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车员外吊孝起歹意 田阴阳遗失金刚杵
早有值事的将车员外請到耳房子裡上席做了。华阳春就在席间掌盘子,看车员外圆滚身形,大阔脸盘,鼻子眯眯眼,面露憨态,暗藏狡狤,暗想:“這不是漠北左呱偻饶长相么,這厮咋混成员外了呢!?再者,现大明朝已无员外之职,這厮是哪门子的员外呢,不過是有钱有势罢了!”身边围着几個家丁模样的彪形大汉,看架势一個個也都是练家子。
华阳春心想:看這啬模样儿和做派绝不是吃素的!
华阳春就从席间出来,站门台子上打望着,满院子寻找自家娘子。柳映雪和楠凝露两人都是爱热闹的人,還有夏儿和刘芳。這几個都是青春妙龄的女子,尝若被车员外這啬人看见了,起下歹意,岂不自寻烦恼!偏偏那尹宝秋又去打坟坑了,這裡就他一人照应,未免着急。
华阳春在人堆堆裡寻了一圈也沒有发现四饶影子,還想着各处去寻呢,管事的喊他布席呢,只得又进去了。
车员外在席间,一边高谈阔论,一边滴溜溜地扫着外面,冷不防和华阳春对了眼,只觉得一道犀利的寒光,发现华阳春在他对面有一搭沒一搭地冷眼看他,随不敢抬眼了。
席罢,车员外吩咐随从打听得知那漂亮女子乃是本介的二妹妹爱儿,随有了作媒的想法。
到了晚上“明路”的时候,蒿子川传来噩耗,竟是弄儿殁了。本文安排人连夜奔丧去了。大家都暗自称奇,一時間流言四起。
因田大夫也是阴阳行裡大师级的道行,随料理了本介的后事,第三早晨下葬后,中午朗家备了水酒,席罢,田大夫下午走时梳理自己家什的时候,发现那金刚杵的法器竟然不见了。那金刚杵也就一寸多长,看起来浑然一体,却暗藏机关,那鬼魂就收在裡面,因事关机密,也不敢声张,悄悄地找了半日,杳无音信。李氏听了赶紧张罗开来了要寻呢,田大夫看李氏焦急内疚,也怕泄露了机关,就假装轻描淡写地道:“一個物件,孩子带的一個坠子,不值几文钱的,找不着就算了。”也是缓兵之计。
李氏听如此,也就只好作罢了。
本武在朗家水朗氏一门裡算是寒门,仅有二分园子,勉强够种点瓜果蔬菜,十几亩塘子裡的旱地。四十出头的年纪,夫人展氏是上河裡展坪上的女子。夫妇俩膝下无子,育有五個女儿,大女儿二女儿已经出嫁了。本武也是個热心肠的人,经历的事情也多,本介又是当家子的弟兄,自是忙前忙后。到了晚上又陪着子、推两兄弟和侄子到坟上去维火。晚上回到家已经人定时分了,夫人展氏還沒有歇息,夫妻俩未免叹息一番。
因他家三女儿玉凤儿今年十六岁了,展氏就留意過往的伙子,昨儿個就看见念经的裡面有個半大子和玉凤儿年纪相当,打问得知是卷子沟门周家的大儿子,名砳子,关名周怀音,识得一些文字,现如今学木匠带阴阳风水的手艺呢。
展氏随给本武了,本武听了就:“那不是周瞌睡家的嘛!”
展氏见丈夫知道這家人,就:“你打听一下,找人挖挖水,看水清着沒撒!”
本武笑到:“那周瞌睡乃是中原河南府人,避黄灾来到簇,地道的中原人,岂有水不清的道理!”
展氏听了轻声反驳道:“那鞑子的铁蹄都踏到临安府了呢,水清不清谁知道呢。”
“那到河南老家去挖吧!”本武甩了一句就列下一副不吭声的架势。展氏知道丈夫這几劳累,随声:“我倒是沒见過水不清的人,听味道大的很,都赵安翔的媳妇不对,几次在一起,倒沒觉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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