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9章 這都是她自己選的路，我也愛莫能助
黑袍老者有些不明所以的問了句，然後憑空招來一把搖椅，小心翼翼的把韓若雪放在搖椅上。
他知道韓若雪全身上下柔若無骨，所以在放下她的時候，格外的小心。生怕稍微磕碰到了，會給現在的韓若雪，造成更大的損傷。
而且爲了維護韓若雪的名節，即便一路飛掠上山的時候，黑袍老者也沒有和韓若雪有肢體上的接觸，全都是用無形勁氣包裹着對方。
甚至於，之前如果不是因爲手指接觸皮膚，才能號脈準確的話，黑袍老者都準備用無形勁氣給韓若雪把脈了。
十分小心的把韓若雪放好之後，黑袍老者就再次詢問裴南晴道：“小姐，你的意思是，韓小姐現在這狀態，是好事？”
“當然是好事了。”裴南晴很是肯定的應道。
黑袍老者聞言，看了一眼韓若雪，隨即嘀咕道：“人都快要死了，還是好事？實在是搞不懂好在哪裏？”
裴南晴並沒有因爲黑袍老者的吐槽而生氣，而是反問道：“你忘記我之前給你說過的，《歸一寶錄》的修煉過程了？”
“老奴記得，小姐說過，如果是普通人修煉《歸一寶錄》，入門會很輕鬆，可如果是已經有武學底子的武者修煉，將會生不如死，因爲會……”
黑袍老者說到這裏的時候，猛然停了下來，然後一臉驚喜的看着裴南晴，問道：“小姐，您的意思是，韓小姐已經完成了第一階段的自廢武功階段？”
裴南晴點了點頭：“按照正常流程，以她目前的修爲來說，即便她的天賦再怎麼驚才絕豔，也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將她原有的修爲給徹底廢掉。”
“三個月的時間？！那豈不是說，三個月內，她每天都要承受那碎筋裂骨的痛苦？”黑袍老者開口問道，說完之後的他，整個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裴南晴微微頷首，神色淡然道：“所以說，這丫頭因禍得福，三個月的痛苦煎熬，被她一夜之間，就給順利度過了。雖說痛是痛了點，但長痛不如短痛，也算是她的造化。”
黑袍老者聽到這話，知道這對韓若雪來說是好事後，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否則的話，兩次吐血的她，不管是誰見了，都會忍不住被她的悲慘遭遇傷心難過的。
“話說回來，狄夢岑醒了嗎？”裴南晴淡淡的問道。
黑袍老者聞言一愣，有些不明白小姐爲什麼會突然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畢竟以她的修爲，想要知道狄夢岑醒沒醒，只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又何必多此一舉的來問自己？
至於說是小姐想要在自己面前裝個逼，以此來打自己的臉，那就更不可能了。畢竟以小姐的身份，早就過了在別人面前裝逼打臉的階段了。
更何況，還是在自己這麼一個不入流的化勁宗師面前，那就更加沒那個必要了。
否則的話，用三個字來概括小姐這樣的行爲，那就是----掉份兒！
既然如此，她爲什麼還要來問自己？
難道是她真的沒有去探查狄夢岑的情況？
搞不明白的黑袍老者，縱使心裏有一萬個疑惑，也沒有急着問出來，而是第一時間回答小姐的問題：“如小姐所料，我去了沒多久，狄夢岑就醒過來了。”
“既然醒過來了，爲什麼這丫頭還會悲痛欲絕到這種程度？”裴南晴再次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黑袍老者總算是確定了，小姐確實沒有去探查狄夢岑所在的那棟別墅裏的情況，所以並不清楚在別墅裏發生了什麼。
於是黑袍老者便把自己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描述給了裴南晴聽。
在黑袍老者說到那紫色火海對神魂有傷害加成，沒有一個神魂從火海里逃出來的時候，縱使裴南晴強作鎮定，那雙握在搖椅上的手，手指都差點陷入扶手裏，手背也是青筋突現。
黑袍老者看見這一幕，原本就神色黯淡的雙眸，變得更加沒有光彩起來。
因爲連小姐都這麼激動了，就說明那火海之中，確確實實不會再有神魂能活着出來了。
這也就意味着，凌毅的神魂，也徹底死在了那片火海里。
難怪小小最近的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好，即便她每天在幼兒園裏沒精打采，在家裏又活蹦亂跳的雙重情緒轉換，對她的身體帶來了很大的負擔，可她依舊沒有虛弱的跡象。
這都從側面證明，凌毅的的確確已經身死道消，再沒有垂釣者去垂釣小小的氣運，所以纔會使得小小越來越健康。
黑袍老者忍不住在心裏一聲長嘆，然後就繼續往下說……
“韓小姐就是因爲從狄小姐那裏得知了凌毅神魂沒了之後，所以才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黑袍老者總結道。
“用一夜的時間，才消化三個月才能完成的任務，也不知道這丫頭是有魄力，還是不想活了。”裴南晴罕見的側過頭去，看了一眼躺在另一把搖椅上的韓若雪一眼，忍不住感慨道。
“小姐，那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黑袍老者皺眉問道。
畢竟一次性承受三個月的痛苦，而且還是以凡人之軀，她韓若雪能不能撐得住，黑袍老者的心裏是真的沒底。
“有也好，沒有也好，這都是她自己選的路，我也愛莫能助。”裴南晴言語平靜的說道，並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小姐，難道我們就不能幫她減輕一點痛苦？”黑袍老者很是疑惑的問道。
畢竟，這種手段，光是他自己知道的，就不下十種，若是換做小姐，怕是知道到更是數不勝數。
既然如此，爲什麼不能幫她一把？
“因爲這還僅僅只是開始，後面還有更痛苦的情況在等着她。如果她現在都熬不過去的話，那這《歸一寶錄》她也就沒必要再修了。”
裴南晴淡淡的說着，臉上毫無表情，就好像是一具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
黑袍老者見狀，心中很是不解，總感覺今天的小姐，好像跟平日的她，有些不太一樣。
可具體是哪裏不一樣，他一時之間又有些說不上來。
但不管怎麼說，小姐說的話確實在理，畢竟這《歸一寶錄》剛入門，如果韓若雪都撐不下去的話，那後面的痛苦，就更加沒法熬過去了。
想要在這一條路上走的更遠，那這些生不如死的痛苦，她韓若雪就得靠自己，慢慢熬過去。
不過黑袍老者也知道，只要小姐還在這裏，那韓若雪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爲小姐嘴上說的再怎麼鐵石心腸，真到了生死關頭，她還是會出手相助的。
韓若雪躺在搖椅上，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四周的一切，包括二人之間的對話。
只是在這生不如死的過程中，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的時候，她突然感受到一道道看不見的氣息，從院子四面八方，涌入了她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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