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都不会回娘家哭诉 作者:未知 —————— 栾宜昌沒想到,开口收了一大笔聘金的阿奶,居然会将這些钱全部占为己有、一点儿也沒有想過要给他姐姐陪嫁! 转眼,又将這些钱财,全都拿出来给栾东旭娶媳妇儿! 這才是让栾宜昌生恨的地方,一度让他差点生气地,将自己亲生老爹都赶出家门。 若非有個愚孝到愚蠢懦弱的老爹在,他们一家子,日子怎么会過得如此艰辛难過?! 最后,在栾宜昌的坚持,宜秋棠的暗裡支援下,栾家暴发了家庭大战,正式分家另過为结局。 因为這争吵,黄沙坝的村民,也就知道了栾家的破事: “大伯娘算计侄女,阿奶卖孙女”的丑闻,真真是完整的公诸于众,一度让栾家大房的人,都不敢挺胸走在村道上。 毕竟,谁家会這么愚蠢,卖了自己女儿,给大伯家娶儿媳妇?一大堆的聘金、却让被卖的出嫁女两手空空的出门—— 就连要强了大半辈子的北来香,在這一件事情上,也挺不直腰。 被村裡好些同辈的老太太,在背后点着她的名字骂她“老懵懂”,为了大儿子,将小儿子一家子都得罪狠了。 很多精明的老人,在对比了栾家长子和幼子之后,对于栾中立這一選擇,完全不看好: 這栾建华连自家小弟,都能不顾亲情算计的如此之狠,等两個老家伙老的动不了时,這长子真的能对毫无用处的父母,事事孝顺? 呵,当然,传言就只是伟言,结果如何,那就只有天知道了[‘等天收’]! 栾宜玥一到了阿奶家,果然就只看到她阿奶在。 至于她阿爷,此时应该去了外头林地裡,捕捉癞蛤蟆去了。 而陪坐在她阿奶身边的,正是用了她的聘金,才能娶进栾家大门的大堂嫂池佳芸。 栾宜玥脑中有健全的记忆,立马就知道,她這個大堂嫂,现在正怀着第二胎,正是已经三個月了。 “阿奶!”栾宜玥一看到阿奶這個目标人物在,眼泪夺眶而出、突兀凄厉的哭喊道。 “喀吧”一声,池佳芸被吓了一大跳,“阿”地一声,手中捧着的米盆、就应声摔倒在地上,面上就露出了做错事的表情,讪讪地望着阿奶后,這才将眼神投向栾宜玥—— 让心疼粮食的北来香气地抬头,直接朝着栾宜玥吼道:“叫魂呀,不知道你大嫂怀着嗎?吓到我乖曾孙,你赔地起嘛!” “阿奶,你救救我吧!我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栾宜玥却是不搭理這话,而是拉着女儿来到北来香身边,扶着肚子朝着她哭道。 “太姥姥,呜呜~~”栾宜玥的话,让小珠宝一懵,但是還是很精灵的掩着眼睛哭着附和。 “你、你怎么這副鬼样子了?”北来香再讨厌小儿子一家,但是這些都是她的血亲,看到一直圆润健康的二孙女,挺着個肚子却瘦地如骨柴骨似的身形,吃惊的反问。 池佳芸也是吃惊不已,因为她嫁进栾家,這才明白自己是小叔卖了女儿才娶的自己入门,心裡对于栾宜玥的遭遇也是有同情心的。 特别是,看到栾宜玥一年比一年孱弱的身形,這种小内疚感,渐渐地觉得如尖刺,扎在肉中,拔不出来肉就要烂了。 她忙扶着腰站起身来,上前扶住栾宜玥的身体,开口說道:“玥妮子,你這、這是怎么了,快坐下来,别累着了。” “呜、阿奶,阿奶!你救救我們這对可怜的母女吧!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栾宜玥却是一抓紧了北来香的手腕,就不愿意放手,而是大力地,越說越大力的攥着阿奶的手,大声哭道。 “呜呜,妈妈,你不要哭,我要妈妈……”小珠宝却是被妈妈這种說法吓地真哭上了,特别是妈妈眼中的眼泪,怎么看也不是作假的! “好了,小芸,你带着孩子先离开,我跟玥妮子說几句。”北来香一来被二孙女的孱弱样子骇到,二来,也是被栾宜玥手中的力量给扳痛地狠了,因此动了怒气地喝声道。 “乖,小珠宝不要怕,妈妈在這裡,别怕……”栾宜玥看到女儿被自己吓地声音都尖细了,忙开口安慰道。 池佳芸走過来牵走了小珠宝,哄着她坐在堂屋前,那裡能看到灶房屋前的情况,這才让小珠宝渐渐地收了哭声。 “說吧,发生了什么事?不是才小半年沒见嗎?你這鬼样子,等你老娘、小弟看到了,就要杀上来跟我拼命了!” 北来香利索反手扭开了孙女捏着自己的手爪子,反過来扯着二孙女的细小胳膊缓缓坐下来,语气不好,动作倒是不粗鲁。 “阿奶,我、我心裡苦呀!”說着,栾宜玥就将她今天在濮阳家的遭遇,和在村尾老龙眼村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放他娘狗屁的,江丽婷是吧,等着,阿奶明天拉齐人马,不将濮阳家闹地无脸见人,我就不姓栾北氏!” 北来香气地大力的“啪”地一声打在自己大腿上,朝着二孙女恨铁不成钢的反问: “所以,你這些年,就是被你那狗屁婆母和大嫂压着?你、你這個猪脑袋,在夫家受苦受累,你都不会回娘家哭诉的嗎?” “渠哥、渠哥他也不容易。”栾宜玥除了這個,也想不出能回答什么,难道說自己当年太眼瞎了?! “你、你這死性子,真的是被你姥养得太温驯了!你說你象谁?你娘的性子也沒有這么软呼呀!真真是、气死我老婆子!”北来香看着瘦成骨头的栾宜玥,真是气地不行! 她再不喜歡,那也是她的亲孙女,就算要欺负,也只有她這個亲阿奶才能欺负!濮阳璩氏算個***! 還有那個姓江的,居然敢在外头唱衰她栾家女?!真真是放她娘的狗屁! “阿奶、我、我一個小媳妇儿,丈夫不在身边,小珠宝又小,肚子還揣有一個…我能怎么办?呜呜~~真、真闹地不可开交,我這在濮阳家的日子,還能怎么過下去?!” 栾宜玥摸着眼泪,将前世自己不敢說的话,一下子就吐了出来。 前世的她,因为顾忌的太多,从来沒有想過,自己会与濮阳家闹地生死两难、不容同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