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二點五更】
雖然記者們並沒有挖出什麼猛料,但出於職業習慣,還是用春秋筆法把柳憶的寥寥幾語表達的曖|昧異常。但凡看過的,都能夠敏銳嗅到?其?中的八卦意味。
一些?反對原著影視化的粉絲都迫不及待地?開了嘲諷——
“我就說,這?個演繹花瓶爲什麼還能在圈子裏混得下?去,原來是全把技能點都放在哄老闆開心上了。”
“娛樂圈有奶就是娘,我真懷疑那位陸總爲了塞譚妙妙進組花了多少錢,這?才能夠讓安導說出這?麼違心的話?”
“什麼最適合出演小麻雀的人選,那天劇組試鏡紅悅的是隻有這?麼一個嗎?”
“可見?這?部劇的選角質量究竟差到?什麼地?方去咯!”
此類的言論就算只是偶爾出現那麼一個,也足夠把人噁心的夠嗆。
本來就是暴脾氣的安畢方臉都綠了。
他特意把譚妙妙和柳憶都叫了過來,口氣嚴肅,“今天是正式拍攝的第?一天,再敢惹出什麼幺蛾子就給我直接滾蛋,知道了嗎?”
譚妙妙自然乖乖保證,“安導放心,您的話我能不聽嗎?人不犯我我不煩人,我這?個人從來不主動惹事的。”
小丫頭片子眨着眼睛,嘴|巴像是抹了蜜,偏偏蜜裏又帶着細細小小的刺,細細琢磨一下?,就能輕易察覺到?裏面混不吝的意思來。
“哼,”安導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我信你的邪。”
不過他也的確沒再對譚妙妙說什麼,而是轉而看向柳憶。
“下?不爲例,知道了嗎?”
柳憶在他的嚴厲對視之下?紅了眼睛。
她對着安畢方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導演,昨天是我一時糊塗,給劇組的大?家添麻煩了,我以?後絕對不會了。”
不管說的是不是真話,至少柳憶的姿態擺的足。
安畢方也不好繼續難她。
“行了,今天第?一天拍攝,別再掉鏈子了。”
兩人回了聲好,就一起出去了。
拍攝第?一天,劇組裏都講究順順利利,所以?給大?家安排的都是非常簡單的戲份,但求一條過的好彩頭。
因爲女主飾演者外有檔期,所以?目前拍攝的都是鳳凰的扮演者周傳鑫和其?他演員們的戲份。
導演先讓周傳鑫來了一段他意氣風發時候的特寫。
周傳鑫並不是那種奶油小生戲的長相?,他長相?俊朗,五官深邃,加上那強健而不誇張的體型,吸粉無數,就連譚妙妙這?種換了個世界的娛樂白癡都知道他的名字。
譚妙妙一直以?爲自己知道周傳鑫的人氣,但直到?今天在片場看見?他扮演劇情裏那個意氣風發的驕矜鳳凰的時候,才知道自己以?外貌看人,實?在膚淺。
他是當之無愧配得上自己影帝名頭的。
可惜,快樂的喫瓜羣衆並沒有做上多久,安畢方很快就叫譚妙妙上場了。
拍的片段,是鳳凰和小麻雀吵嘴的畫面。
化妝師飛快地?幫她補了妝。
“周影帝好。”譚妙妙走?上去,乾巴巴地?打了聲招呼。
她有點兒緊張,衣服下?都出了汗。
“你好,妙妙。”周傳鑫挺和善對她點了點頭,還安慰,“很簡單的一幕戲,不用緊張。”
“是啊妙妙,不要看傳鑫帥氣就不捨得和人家拌嘴啊。”安導也揶揄,“把你平時懟人的姿態拿出來,保證沒有問題。”
誰懟人了!
