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金鱗豈是池中物
嗯?周東兵轉回頭看向了他。
過了年你們就得再找樂隊了!林浩說。
哦?周東兵有些驚訝,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說。
他們註定會火遍全國,這兒留不住他們!
呵呵!周東兵笑了,隨即臉色一沉,我沒點頭,誰都走不了!
這句話一出口,林浩和武小洲明顯感覺身邊的空氣都下降了幾度。
林浩卻搖了搖頭,你不會!
周東兵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林浩與他對視。
隨後,兩個人都是一笑。
武小洲有些發矇,沒明白什麼情況,就看向了楚雨。
楚雨一笑,走吧,今天我和東兵給你倆餞行!
林浩轉過了頭,笑道:謝謝姐!
林浩出門的時候,朝舞臺上的樂隊豎起了大拇指。
六兒一甩長髮,朝他感激的點了點頭。
酒吧斜對過的海鮮酒樓。
三樓包間。
三個人落座,楚雨留在一樓點餐,好一會兒纔上來。
楚雨坐下後,就拉開了隨身挎着的一個深棕色皮包,先是拿出一小摞錢,笑着說這是最後這幾天的工資。
林浩笑嘻嘻接過來,還開着玩笑:謝謝老闆!
隨後,楚雨又在裏面拿出了厚厚一摞錢。
林浩,這是你周大哥給你的學費,一共10萬塊,你收着!說完,她起身就把錢放在了林浩面前的桌子上。
武小洲先是一愣,隨後雙眼就放出了光。
林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周大哥,俗話說的好,無功不受祿,您這份禮太大了,老弟真是承受不起!
說完,他就把那厚厚的一摞鈔票推向了周東兵。
兄弟,你在我這兒幫了我們兩個多月,我相信我這雙眼睛;幾年以後,這點錢都不夠請你剪個彩的,更別說唱首歌了!
周東兵說完,又將錢推了回去。
林浩沒再說話,他不想欠這個人情,這個周東兵的眼睛太毒!
因爲座位有些遠,武小洲的只能用腳在下面用力伸着踢了他一下。
林浩沒搭理他。
林浩,你周大哥一點心意,再說了,你上學也確實需要錢,收着吧!楚雨勸道。
林浩心思飛轉,眼前這個人在春河什麼身份地位,這段時間他早就一清二楚了,說實話,他不想和這樣的人有過多的瓜葛。
他兩世爲人,太清楚這種在河邊走的人了;這種人以後很有可能是個麻煩,而且還可能是個大麻煩。
不可否認,這個周東兵身上確實有一種一般人不具有的獨特魅力。
人就是這樣,好人和壞人之間很難劃出清晰的界限來。
周大哥,林浩點了一根菸,您一定也知道,我父親就是個路邊修自行車的,我家裏甚至連一臺電腦都沒有。
周東兵不說話,那雙睿智有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俗話說得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段時間我在鐵騎沒少賺錢;所以您說反了,是你們幫了我,而不是我幫你們。
兩個多月,我就賺了三萬多塊,如果省着點花,這些錢夠我兩年的生活費了!而且我還能唱歌,還能賺錢;我希望周大哥能理解,花着自己賺來的錢,心安。
說完,林浩又把錢推了回去。
武小洲心裏忐忑起來,林浩可能不瞭解他周東兵是誰,但自己知道呀!
春河目前還健在的,包括周邊一些城市混得最牛逼的那些人,見着他也得恭恭敬敬喊聲三哥。
如果林浩惹急了他,明天都走不出春河市。
周東兵並沒有武小洲想象中那樣暴怒,他沉吟了一下,隨後輕輕一笑,好,如果以後在省城遇到難處,你找我!
林浩鬆了一口氣,連忙笑道:那是一定!
才閒聊幾句,酒菜就上了桌。
楚雨給幾個人滿上酒,周東兵沒站起來,而是端起酒杯輕聲說:就憑老弟那首《江湖笑》,當浮一大白!來!幹!
三個人乾杯,楚雨要起來倒酒,武小洲很有眼力價的先站了起來。
咚咚咚傳來敲門聲。
進!楚雨喊了一聲。
一位穿着半袖花格衣還帶着一條藍色領帶的胖子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旗袍的女服務員。
哈哈哈!胖子進來就打起了哈哈,東兵,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來了也不喊我一聲?
李老闆日理萬機,小弟哪裏敢打擾!周東兵眼裏閃過一絲無奈,但還是站了起來。
你能來小店,就是給我老李的面子!李老闆說完,拿起服務員托盤上的茅臺就給大家倒酒。
喝了一杯酒,這個李老闆又客氣了幾句,然後將那瓶放在了桌子上,這才告辭離開。
還不到五分鐘,又傳來了敲門聲,這回進來的是個長臉大高個。
炮子頭、紋身、大金鍊子......這人就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社會人一樣。
這人進屋坐都沒坐,恭恭敬敬的敬了一杯酒,又要了兩條軟中華扔在了桌子上就走了。
接下來,四個人根本就沒法聊天了,就像上臺演戲一樣,你方唱罷他登場;不到40分鐘,斷斷續續來了11個人,桌子上的茅臺和軟中華就堆了一堆。
周東兵一臉無奈,楚雨站起來說:算了,每次出來喫飯都不消停,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喫吧!
周東兵嘆了口氣,看着林浩和武小洲說:拿幾條煙和酒,不算壞了你的規矩吧?
林浩哈哈一笑,姐,要兩個塑料袋,我都裝走!
周東兵笑了,連忙對楚雨說:去,去,要幾個大點的袋子!
酒樓外。
望着遠去的兩輛自行車,楚雨嘆了口氣,你猜的是真準。
周東兵幽幽道: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回家的路上。
林浩和武小洲兩個人的車把上都掛了兩個白色的大塑料袋子,他倆一共裝了12條軟中華,8瓶茅臺酒。
你小子咋想地呀?武小洲數落着林浩,給你10萬塊錢你不要,整這麼多菸酒回來,你是不是不知道哪兒多哪兒少呀?
傻小子,你以爲他的錢就那麼好花?他是誰你比我清楚!
那爲啥還要這些東西?武小洲不解。
錢絕對不能要,我不要,他也不會生氣!但這些東西卻不能不拿,也不得不拿!
武小洲一臉懵逼,爲啥?
爲啥?呵呵!林浩笑了,慢慢品吧!說完,就快蹬了幾腳。
哎!等等我呀!到底啥意思呀?武小洲連忙追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7點,武小洲和他父母扛着行李捲、一個大皮箱、電貝斯下了樓。
林慶生和武永恆蹬着自行車,車後座上各自坐着自己的兒子,他倆懷裏都抱着行禮和皮箱。
兒行千里母擔憂,武小洲的母親站在樓口抹着眼淚。
武小洲扭回頭不再去看,他盯着父親寬厚的背,心裏好一陣難受。
很快就到了火車站,排隊檢票能看見好多揹着行禮拿着皮箱的學生。
林浩他倆先擠上車找座,他們的座位在車廂的中間位置。
林慶生和武永恆從窗戶把行李什麼的都塞了進去。
車廂兩側的喇叭裏,傳來很有年代感的播音:尊敬的各位旅客,歡迎您乘坐...
火車開了。
林浩他倆看着兩個已經不再挺拔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心情都有些沉重。
哎!
這時,身後一個清脆的女孩子聲音傳來,你倆是哪個學校的?
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於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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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金鱗豈是池中物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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