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山雨其三

作者:薇我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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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到自己嘴上沒帶把,梨越話到一半閉了嘴,卻用眼神拼命暗示臨畫。

  臨畫看向少年,心生疑惑。銀髮紫眸,原著有人長這樣嗎?

  圍觀羣衆有人認出了少年:“又是這小子!這是個慣偷,不知什麼時候來的,跟蒼蠅似的賴在仙都,趕都趕不走。”

  “上個月他偷錢袋子才被打過一次,半死不活的,今個兒又冒出來了。”

  銀髮少年臉上有淤青,眼角還有一塊疤,露出的胳膊上也是新傷疊舊傷。

  “惹怒了高人,被打死也是自找的。小小年紀,幹什麼不好,要當扒手!”

  少年那雙手,手指細長優美,這一坐正,手又無法用力,袖子裏掉出一把小刀來。就是這把小刀,割開了婦人的背囊。這種慣偷扒手一般有同夥協作,但有臨畫幾人站在這裏,同夥估計早已望風而逃了。

  他聽天由命一般,乾脆坐正,低着頭一聲不吭。也不賣慘求饒,任由唾沫星子落到身上。

  臨畫問系統:“那邊作者大大的系統已經對比出身份了,你呢?”

  系統道:“小同志,他是作者,信息庫肯定比我信息庫大。我對比呢,耐心點。”

  幾秒之後,它道:“滴……滴……重合率70%,基本篤定。”

  【隱藏劇情人物,姓名:未知;身份:醬油炮灰,於原著第108章出場,在試仙大會初期行竊被蘭淵玉發現,炸斷一條手臂,失血過多而死。】

  臨畫的反應和梨越一模一樣:“咦!?”

  那是蘭淵玉初登場的時候,臨畫還記得當時秋恆與蘭淵玉的對話:

  “閣下何故傷人?”

  “偷竊之罪。取他一手,不過替天行道。”

  的世界不可能面面俱到,當它變成一個真實的世界,那些邊邊角角會自動補全。這在臨畫遇到梵央時就領悟到了,此時卻還是有些驚訝。

  圍觀者見遲遲沒有動靜,有的開始抱怨他們擋了路,有的繼續去追着千花遊離開了。那婦人也拿回了靈珮

  珮,啐了一句:“要不是今個千花遊,肯定要你好看!”扭着腰離開了。

  人羣一散,少年反倒惶恐起來,臨畫把釘住他袍角的銀刀收了,道,“去旁邊說話吧。”

  這孩子一看就是出身底層,無依無靠的那種。臨畫感覺有些棘手,想了想,他把卸下的關節掰正,拉着少年站起來,“你叫什麼?”

  少年囁嚅着道:“黛瓦。”

  蘭淵玉道:“黛瓦,炸靈符是你自己做的嗎?”

  他和臨畫一起帶着黛瓦走進了茶樓。蘭淵玉聲音溫和,喚作黛瓦的少年卻還是以爲他在職責,又緊張起來,結巴了半天,只道:“是……是他們逼我做的。”

  黛瓦答得含糊,臨畫和蘭淵玉卻都一下子聽懂了。盜竊團伙裏常有這種流浪的少年,從小收容,長大便被吸納爲團伙的一份子。仙都這樣的地方富麗繁華,窮人卻也多。

  不過小小年紀,在條件這麼差的情況下,就能學會制炸靈符,天賦也不容小覷。

  “他們說,不偷……”黛瓦像是在辯解什麼,但也知道自己做的不是光彩的事,視線躲閃,“不偷,就把我賣到窯子裏。”

  少年言語稱不上文雅,有市井腔調,可見生活環境。

  蘭淵玉摸了摸黛瓦的頭髮,沒說話。

  黛瓦仰頭偷偷看着牽着自己的人,這兩個請自己進茶樓的人都是一身白衣,帶笑的那個稍高半頭,沒表情的那個矮一些。口音皆說不出的文雅,周身有層氣勢,好像是話本里救人苦難的神仙一樣。

  但看到牽着自己的人,手上戴着雪白的手套,黛瓦的臉猛然漲紅了,忽然覺得自己的手很髒,手瑟縮了一下。

  銀冠藍鑽的人察覺到他的動作,低頭看了一眼。若是說旁邊的男子氣質溫和,那這個人就是冷冽,像初冬下的第一場雪。他思考了片刻,放開了黛瓦的手。

  黛瓦頭腦一片空白,但緊接着他就發覺,男子將手套脫下了,重新牽住了他。

  不知是怎麼想的,黛瓦熱血上頭,衝口而出:“我……我是想攢錢,參加試仙大會!

  ”

  試仙大會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參加,“入場費”不高不低,若自己沒錢,只能投作家族門客。

  這時他們已經回到了二樓,在座位上還有個比黛瓦大一些的少年在等待,正好聽到他這句話。少年一愣,接着哈哈笑起來:“哇,這個小朋友很有志氣啊。”

  仙都,成衣店。

  “公子,這是您兒子嗎?生得真可愛,就是長得不太像……誒?看錯了……還有一位公子嗎,哈哈哈,不好意思啊,那這個小公子是?……”

  黛瓦營養不良,個子矮,比實際年齡看起來要小,臉上的髒灰洗乾淨了之後,還有點嬰兒肥,更顯小。

  他對成衣店很好奇,東望西望,擡起手任店家在他身上比劃。

  既然遇上了,三人也沒人想丟下黛瓦不管,於是隊伍裏平白添了一員。

  梨越找臨畫說過:“我係統把他列爲了關鍵劇情人物,我也納悶呢,我寫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小炮灰、背景板,名字都沒有的那種,世界觀自動補全了。還是帶上他好,不知道後續劇情會發展成什麼樣。”