說的好像她逮誰咬誰似的。
譚妙妙憤憤轉身,走?到?機位前面去了。
好在她這?會兒的確放鬆了不少。
安導叫了聲“A——”,拍攝很快就開始了。
譚妙妙開始表演。
她的臺詞背的很熟,又天生有一種很強的情感共鳴能力?,沒一會兒就進入了狀態。
短短的鏡頭很快就結束了。
譚妙妙感激地?笑?了笑?,“周影帝,謝謝。”
她感覺到?周傳鑫有幫忙帶着她的情緒。
周傳鑫對她笑?笑?:“客氣。”
進度遠比意料之中的快了許多,那邊安畢方已經在討論接下?來要拍攝的戲份了。大?家不知道導演接下?來怎麼安排,一個個的都坐在旁邊的臨時棚子裏,不敢走?開。
快到?中午,譚妙妙也有點兒累了,就想要玩會兒手機摸會兒魚。
結果一摸口袋,頓時僵住了。
她擡頭看向小梁,“你瞧見?我手機沒?”
小梁一臉懵逼,“沒有啊。”
於是兩個人就開始團團轉地?找手機,還是新買來了飲料的褚夏拯救了這?兩傻貨。
她提醒,“是不是早上的時候落在休息室了?”
畢竟古裝上沒縫口袋,忘記帶過來了也正常。
譚妙妙一拍腦袋,“被我鎖保險箱裏了,我去拿。”
小梁糾結,“妙姐,安導還沒確定下?一幕的戲呢。”
“都快到?喫飯的點兒了,最多也就夠拍兩個鏡頭,肯定不會叫到?我的啦!”
譚妙妙笑?嘻嘻地?說完,不等她倆反駁就走?了出去。
褚夏把飲料放下?,“我和她去,安導有什麼事你就聯繫我。”
譚妙妙走?的不快,褚夏一會兒就追上了她。
這?會兒衆人都還在片場,一路走?過來都沒什麼人,她們兩個慢悠悠地?在道上閒逛,明媚的陽光照在身上曬的人暖洋洋的。
譚妙妙都想搬個椅子在這?躺一會兒了。
正伸着懶腰,倒是瞅見?一個人影,譚妙妙看了一會兒,突然轉身戳了戳褚夏,“哎,你看這?是不是白婧?”
褚夏眯了眯眼睛,“應該是的。”
“?”譚妙妙不解,“她這?慌慌張張的幹什麼呢?”
白婧畏首畏腦的驚慌實?在是太過於明顯了。
譚妙妙正不不解着呢,就看見?白婧小心地?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等等,那好像是她們的休息室啊?
譚妙妙一愣,緊接着腦袋一炸——
這?個白婧明顯是柳憶的人,現在她這?麼偷偷摸摸地?溜自己的休息室,還能幹什麼好事!?
褚夏顯然也是這?麼想的,皺着眉就要過去,還是譚妙妙拉住了她的手臂制止了她,“別急,先看看情況。”
原著裏女主下?三濫的手段不少,但無疑都有一個特點——隱蔽。
她有系統作爲金手指,從裏面兌換的東西都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很難抓她的把柄。
褚夏似有不同意見?,但看着譚妙妙神色堅定,她到?底認可了譚妙妙的行爲,跟着譚妙妙一起行動。
兩人拐了個彎兒,轉身就往角落裏一站。
另一邊,白婧趁現在衆人還都聚集在拍攝棚忙着自己的工作,慌慌張張地?偷偷擠到?了休息室。
她微抖着手打開譚妙妙的盒飯,一狠心,把那一小包白白的粉末全都倒進了飯裏。
米飯本來就是白色的,粉末也不知道是什麼質地?,一下?就消失了融了進去。
白婧輕輕嚥了一口口水。
她重新蓋上蓋子,看也不敢看一眼就跑了出去。
休息室重新陷入了沉默。
三分鐘,或許是五分鐘,譚妙妙和褚夏才悄悄走?了進來。
譚妙妙在房間裏轉悠了兩圈,最後,目光定定地?看向了擺放在桌上的盒飯。
她在看小說的時候偶爾掃過評論,見?到?過有讀者咒罵作者想一出是一出,破壞世界觀平衡,並且大?肆批判了設定中系統出產的藥品不能被查證的設定。嘲諷柳憶有這?個本事還花什麼心思逆襲,看不順眼的直接一人一包毒藥毒死?算數。
當時無良的作者一直在強詞奪理“積分限定論”,後來好像是被罵急了,才發了公告加了一個致命的缺陷——所有系統出產的藥物,在高溫以?後都會有輕微的紅色。
雖然譚妙妙當時還挺不屑地?覺得看這?種腦殘文要什麼邏輯設定,但這?一刻,她還是深深地?在心底感謝了當年那些?據理力?爭的讀者。
謝謝你們爲人民造福了!
