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又有幕後黑手
何家輝又一次見到了頭上一片大草原的杜秋生。
“阿sir，我已經全部招認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杜秋生開口問。
“杜先生，還有一件事，需要跟你確認一下。”何家輝接着問道：“你是因爲看到歐陽俊雄跟你女朋友打撲克的視頻，才決定殺死他的，我想知道這些視頻，你是如何得到的？”
“我收到了一件快遞，打開快遞後，裏面有個U盤，那些視頻就在那個U盤裏。”杜秋生回答道。
“又是通過快遞寄來的！”何家輝眉頭一皺，接着問道：“U盤呢？”
“U盤在我家裏，就在說牀頭的櫃子裏。”杜秋生也沒有隱瞞。
反正杜秋生的手機已經被收走，裏面儲存的視頻都已經成爲證據，那麼U盤也就算是一個備份，不重要了。
何家輝則是腦子一轉，開口問道：“快遞裏面除了U盤，還有其他東西麼，比如有沒有一個類似天使翅膀的圖案，或者一本《聖經》？”
“《聖經》？”杜秋生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快遞裏只有U盤，沒有別的。”
“沒有《聖經》，那應該不是天使翅膀做的。”何家輝心中暗道，然後接着問道：“快遞的信息，你還記得呢？”
“我也想知道寄快遞人到底是誰，所以我查了寄件人的地址，地址是假的，寄件人地址跟實際上的單位根本不匹配。”杜秋生開口答道。
“杜先生，請你提供一下快遞公司，還有收到快遞的日期，我們警方要覈對一下你所說的信息。”何家輝開口答道。
杜秋生將快遞的信息告訴了何家輝，何家輝立刻去問了快遞公司，得到的情況跟杜秋生所說的一致，地址是假的。
很明顯這個快遞視頻給杜秋生的人，是故意的在隱瞞身份。
此時何家輝又不由得想起之前的買兇殺人案，當時李永輝發現葉浩偉向總公司控告他挪用公款，也是因爲在寄出去的快遞裏發現了舉報信。
“李永輝在快遞裏發現了葉浩偉的舉報信，所以才決定殺死他；杜秋生則是收到快遞寄來的視頻，才知道被歐陽俊雄給綠了，因此殺死了歐陽俊雄；
至於村上健次郎更直接，收到快遞寄來的電話，對方打來直接收買他殺人。三個之所以會殺人，都與他們收到的快遞有關，這只是單純的巧合，還是有人在預謀呢？”
何家輝覺得，他還需要確定更多的細節，所以有必要再提審一下買兇殺人案的真兇李永輝。
……
李永輝已經被關進了懲教機構，等待着開庭審判。
才幾天不見，李永輝已經前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
“阿sir，該說的，我都已經說清楚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麼？”李永輝的反應跟杜秋生差不多。
何家輝則開口問道：“李先生，記得你之前說過，你是看到了葉浩偉向總部告發你挪用公款的信件，才決定殺死他的。那些信件，你還留着麼？”
“那裏面有我挪用公款的證據，我怎麼可能還留着！早就已經銷燬了。”李永輝開口道。
“也包括葉浩偉寫的那封檢舉信麼？”何家輝接着問。
李永輝點了點頭，何家輝則繼續問道：“那封檢舉信，是葉浩偉親筆寫的麼？”
“都什麼年代了，電腦都普及了多少年了？哪有人還會親筆寫信。”李永輝開口答道。
“也就是說，葉浩偉的那封舉報信，是電腦打印的嘍？”何家輝眉頭微微一皺，接着問道：“那你怎麼確認，舉報信是葉浩偉寫的。”
“舉報信上有葉浩偉的署名。”李永輝繼續答道。
“署名的是用筆籤的名字，還是用電腦打的？”何家輝繼續問。
“整封舉報信都是打印出來的，署名當然也是電腦打的。”李永輝繼續答道。
“也就是說，你只看到了一封署名爲葉浩偉的舉報信，但你不能證明這封舉報信就是葉浩偉寫的？”何家輝繼續問。
李永輝微微一愣，隨後開口答道：“如果不是葉浩偉寫的，幹嘛要留下他的名字？再說了，如果我被告發的話，最大的受益者也是他，到時候我的職位，肯定會被他替代。”
何家輝想了想，接着問道：“你挪用公司的資金去炒股，應該是偷偷進行的吧？那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葉浩偉會知道這件事情？”
