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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作者:茉上霜
“怪你什么?”

  “你问過我,为什么要這么做。”

  颜若璃认真想了想:

  “殿下,妾身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卖那個破绽给太子,可归根结底,把妾身扯进来的,是太子。”

  她心裡有些话,趁着时机,总算问出了口:

  “殿下就是为這些不与褚家结亲吧?”

  简泽放开了她的手,良久才道:

  “太师对我有恩。”

  颜若璃心头发冷。

  恩情并在,所以不愿叫褚蕴竹涉险,才不肯娶褚蕴竹。她故作轻松道:

  “說的什么晦气话呢,好像殿下不会赢似的。殿下是個心软的人,等旗开得胜时,看在妾身也算有些功劳的份儿上,赏妾身一個好去处,妾身不会有怨。”

  颜若璃把话挑明,心裡轻松,却又闷着有些难受,深吸了一口气,朝简泽笑道:

  “谢殿下,从小到大,沒人這么护過我。”

  他败了,她陪他死,他若赢了,却可以娶褚蕴竹为后。简泽听出了她话裡的意思,也听出了丝丝缕缕的难過,可有些事,给不了承诺。

  因为他根本不可能赢,而她最好的结果,是不用陪他死。

  “颜氏。”

  “嗯?”

  简泽看她清澈的眼瞳:

  “昨日黄夫人与通政司胡夫人借說颜家五姑娘亲事,去了颜家。”

  颜若璃有些云裡雾裡,简泽点拨:

  “胡家女儿如今在东宫为嫔。”

  颜若璃恍然大悟:

  “殿下是說,颜若琼的事,是东宫挑拨?”

  颜若琼若走這么不干净的路子进了六王府,简泽脸面又要丢尽了。颜若璃气极反笑:

  “呵,真好。”

  她倏的抽回手,往外稍间去了。

  這日的话,往后二人再沒提過,直到腊月十五分署开衙,简泽早早就出了门。而顾玥也一早便着素衣往宫中佛殿,为元后诵经。

  简泽见分署旁的竹林边上设了粥棚,這时候已熬好稠粥,棚裡還有包子大饼,叫善眉去问,竟說是六王妃以元后之名设的粥棚。

  兴帝放在心上的竹林,早将它看做属于元后的东西。当初简泽料定這是一场圈套,太子定会将分署定在望松坡,也一定会提前发放军饷使得户部空虚,拿不出银子来迁村,逼着他伐林,逼着他犯错儿。

  可這個错儿,他必须要犯。

  因为這個错儿他若不犯,或许很多人就都不能活着了。但他救了所有人,搭进了自己,却沒想也搭进了颜若璃。

  還沒踏进分署,就见一众僧侣行来,一排坐在竹林边上,诵起经来。又有小沙弥置了几十個香炉,成百上千支香焚了起来。简泽看见青穗青禾缓缓而来,捧着厚厚一摞的纸,送到僧侣面前。

  “大师,這是我們娘娘亲自抄的观音心经。”

  僧人接過:

  “是血经?”

  为显诚心,有人以血入墨抄经。僧人点头:

  “娘娘赤诚之心,定能为元后娘娘祈来深厚福泽。”

  简泽手攥的越发紧,他进了分署。

  分署开衙是朝中大事,分署外的事很快传进宫裡。皇后得知恨不得抚掌相庆,顾玥在佛殿捏断了一把香。她对元后的心思在颜若璃那裡比起来,成了天渊之别。但她仍旧耐着性子,跪了一個时辰,诵完经,才回到东宫。

  分署开衙后,有條不紊,颜若璃還以六王府之名,给分署捐了三千两银子。都知道六王妃先给南边捐了全部嫁妆,怕是沒多少身家了,這么下来倒在百姓中立起了不小的声望。

  简泽夜深才回,颜若璃已睡下了,只是還沒睡着。她听着声响,简泽却沒去东厢书房,而是进了正房,她坐起来,果然简泽进了寝屋。

  “殿下?”

  屋裡只角落点了一盏灯,昏暗着瞧不清面目。简泽柔声道:

  “抄了那么多经,還好么?”

  颜若璃坐在床上,屈膝抱着,朝他笑:

  “妾身沒事。”

  简泽笑了笑,退了大氅走到床边,掀被子躺了进去。

  “殿下?”

  颜若璃受惊不小,简泽闭着眼:

  “累了,想歇歇。”

  原来不是要圆房,颜若璃讪讪的,小心翼翼躺在裡面。他的手置在身侧,隔着寝衣也觉冰凉,颜若璃握住他手。

  這么多年,每夜每夜,都是他独自于凉浸浸的床上,从来也暖不热自己,可今夜因为颜若璃,他的手暖了。

  “大婚前,我就住在這個院子。這裡原叫曦和居,我自己题的匾。”

  “那文澜……”

  “是宫裡为我大婚,赐的匾额,太子选的。”

  “呵。难怪,瞧着是個好名字,却一点也看不出对這场婚事的祝福。”

  颜若璃侧着身,许是夜深疲乏,也许是近来抄经劳碌,竟慢慢睡着了,头一点一点滑過来,落在了他肩头。他摩挲她的手,左手上,多了许多细小的伤痕。

  “真是实心,竟真就割了手滴血。”

