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孤都替他爲難(皇室祕密)
可是因他不答應此事,故意給他下馬威?
畢竟,上回魯熾來京,看上邵陽的事都和他脫不了關係。
你說,周璟憑什麼呢?
憑什麼,他有個關懷備至的母后,還有個處處維護他的阿姐?
而他呢?
皇后會心疼的問周璟有沒有用膳,還會特地去御膳房爲他下廚。
可他的母妃卻一心只知唸佛。對他說的最多的一句,卻是:“當初我進宮是你外祖她們逼的,我認命了,生下你是皇上臨幸,我不敢不從,孩子,做個平庸之輩吧,這皇宮能喫人,母妃保不住你。”
所以,他不甘啊。
那時,周承就想着,將邵陽驅的遠遠地纔好。
丹國就很好啊,只要遠嫁,這輩子再難踏歸國土。
何況當時周璟在邊境,和親的事,只要讓端漠皇點了頭,邦交不是小事,周璟便是後面回來了,也無力迴天。
可誰知道……一切進展都好好的。
偏偏除了顧太傅,楚王那些頑固老臣,後涌起一股勢力,將此事鬧的沸沸揚揚,民間憤憤難平。
緊接着,魯熾也不知怎麼了,忽而,落荒而逃。
“他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周璟憂心忡忡:“一國太子在京城消失,這事要是鬧大,只怕兩國交戰。如今我們兵弱,要是打起來,只怕……”
說着他就要下榻,將喜公公嚇得夠嗆。
周承連忙制止:“皇兄,魯熾應該只是走失了,他本就是貪圖享樂之徒。您先別急。”
慕衍不緊不慢道:“你我都是要死的人,這些事自有人管,何須去摻和?”
周璟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可是……”
“別攔孤。”
“魯熾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走丟了,孤如何放心的下啊?”
慕衍:……
周璟惺惺作態:“孤雖與他不合,可也是萬分見不得他受罪了。”
“雖然他模樣粗獷,爲人粗俗,嗓音嘶啞,作風不行,男女通喫和使臣不清不白,還不愛乾淨。可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
慕衍低低道:“殿下可別去添亂了。”
“你如今是太子不錯,等殿下哪日閉了眼就不是了。這些事,還是交給二皇子的好。”
說着,他看向周承:“何況還有三皇子輔佐。”
喜公公忙附和:“是啊!熹家老太爺就等着殿下你去後,擁二皇子爲儲呢,這心思誰看不出來!”
說着,他很煩。
因爲他真的討厭周煜。比周承還討厭。
喜公公忍不住嘀嘀咕咕:“三皇子你也不爭氣。被我們殿下比下去,這是應該的,可二皇子也壓你一頭,你實在……”
不堪重用了些。
周承離開澄園馬車後,臉就黑了下來。
不過,此趟過來也驗證了,那毒,大羅神仙來了,也解不了。
蒙時的確有兩把刷子,給慕衍續了幾日的命。可這又如何……,該死的早晚都要死的。
他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許。
只是可惜了,還以爲這次能瞧見嫂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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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他一走,慕衍就看向周璟。
“魯熾失蹤是你所爲?”
周璟掀開眼皮。
他幽幽的起身,茶裏茶氣:“哥哥怎麼這麼說我?”
不放心柳鶯鶯,慕梓寒讓寂七親自送她回去,等把人送到門外,親眼看她上了馬車後,她這才走回去。
小姑娘愁着一張臉,走得也慢吞吞的。
故,等她後來在書房瞧見周璟後,慕梓寒看了眼外頭無人,這才關上房門,想了想,她又不放心的上了鎖。
做好這些,小姑娘才走近書案上的周璟。
她靠近,在靠近,最後捂着脣低着嗓音問。
“黑衣人背後的是不是周承?”
周璟看着她一連串的動作,也沒回是不是,反倒擱下筆好整以暇的問。
“做賊呢?”
周璟:“自家府上,還鎖門。”
他桃花眼欲言又止地看向慕梓寒。
“你該不會是想對我做些見不得人是吧?”
說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來吧。”
慕梓寒瞪他:“和你說正經事呢。”
“這怎麼就不正經了?”
周璟擡手把人拉過來。
慕梓寒不察,跌在他懷裏。
周璟回答她前面問的:“是,也不是。”
“他是父皇暗中培養的。”
這麼一句話,讓慕梓寒渾身一寒。
她的脣動了動,說的很是艱難:“暗中培養?”
周璟好笑:“這有什麼可喫驚的?”
“他雖正宮嫡出,卻是次子,當初若非先太子亡故,繼承皇位的也不會是他。”
慕梓寒一下子嚴肅起來。
“先太子的死,可是和他有關?”
周璟的視線朝書房內的那盞屏風落去,眸色淡漠而冰冷。
“先太子本有沉痾,倒不是他所爲。不過當初的七皇子死得卻是蹊蹺。”
慕梓寒也不知怎麼繞到這個上頭了。
可週璟很快解了他的困惑。
“這是宮中密事,僅有每任先帝和剛登基的新帝知曉,曾曾曾祖父繼位時,對優柔無能卻素有賢能的太子早有不滿,偏嫡爲正統,帝王勢弱,太子祖父尊權勢重不好廢儲。後敵軍來犯,太子本該領軍護城,卻貪身怕死做了逃兵。害了半城百姓被屠殺。”
“好在這位曾曾曾祖父殺伐果決,用了二十多年,收回了合世家勢力,穩坐江山後便是廢儲再立,半城的百姓成了他的噩夢,故他臨終後,對着新帝留下遺詔。”
這也有了歷來皇室帝王,立了正宮儲,仍會暗中培養一名皇子的事。這天下就是塊肥肉,明爭暗鬥也好,陰謀詭計也罷,只要憑着手段贏了,便是誰的。
只有這樣的帝王才能坐穩江山。
周璟:“當初那位七皇子就是先帝選中的。”
周璟說到這裏,黑眸沉沉似暗波涌動,嘴裏勾起嘲諷的笑來。
“只可惜先帝看上了他,他卻無心皇位,最後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慕梓寒渾身一寒。
她聽到自己問。
“歷來駕崩的先帝和新帝的祕密,夫君怎會知曉?”
周璟垂下眼睛,冰涼的手指摸索着小姑娘柔軟的脣瓣。
他沒有回答慕梓寒的疑惑。
只是說起這件事時,好似又犯病了。
“當初父皇舉棋不定,我看着都替他這種僞君子爲難。”
瘋批眼底驟起猩紅,他努力回憶他那遍地瘡痍的過往,收集着連他都快忘了的答案,他忽而彎脣一笑,聽到自己冰冷的嗓音溢出來。
“那周承……,是孤幫他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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