“我也不知道，葉浩偉是如何知道我挪用公款去炒股的！這件事情，我明明做的很隱祕，怎麼就被他給發現了！”李永輝開口答道。
“你也沒有向葉浩偉求證過麼？”何家輝接着問道。
“如何求證？直接去問他麼？到時候他肯定會知道，他告發我的信件被我給截下了，那麼他就會繼續告發我的！”
李永輝話音頓了頓，接着說道：“而且過一段時間，總公司沒有反應的話，他肯定會去查快遞信有沒有寄到總公司，到時候我也會穿幫的。
與其那樣的話，不如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所以我就決定，僱兇殺死葉浩偉，這樣的話他就不可能告發我了！”
何家輝想了想，接着問道：“你當時說，那封快遞的寄信人地址寫的是你們的公司，你之後有沒有去查一下，你們公司到底有沒有寄過這封快遞？”
“沒有，我也不敢去查。”李永輝接着說道；“如果我去查這封快遞的話，就意味着我知道有這麼一封快遞被寄出去，有可能會引起葉浩偉的注意，這樣會打草驚蛇。”
“你的心思倒是挺縝密的！”何家輝接着說道；“那封快遞的單號，還有寄出去的日期，你還記得吧？我們需要覈對一下你所說的話。”
“單號這麼長，我可能記得，不過日期的話，我還記得。”李永輝開口說道。
“那就告訴我日期，我會去找快遞員查證的。”何家輝開口道。
……
何家輝來到了快遞公司，找到了負責李永輝公司片區的快遞員。
何家輝亮出自己的證件，快遞員卻顯得有些不耐煩，他開口說道；“阿sir，上次你們不是已經問過了麼？怎麼今天又來問我！”
“先生，上次還有一些細節，你沒有說清楚，所以麻煩你配合警方的調查。”何家輝冷冷的說道。
“好，我配合，阿sir，這次你們又要問什麼？”快遞小哥反問道。
“還是先請你，將當時的情況說一遍。”何家輝開口道。
“都說了三遍了！”快遞小哥不滿的哼了一聲，接着道：“我當時看到有一個快遞信封壞掉了，按照公司的規定，我需要將快遞退回給寄件人，讓他確認裏面的東西有沒有丟失。
於是我就去了寄件人的單位，剛好看到李永輝走出來，我知道他就是寄件人公司的，而且還是個幹部，就將那個信封破損的快遞交給了他。”
“真的是這麼巧麼？”何家輝冷哼一聲，兩眼死死的盯着快遞小哥。
此時的何家輝，已經感覺到，快遞小哥是有所隱瞞的。
資深老刑警的眼光有多敏銳，一般人可能無法理解。只需看一眼就知道你是不是通緝犯，這聽起來像是在吹牛講故事，但實際當中可不乏這種案例。
被何家輝銳利的眼光盯着，外賣小哥頓時有些心慌，他強打精神說道：“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巧，我剛進去，就看到李文輝出來。”
“但是我們調取周圍監控記錄，可跟你說的不一樣，監控視頻裏，你明顯是在等李文輝，等到他出來，纔過去將那個信封壞掉的快遞給他！”何家輝開口說道。
警方其實並沒有掌握什麼視頻，何家輝說有視頻監控，也是故意在詐唬快遞小哥。因爲何家輝已經看出來，快遞小哥的心理素質很一般，肯定經不住嚇唬。
果不其然，當快遞小哥聽說有監控時，他頓時慌了神，連忙開口說道：“阿sir，不關我的事！”
“不關你的事？”何家輝冷笑一聲，接着說道：“李永輝就是看到了快遞裏面的東西，然後才殺人的！而那份快遞又是你親自送到李文輝手上的，你是不是教唆殺人！”
聽到“教唆殺人”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快遞小哥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了，他立刻說道：
“阿sir，真不關我的事！是有人給了我一千塊錢的小費，讓我把那個破損的快遞送給李文輝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詳細說清楚！”何家輝開口道。
“事情是這樣的。”快遞小哥接着說道；“那日我正在送快遞，剛送完一單回到車上的時候，卻發現快遞箱的縫隙裏，塞了一封快遞信。
那封快遞信件的外面已經破損了，我當時還以爲，是被快遞箱的門夾壞的。於是我便打算將這封快遞信，送還給寄件人。
也就在這時候，我收到一個陌生人打來的電話，那個陌生人說，讓我將那封破損的信件，交到李永輝的手上。而快遞信封裏夾着一千塊，就是給我的小費。
