背後損你幾句,但不會影響你賺錢。
道理很簡單,當你需要醫生救命的時候,你會選擇一個人脈廣泛、品德高尚、嘴還特別甜的醫生?還是會選擇一個技術精湛的醫生?
人脈、醫德、服務態度,這些做的再完美,都不能把病治好。醫生這一行,想要賺大錢的話,什麼醫德、態度,都只是輔助,技術纔是核心競爭力。
……
結束了對蔡書德的詢問,將他請出了房間,黃啓發主動說道:
“目前看來,鄧巧妹的作案嫌疑是最大的。她跟死者有不正當的關係,卻刻意的隱瞞,說兩人只是普通的同事,很有可能是怕說多了,警察會查到她身上。
而且她也具有殺人的動機。劉國強要跟女朋友結婚,不想再繼續跟她的關係,她因此遷怒於劉國強,便殺了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這一次,何家輝沒有反駁,從目前所掌握的線索看,黃啓發的分析是正確的。
此時,黃啓發的手機短信聲突然響起,法醫完成了對死者血液的檢測,發來了信息。
“法醫對死者的血液進行了化驗,從裏面找到了比較高的鎮靜劑殘留,從數量看應該足以致人死亡。法醫初步判斷,死者應該是被兇手注射了大量的鎮靜劑,導致中樞系統受到影響,從而引發呼吸衰竭而死亡。”黃啓發開口說道。
“都有那些鎮靜劑?”何家輝開口問。
“我問一下法醫。”黃啓發立刻給法醫發信息,片刻後,法醫回覆了信息。
“有咪達銼倫、異丙嗪,以及氯丙嗪。”黃啓發開口答道。
何家輝思考片刻,開口問道:“就這些?沒別的了?”
黃啓發再次確認了法醫發來的信息,開口答道:“沒有了。”
何家輝卻搖了搖頭:“不對,應該不止這些!還有至少一種鎮定劑纔對。”
“爲什麼?你又不是兇手,怎麼知道兇手到底用了幾種鎮定劑!”黃啓發開口問。
何家輝則解釋道:“你剛纔提起的這幾種鎮靜劑,都是需要注射的,試想一下,如果是你,被兇手在脖子上注射了東西,會不會立刻呼救?更何況這裏還是醫院。
即便是注射過量的鎮靜劑,發作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這段時間足夠死者跑到外面的護士站了吧?腳程快一些,說不定都能自己跑去急診室!
但是死者最後卻死在了牀上,這說明他沒有出去求救,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兇手給死者注射鎮靜劑時,死者並沒有處於清醒狀態,他要麼是昏迷,要麼是睡着了。
現場沒有搏鬥過的痕跡,死者頭上並沒有外傷,不可能是被人打暈的,那麼也就說明死者當時是睡着了,而且睡的很死,連脖子上紮了一針都醒不過來。
正常的睡眠,不可能被針扎還醒不過來,而且死者還穿着鞋子,顯然是想稍微休息一下,不打算進入深度睡眠。
所以我判斷,死者生前應該是服用了安眠藥,而你剛纔說的這些鎮靜劑,都不是安眠藥的主要成分。死者體內應該還有至少一種經常被用來做安眠藥的鎮定劑。”
“可是法醫並沒有檢測出來。”黃啓發開口道。
“法醫抽血的時候,距離案發已經過去了五六個小時,不排除安眠藥已經被代謝掉了,所以檢測不到。”何家輝開口道。
“說了等於白說!”黃啓發撇了撇嘴:“都代謝了,也就是沒有了,還怎麼查?”
“不還有法證麼?”何家輝接着說道;“安眠藥一般是需要口服的,所以死者昨天晚上肯定喫過或者喝過什麼東西,去查一下杯子、食品包裝一類的東西,說不定能找到安眠藥的殘留!”
這章六千多字,今天又沒攢下稿子。感謝各位大佬的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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