  简泽笑话了她一句,侧過脸,抵在她头顶,也睡着了。

  颜若璃醒来时,已不见简泽踪影,为分署的事忙了這些日子,难得消闲,就想起门头匾额,跑出去看了,想這是太子择的,越发觉着不顺眼,便叫院子裡的管事耿妈妈還把匾额换回去。

  才换了匾,颜若璃立在院门外看曦和居那三個字,想是简泽亲题,总觉着格外好看。那头玉青匆匆而来,青穗扯了扯颜若璃衣角,颜若璃回头的功夫,玉青已跑到近前,神情可见的慌张。

  “娘娘,娘娘交代奴婢盯着东宫那两個女人,那两個女人从进了落英居就总寻契机与杜氏亲近,杜氏本不大理会,這几日不知怎的,忽就与她们走的近了。”

  自然是为一直沒得册封生了怨气。

  “今日一早王府的一位妈妈来寻杜氏,杜氏大哭一场后,就去找了那两個女人,奴婢听见她们說……”

  玉青越发惊恐,凑到颜若璃耳边颤声道:

  “說殿下当年并未宠幸,她至今,至今還是完璧……”

  颜若璃愣住了,忽然想起那夜简泽說起,封后那年他病了一冬,之后便落下寒症,时不时发作,好坏不定。又想他那日发作时浑身冰凉,连胸口都凉的不像活人,這样严重,恐怕那时于床笫之间是无可奈何的吧。

  皇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搪塞,而杜氏一直留在王府的原因恐怕也是如此。

  “耿妈妈,速带几個可靠之人随我来!”

  颜若璃忙唤耿妈妈带着人往落英居去,院子裡就见杜氏与东宫那两個女人正出门,即刻掩门叫耿妈妈把东宫那两個女人弄了起来,又叫任妈妈与青穗青禾,带着黛青玉青,把拼命挣扎的杜氏捆绑起来,搓弄上马车。

  “务必把人看好,决不许她们与任何人传递消息。”

  耿妈妈觉事态严重,连连应声,亲自在落英居看守二人。颜若璃便带着人匆忙进宫。

  皇后近来恣意,后妃請安散了,正与荣妃在寝殿品茶听曲儿,听传报的功夫颜若璃已匆匆进来,皇后瞧她神情觉出不妥,荣妃便带着众人退去,颜若璃就先跪下了。

  “母后,杜氏她……”

  皇后眉心一蹙,颜若璃将事說了,毫无添减,皇后豁然而起怒骂:

  “贱人!”

  “母后,杜氏的事可先放着,可府上那两個东宫来的女人要如何处置,還求母后拿個主意。她们到底是东宫来的,处置不慎又引人口舌。”

  皇后急道:

  “你真是昏了头!明知是东宫的人,为什么還要把她们放一处?”

  “母后,儿臣原想着王府那么大,保不齐還会有东宫眼线,要把人散开,她们寻了什么偏僻处碰头,越发难以发觉防备。落英居還有两個儿臣的陪嫁,儿臣命她们一直盯着,此事也是她们发觉,及时上禀。”

  皇后脸色這才缓和:

  “你安置的也不错,不過這两個东宫的女人是留不得了。”

  “总得有個由头。”

  皇后看着她:

  “你心裡怕已有成算了,无非是怕本宫怪罪。事急从权,你且去吧。不過這终究是個大患,你与阿泽成亲已三個多月,至今還未圆房,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尽快圆房,這房圆了,杜氏那事就算闹出来也不算什么了。”

  颜若璃心裡发苦,成了亲,她自也沒不愿意圆房,却是简泽不能圆房,却又不能同皇后這么說。

  “儿臣明白。”

  “杜氏你就留下吧,本宫处置。”

  “是。”

  颜若璃出宫,想着杜氏怕难活了。皇后等颜若璃走后,满腹怒火,命樊姑姑把杜氏扭进来,杜氏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這会儿做什么姿态?你說那些张狂话的时候,就沒想過如今?”

  杜氏顿时大哭:

  “奴婢一时鬼迷心窍!還求娘娘怜惜,念在奴婢這么多年服侍在殿下身边,尽心尽力……”

  “尽心尽力?你就是這么尽心尽力的?杜氏,当初本宫选的,可不是你。南烟行事稳重得体大方,若不是她死了,又刚巧褚四丫头在這儿,荐了你,本宫会选你?南烟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本宫不知晓?”

  杜氏大惊,却哭的越甚:

  “娘娘,奴婢十七岁伺候殿下那一夜,如今奴婢二十五了,整整八年,奴婢沒名沒分的跟了殿下八年。原以为王妃入府,奴婢总算看见前景,谁知……”

  她四下求告,可皇后与六殿下,都拒了她索要名分的請求。

  “奴婢真是一时鬼迷心窍!东宫那两個女人同奴婢說,会给奴婢择一门富贵的亲事,是個俊俏的郎君,奴婢嫁過去就是正妻……”

  皇后拍案:

  “当初本宫与六殿下难道沒许你么?是你不肯走,是你坚持要留在王府,這么些年,本宫可亏待你?你父亲官运亨通,你兄弟姐妹都得好处,连你,本宫和六殿下也赏了你无数金银,甚至给你置地买屋,可你呢?這么些年你的怨怼之言,你见不得光的手段,以为本宫和六殿下不知道么?为什么不给你名分?是因着你不配!”

  杜氏轰然倒下,她以为她做的事,瞒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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