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訴衷腸母女連心 隱江湖叔侄聞道

作者:禾笛
夏兒回到家裏,給爹爹和幾位長輩見過禮,就到母親的屋裏去了,那程夫人看見女兒回來了將要嗔怪幾句呢,尚未開言,夏兒已經依俳懷裏了,一抱子把她母親抱了,好久好久都捨不得鬆手,彷彿多少年沒見了似的。這明明是告訴她母親,夏兒已經知道自己犯錯了嘛,心裏虛。

  果然,程夫人把嗔怪的話兒嬉笑着:“你上哪裏去了,也不給你娘一聲。”

  “想喫雍伯伯家的席了嘛!”夏兒輕描淡寫滴回答道。

  “和誰去的?”程夫人問道。

  “你不都知道了嘛!”夏兒撒嬌着道,把她母親抱的更緊了。

  “這麼那兩口的事也是真的了!”程夫人着在夏兒臉上羞了一指頭,“羞不羞呢?”

  “娘!”夏兒正經解釋,“向哥哥非要來蘆花芋呢,是我無奈之下,告訴他城裏有個不錯的館子,我們去那兒吧,就和向哥哥一起去了。我怕雍伯伯漏嘴了,就那樣了一句嘛!”

  程夫人聽了女兒的解釋,多少有些心酸,因一家人隱居在這邊城的牧場基地,行事謹慎微,深居簡出,不好聽的話呢,就跟做賊似滴呢,女兒的朋友都不敢隨便領家裏來。

  程夫人有多少責備的話都不出來了,女兒也着實委屈,雖然頑皮,但也是極懂事識大體滴呢。

  夏兒和向子君的事,姜統領已然秉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只是這向子君突然就來了,而且打着找洪伯伯的旗號,所以就支使走了。

  夏兒見母親聽了自己的解釋,也不話,以爲生氣了呢,就撒嬌道:“娘,夏兒是和向哥哥在一起的嘛,人家是大哥哥嘛!”

  一句話把她母親逗笑了。

  “你正經坐好了,咱孃兒倆話。”程夫人把女兒從懷裏推開,夏兒也坐好了,聽她母親:“你和你那個向哥哥的事兒,昨兒個聽姜統領起了,是楚王府在蒿子川的軍營裏的旗牌官,姜統領就擔心他和你爹爹有過交集。你和他相好,早晚都要進家門滴,一旦認識你爹爹……”程夫人到此處,看着女兒,母女倆都是一臉的嚴肅表情。

  程夫人接着:“你的向哥哥要是認出了你爹爹,知道了你爹爹的真實身份,以姜統領的職責和個性,定會滅口。”

  “他敢!”夏兒聲道。

  “他又不明着做。”她母親,“只要他覺得是禍患,就會除掉,手段和方法多的是。”

  母女倆沉默了一會兒,程夫人向夏兒詢問了一些向子君的情況,夏兒把知道的都了,因到向子君今年二十九歲了,兩人就推算在時間上和洪老伯有無交集。

  夏兒:“昨我也問到過,向哥哥父母也是軍籍,也是楚王衛軍,向哥哥自就在軍營裏,父母去世後,十四歲就從軍了,也曾隨軍北征,因孤身一人,就留在蒿子川的牧場基地了。”

  “這就巧了,北征的時候你爹爹正是藍玉將軍的副帥呢。”她母親。

  “他一個列兵,也沒有機會見到元帥,即就是和爹爹見過面,也沒有過多的接觸,十幾年了也不會認出來的。”夏兒肯定道。

  她母親也:“十四五歲倒還是個娃娃兵呢!見個千總都不容易呢。”

  “是啊!”夏兒聽母親和自己想法一直了,就趕緊附和。

  看女兒開心的樣子,程夫人實在不想掃興,但事關重大,不得不明白了。

  只見程夫人對女兒緩緩言道:“世人都知道西平侯沐瑛已然離世了,即就是有人認出來了,也只當是相像罷了,也無妨,聽也無妨。只是你爹爹病故的消息到了朝廷,就有人懷疑是假死,太祖也沒有追究,但始終是一把利劍懸在頭頂。到現在燕王得了下,咱們更得謹慎微了!”

  “嗯嗯呢!”夏兒扎吧着眼睫毛懂事地答應着。

  “這也就是做賊心虛,草木皆兵了!”她母親着嘆息道,“那楊子清偶然間看見了你爹爹,就了一句,看洪老伯和當年的沐王爺有些相像呢,多平常的一句話就引來了殺身之禍,即了這句話都沒有過夜,就被滅口了!”

  這件事夏兒也是知道的,她母親舊事重提,也是警醒的意思。

  夏兒埋怨:“是姜統領太跋扈了呢!”

