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芳芝低垂着頭,有一絲羞澀磕巴道:“問…起…我什麼?”
“…………”
原來……
芳芝也就是茉莉,有着這樣的心思。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這一世,柳眠眠不想再同沈祁有任何交集。
便道:“芳芝,前日母親說她身邊缺個得力得人。覺得你不錯……
一會我稟告了母親……你就先去母親院子裏吧!”
“小姐?”芳芝擡起頭臉上的羞澀褪的一乾二淨。
她以爲她是小姐的陪嫁丫頭。以後是給姑爺做通房的………
怎的就去了夫人院子裏。
“可是奴婢做錯了什麼?小姐同奴婢說……奴婢會改的。”
柳眠眠不欲多說:“下去吧!我今日有些乏了。”
芳芝走後,柳眠眠問海棠:“你知道,我爲什麼把芳芝送走嗎?”
海棠搖搖頭,“不知道!倒是奴婢也不喜歡芳芝姐姐。”
“哦?爲何啊!”
海棠又搖搖頭:“說不上來,就是感覺芳芝姐姐有些糊塗,分不清誰是主子。
我娘說嫁漢嫁漢,穿衣喫飯,嫁人不能只看臉。
我娘還說仗義每多屠豬狗,負心多爲讀書人。
戲詞裏那陳世美,不就是讀書人嗎?
奴婢瞧着沈狀元也一定是個好的。”
柳眠眠不覺失笑,“沈狀元………不是陳世美。”【他對趙綿綿可是念念不忘……刀鑿斧刻般放在心底幾十年。】
十日期限已到。
柳澤恩一早等在翰林院門口。“秦大人……”
秦樓一身嶄新的官服,腰間佩戴八寶香囊和一塊上好的和田碧玉。
配上他清俊的面孔雖不如沈祁讓人驚豔。
卻也是各有各的好。
柳澤恩心想這秦大人似乎也沒娶妻,和眠眠倒也相配。
就是秦家有些複雜……
“秦大人……你的棋盤!小妹特意囑咐我務必交到你的手裏。”柳澤恩親自把棋盤遞給秦樓。
秦樓本不期盼柳眠眠能修好,只是慣孩子罷了……
“秦大人……不打開看看?”
秦樓把手裏的古籍交給小廝,打開棋盤。
不知是錯覺還是怎地,秦樓覺得漢白玉的棋盤有些不同了。
棋子拿出,一時間竟然找不出哪顆是裂開的!
“這…………?”秦樓一時間詞窮了。
柳澤恩撞了下秦樓的肩膀,“神奇不神奇?我竟然不知我家五妹有這手藝。
我這五妹,是母親四十歲拼死生下來的。我爹說她是我們兄弟四人中最聰明的……
果真如此……”
柳澤恩傲嬌的表情,炫耀的樣子……好像柳眠眠修好的不是漢白玉棋盤,而是整個大聖的江山。
秦樓拱手道:“柳兄替我多謝柳小姐……”
柳澤恩急忙還禮,“秦大人客氣……客氣!不足掛齒不足掛齒。小女兒家瞎胡鬧……”
柳澤恩嘴上說着不足掛齒,嘴卻裂到了耳後跟。
驕傲自豪溢於言表。
比自己中探花那天還驕傲……
“秦某虛長柳兄幾歲,柳兄叫我秦兄便好……
同在翰林院無需客氣。”
秦樓知道——柳澤恩在翰林院只是暫時的。
柳澤恩知道——秦樓只是怕麻煩,要不然早一飛沖天了。
在聖人身邊行走,無需通報!這是什麼恩典………
說句不好聽的,後宮皇后想見皇上都得在門口等一會兒!
兩個人此刻心照不宣惺惺相惜了。
“秦兄……叫我一聲柳老弟便好。”
兩個人你好我好,一起進了翰林院。
沈祁看着相談甚歡的兩人,躊躇之後便迎了兩人走去。
拱手道:“秦兄…柳兄!”
秦樓站直身子,笑意收斂。“沈編修,找本官……有事?
可是……來還本官棋子的?金惠福的掌櫃的說沈修編一直未去送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