“褚夏,幫我找個鐵勺子過來。”
褚夏雖然不解,但還是悶聲把勺子遞了過來。
然後她就眼睜睜地?看着譚妙妙用勺子分別舀了幾粒米飯和菜,然後拿着打火機就開始在下?面加熱。
褚夏:“???”
就在褚夏完全摸不着頭腦的時候,她震驚地?發現,那白米飯竟然在短暫的加熱以?後變成了“紅”米飯。
褚夏:“!!!”
這?一刻,饒是鎮定冷淡的帥氣助理小姐姐的臉都有些?裂了。
她這?是……
圍觀了什麼歷史性的時刻嗎?
褚夏兀自茫然,譚妙妙卻已經瞭然地?瞭解了真相?。
呵,柳憶這?個小人竟然真的給她下?藥!
滿打滿算,她和柳憶的交際也就是那次的宴會吧?
譚妙妙再次被女主的三觀給噁心到?。
她處理了手上的勺子,然後飛快地?把自己的盒飯和柳憶的換了一份。
——想要搞我?
不好意思,那我就只有讓你自食惡果了哦。
譚妙妙面無表情地?把盒飯蓋子蓋好,拉着還在愣神的褚夏就走?了出去。
她食指抵着脣,對褚夏“噓”了一聲。
“剛纔的事情不要告訴別人。”
褚夏自然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
她們兩個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重新溜回了片場。
小梁還多問了一句,“妙妙姐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啊?”
譚妙妙沒答,反問,“現在是在拍誰的鏡頭?”
小梁答,“柳憶的。”
他指了指片場,還挺高興,“估計快要結束啦!”
“是啊,”譚妙妙笑?得一臉深奧,“結束了就可以?回去喫飯了。”
“??”小梁不明所以?,“妙姐,你餓了?要不要喫點餅乾墊墊肚子?”
譚妙妙微笑?着拒絕了。
她待會兒還等着喫瓜呢。
那可是,好大?一個瓜呀!
……
很快,最後一個鏡頭也拍攝完畢,安畢方大?手一揮,就讓大?家回去休息了。
譚妙妙懷着緊張而澎湃的心情走?着。
十?分鐘以?後,柳憶,白婧,譚妙妙,都進了休息室。
柳憶瞥了一眼譚妙妙,而後對白婧使?了個眼色。
白婧抿了抿脣,硬着頭皮點了下?頭。
柳憶頓時暢快地?笑?了。
她爲了讓譚妙妙出醜,在系統那兒買的可是最強力?的版本。
譚妙妙,我等着看你的好戲!
柳憶這?邊兀自暢快得意,譚妙妙卻好似陡然被一陣寒風給襲擊了,凍地?她兀自打了個冷顫。
小梁注意到?,“妙姐,你怎麼了,冷啊?”
譚妙妙搖頭,“不冷。”
至於會大?冷顫,大?概是柳憶在心裏咒罵她吧?
拍了一上午,譚妙妙也餓了,她想着待會兒的好戲,胃口更足,打開盒飯就塞了好幾口。
她邊喫還一問,“褚夏呢?再不來喫菜都要涼了。”
小梁左右望望,撓頭,“我去找找她?”
正這?麼說着呢,兩人身後就傳來了一道聲音,“不用麻煩了,我回來了。”
兩人回頭一看,可不就是褚夏嗎?!
譚妙妙往旁邊蹭了蹭讓出了半條長板凳,邊喫還不忘招呼,“快坐快坐。”
褚夏就對她笑?笑?,和譚妙妙一起喫起了盒飯。
正喫着呢,突然有人放下?了自己的盒飯,遲疑地?向着身邊張望,“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好臭啊……”
“我靠,你還好意思說,是不是你放屁了!?”
