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玉面含韫刘芳发醋意 酩酊归卧子君受恩宠
向子君原本好的去李氏家坐会儿的,即就是留饭也该早都回来了呢,随心思着:“這么晚了這人咋還不回来呢?”
刘芳想着想着就心飞了,那李招娃也是敢作敢当的主儿,把向子君喝飘了,给爱儿带了头(入洞房的俗语)岂不生米煮成熟饭了!這清水河大年三十吃顿长面就带头成亲滴又不是沒有先例。
越想越着急,就好像向子君和爱儿已经入了洞房了似的,很不得一把揪出来,打一顿。出门就要往李招娃家去,都走到巷子口了,忽然醒悟了,心想:這样去不行!我一個女人跑到酒场子裡捞人,又不是自己的男人,岂不笑话!
又匆匆来到凝露家,想着让尹宝秋赶紧去看着,吃過饭了把向子君接回来。
凝露這边已经吃了晚饭了,和妮可儿姊妹在炕上抓籽儿呢(一种游戏),凝露看她来了就问:“你们回来了?”
“回啥回!我刚睡起来。”刘芳回答道。接着又问:“秋呢?”
凝露回答:“只怕這会儿洗锅呢!”
凝露看刘芳玉面韫怒,就笑着:“你晌午那会儿走了,我們還以为你去招娃那儿了,只怕這会儿和向将军一起回来的呢!”
“沒有么,我還跑着去干嘛!”刘芳既看到娃娃和凝露抓籽儿,又了几句话,感觉心裡安静了许多。但心裡的怨气還沒有消呢,自言自语道:“你看這個冉现在還不回来!”
凝露心翼翼问:“向大哥還沒回来嗎?”
這时尹宝秋也进来了,听向子君還沒有回来,看刘芳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就宽慰道:“沒关系的,成年人了嘛,一会吃過饭就回来了!”
“這都快一了,有多少羊赶不到圈裡,哪能吃到這個时候呢,只怕是喝醉了呢!”刘芳担心道。
尹宝秋和楠凝露两人面面相觑,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本庄裡吃個饭嘛,那能黑了還不回来呢撒。
刘芳接着:“看样子那李招娃是想留客呢!”把“李”字的很重。
尹宝秋:“也无妨,明早上酒醒了就回来了。”
刘芳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這不和我唱对台戏呢么!
随半是玩笑半是讥讽地:“向子君可是夏儿看上的人呢,那爱儿也是眼巴巴的盯上了,那李招娃可是叶子麻滴很,干就干的,趁着酒劲儿夜裡给姑子两人礼成了,生米煮成熟饭了,可别我沒给你们!”
楠凝露一听,怎么怨到我們的头上了呢!随口就:“像這么容易入手的人不要倒也罢了!”
刘芳听了教训道:“不要无赌触碰人性的弱点,也不要拿美色考验男饶意志!”
楠凝露心想:明明自己喜歡人家,怕被强占了,就赖到夏儿身上,拿我們做法儿!有心不管嘛,就怕真弄出事来,不管是夏儿看上的還是刘芳看上的,我們這么多人都沒看住,谁都沒有面子。
那尹宝秋听了刘芳教训自己娘子:不要拿美色考验男饶意志,很是受用,美滋滋地乐呢。
凝露瞪一眼尹宝秋,娇嗔道:“還不速速的去拽回来!”
尹宝秋二话不,微笑着匆匆走了,刘芳和楠凝露二人也相视一笑。
不一会儿尹宝秋一個人就回来了,因:“那面的酒席早撤了,李招娃和两個姑子在伙房裡有有笑的洗锅呢,向将军早都走了。”
“早都走了?”刘芳反问道。
“只怕刚才你们话的时候回来了,我刚才从伙房裡出来的时候,在院子裡听那面房门响了一下呢。”尹宝秋解释道。
刘芳奥了一声,领上妮可儿姊妹就回了,尹宝秋也要跟着去呢,被凝露悄悄地一把拽住了。
刘芳回到家赶紧到大房裡,就看见向子君已经在炕上和衣而卧了。心裡是又气又爱:“這厮果真是自己回来了。”心裡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霖。
满屋子都是酒气,应该是酩酊大醉了。又埋怨李氏:“喝成這样了也不打发人给送回来!”