我在那個破損的快遞信封裏，果然找到了一千塊。寄件人的地址，剛好又是李永輝的公司，按照規定，我本來就應該將快遞送回去。
既然是依照規矩辦事，而且還有一千塊的小費，我琢磨着不賺白不賺，於是我就去了李永輝的公司門口，等他出來，將那份快遞交給了他！
後來你們警方找上門來，我才知道李永輝殺了人，我怕警方會認爲，我跟案子有關，於是便隱瞞了有人給我錢，讓我將破損快遞信送給李永輝的事情。”
“也就是說，你其實並不能確認，那封快遞是不是從寄件地址那裏寄出的？”何家輝開口問。
“我每天收發那麼多快遞，多一封少一封，怎麼會記得！”快遞小哥開口答道。
聽完快遞小哥的陳述，何家輝眼中透出了一縷凝重的色彩。
照這麼說，李永輝發現葉浩偉舉報自己挪用公款，其實並不是巧合，而是背地裏有人在運作這一切。
這個人僱傭快遞小哥，故意將那封舉報信交到李永輝的手上，也誘導李永輝殺死了葉浩偉。
甚至那封舉報信，甚至有可能不是葉浩偉親自寫的，而是那個幕後黑手僞造的。反正李永輝也不可能找葉浩偉求證。
何家輝覺得，有必要再跟程峯和苗志舜二人，同步一下案情了。
……
何家輝、馬軍、程峯和苗志舜四人，直接用手機開起了視頻通話。
“先說下我這邊的情況吧！”何家輝對着手機，接着說道：“總區重案組負責的買兇殺人案，雖然兇手已經抓到了，但我剛剛發現了新的線索。
有人藉助快遞員，故意將一封葉浩偉告發李永輝挪用公款的信，透露給了李永輝，誘導他殺了葉浩偉。而那封關於李永輝的舉報信，目前也不能證明是葉浩偉所寫。
所以這起案件，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幕後還有一個人，在推動案件的發生。目前我們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姑且稱他爲A吧！”
何家輝話音頓了頓，接着說道：“然後再說一下西九龍重案組負責的投毒案。兇手杜秋生的殺人動機，是因爲多次被死者歐陽俊雄給綠了。
而我詢問杜秋生的時候，得知是有人將他被綠的視頻，發給了他。也就是也有一個幕後之人，故意發視頻給杜秋生，誘導他殺死了歐陽俊雄。
這個將視頻發給杜秋生的人，我們警方依舊是沒有查到，但他同樣推動了案件的發生，我們姑且稱這個人爲B吧！
再說一下東九龍重案組負責的謀殺案，同樣是有一個幕後之人，以六枚比特幣的價格，僱傭日本交換生村上健次郎，殺死了死者馬晉安。
這個幕後之人，我們警方目前也沒有找到線索，我們就暫時稱呼這個幕後之人是C吧！而我現在有一個大膽的假設，A、B和C，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同一個人？你是說三起案件，都是由一個人推動的？依據是什麼？”程峯率先問道。
何家輝則解釋道：“首先，這三個死者，同屬於一家極限運動俱樂部，他們互相之間是認識的；其次，這三個人的死亡時間太接近了；第三，這三起命案，都有一個幕後推手！”
苗志舜則開口說道：“如果你這種假設成立的話，那這就是一起早有預謀的連環兇殺案。而連環兇殺案的死者，一般都是有指向性的，要麼他們有共同的特徵，要麼他們就有共同的仇人。
如果是仇殺的話，那麼還是得從人際關係方面入手調查。但是我這個案子的死者馬晉安，家境優越，又是個學生，他根本就沒有仇家啊！”
“我這裏的案子，已經查過了死者歐陽俊雄的人際關係，死者除了男女關係複雜一些，並沒有發現異常。”程峯開口說道。
馬軍也開口道：“其實我們這裏的案子也是一樣，我們在調查死者葉浩偉的人際關係時，也發現他的生活圈子比較簡單。”
“難道說，三位死者身上有着共同的特徵，所以被幕後之人給盯上了？可是這三個人，年紀、職業、家庭出身，都有比較大的差異。”苗志舜開口問道。
程峯則開口說道：“要說共同特徵的話，目前能找到的，就是他們三個都很喜歡運動，而且都是極限運動俱樂部的成員。”
“說的沒錯！”何家輝點了點頭，接着道：“所以我打算繼續從極限運動俱樂部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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