  梨越的系統,經歷過劇情,關於原著的相應記憶就會解鎖。他很確定自己沒有寫過黛瓦,但,“這個銀髮紫眸,我隱約記得我在哪裏設置過。”

  黛瓦的母親是歌妓,父親是一位外來客,一夜**後懷了他,生產之後落下了病,把他送給了扒手團伙,自己沒過幾年就死了。對於他的父親,母親諱莫如深,但母親是仙都本地人的黑髮黑眸,想來這外表是遺傳自父親。

  黛瓦不僅白髮,皮膚也是蒼白,對陽光有些敏感,那黑袍子也是因此而來。這有點像白化病而又不全像。

  蘭淵玉微挑眉,微笑道:“是我二人共同撫養的孩子。”

  臨畫看他睜着眼說瞎話,無力吐槽。店家臉色古怪,一擺手:“哈哈哈,沒關係,我仙都風氣開放,不用說,我懂的,哈哈哈……”

  臨畫:“……”你懂什麼了!

  梨越雖然這具身體只有十七歲,但氣質看着不像小孩子

  子,沒人把他認錯,噴笑出來:“哈哈哈老闆您真是一雙慧眼。”

  蘭淵玉笑意一直溫文爾雅,臨畫卻覺得他眼神裏愉悅成分更多了一點:“不可亂說。”

  店家:“不胡說,不胡說,哈哈哈,我們還是來給小公子看衣服吧……”

  黛瓦大約從未有人帶他買過新衣,一件一件地比劃過去,看臨畫的眼神充滿了崇拜。臨畫輕咳一聲,頓時有種爲人父的驕傲感。不過說起來,目前有能力結賬的只有蘭淵玉,而他的錢是齊良的……

  蘭淵玉輕笑,臨畫感覺心裏像揣了只絨毛小獸,伸手在袖子下悄悄捏了下對方的手指。他出於某種私心,給蘭淵玉也挑了件黑衣。

  這個世界蘭淵玉從未穿過深色,接過衣服也不反對,拿去穿上。玄衣暗紋,腰懸銀劍,俊美斯文,含笑望過來,當真移不開眼。

  梨越嘖嘖兩聲:“秀分快啊。”

  臨畫給了他一個呵呵的眼神,最後給黛瓦挑了一件黑色繡花的帶帽披風,蘭淵玉結了賬。臨走時,臨畫習慣性地低頭看了一眼,一看就發現黛瓦手中捏着一個小香囊,不知什麼時候順出來的,可憐的店家根本沒發現。

  他內心哭笑不得,語氣卻嚴肅起來:“交給我,放回去。”

  黛瓦準備把香囊往袖子裏塞的手瞬間停住了,期期艾艾地擡頭看一眼臨畫,臉有些紅,慢慢把香囊交給了臨畫。

  對於他來說,偷竊恐怕已成了習慣。臨畫不是心理醫生,只能儘量溫和地用言語和行動干預,蹲下來道:“你已經和他們沒有關係了,我和蘭君會教你新的、正確的東西,你也不需要擔心喫穿用度;除此之外,你想要的東西要公平追求得到。以前學到的,能忘則忘,不可再犯。”

  在原著的劇情裏,試仙大會比現在推遲了十年,那時的黛瓦已徹底無法回頭,哪怕參加了試仙大會也是偷竊成癖被發現,葬送了性命。臨畫可不希望這再發生。

  黛瓦點點頭,又垂下腦袋。臨畫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站起來,道:“我要你親手把香囊交還。”

  不管如何暗潮洶涌,十幾天還是飛逝而去,轉眼,試仙大會只剩三天。

  各個世家已全集中到了仙都,臨畫走在街上,都能看到客棧窗口垂下的各色家紋幡旗。

  仙鶴家紋也已出現在仙都,然而往日一金一紫的雙鶴只剩其一。

  秋成絢也隨秋明源來到了仙都,他和梨越本就約定在仙都碰面,到達的第一天,梨越就飛奔而去了。

  臨畫前世在《千煉》裏最喜歡男主,也跟着去圍觀了一下。不愧是男主,秋成絢的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看,此時還只有十六歲,黑髮黑眸,面容沉靜。

  但這只是表面,秋恆是個喜聞樂見的天然黑,且情商十分棒槌。臨畫摸摸下巴,樂得爲梨越點一根蠟。

  “你很關注那個孩子?”蘭淵玉道。

  “沒有,別喫飛醋。”臨畫笑了笑,“梨越盯緊了他呢。”

  他現在多少也明白了當初青菜燉靈芝的思路。原著的結局,估計就是秋恆終於發現了真相,經歷了一次“大義滅親”的成長,終結延綿百年的罪惡。

  但在這個世界,梨越表示不會摻和太多,等蘭淵玉這邊報仇之後,再告訴秋恆真相。

  倒數三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在這一天長老會會在仙都的白玉龍門公佈試仙大會的試煉流程。天還未破曉,白玉龍門下已經聚滿了人,古老的大門聖潔莊嚴。

  臨畫微微站正了些,總算有了參與原著劇情的實感。

  但直到黎明晨光灑下,長老會的人都沒有出現。議論漸起,看臺高處的秋明源等人神色稍異,有沒有互相傳音不得而知,不過面上沒表現出過多的情緒。

  臨畫看了眼蘭淵玉,後者感覺到視線,微微笑了下,黑眸在暗淡的光線裏沉沉如水。

  “試煉會照常進行,放心。”他低聲道。

  話音剛落,忽然有人高聲道:“你們看,門上有字!”

  白玉上浮出金色大字,沒有長老會,試煉內容還是如往常一般公佈了。

  和原著一樣,門上的幾個字,是“梅山遺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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