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要离婚這胎怎么办 作者:未知 —————— 栾宜玥多了十年的磨练已深深的知道,說话的艺术,一直是门高深的学问。 明明是同样的意思,用不同的语气說出来,会让听的人,有不同的心理感受和效果—— 将女儿哄睡后,栾宜玥就被她娘拉到了屋外。 屋檐下,栾宜昌和栾建民显然等的時間不短了,两人前面都剥了不少的花生壳碎…… 栾宜玥也不多隐瞒,因为她是奔着与濮阳渠离婚而去,在說起濮阳家对她的行为上,就沒有掩藏,甚至還添了一、两把火,直听到栾家三口人气地喘急了好几次。 特别是栾宜昌,年轻气盛,若不是被栾宜玥按着肩头,不敢乱动,他可能早就冲动跑走了。 “娘、昌昌,也不是我要败坏栾家的名声,可是這濮阳家,我是不敢再呆下去了。我想着,若是小珠宝他爸回来還相信我,我就、還跟他過下去,若是他不相信我……我想离婚。” 這时候,离婚是失德的行径,所以栾宜玥用上了‘败坏’的字眼。 “不、不行!”栾建民听到长女不唤自己,他心裡失落,知道因为他老娘和大嫂的行为,已经让长女对他沒有了信任感。 可是一听到长女說要离婚,他本能的反对。 “闭嘴,這裡有你啥事?你别說话,我一听到你這声音,就一肚子的火气!” 未想,宜秋棠一晚上压的火气,听到丈夫反对的声音,立马低沉地反驳:“你再大声、吵醒了小珠宝试试!” 栾建民闻言,望向特意留给长女的屋子,沒听到声响,他這才松了一口气。焦急让他想要抽上几口,可是看到脸色发沉的妻儿,最后眼光落到长女身上,只得作罢。 栾宜玥却象是沒有听到他的话似的,对着亲娘說道: “娘,你先别生气,我知道我這個想法過了。可是,娘,我在濮阳家是真的不想再呆了。何况,那江丽婷恶毒妇现在又怀上了,凭着她肚子裡的胎儿,肯定就能逃過這一劫……真要我天天、跟着那恶毒妇同处一室,我会疯的!” “…姐,你真想跟渠哥离婚?!”栾宜昌虽然生气濮阳家的人,這般对他姐,要怒气全是对着濮阳家的。 对于姐夫濮阳渠,他却沒有迁怒。 他姐夫对姐一直挺好的,姐夫每次過来岳家时,可谓是将栾家裡所有的粗重活儿,看到就捡起来做,俨然是将他们当成了亲人。 何况,姐夫对他姐、小珠宝,一向如珠如宝。反正他自己就觉得,他要是娶了媳妇,肯定做不到他姐夫对他姐這般事事迁就媳妇儿的。 “也不是…” 栾宜玥看到小弟的大反应,随口否认后又再解释了一句: “只是,青溏村裡的谣言都已经大范围传开了,也不知道小珠宝她爸信不信我……” “姐,渠哥怎么会不信你!他都快把你宠成女王了……”后面一句栾宜昌小声的嘟嚷,瞄了他母上大人的表情,幽幽的提醒。 不管怎么說,渠哥当初是真的心慕喜歡他姐,這才认了他阿奶的坏心眼算计。 且渠哥一心一意的将他姐娶回家后,更是花费心机的宠爱保护她。 只是渠哥明显有個不着调的亲娘,他姐的日子越来越难過,现在還闹出這等丑事,再看他姐看似随意,其实行径中无不透出,‘她就是要要离婚’的隐晦提示! 栾宜昌回头再细想,想到他姐结婚這四年裡,就除了她刚结婚的那個月才有几個好日子—— 那时,娶她姐的聘金還沒有暴出来,若不是栾寗晞那個坏女人故意跑去濮阳家漏了口风,她姐日子也不会這么难過![寗=宁] 虽然都說這聘金之事,是纸包不住火的,毕竟众目睽睽之下给的聘金,总有一天会传到濮阳家去。 然而,被自己堂亲妹妹捅刀子的事实,是真的让人糟心。也就他姐這天真的,才会相信栾寗晞是无心的! 這么一想,栾宜昌想要站在姐夫的方面劝他姐,居然又下不嘴!因为濮阳家這一回实在是太過份了,真当他们栾家二房好欺负的不成! 栾宜玥无奈的望了眼小弟,转過头来望回亲娘:“娘,在小珠宝他爸沒有回来之前,我想住在家裡,你看行嗎?” “当然行!”栾宜昌直接回道:“姐,你這就跟家裡生分了,难道你嫁了,這就不是你家了?” 看到栾建民一脸迟疑的样子,栾宜昌火气大的朝他质问: “怎么,你不愿意?你要是不愿意,那你就去老宅那边,看他们收留你不!” 自从发生了亲姐嫁妆這破事后,栾宜昌就不太乐意在人前叫父亲,就是宜秋棠拿着棒子捧他,他亦是硬嘴到底。 真要說起来,栾宜昌心底是真委屈: 同村人家的父亲都是宠儿子,他的父亲,不宠他,也不爱姐姐,倒是将他爷、他奶,当成‘太上皇、老佛爷’般来服侍孝顺。 总之,栾宜昌对于父亲這男人,沒啥感情。 栾宜玥也很少叫,因为栾宜玥自从心裡觉得日子太苦后,心裡也是埋怨父亲和祖宅裡的家人。 “你、還是你嫌弃我给你丢脸了?”栾宜玥听到小弟的话,目光一下子调了回来,朝着栾建民反问。 “他敢!别理你们爹,他脑子被猪啃了。行了,他爹、你先回去睡别碍眼了,昌昌也是,我跟你姐說几句体己话,你要睡不着,就去你姐房裡守着小珠宝。” 一直沒什么发话的宜秋棠,看到儿子女儿都一副要针对丈夫的德性,终于开口将人赶走。 等确实那对父子依依不舍地走后,宜秋棠心酸的拉着女儿细小的手腕,轻轻的问: “玥玥,你要是真要离婚,這胎怎么办?”一個女人离婚,带着一個女儿就够难了,若是還带着一個儿子,根本就找不到好人家。 栾宜玥懵了。 而后,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亲娘的潜在话意,她惊地连连摇头,解释又似是辩白的說道: “娘,孩子我都要。”栾宜玥坚定的說,然后消瘦的手指骨疼爱的抚.摸着自己還隆起的腹部,裡头的生命,象是在给她希望似的,活泼的动了一下,引得她凝视亲娘的眸光更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