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作者:佚名
皇帝斜坐在榻上,一雙漆黑的眸子落在地上…

  地上跪着兩人,兩個抖成鵪鶉的人。

  赫然就是文王和文王妃。

  皇帝深深吸一口氣,“朕…當初就不應該把你交給曹氏養。

  可是,不交給她!朕又怕你活不到成年。”

  “啊?”謝凌晨擡起頭,眼裏淚花閃動,“父皇。”

  不到片刻。

  淚流滿面。

  這淚花、淚流滿面不知有幾分真假,皇家無親情,人人都是臺上的戲子。

  皇帝年少時忍辱負重,沒少哭。

  那眼淚中也沒有幾分真心,都是戲!

  比那唱四郎探母的戲子,還情真意切。

  皇帝壓根不信,不信謝凌晨的眼淚。

  謝凌晨醞釀着情緒,哭給瞎子看!自己險些哭抽過去。

  皇帝看向奏摺堆,奏摺堆後面的人,咧着嘴跟他媳婦傻笑呢!

  兩個人一起哈哈哈!

  這傻子,皇帝的眸中染上笑意。

  ——還好身邊還有一個真心的。

  柳家一向待人真誠,有柳家血脈的孩子,很好!

  謝凌晨身下的青石板都溼了。

  青石板也沒想到在室內,還能趕上大雨瓢潑。

  謝凌晨哭的腦袋一抽一抽的疼。

  就聽他老爹說,“周氏,你會打馬吊嗎?”

  周氏抹着眼淚擡起頭,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父皇…”

  “我會。”打馬吊,周氏很會的。

  畢竟在文王府沒有爭寵這一說!平靜的日子裏,妻妾們都能開一桌。

  後來爲了巴結柳眠眠,文王妃周氏生生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

  不管柳眠眠胡什麼,她總能猜個十有八九。

  “嗯,你起來吧!”皇帝坐直身子,“不用管老二,讓他哭吧!”

  “哎!哎?謝父皇恩典。”周氏從地上爬起來。

  不用管老二?

  謝凌晨騎虎難下,他哭不動了。

  抽噎着停止哭聲,謝凌晨往皇帝身邊爬了爬。“父皇,謝嬌的夫婿沈狀元引誘兒臣。”

  死道友不死貧道。

  謝凌晨對感情,也不是什麼忠誠之人,哭完以後,便把沈祁賣了一個乾淨。

  “噗…”活了六十來年的老皇帝,被他兒子整噴了。

  一口茶水一點沒浪費,全噴在謝凌晨臉上了。

  謝凌淵嘻嘻哈哈,謝凌晨茶如雨下。

  同是皇子,不平等的待遇,讓謝凌晨心裏,疼痛難忍。

  想造反。

  也就是想想。

  一沒銀子,二沒兵。

  謝凌晨舉起手道:“父皇,兒臣對天起誓。兒臣對沈狀元沒有絲毫非分之想。

  這是沈狀元寫給兒臣的信,約兒臣去踏雪尋梅。”

  皇帝把信件放在半米開外,眯起眼睛。

  “這不是沈祁的字。德勝,去內閣大庫把沈祁當年的試卷拿來。”

  謝凌晨心寒了,父慈子孝一點沒有!皇帝懷疑他造假,都不曾懷疑沈祁?

  “父皇,沈祁右手受傷了。”

  “你挺了解他啊?”皇帝想到沈祁的長相,眉清目秀的。

  殿試的時候他還感嘆,這一屆的狀元、榜眼、探花,只有榜眼年齡偏大一些。

  寒門狀元沈祁長的尤爲的好。皇帝冷哼一聲,“若你是坐上皇位,恐怕沈祁得官至首輔。”

  謝凌晨擦擦頭上的茶水,“父皇,兒臣不會。”

  “不會?你對皇位有想法?”

  謝凌晨擡起頭,沒想法?他自己都不信,是人誰不想當皇帝?

  萬萬人之上啊!

  皇帝眯着眼,“老二,也想要那個位置。”

  “兒臣,沒…想法!”謝凌淵晨“砰”的一聲,一頭磕在地上。“兒臣早晨起不來。”

  “二哥,我也起不來!”謝凌淵從奏摺中擡起頭。

  謝凌晨一愣兒,謝凌淵在給他解圍?

  不敢擡頭,緊忙回道:“聽說過,太子殿下腳力好,跑得快。”

  意思是——他腳力不好,跑不快!追不上太子,不敢有非分之想。

  不過一刻鐘。

  德勝公公手裏端着一個楠木的盒子,回到了內殿。

  “皇上,奴才把沈狀元的試卷拿來了。”

  皇帝擺擺手,德勝公公打開楠木盒子,裏面是前三甲的試卷。

  沈祁的字跡工整,頗有風骨。“沈大人的字?是練的柳家大爺的帖子?”

  德勝公公指着一個字,“皇上,您看這鐵畫銀鉤像不像柳家大爺的字。”

  像,怎麼不會像呢!

  上一世。

  沈祁也是練過柳家字帖的,字裏行間難免有柳家人的痕跡。

  皇帝拿着沈祁的試卷同柳澤恩的試卷對比。

  果然,字跡有些相似。

  “柳大爺的字帖,一張千兩。這沈大人家世不錯啊!”德勝公公,貌似不經意道。

  沈祁傢什麼條件,這屋裏的幾個主子,都一清二楚。

  最清楚的,莫過於給謝嬌辦婚禮嫁妝的周氏。

  周氏低聲道:“沈家,全家湊不出來一千兩,買不起一張字帖。

  何況柳大家的字,千金難求。”

  一手好字,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

  “這沈祁的解題,頗有一些你父親的風格。”皇帝轉過頭,對着柳眠眠道。

  能沒有嗎?

  上一世的沈祁的學問就是柳尚書指點的。

  層層分析,句句提點。

  柳尚書是誰啊?那是皇帝肚子裏的蛔蟲啊!

  十句話有八句話,能說到點子上的人啊!

  心腹大臣。

  這一世,沈祁只要跟上一世寫的一模一樣,二樣不差。

  便可!

  皇帝只覺得有一絲絲怪異——

  絲毫沒有懷疑柳尚書泄露考題,因爲柳尚書不是準考官。

  因爲…他經常口吐芬芳的罵沈祁。

  還有翰林院學士張棟,兩人組團罵。

  皇上扔了沈祁的試卷,“人品不行!”能看上謝嬌,人品不行。

  “他的試卷,不必收錄了。”

  “是。”德勝公公直接撿起地上的試卷,揉碎揣在了袖子裏。

  “父皇,皇兄…罪人謝凌西同兒臣提起過,這沈祁有些邪門。”

  “邪門?呵…放在你府上就不邪門了?滾出去…”

  “是,兒臣告退。”謝凌晨起身,溜的比風都快。

  “爹爹,沈祁的手是受傷了,是我讓人乾的。”柳眠眠賠笑道。

  啥?

  “你爹知道嗎?”皇帝心裏震驚,面上雲淡風輕。

  “不知道。”柳眠眠搖搖頭,“我沒告訴他。”

  皇帝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柳眠眠。

  柳眠眠仰起頭,笑眯眯的看着皇帝。

  皇帝點點頭,“好,以後這就是咱們父女倆的祕密。”

  “本宮,不算人嗎?”皇后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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