  “他是不留後患的!”她母親解釋,“常言道:着無心,聽着有意,那姜統領定是擔心楊子清有了這個映象,到了別的地方閒話着起來,一傳十,十傳百滴,傳到錦衣衛的耳朵裏就不得了了呢!那些人都是無中生有的貨,先假設出一個罪名來,然後滿世界搜刮線索,硬生生地就證據確鑿了!俗話,無風不起浪,姜統領現在到處安插咱們的眼線也是想把觸角延伸的更遠,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能放過,防患於未然!”

  夏兒聽了一時無語。

  程夫人怕嚇着女兒了,就笑着:“還敢讓你那個向哥哥來咱們家嗎?”

  夏兒知道母親的意思,也笑着肯定道:“敢啊,娘要是同意,我明就把他帶來。”

  母女倆也算是放鬆了一下心情,程夫人:“你剛纔向子君參加過北征,有了這一段經歷,那姜統領定然不會讓他和你爹爹見面的!幾萬饒性命呢,豈能涉險?即就是姜統領答應了,跟着你爹爹來基地裏的這些人,他們的家人也都在雲南,如今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豈能放過呢?你要是喜歡你那個向哥哥,就爲他着想,最好是斷了這個念想!”

  程夫人言及於此,表情也是十分的嚴肅,夏兒聽了也不敢再分辨了,一時惹惱了連緩和的餘地都沒有了呢。心想:“事情纔剛剛開始,來日方長,總會有辦法呢。”

  隨答應一聲:“娘,夏兒知道了。”

  沐王名朱瑛,乃是朱元璋養子,也是大明的開國元勳,封西平侯,病逝後追封西平王,因沐姓,俗稱沐王。

  朱瑛自幼父母雙亡,顛沛流離,八歲時被朱元璋夫婦收養,時朱元璋夫婦尚無子嗣,隨收爲養子,起名朱瑛,視爲己出。朱瑛十二歲就跟隨朱元璋攻伐征戰,開始軍旅生涯。

  既朱元璋打下下,開大明王朝,這個時候,朱瑛的名份就十分扎眼了,既是朱姓,又是長子,馬皇后又十分疼愛,又有開國元勳的功勞,如若不去除皇姓,那是要立位太子的呢,即就是不立太子封王,始終是有奪嫡之嫌,難免被人利用。太祖就對朱瑛:“你是朕的養子,如今再不能姓朱了。”

  朱瑛聽了太祖所言,也是驚出一身冷汗,叩拜不跌,口中念念不忘:“世沐皇恩”四字,因朱英乃是孤兒,自己也不知姓氏。太祖聞聽笑言道:“你口口聲聲不忘世沐皇恩,朕就賜你沐姓,你就叫沐瑛吧!”

  洪武十五年,沐瑛因義母馬皇后病逝,悲傷過度而咳血。洪武二十五年,太子朱標去世,沐瑛和朱標年紀相仿,在戰亂年間,一起跟隨朱元璋夫婦南征北戰,是患難與共的兄弟,沐英聞此噩耗,因遭受打擊而患病,兩個月後病逝於雲南任所,年僅四十八歲。

  太祖乃是白手起家,一個好漢三個幫,打江山可非比尋常。患難與共的兄弟都是開國元勳,個個戰功赫赫,手握權柄,太祖每慮及此,夜不能寐。自得國以後,有心偃武,解除這幫饒兵柄,只因北方未靖,南服亦尚有餘孽,還要依仗這些人穩定江山,只好罷了,但心中總不免懷忌,所以草創初定,即擬修明文治,投戈講學,以文易武,洪武二年,詔下郡縣皆立學,可謂:“科舉一行,下英雄,盡入轂鄭”也是開八股之先河。

  既江山穩固,又太子朱標寬心仁厚,唯恐難駕馭這班開國元勳,太祖欲爲太子剪出杖上荊棘,隨大開殺戒。先是罷李善長丞相之職,擢升胡惟庸爲相,胡惟庸讓志雞犬升,隨胡作非爲,設陷毒殺劉伯溫,誣陷徐達,在外私結邊塞將官,在朝廷籠絡百官,前相李善長尚被其涉獵。囂張氣焰日盛。

  洪武十三年正月,胡惟庸謀逆事發,太祖連根拔起,這一網誅戮萬人,竟將開國元勳剪出大半,因李善長爲太祖患難初交,不忍加罪,特置勿問。至洪武二十三年,太祖又借清除胡惟庸逆黨之由,將李善長賜死,並將其同僚故交一網打盡。太子屢諫不及,反惹太祖厭棄,憂鬱成疾,英年而亡。