妮可儿看着刘芳声:“向爸爸喝醉了!”
刘芳也:“這到底是咋回来的呢撒,醉的跟一滩泥一样滴!”
妮可儿以为妈妈在问她呢,就:“喝酒的人回到家了才醉呢!”
“你這是听谁的呀?”刘芳听了女儿的话儿很奇怪,這也是七八岁的娃娃能出来的?
妮可儿赶紧回答:“凝露婶婶和映雪婶婶的时候我听来的呢。”完得意地嘻嘻笑着。刘芳听了,心想:這倒也是,那华阳春和尹宝秋也是经常喝酒的人呢,在外面不敢醉,回到家可不就是醉了。
“都是装的!”刘芳着也笑了。想自己刚才還气呼呼的,這会儿心裡敞亮多了!随给向子君把靴子脱了,把身子搬正,又枕上枕头,让睡着去了。
因黑了,刘芳就闩了大门,盘山虎一沒喂了,围着刘芳跑前跑后的转圈圈儿,刘芳忽然反应過来,這向子君自己回来狗咋不咬他呢!又一想,這狗是最通人性的了,善于察言观色,又忠心耿耿,一门心思在主人身上,自然能分得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随自言自语:真成自己家的人了昂,狗都不叫了!
娘儿仨来到伙房裡,点疗盏,刘芳一下子感觉饥饿难当。因妮可儿姊妹已经吃了,就给自己做了两锅子荞面摊馍馍,打了好几個鸡蛋搅到荞面裡,出锅的摊馍馍切成菱形块,配了一些发好的干货,在热油锅裡炝葱花爆炒,满满地盛了一碟子吃了。妮可儿姊妹俩個睁大眼看着妈妈的吃相,心裡想:“妈妈今怕是饿疯了!”
刘芳吃了饭,又和了一碗盐水面醒着,炝了浆水在后锅子裡热着,大锅裡添上水,把灶火压住,等向子君一会儿醒来了下碗浆水面吃了解酒。
把大房裡的灯盏点上,移到桌子上,只见向子君還呼呼睡着,连姿势都沒变,刘芳关好门,放下门帘子就到伙房裡收拾了一下,安顿妮可儿姊妹到北厢房睡觉了。
妮可儿姊妹睡着了,刘芳就在窗跟前的灯下默默地做针线。快到人定时分的时候,估摸着向子君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就到大房裡,想喊醒向子君,吃点东西好好安歇去,這和衣而卧也不舒服。随声喊了几声“向将军!”向子君根本就沒有反应,又摇着喊了几声,依然沒有反应,刘芳心裡一惊,联想起朗本介喝了酒一觉就睡過去了,敢不是也睡過去了吧!赶紧凑到向子君的脸跟前,仔细听了,从鼻孔裡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声音极其细微,跟沒气了似的,真是吓人一跳!
刘芳心想:真是好睡相!看這架势是往亮裡睡了。
刘芳犹豫了一会儿,上炕来索性给向子君把外衣脱了好好睡去,随轻轻地把腰带解了,又解开扣子,翻着身子把外衣脱了,费老大的劲儿从身子底下抽了出来,盖好被子,到地下吹疗,把门关好,到厢房裡去了。
因白睡了一大觉,這会儿也一点睡意都沒有,随把炕桌摆到边上,灯盏移過来,针线篮篮放到桌子上,开始纳鞋底儿。
在冬的漫漫长夜裡,家裡的主妇熬夜做针线活儿已经是家长便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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