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們要换专业
吃完饭又去系裡报到、註冊......杂七杂八的折腾到了10点多才完事。
林浩和武小洲先回宿舍取了电贝司，两個人出了宿舍楼，一路打听着音乐系行政办公楼的位置。
打听路這事儿都是武小洲负责，他长得又高大帅气嘴又甜，還总找美女问路，张嘴就叫姐姐，所以成功率极高。
省艺术学院主流的艺术专业都有，例如文学系、戏剧系、音乐系、舞蹈系、美术系和艺术管理系等等。
学院占地很大，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树木和草坪，可能是因为刚刚开学，路上很多行色匆匆的学生。
林浩在路边找了個长條椅，坐在那儿把电贝司调了一下音，他怕一会儿如果音不准，会影响到武小洲的发挥。
九月初的东北，已经开始有了落叶，武小洲蹲在一旁看着林浩聚精会神的给电贝司调音。
一片枯黄的树叶落在了他的面前，他嘴角叼着烟，伸手将树叶拿了起来；举起树叶遮挡了一下太阳，眼前這一切如梦似幻，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俩为了考上美术专业准备了好几年，怎么就突然改成音乐了呢？
林浩的声音响起：傻子，走啦！
音乐系行政大楼在学院的东北角，两個人绕過一座很大的人工湖，来到了楼前。
林浩背着手就往裡走，武小洲背着贝斯贼头贼脑的跟在后面，心裡還有点小忐忑。
站在大厅，映入眼帘的是墙壁上几個大字：在知识的舞台上，最渊博的教师也是最谦虚的学生。
林浩暗自点头，他喜歡這句话。
不用去打听，林浩顺着宽大的楼梯就往顶层走，沒有几個领导愿意位居人下，所以在他们的地盘，办公室一定在顶层。
一口气上了四楼，右拐。
林浩咚咚咚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一個威严的男中音响了起来。
林浩推门就走了进去，武小洲紧随其后。
办公室很大，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圈沙发和一個茶几，茶几上是一個巨大的端砚茶海。
顺着右手侧往裡看，两侧都是绿植。
再往裡靠窗位置是一個比较大的实木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50岁左右国字脸的男人。
這男人头发乌黑浓密，大眼睛高鼻梁，看着满脸正气，不苟言笑。
你们是？望着两個大男孩，這人有些惊讶。
樊主任，你好！林浩继续往裡走，边走边說：我們是美术系的新生，我叫林浩，他叫武小洲！
樊纲眉毛皱起，不知道一楼门卫老范什么情况，怎么连個电话都不打就放人进来？
但他還是点了点头，舒展了一下眉头，你们好，找我有事儿？
他有些不解，不明白两個美术系的新生为什么来找自己這個音乐系的主任，更为怪异的是，后面那個大高個還背着把电贝司。
林浩他俩不知道眼前這個老帅哥在想什么，否则一定会替门卫老范說两句好话，因为他俩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沒看见门卫裡面有人。
林浩站在了办公桌前，满脸都是诚恳的微笑，我和武小洲五岁就开始学琴，但我們的父母都是美术老师，所以一直逼着我們学习美术！
武小洲根本就不知道林浩会說什么，此时听他這么說，心裡不觉好笑，這家伙，真是說谎都不带眨眼的！
樊纲果然有些不悦，乱弹琴，怎么能逼孩子呢！這不是扼杀了你们的天分嘛！
林浩眼圈迅速红了，是呀，我俩就是在反抗中度過的悲惨童年，虽然我們每天拿着画笔，但从来也沒有放弃過练琴！
樊纲露出欣慰的神色，点了点头，你俩都是什么专业？
我是钢琴，武小洲是吉他，后来改的电贝司！
好！好！不错！
就這样，到了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本来我俩想报咱们学院的音乐系，我們也时刻准备着要在我們美丽的省会雪城生活下去；因为在我們的心中，省艺术学院就是咱们龙省的艺术殿堂，是龙省人的骄傲！
可...可我們的父母硬是让我們报了美术系！說到這儿的时候，林浩已经掉下了一滴眼泪。
武小洲一脸懵逼的看着林浩，心中的敬佩之情更是如滔滔松花江水延绵不绝...
樊纲气得拍了一下桌子，眉头紧皱，你继续說！
虽然我俩都考上了美术系，但這颗热爱音乐的心并沒有死！所以，今天来找您，就是想求求您，我們要换专业！
什么？樊纲大吃一惊，不行，从来沒有這么干的，起码你们也要念完一個学期以后才能转系！還得参加考试！
樊纲說完，又连连摇头。
樊主任，如果我俩在美术系上课了，练琴就得耽误下来！而您也将失去两位未来会享誉全国，甚至是世界的音乐人！林浩眼角挂泪情深意切。
樊纲呵呵一笑，哦？這么有自信？
林浩点了点头，樊主任，我想问一句，咱们学校钢琴系毕业曲目都有什么？
樊纲一愣。
林浩接着說：我可以为您演奏一首毕业曲目！
你說的是毕业曲目？而不是艺考曲目？
林浩点了点头。
哈哈哈！樊纲笑了，笑声很爽朗，但并沒有嘲笑的意思，我不给你出曲目，你自己選擇一首能代表你真实水准的就可以！
林浩大喜，要的就是他這句话，好，那您现在方便嗎？藲夿尛裞網
樊纲看了一眼手表，想了想，行，那就看看！不過，看归看，我可沒答应你们听完以后就能转系！
林浩连忙点头，心中暗想，你能看就行，看完以后你会收回這句话的！
两個人跟着樊纲往出走，武小洲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音乐系的音乐厅距离行政楼不远，一路上经常有老师或学生与樊纲打招呼，他一脸严肃的点头回应。
樊纲带着他俩走进了大音乐厅。
音乐厅很大，大约能有一千多個座位，两侧高高的墙壁都有吸音设计。
宽大的舞台上有一支管弦乐队，這些人并沒有演奏，而是都在看着舞台下面，最前面几個拿着小提琴的女孩還在窃窃私语着。
一個穿着灰色一步裙的女老师站在台下两只手胡乱飞舞着，刚看到這個情形，林浩還以为她在指挥，仔细一看，不是，应该是在赶着什么。
三個人来到舞台前，樊纲神情有些不悦，陈老师，你在干什么？
啊！主任，有事？女老师個子不高，大概有30岁出头，一头栗色短发，那双大眼睛看着有些懵懵懂懂。
不好意思，這些孩子，不知道吃什么东西沒收拾干净，惹来好多苍蝇，嗡嗡嗡的围着我乱飞，烦死了！陈老师连忙解释。
哦，刚才看時間，我還以为你们排完了，那你们继续，我們去小厅吧！樊纲转身就要走。
陈老师瞄了一眼武小洲背后的电贝司，笑着說：正好也该休息了，沒事儿！
樊纲停住了脚，点了点头，刚要說话，也听到了嗡嗡的声音，看来陈老师倒是沒說谎，他举手扇了几下，說：行，那個......
林浩知道他忘了自己的名字，赶快說：林浩！
对，林浩，你上去吧！
林浩朝陈老师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朝舞台走去。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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