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艹,柳雲城只覺綠雲罩頂。
“大哥說祖父喜怒不形於色,善於洞察人心,智謀過人走一步算五步。諸事都在運籌帷幄之中。”柳眠眠只想問問諸事是誰?
她祖父是怎麼運籌帷幄的?
“你是我的祖父嗎?莫不是醋罈子變的吧?”
“正所謂……”柳雲城。
“姓柳的,你閉嘴!”張落塵。
“大哥慎言。”柳眠眠一捂嘴改口道:“祖父慎言!”
“阿嚏!”柳雲城揉揉鼻子。
“請給我準備一間屋子。”張落塵看着太后鬢邊的白髮道。
太后注意到張落塵的視線,她撫上鬢邊用力拽了一下。
手心中躺着一縷白髮,太后苦笑一聲道:“青絲轉華髮,生機已斷。
閻王讓人三更死,絕不留人道五更。”
太后不想死,她還想同張落塵暢談一番。男子可把酒言歡,秉燭夜談。
她相信,她同落塵亦可把酒言歡。
她懂她的志向,她懂她的遠大抱負。
好不容易遇見知己好友,可她卻要死了……
許多話還未說出,便要死了,太后不甘的閉上眼睛,用盡力氣喊道:“來人,請王上過來。”
太后說的請,很是簡單粗暴。
因爲…良爍是被擡着進來的。
金磚的地面上,躺着兩個“良爍”。一個躺在水晶棺,一個躺在擔架上。
張落塵一指地上的人道:“太后,你有所不知!我的治療叫心理疏導,需要他醒着。”
“巫醫。”太后看向鬍子花白的老頭。
良國巫術?張落塵眼前一亮。
巫同舞。巫醫可代鬼神語,可用巫術醫治疾病。
張落塵目光灼灼的看向頭髮花白的老巫醫。
等着看他跳舞。
哪知道……
老巫醫在衆人的目光中,從身上摸出一根金針。
張落塵揉揉眼睛,定睛一看真是一根金針。
就是…縫麻袋釘書本的那種粗針!
花白頭髮的老巫醫手持金針,就要往良爍的人中扎去。
“且慢。”張落塵出聲阻止。“老先生,你這一針下去他就破相了。”
“金子驅毒辟邪。”頭髮花白的老祖宗解釋道。
在老巫醫心中,他們王上一會瘋癲一會儒雅是中邪了,是被邪魔入侵了,拿金針扎一紮準沒錯。
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就紮好了呢!把王上體內的厲鬼扎跑了呢!
“且慢。”張落塵抓着良爍脖領子。“啪!啪!”兩巴掌。
“嗯?”良爍懵逼的睜開雙眼。呆愣愣道:“師孃,爲何打我?”
醒來的是溫文爾雅的良爍。
衆人齊齊鬆口氣。
“你怎麼知道,我是你師孃?你這孩子挺聰慧啊!起來咱們聊聊…”
良爍爬起身道:“我見過師孃的小像。閒暇之時,師傅時常畫師孃。
畫像之中,師孃都身着紅衣。”
“……”柳雲城臉色微紅。
張落塵拿起地上的包裹,從裏面掏出半個餅。“師孃身無長物,送你半個餅。”
“……”衆人。
良爍手握半張餅拱手道:
“師孃苦心,爍知曉。身爲君王當知百姓疾苦,當知一粟一粒來之不易。
老師都講過的,爍不敢忘老師教誨。爍,時時銘記於心。”
“好孩子啊!”張落塵從包裹中掏出半盒鹹菜。“好孩子,這是師孃自己做的榨菜,你嚐嚐!”
“謝師孃。”
挨兩巴掌的良爍看見了心心念唸的師孃,還收到見面禮。
半張餅,半盒榨菜!
良爍心情愉悅,從他師孃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母愛。
柳雲城告訴他的——打是親,罵是愛着急拿腳踹。
良爍只覺他師孃,甚是喜愛他。
毆打君王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花白頭髮的巫醫看向太后。
太后嘴角含笑的點點頭道:“落塵的治療,果然有效。”
扇嘴巴子扇出一個正常的兒子!扇嘴巴子等於治療。
沒毛病!
花白頭髮的巫醫默默嚥下口中的話,他拱手道:“老塵告退。”
老巫醫行至門口,只聽王上聲音愉悅道:“明日宮中舉辦宴會,給師孃接風。”
老巫醫想說——王上你爹剛死!
你娘也要死了!
你還要舉辦宴會?
“我此行是來給你治病的,是偷跑出來的,不能久留。”宴會就不必了。
“偷跑?”良爍自動忽略看病二字,只聽見的偷跑二字。
“有勞落塵了。”太后溫聲道。
張落塵嚴肅道:“你可決定好了?要哪個?”
“要哪個?”太后心中早有決斷。她肯定道:“要這個。”
“良爍人善,可做仁君。良朔性子陰晴不定,一言不合便會殺人解恨。
這樣的君王使羣臣懼怕,雖可穩固江山,可對百姓無益。”
“你不怕良爍性子太過良善,被臣子架空,大權旁落?”張落塵蹙眉問道。
“有我兄長在,應該無礙。”太后垂目道。
頭髮花白的巫醫不敢再偷聽,他腳下生風跑的飛快。
柳雲城眸中閃過一縷微妙的幽光,一閃而逝令人難以察覺。
“好。”張落塵垂目道:“請太后給我準備一間屋子。”
——
張落塵的治療不許任何人進入,屋中只有張落塵同良爍。
柳眠眠望着緊閉的金門,笑的開心道:“祖父,你想進去看看嗎?
孫女代你進去看看啊!”
柳眠眠伸出手,她的手穿過了柳雲城的身體。
“祖父你看,孫女可暢通無阻。”
“阿嚏!阿嚏!”柳雲城揉揉鼻子。
“塵先生可是着涼了?”太后很是緊張,便想找人說說話,緩解她的疼痛和緊張。
“良國皇宮中,陰氣太重。”柳雲城毫不客氣道。
這陰氣還想搶他媳婦。
“太后,可聽過三世之約?柳某同夫人的名字,早已經刻在三生石上。
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我都會找到她。”
柳眠眠擼起袖子,看着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道:“這皇宮中陰氣是挺重的。
祖父,你慎言吧!”
。