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
她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顫抖，眼神遊離不定，不敢與審訊員對視。
張隊目光銳利，緊緊盯着她，聲音低沉而有力：“說吧，把你做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蔡琴愣住了，心裏的不安被無限放大。
她咬了咬嘴脣，結結巴巴地開口：“我......我......我什麼都沒做啊！”
“警察同志，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審訊員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別再心存僥倖！我們若是沒掌握足夠證據，會來審訊你嗎？”
這一聲巨響讓蔡琴渾身一震，她的額頭冒出了冷汗，心理防線幾近崩潰。
“我......我......我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
張隊冷哼一聲，開口道：“今日凌晨一點，你在幹什麼？”
蔡琴擡頭瞟了一眼，又快速低下：“睡...睡覺啊！”
張隊站起身來，拿着幾張照片走到蔡琴面前，俯視着她，語氣愈發嚴厲：“睡覺？那監控拍到了你，你作何解釋？”
蔡琴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那...那不是我！那是我兒媳婦陳涵！”
張隊冷笑一聲：“你真當我們警察是喫乾飯的嗎？死者陳涵在那個時間已經被害了！”
蔡琴的雙手緊緊抓住椅子的邊緣，指關節因爲用力而泛白，她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和掙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張隊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如炬：“蔡琴，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承認，對你還有利。”
蔡琴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另外一名審訊員再次猛拍桌子：“給你機會了，還在說謊！我們已經在車子後備箱檢測到了死者陳涵的毛髮！”
“而且我們還調查出了其他事情，你兒子張亮有嚴重的精神疾病，還有你老公也並不是單純的跟人跑了吧？”
“話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白了，現在老實交代，是你唯一的選擇！”
蔡琴只覺得整個審訊室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每一口呼吸都變得如此艱難。
張隊那凌厲的目光像一把把利劍，直直地刺向她的靈魂深處，讓她無處可逃。
那一聲聲嚴厲的質問在耳邊迴響，如同滾滾驚雷，震得她的腦袋嗡嗡作響。
她的心在狂跳，彷彿要從嗓子眼蹦出來。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地冒出來，順着臉頰滑落，癢癢的，可她卻不敢擡手去擦。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斷地折磨着她的神經。
蔡琴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聲音帶着絕望的哭腔：“我...我說，我全說。”
張隊眼神示意，另一位審訊員拿起紙巾與一瓶礦泉水遞給了蔡琴。
蔡琴目光呆滯的接了過來，緩緩開口。
張亮自從參加工作後，便發現公司裏面的人很亂。
很多明明都有男女朋友，卻還在互相聊騷。
每天工作，看着他們就像情侶一般。
這讓剛畢業的他，對這個社會產生了嚴重懷疑。
再加上公司那些老油條總是指揮他幹這幹那，也讓他的心理產生了微妙變化。
無處發泄的情緒，最終全都轉移到了女友身上。
後來與女友分了手，蔡琴明顯發現兒子精神狀態不太對勁。
隨後便私下找了心理醫生，初步判斷是偏執型精神障礙。
醫生給張亮開了一些藥，讓他定期服用。
然而張亮堅持說自己沒有病，也拒絕吃藥。
所幸的是，接下來的幾年，張亮並沒有表現出特別明顯的症狀。
只是偶爾會有些異常狂躁。
說到這裏，蔡琴停頓下來。原本無神的眼睛瞬間充滿了恨意！
“我丈夫出軌了，與同小區的一名寡婦...”
“有人拍到他和那個寡婦一起進入了酒店，發在了我們小區戶主羣裏...”
“就是因爲這件事，我和亮亮心理承受了巨大壓力。那段時間，我差點抑鬱。”
“一出門就感覺到處都有人在對我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那天晚上我丈夫醉醺醺和那個寡婦一起回來的，也正是因爲這件事刺激到了亮亮...”
“亮亮像瘋了一樣拿着菜刀，把他們兩個都殺了。隨後像沒事人似的就回屋了。”
“我當時嚇懵了，好久才緩過神。”
“屍體我處理的，折騰一夜，我開車將兩人埋在了梅花鄉的一個山坡上。”
“等我回家後，將屋子全都打掃了一遍。”
“亮亮起牀從臥室出來，就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還問我他爸呢...”
“我當時感覺有些不對勁，就諮詢了心理醫生。”
得到的反饋說，很有可能是在受到某種嚴重情況的刺激下，患上了精神分裂。”
“而且這種病根本治不好，只能用藥物儘量控制...”
“這件事我沒敢告訴任何人，我兒子還年輕，還沒有娶妻生子。”
“那一階段，我每天都在觀察他的情況。也發現只要沒人刺激他，就和正常人無異。”
“同時，對外我就說丈夫和寡婦一起跑了。那寡婦家裏也沒啥人，對於我的說辭，自然也沒人懷疑...”
“就在大約三個月前，我找到了對門鄰居王大姐。”
“她是附近有名的媒婆，很厲害。很多人都說她應該是會點什麼。只要她牽線保媒，成功率都很高。”
“我當時想着，亮亮是因爲感情受傷才變成這樣。如果給他介紹一個女朋友，成家結婚，也許病就好了。”
“我磨嘰了好幾天，王大姐都不肯幫忙。說我家亮亮煞氣太重，目前還不適合談戀愛。”
“我瞭解這個王大姐，很愛財。於是我就給她塞了5000塊錢，求她幫幫忙。並答應她若是成了，再給她拿五千。”
“這錢她收下了，第二天便給我拿來了陳涵的資料。”
“我看了看，很滿意。王大姐也說他們倆準能成...”
“亮亮和陳涵交往了，我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我能看出來，兒子笑容比以前多了，性格也開朗了不少。”
“從他們交往到結婚，兩人也有爭吵的時候，亮亮也能控制住情緒了。”
“我原本以爲老天爺開眼，未曾想昨天晚上，因爲陳涵接了一個電話，兩人便大吵了起來...”
電話是一個陌生號碼，因爲陳涵是做銷售的，順手便接了起來。
未曾想對方直接說了一聲“寶貝，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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