“怎麼可能是我!”
事關自己的清白,衆人一個個都急了,沒聞到?臭味的也做出了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就怕自己被別人當做那個“臭氣發源體”。
所有人都警惕而微妙地?看着四周。
而就在這?緊張的時刻,一邊的柳憶終於控制不住地?捂住了自己陣痛的腹部。
她疼的都冒了汗,發出了整整難耐的呻|吟。“柳、柳憶姐,你怎麼了?!”
白婧驚慌的聲音引來了衆人的注視,他們在微微一愣以?後,也連忙緊張地?跑了過來。
“柳小姐,柳小姐你沒事吧?”
這?會兒正是喫飯的時間,基本上整個劇組的人都聚在這?裏,連導演安畢方都驚動了。
他心裏直罵晦氣,怎麼剛剛開拍第?一天,就有演員在劇組出了事兒呢!?
但罵歸罵,還真不敢有任何的耽擱
安比方扯着嗓子就在那邊吼,“還擠什麼擠,聚着幹什麼呢,快叫救護車啊!”
此話一出,衆人皆如夢驚醒。
一堆人掏出手機就一通撥號,在柳憶身邊的場務還叨叨地?一通安慰。
“柳小姐,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你放心,救護車很快就到?了……”
然而,在這?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堵之中,柳憶卻捂着肚子流汗流的越發嚴重。
她紅着眼眶,拽着身邊人的手,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扶我……扶我去……”
剩下?的字好半天都沒有擠出來。
“什麼?”被她拽住那人也急,扯着嗓門不斷反問。
疼痛實?在是太劇烈了,那好像是陣陣刀割的感覺讓柳憶難以?忍受,而更加讓她絕望的是那股小腹之中的脹氣竟然飛快地?向下?涌去……
再不去,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柳憶死?死?閉了眼睛。
她羞憤欲死?,“扶我去廁所!”
隨着她話音的落下?,一聲詭異的悶聲陡然響起。
與此同時,不管是反應過來沒反應過來的,都聞到?了一股讓人作嘔的惡臭!
那一瞬間,所有人如鳥獸一般退散——
只有那個倒黴催被抓住的,滿臉菜色,
他面色紅紅紫紫漲的像是豬肝一樣變化良久,到?底還是一咬牙把柳憶給扶了起來。
衆人看向這?位壯士的神色皆有“敬畏”。
柳憶的肚子還在咕嚕咕嚕地?四響,惡臭的氣味也在不斷溢出。
他們所過之處,衆人皆是退散“千里”。
這?一樁緊急案件頗有‘臭天地?,笑?鬼神’的意思,一衆人面面相?覷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只有譚妙妙心裏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她想着柳憶剛纔恨不得厥過去的神色,心裏實?在痛快。
該!
整天就知道動這?些?歪心思,活該自作自受。
只是可惜了這?頓午飯……
先前的惡臭就在眼前,再想想這?盒飯就是在這?樣的空氣之中暴露良久,胃口再好的人都沒了食慾。
譚妙妙默默把盒飯扔進了垃圾桶。
她感嘆,“還好剛纔喫的快!”
旁邊,小梁、褚夏,皆默默點頭深表贊同。
這?一天,柳憶在廁所裏呆了整整兩個小時,最後被面色發白地?被送進了醫院。
忙活了大?半個中午的衆人抱怨的抱怨,覓食的覓食,心裏也不過是把剛纔的事情當做一樁好笑?的糗事。
而在這?類似的笑?料氛圍之中,只有白婧一個人汗津津地?出了一身冷汗。
她至今也沒忘掉柳憶被攙走?前,看着她那怨毒的神色。
柳憶……
柳憶肯定會以?爲那藥是她下?的!
她心下?慌張,連腳步都踉蹌了一下?,急急忙忙地?就撥打了電話。
可接電話的卻是她和柳憶的經紀人。
白婧着急,“柳憶姐她怎麼樣?”
電話被拿遠了,白婧不太真切地?聽到?經紀人對誰說了一聲,“是白婧。”
片刻的嘈雜以?後,柳憶的聲音從電話裏響起。
“白婧,你真是好樣的啊,居然敢這?樣算計我?”
