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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渡魂其一

作者:薇我无酒
临画闻言一顿,心中竟闪過一丝紧张。

  兰渊玉只是简略描述了一下经過,姚冠华并不知道蛇嫁一事。那……兰渊玉会怎么說?

  临画自己脑海中也浮现出了這個問題。他会怎样說明自己和兰渊玉之间的关系?

  他……希望是什么样的关系?

  只匆匆一掠,他便有些失笑。任兰渊玉怎么說,自己为何会紧张?

  兰渊玉开口道,“是……”

  尾音拖延了一会儿,旋即肯定,“道侣。”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临画刹那间却心漏了一拍,正撞上那笑意粼粼的眼睛。

  “哈?”姚冠华手一抖,扇子差点都甩飞了,尤为震惊,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梭来梭去,“渊玉你你你……”

  “你——行吧……那祝福你。”姚冠华“你”了半天,挫败道,“以前我怎么沒发现你有這爱好?”

  兰渊玉面上有点烧:“以前的事渊也不记得了!”

  临画与他目光相接后就猛地错开了,却不知道兰渊玉也故意躲开似的,只留红红的耳尖。

  姚冠华原本跟在兰渊玉后面,现在快步走到临画旁边来道:“我操,我真沒想到……临小兄弟,我跟你說,之前他還是大人……呃這话怎么怪怪的,之前他還沒变小的时候,有女修送他自己绣的荷包他都一概不收的!”

  “笑都不变一下,像這样。”姚冠华调整着表情,目光一下子温柔沉静下来,嘴角的笑带着些歉意,“抱歉,非心悦之人,渊不能收。”

  他又一甩折扇,道:“啧啧啧!好像那些女修喜歡他他应该道歉似的,拒绝也是温温柔柔的,偏偏還一点余地都不留。哪晓得最后!……哎哎哎!”

  “小莲看到沒,這种男人不能要。”姚冠华牙疼似的道,“一辈子只认一個人,认了就死不悔改了。”

  小莲抬眼望着他,好奇似的问道:“那公子你呢?”

  “什么?”姚冠华扇子顿了一下。

  “公子也是只认一個人嗎?”小莲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姚冠华大笑道:“我?我当然是了,但是我這种就可以要,哈哈哈哈……”

  他慢悠悠地摇着折扇,說着“受不了你两人走在一起的样子”,和小莲一起走到前面去了。

  四人一猫很快就靠近了长玉村。然而在看到村庄大门后,最前方姚冠华的脚步却停住了。

  “這就是你說的闹瘟疫的村子?”姚冠华目光微凝,折扇指向前方,“那是什么……?”

  之间村庄门口的木栏前,有十几個枯瘦的人形在游荡徘徊。

  “這就是感染的腐魔之后的人。”兰渊玉低声道。

  白日高悬,把大地照得清清楚楚。待走进了,就能看到這些腐魔衣衫褴褛,破碎的衣服上沾着腐黑血水,佝偻着身子缓慢地移动着,却像被什么挡住了似的进不去村庄,便都伸长了脖子往裡看。

  阳光下不见人影,只有腐魔的身影,寂静得可怕。

  “奇怪。”兰渊玉皱眉,“按理腐魔会寻找阴凉的地方,比如山林深处,为何会聚集在村庄门口?”

  “有什么好想的!”姚冠华打個响指嗤笑起来,“全烧了不就完了!”

  姚冠华的灵火是青绿色,绿油油的鬼火烧着血红色的腐魔,临画别开眼对系统道:“……我感觉眼睛有点辣。”

  “渊玉你就别动手了。你看……這些年我也是有进步的,”姚冠华眼中有几分怅惘,青绿火焰吞沒了腐魔,怪物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吼后化为焦骨,“行了,走吧!”

  云寡妇家中。

  四人将草药分成小袋后,兰渊玉道:“已患病的人需要服用煎好的药汁,一袋草药可以反复煎煮三次,全部服用后方可痊愈。”

  “奶奶你听!這小神医能治,你不要老想着死啊死的。”丁儿附和道。

  云寡妇静了片刻,道:“那些怪物又要怎么办?”

  “已完全感染的人……”兰渊玉目光投向屋外,眼睫垂下,“需要燃烧软银草来驱赶。软银草的气味会让它们丧失行动能力,血也不再能感染活人。最后……可以用火烧去。”

  “也就是,救不回来了?”云寡妇定定地注视着兰渊玉,然后长叹了口气,“也好……能救多少是多少。”

  临画蒙着面纱,看着云寡妇。

  他是唯一一個知道這句话的含义的。

  她曾经看到了全村覆灭,现在這样已经很好了。云寡妇也似有所觉,回望了一眼,眼中仿佛有笑意。

  “我就算了。”她站起来,慢慢走回自己的屋裡,“就算救了人,害人的事实也不会改变。我甘受神罚。明日……便撒了我的骨灰罢。不用替我哭。”

  云寡妇话音刚落,竟是已在榻上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奶奶!”丁儿呆住了,冲进屋裡探了探老人的鼻息,已然仙逝。