  太子標去世,因太祖甚喜燕王,本意另立燕王朱棣爲太子,無奈朝中能會道的一班大臣乃太子一黨,隨攛掇太祖立太子朱標長子朱允炆爲皇太孫。太祖於次年剪出藍玉,這最後一網下來,太祖意尚未足,又賜死傅友德,王弼,宴殺馮勝,無端理由,就是看着不放心。至此大明的開國元勳僅剩一個絕頂聰明,解甲歸田的襄和老漢了。

  襄和見太祖疑忌功臣,便告老還鄉,絕口不談國事,享年七十,壽終正寢。

  太祖一面誅戮功臣,一面封藩皇子,凡所生二十六子皆爲王,令在封地駐守,下兵權盡歸皇室,太祖尤喜燕王朱棣,敕令其節制北方諸王,燕王又坐擁北京元朝舊都,根基雄厚,兵強馬壯,真正躊躇滿志。

  藍玉黨獄始作俑者乃是燕王朱棣,因藍玉與太子標相交甚容,燕王視爲眼中釘肉中刺,意欲剪出,即太子薨世,燕王湊言:“在朝公侯,縱恣不法,恐日後尾大不掉,應妥爲處置。”太祖殺心旋起。

  太祖剪出藍玉倒像是爲燕王朱棣登上皇位清出了最後一個障礙。

  徐達,常遇春,李文忠,鄧愈四公都在胡藍黨獄之前去世,得聲名保全,獨沐瑛鎮守滇緬,於永樂二十五年,聞太子標去世噩耗,悲慟而亡。次年藍玉案發,沐瑛總算倖免於難。

  那藍玉和沐瑛爲左右副帥,隨傅友德平定西南。可謂僚友故交,生死與共,同屬故太子朱標一黨。

  沐瑛病逝的消息傳到南京,太祖聞報,沐瑛因太子標薨世悲慟過度而亡,倍感痛惜,命歸葬京師。

  世人皆知沐瑛是因太子病逝而悲慟而逝,也是招告下“吾乃太子死黨”也,敢作敢爲,有情有義,太祖頗有感觸。想太子在世之時,自己過於苛刻。

  沐瑛長子沐椿接詔,護送父親靈柩到了南京,因路途遙遠,行程三月有餘,太祖親自迎接。當時就有朝中大臣非議沐瑛乃是假死避禍。

  太祖乃立宇宙以觀蒼穹耳!太子朱標薨世,皇孫允炆將繼大統,但燕王依託北方,虎視眈眈,早有圖謀皇權之志,如今毅然成了氣候,太祖也是無力回了。

  沐瑛雖不是太祖親生,但亦然是朱家弟兄的大哥哥了,尤其和太子朱標真正的情同手足,又沐瑛現鎮守西南半壁,兵強馬壯,裝備精良,如若沐瑛倒了,皇太孫如有不測,已然無棲身之處。太祖隨表彰沐瑛功勞,追封“西平王”,皇封沐氏子孫世代襲爵,鎮守雲貴。朝中再無人妄言。

  太祖也算爲太子一黨保留了一點實力,也是爲人父母者對子嗣的公允和仁愛之心!撒手人寰也是心安,下掌權者都是朱家後生,俗話:肉爛了都在鍋裏呢。

  建文帝繼位後,發現自己這個皇帝一無兵馬二無糧草,叔叔們都是王爺,藩鎮總兵,手握生殺大權,每慮及此,惶惶不可終日。身邊的文臣就出謀劃策,鼓動削藩,奪回兵柄。廢黜了幾個勢單力薄的藩王,激起兵變,燕王遵循太祖遺訓,以“清君側”爲名,發動“靖難之役”。

  兵戈一起,建文帝束手無策,能打仗會打仗的人都被爺爺殺光了,就一班文臣出謀劃策,朝中竟無一人能帥十萬之衆,募集的五十萬兵馬交由曹國公李景隆統帥,燕王聞知笑曰:“景隆那廝庸才耳,有何能耐,乃給他五十萬衆?速死也!”

  朝中兵馬屢屢敗北,諸王子擁兵自重,座山觀虎鬥,燕王鐵騎直驅南下,越長江險,直達南京城下。

  太祖也早給皇孫留下退路了,早在升遐時留有一筪,交由掌管太監,囑咐:“若子孫有難方可開視。”啓封看來,乃是度牒袈裟。

  建文帝削髮爲僧,隨隱於江湖,那燕王豈能放過,派錦衣衛四處追尋。建文帝東躲西藏,不可終日,思來想去,唯去雲南投奔沐鋮方可安生。

  暫且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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