那話語森寒陰冷的就好像是女鬼的詛咒,白婧心間一顫,當即帶着哭腔連連解釋,“柳憶姐,柳憶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把東西放進譚妙妙的盒飯裏了,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有什麼臉說你自己不知道?”
柳憶嗤笑?着,又磨了磨牙。
她狠狠威脅,“你給我等着!”
“師姐,師姐!?”
白婧無措地?叫着,可電話早就已經被柳憶無情地?掛斷了,她聽着電話裏面的忙音,悲哀委屈的情緒一股腦地?涌上了心頭。
淚水一下?奪眶而出,白婧再也忍耐不住地?蹲了下?來,失聲痛哭。
譚妙妙本來喫完了晚飯在河邊散步,她聽到?哭聲張望了兩下?,頓時瞧見?了哀哭的白婧。
譚妙妙一愣,頓時自己都嘀咕。
“我今天是和這?姑娘槓上了不成?”
她本來是不想要多管閒事的,但那哭聲實?在是太慘,譚妙妙到?底還是嘖了一聲。
“喂,”她叫,“今天盒飯裏的藥是你下?的吧?”
白婧一驚,連哭都顧不得地?擡頭。
她看見?譚妙妙,下?意識就聲音發顫地?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譚妙妙撇了撇嘴,“別裝了,我都看見?了,不然你以?爲那個藥是怎麼裝到?柳憶碗裏的?”
白婧心間一慌,淚水又忍不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對、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幹森莫?
譚妙妙也不是聖母,不可能就因爲她哭這?麼兩下?,就原諒對自己下?藥的人。
她沒接這?句道歉,而是看着白婧的眼睛問了一句,“這?種事情也敢幫人做?你就不想想一傳出去,你還怎麼在圈子裏混?”
白婧哽咽,“可如果不去,柳憶照樣能讓我在圈子裏混不下?去。”
譚妙妙面無表情,“所以??昧着良心去賭一個可能?”
白婧激動,“那我能怎麼辦?”
譚妙妙聳肩,“愛怎麼辦怎麼辦咯。”
至少她一直覺得,能夠真正對自己人生做出選擇的只有自己。
不過算了,白婧愛怎麼選就怎麼選吧。
話已至此,譚妙妙也懶得再管。
她走?後,白婧又一個人在湖邊呆了很久,一直到?有一道修長的人影站在她面前。
白婧擡起了頭。
看見?來人之後,卻忍不住微微一愣,“是你?”
來人正是譚妙妙的新助理。
褚夏冷厲地?笑?了一下?,“是我,我家藝人心地?好,居然還來安慰你。只不過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清楚,不會真以?爲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吧?”
白婧的瞳孔緊緊一縮,她慌張,“你、你……”
褚夏打斷了她,“你不用說話,也不用狡辯什麼,先好好看看這?個吧。”
褚夏這?麼說着,冷冷把手機朝她扔了過去。
白婧瑟縮地?低頭去看。
手機裏保存的是一段視頻,場景正是她們剛纔待着的休息室。
白婧一開始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直到?她在三十?秒後的畫面裏看見?了自己!那個躡手躡腳,慌忙地?把東西放到?了盒飯裏面的自己!
白婧腳下?一軟,整個人徹底癱軟在了地?上。
她愣了半分鐘,抖了半分鐘,可是在這?半分鐘以?後,她卻好像想明白了。
她定定地?看着褚夏,問:
“你想讓我做什麼?”
“聰明……”褚夏拿出了另外一個手機,就在白婧的眼前撥打了一個電話,她對白婧憐憫地?笑?了一下?,“不是我想讓你做什麼,是我的老闆想要你做什麼。”
褚夏把已經撥通了的電話倒了過來,微笑?着遞給了白婧。
白婧微微顫|抖着接過了手機。
下?一秒,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了一個磁性而冷淡的聲音。
“你好,白小姐。
你做錯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急,
但我希望,和你做一個交易。”
……
三天以?後,和系統兌換了解藥的柳憶終於重新回了劇組。
安畢方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對她的敬業竟然還有些?小感動。
他一臉感嘆,“柳憶啊,現在像你這?樣敬業的演員已經不多了,我很高興你能夠以?劇組爲重,不過還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啊!”