  泪水滑落,丁儿抽噎了一下,跪下磕了三個响头:“奶奶……走好。”

  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了地上积成小小的湿痕。

  其余几人被這变故惊住了,一时屋裡静悄悄的。

  “這位老太太倒是传奇,啧……”半晌,姚冠华开口。

  确实如此。云寡妇活了百来岁,现在也算是寿终正寝。

  她活时神秘,走得也悄无声息。她窥测過天机,若不是她,全村人早已绝户,但也是因她,原主痛苦了一生而死。

  用一條命换千條命,不管孰对孰错,她也早就做好了领受结果的准备。

  临画上前拍拍丁儿的肩膀,算作安慰。

  “明日给婆婆火化罢,我想,她也会高兴待在蛇神山裡。”兰渊玉上前轻声道。

  “奶奶要走也不是突然了,我早就准备好了……”丁儿站起身,抹掉眼泪,冲二人笑了笑,“我們先做要紧事吧,我先去给村人分药了。”

  “等等,阿朔呢?”临画忽然道。

  从他们回来开始,時間不短了,阿朔却還是沒有出来。按理說她早该咋咋呼呼地跳出来,喊“你们怎么才回来”了。

  “阿朔姑娘她……应该一直在陪翠儿玩。”丁儿脸上還挂着泪,闻言却定在了门口,欲言又止、忸忸怩怩的样子,“那個……等阿朔姑娘回来,能不能告诉她,我给她采了点花?拜拜拜摆脱了!”

  他红着脸跑走了,姚冠华第一個“哈哈”出声:“哎哟,這小子喜歡那個什么,阿朔姑娘?”

  临画一时无言,毕竟原著裡,敢接近护法岚朔的男人都被她杀了個干净,所有有贼心沒贼胆的男人对她都是闻风丧胆。

  這丁儿倒真是個天真单纯,感情浓烈又纯粹的孩子。

  “待把软银草烧起来,我們就去找她。”兰渊玉点燃了软银草,浅淡的香味蔓延开来。

  软银草很耐烧,他们沿着村庄外围一路将草分散着插起来。腐魔闻到气味,肢体渐渐僵硬起来。

  天色将晚,村庄裡走动的人更少了。

  “有了瘟疫之后,村人都不敢出门了。”丁儿分完草药,也来帮忙,但他一手握着一束浅粉色小花,心神不定的样子。

  临画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原著裡阿朔最讨厌粉红色,這小丫头喜歡的是大红色和黑色,原著中兰渊玉灵火的颜色。

  此时,前方却忽然传来人声。

  “翠儿,你别靠近它了!臭死了……”

  這声音是……阿朔?

  临画一抬头,看见了凶险万分的一幕。

  阿朔拉着翠儿,而小姑娘正趴在栏杆上,仰头与一只腐魔对视,眼看它脸上的腐血就要滴落!

  就在這千钧一发之际,翠儿被阿朔拉了回来:“小心它咬你!”

  兰渊玉也看见了這一幕,一惊:“阿朔!翠儿!”

  他御剑飞速而上,见二人都沒事,才斥责道,“你们還惜不惜命?!”

  临画从未见過他這么严厉的表情,翠儿也被他吓到了,结巴着解释道:“神医哥、哥哥!你别生气,他不会害我的……”

  小姑娘的表情有一丝难過:“他……他是我爹爹啊。”

  丁儿一看到阿朔脸就红成了猴屁股,粉色小花被藏到了身后,顶着大红脸点点头道:“是是是的,我們村人都知道,翠儿的爹去求蛇神不得,回来就成了這個样子了。”

  兰渊玉愣住了,接着低头对翠儿道:“你一直這样看着他?”

  “嗯!”翠儿点点头,“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這個腐魔身着還算完好的衣服,双眼空洞洞的,一直在试图跳過栏杆,在木头上留下了一滩滩腐肉。

  “……他已经不是你爹爹了。”兰渊玉收回视线,道。

  但他也沒有烧了它,只是将软银草插下点燃,道:“它明天就会消失了,你就远远地看一眼也无妨。”

  几人已经背過身正准备离开时,异变陡生。

  软银草的气味弥漫开时,這只腐魔竟沒有变得僵硬迟缓,反而被激怒了一声,拼命地甩着头长啸一声,血红的身体不断颤抖着,竟是一跳直接越過了栏杆!

  “吼——!!”

  它伸出手,尖锐的指甲直向翠儿,“小心!”阿朔一把将翠儿拽了過来,转身把小姑娘护进了怀裡,自己的背却暴露在了腐魔的手掌下!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出现。

  阿朔回头望去,只见一只血红色的手掌,穿過了丁儿的胸口,鲜血慢慢扩散开来,像一朵大红的花。

  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来。

  這個冒着傻气的少年像是還沒反应過来,冲阿朔勉力扯出一個笑来:“阿朔,姑娘……我……”

  他话沒說完,举着的手就慢慢松开了。

  那束粉红的小花,“啪”地一声落到了血泊中。還在为找不到小說的最新章節苦恼?安利一個公众号:r/d/w/w444或搜索热/度/網/文《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裡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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