柳憶自然是謙遜地?笑?着點頭。
她開口,“安導,我有個不情之請。”
安導點頭,“你說說看?”
柳憶無奈,“您是知道的,我剛出院,醫生叮囑我避免太過於勞累,也不能受寒,所以?,威亞的戲和落水的戲……”
她話還沒說完,安導就已經搶在了她的前面,“你放心你放心,我也不會拿演員的身體開玩笑?的,這?些?鏡頭可以?推後。”
沒想到?柳憶的目光微微閃了閃,竟然主動拒絕了,“不,不用。設備都已經運過來了,其?他演員的檔期也都已經定了,怎麼能夠因爲我一個人而修改呢?”
安導就奇了,“那你的意思是?”
柳憶勾了勾嘴角,“我的師妹白婧說願意幫我試戲,她還說,願意當我的替身。”
這?一回,連安導都愣了神。
柳憶和白倩的身形的確是很像。
只不過威亞,入水戲,這?些?都是最難拍的,需要耗費演員的大?量體力?和耐力?,還根本錄不了臉,很難想想竟然有演員願意去做其?他演員的替身。
安導猶豫了一下?,“這?……如果她願意的話當然是最好的。”
第?二天拍攝的時候,安導特意重新詢問了白婧的意見?。
白婧雖然垂着眉,但到?底是回答了,“安導,是我自願的,師姐幫了我很多,我也想要回報她一點兒。”
衆人都紛紛讚歎白婧的知恩圖報,順便的,還開始羨慕起了這?兩個師姐妹的感情。
於是接下?來的一整天,白婧都代?替柳憶在天上飛來飛去,
晚上,劇組還有一場原劇中孔忻追逐鳳凰未果,在泉水邊失意倒下?,埋首痛哭的鏡頭。
當然,失意、痛哭這?些?特寫全和白倩無關,白倩要飾演的,只有孔忻在泉水之中跌倒、爬起,再跌倒的畫面。
雖然氣溫已經回暖,可是夜間的溫度還是極低,更何況白倩僅僅只能夠穿着單薄的衣服連續在冰冷的泉水裏拍攝?!
衆人看着凍得瑟瑟發抖的白倩都面有不忍,只有柳憶,站在攝像機的旁邊眉頭微鎖。
“婧婧,你這?裏摔倒的時候整個人都扭了一下?,沒有體現出白孔雀那種深入骨髓的優雅和美感,而且這?裏,你還不小心露出了一點臉。”
譚妙妙在旁邊看着她這?做作的姿態都覺得胃疼。
她狠狠翻了個白眼。
“柳小姐,你這?麼精益求精,自己上肯定能夠表現的更好吧?”
“如果我能上當然會自己上。”柳憶回答的不動聲色,“婧婧幫我,我很感激她,但同時我也是她的師姐,自然要教她一些?東西。”
“而且……”
柳憶看向了安畢方,“我也是爲了營造出最好的畫面不是嗎?”
這?話一下?扎進了安畢方的心裏。
哪個導演不希望自己的鏡頭能夠呈現出最美的感覺呢?
不過安畢方雖然有私心作祟,但就像是他先前說的那樣,也很看重演員的身體。
他特意詢問了白婧,“你怎麼樣?還能繼續堅持嗎?”
白婧在柳憶的注視下?攥了攥拳,但她還是咬脣,“我可以?的,大?家也累了一天了,早點拍完收工吧。”
安畢方自然樂意。
他重新坐到?了機位前。
一聲開拍,機器就再次運作了起來。
另一邊,柳憶背過身。
勾着脣略帶嘲諷地?微笑?了一下?。
她湊到?譚妙妙的面前,輕起薄脣——
“怎麼,看不過去了?”
“那……你下?去代?替她啊。”
作者有話要說:隨機抽取50個紅包,誒嘿嘿,測測你的歐氣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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